梁山强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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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勇闯太尉府

    wed dec 31 23:02:15 cst 2014

    白七大惊,连忙把她抱起来,见她脸色苍白,比几个月前憔悴了许多,显然吃了不少苦,白七瞪着马三问道:“是谁打昏她的?”

    马三道:“张老教头被抄家时,全家十多口人都被关进了监狱,锦儿姑娘也不例外,今天上午大理寺判锦儿等四个女仆官卖教司坊为奴,她被香艳楼以三百贯钱买走,我在后尾随至半路,找个机会撂倒了两个押送的龟奴,救她走时,她却不相信我是好人,死活不肯跟我走,我只好打晕了她,装入麻袋才得以出城门。”

    马三的做法让白七无话可说。他掐锦儿人中等穴道,想让她尽快醒过来。

    马三又对于四道:“刀三他们二十多人下了大狱后,受尽酷刑,大半已死在狱中,剩下刀三几个人也被打得奄奄一息,我花光了你们给的三千多贯交钞,只能救出刀三一个人,而且狱监大人说,必须等到下个月斩首时,替身被斩未出意外,才能放刀三出来。”

    锦儿从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她见自己躺在男人怀里,不由大惊,挣扎着便要跑,双脚仍在麻袋里,一下便摔倒了。白七上前扶起她。

    白七道:“我是白七啊!你不认识我了?”

    锦儿醒悟过来,认出了白七,松了一口气,想起主母张玉,不由流泪道:“夫人的父母都已去世了,夫人还在太尉府被那畜生糟蹋,白七哥!你一定要救救她!”

    于四冷冷道:“太尉府护卫、家丁数百人,总教师周昂、‘党氏三雄’武艺比白七高十倍有余,你想让白七去送死?”

    于四知道白七喜欢锦儿,怕他一时冲动去太尉府,赶紧出言阻止。白七却不以为然,周昂就是几个月前同他在陆谦府上交过手的黑脸大汉,被林冲两招击败。显然不可能比白七高明十倍。不过他知道于四是好心。

    白七对锦儿道:“我上月已拜林教头为师,所以师娘肯定要救的,只是要想一个妥当的办法,不能硬拼。”

    锦儿看见马三,连忙躲到白七身后,神色慌张,白七道:“你不用怕,这是马三哥,自己人,是我托他救你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白七把锦儿带到自己住处,白七虽然加入盗墓帮不到一个月,但在几次行动中表现出色,使盗墓帮在守墓人的狙击和捕快的追捕中脱险,黄老大对他武艺大加赞赏,封他为总护法,提高了他分成。白七才有钱租了个单间做宿舍。现在他把这房子让给了锦儿住。锦儿梳洗打扮一番之后,白嫩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妩媚,白七看了心里一动。白七见她一身粗布蓝衣很破旧了,便取出一张十贯的交钞给她。

    白七道:“这钱你拿去买两件衣服。”

    锦儿道:“你把房子让给我住了,你住哪里?”

    白七掏出两枚黄铜钥匙递给她,道:“我去和于四哥挤一下,没关系的。这是房间钥匙,有两把,全交给你了,你保管好。”

    锦儿注视着白七眼睛,轻声道:“分一把给你吧。这样你如想要我,随时可以来要了我的身体。”

    白七吃惊地看着她。锦儿低下头道:“你不必惊讶,我以前说过要做你老婆的,自然要说话算话。夫人以前救过我的命,只要你能帮我救出夫人,我一辈子做牛做马侍候你。”

    白七道:“你不必如此,我说过一定救师娘的,难道说你不信我的话?”

    锦儿道:“但于四哥说风险太大,你也说要从长计议。夫人在高衙内手上,随时有性命之忧。”

    白七道:“我已想到了办法,在太尉府附近租一间房子,然后挖地道进入太尉府,这样就可以在不惊动大部分护卫、家丁的情况下,悄悄救走师娘。不过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么大工程,需要请盗墓帮的人帮忙,他们个个是挖地道的高手,有他们帮助可在很短时间挖掘成功,但说服他们需要一、两天时间,因此你千万不要着急。”

    锦儿问:“太尉府地方很大,如何找准夫人住处?我们不会有太多时间的。”

    白七道:“很简单,设法买通一名太尉府的仆人即可。”

    锦儿又问:“闯太尉府风险这么大,如何说服盗墓帮帮忙?”

    白七摇头道:“我还没想好。”

    锦儿道:“你加入帮中不到一个月,仅凭交情说服他们肯定不行,你可以向他们说,高俅是个大贪官,府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随便取一些,以后再不用盗墓了。”

    白七笑道:“你很聪明,这是个好办法。很难想象你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这天下午,刚下了一场春雨,天色阴沉沉的,就像张玉的心情。在太尉府后院花园西北角,有一间紫色木屋。木屋门口拴着一条灰色的狼狗。张玉就被关在这里,整整两个月没出屋子。吃喝撒拉都是一个中年女仆送进端出的。面容枯瘦的张玉呆看着门外几株红色的梅花。自从进了高府后,因受尽高衙内**,加上心中悲苦,她得了多种疾病,一到阴天就全身疼痛,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她几次要自杀了断,终因放不下狱中父母而放弃了。高衙内本是喜新厌旧之人,刚得到张玉,几乎每天来这里纵欲,但一个月后,就厌倦了,又去追别的女人了。对张玉求他放了父母的事,根本不予理睬。

    张玉手中握着一把黄木扇,这是林冲留给她的唯一物品。她对着扇子自言自语道:“相公,你好狠心,就这样把我休了,害得我孤苦零丁,任人欺凌。你在沧州情况如何,也不捎个信来,真的把我忘记了吗?忘了也好,我已是行尸走肉,再没脸见你了。”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地板砖中,有一块正慢慢掀起,接着露出白七疲倦的面孔,他白色的头巾已被泥土染黄了。张玉从抽屉中取出一根准备上吊的绳子,这是她用高衙内送给她的绸缎衣服剪了编成的。她低声道:“相公!我们今生再没机会见面了。”

    白七已经从地道中跳出来,接口道:“师娘!你一定能再见到师父的,只要你想见他。”

    张玉转过身,吃惊地看着白七,白七再三示意下,她才捂住嘴,没有叫出来。

    白七跪下施礼道:“弟子白七,拜见师娘!”

    张玉道:“你叫我师娘?”

    白七道:“是的,弟子已拜林教头为师。在师父的心中,永远视你为夫人,只是他已经料到你难逃太尉府毒手,怕你为名节而自尽,才不得不休了你。令尊令堂已死在狱中,你留在这里已毫无意义,跟我离开这里吧!”

    张玉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 如果我爹娘真的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白七道:“你可以不信我的话,锦儿的话,你总该相信吧。”他从地道中拉出一个人来,张玉认出她是锦儿。

    锦儿流泪道:“夫人!老太爷和老太太真的去世了,节哀自重吧!”

    门外的灰狗闻到了生人味,大声狂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