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初战露锋芒
tue dec 30 19:43:44 cst 2014
周刚是个络腮胡子大汉，他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梁山山头，轻轻叹了口气。梁山泊虽然地处寿张县和郓城县交界处，但属郓城县管辖，本来没周刚什么事，但三个月前“断魂刀”许慎率强盗攻占了寿张县城，不但抢了许多财物，还把周刚的宠妾抢去做了压寨夫人。夺妻之恨令周刚忍无可忍，上个月得知梁山内部火并，最厉害的两个强盗许慎和周炯都死了，不由大喜，急忙组织人马准备讨伐梁山。他虽然费尽心机说服知县同意了，知县只答应给二百多名士兵，因为要留一半人马守城。周刚只好征集乡兵，祝家庄和曾家堡是寿张县最大的两个庄堡，各有庄丁数千人，却舍不得派兵相助，周刚再三威胁利诱，两个庄堡主才勉强各派一百名庄丁，分别由护院教师栾廷玉和史文恭率领。
周刚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凑齐五百多人，其中还包括自己家的家丁，他很担忧这段日子梁山有新变化，攻下水寨后他才松了口气。认为强盗的实力没有变化。他脱下笨重的黄铜盔甲，对亲兵吩咐道：“去请马都头、万都头和两位护院教头来开会，商议明天攻打山头之事。”
不一会儿，四个人都来到周县尉的大帐，周刚道：“明日一战如何打，请各位发表高见。”
马都头道：“强盗根本不堪一击，还说什么意见？周大人若听我意见，今晚就能取了山头。”
栾廷玉是个三十多岁的长眉汉子，他道：“山上只剩一百多人，无法分兵把守，明日四面齐攻，可以占领山头。”
史文恭眼睛发蓝，酷似异族人，他轻声道：“不能光想着进攻，也要防强盗夜袭。”
万都头大笑道：“强盗们早成惊弓之鸟，惶惶不安，怎么会夜袭我们？”
周刚也笑道：“史教师多虑了。”
半夜三更，一团火球首先从湖泊边的竹筏上升起，林冲对吕方道：“放箭 ！”吕方手一挥，埋伏在官军营寨东面的五十六名弓箭手一齐射出火箭，火箭落在帐篷顶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官军显然措不及防，许多人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剩余的人来不及披甲执兵器，篷头散发，四下乱窜，鬼哭狼嚎。从东面营门逃出的，被吕方手下箭手射死，朝西逃的，死在郭盛一伙箭下，南面是梁山山坡，过不去，北面是一望无边的湖泊和熊熊燃烧的竹筏。
吕方、郭盛所带的饥民多半都是乡兵在役的弓手，受过训练，箭法娴熟。营门口中箭倒毙了数十人，无人能冲出来。突然一个穿都头服饰的大汉朝东面冲了出来，他一手持盾，一手挥大斧狂叫着扑向吕方一伙人，后面跟着十多个盾牌手，利箭被盾牌挡住了，饥民们见大汉来势凶猛，有些慌乱，林冲立刻冲了上去，手中长矛快如闪电，只一个回合，那都头已被刺透胸背，血如泉涌，他正是晚上口出狂言的马都头。马都头一死，手下官兵纷纷跪地求饶。
周刚从梦中惊醒后，出帐一看，知大势已去。他和万都头带残余的数十人向岸边逃去，结果发现竹筏已全烧毁了，泅水逃走的又遭小船上的强盗袭击，远的箭射，近的桨劈刀砍，官兵死伤一片，血染水面。
周刚道：“退路已绝，只有返身决一死战。”他指挥手下杀回去。
林冲、吕方已率人追上来，双方一场混战，周刚迎住林冲，长刀当头劈去，却砍空了，林冲闪身已到周刚身后，周刚来不及转身，已被林冲一枪刺中要害，他忍痛扭头道：“梁山三个贼首我都认得，你是谁？”
“我是新头领林冲！”
这是周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周刚一死，万都头立即率人跪降了。郭盛那边却吃了一点亏，史文恭和栾廷玉率十多个手下杀了好几个饥民，冲开一条血路，到西面湖边夺取一条小船逃走了。郭盛同史文恭交手时挨了一枪，负了重伤。
王伦见战争已经结束，才带人下山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此战杀死、烧死官军三百多人，俘虏一百多人，缴获战马三十匹，粮食三百石，兵器、铠甲上千件。王伦大喜，吩咐杀牛羊设宴庆功。
林冲因为功劳最大，在杜迁、宋万再三劝说下，王伦升他为副寨主兼水军头领，重建水军，吕方、郭盛也封为大头目。
封丘县城南门外有一个简陋的茶棚，这天中午，于四、白七坐在茶棚内喝着茶，不时向棚外张望，神情焦虑。两人头上都戴着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边脸。南门城墙上贴着于四、白七的通缉画像，各悬赏一千贯钱。
过了半个时辰，一匹骏马从正南汴梁方向奔来，骑马的是个身穿皂衣的大汉，马背上还横放着一只鼓鼓的麻袋。两人一见都松了口气，于四恭手道：“马三哥……”
马三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随我去前面小树林。”
两个月前于四、白七送林冲到沧州牢城营后，便告辞回汴梁了，分手时林冲托白七照顾张玉一家人，白七答应了。可他们还没回到汴梁，在离汴梁一百里的封丘县，就看见了自己的通缉文告，大惊失色。一打听才知道刀三一伙人出事了，官府破获了洗劫蔡家店铺案，刀三等二十多人落网，他俩因为不在汴梁才躲过一劫。京城回不去了，走投无路的白七只好随于四投靠封丘盗墓帮的黄老大，暂时栖生。于四和黄老大有几分交情。后来的坏消息一个个传来：智深刺杀高俅失败被通缉，悬赏三千贯钱；张玉被迫嫁高衙内为妾。白七急得跳脚，却无可奈何。于四设法请盗墓帮的一个兄弟去京城同开封府的捕快马三联系。马三果然到了封丘，于四请马三救出刀三，白七请他救张玉及父母，还有锦儿。并把劫赌场、店铺分得的数千贯钱交给马三打通关节。
马三道：“救人非常困难，弄不好把我自己搭进去，我只能尽力而为，救一个是一个。十日后中午在南门外等我消息。”
两人随马三进了小树林，马三对白七道：“张玉父母不堪酷刑，已惨死狱中。太尉府防备森严，救出张玉根本不可能，我只救出了锦儿姑娘。”他打开麻袋，里面竟是昏迷中的锦儿，她头发凌乱，额头有一块於青。
周刚是个络腮胡子大汉，他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梁山山头，轻轻叹了口气。梁山泊虽然地处寿张县和郓城县交界处，但属郓城县管辖，本来没周刚什么事，但三个月前“断魂刀”许慎率强盗攻占了寿张县城，不但抢了许多财物，还把周刚的宠妾抢去做了压寨夫人。夺妻之恨令周刚忍无可忍，上个月得知梁山内部火并，最厉害的两个强盗许慎和周炯都死了，不由大喜，急忙组织人马准备讨伐梁山。他虽然费尽心机说服知县同意了，知县只答应给二百多名士兵，因为要留一半人马守城。周刚只好征集乡兵，祝家庄和曾家堡是寿张县最大的两个庄堡，各有庄丁数千人，却舍不得派兵相助，周刚再三威胁利诱，两个庄堡主才勉强各派一百名庄丁，分别由护院教师栾廷玉和史文恭率领。
周刚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凑齐五百多人，其中还包括自己家的家丁，他很担忧这段日子梁山有新变化，攻下水寨后他才松了口气。认为强盗的实力没有变化。他脱下笨重的黄铜盔甲，对亲兵吩咐道：“去请马都头、万都头和两位护院教头来开会，商议明天攻打山头之事。”
不一会儿，四个人都来到周县尉的大帐，周刚道：“明日一战如何打，请各位发表高见。”
马都头道：“强盗根本不堪一击，还说什么意见？周大人若听我意见，今晚就能取了山头。”
栾廷玉是个三十多岁的长眉汉子，他道：“山上只剩一百多人，无法分兵把守，明日四面齐攻，可以占领山头。”
史文恭眼睛发蓝，酷似异族人，他轻声道：“不能光想着进攻，也要防强盗夜袭。”
万都头大笑道：“强盗们早成惊弓之鸟，惶惶不安，怎么会夜袭我们？”
周刚也笑道：“史教师多虑了。”
半夜三更，一团火球首先从湖泊边的竹筏上升起，林冲对吕方道：“放箭 ！”吕方手一挥，埋伏在官军营寨东面的五十六名弓箭手一齐射出火箭，火箭落在帐篷顶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官军显然措不及防，许多人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剩余的人来不及披甲执兵器，篷头散发，四下乱窜，鬼哭狼嚎。从东面营门逃出的，被吕方手下箭手射死，朝西逃的，死在郭盛一伙箭下，南面是梁山山坡，过不去，北面是一望无边的湖泊和熊熊燃烧的竹筏。
吕方、郭盛所带的饥民多半都是乡兵在役的弓手，受过训练，箭法娴熟。营门口中箭倒毙了数十人，无人能冲出来。突然一个穿都头服饰的大汉朝东面冲了出来，他一手持盾，一手挥大斧狂叫着扑向吕方一伙人，后面跟着十多个盾牌手，利箭被盾牌挡住了，饥民们见大汉来势凶猛，有些慌乱，林冲立刻冲了上去，手中长矛快如闪电，只一个回合，那都头已被刺透胸背，血如泉涌，他正是晚上口出狂言的马都头。马都头一死，手下官兵纷纷跪地求饶。
周刚从梦中惊醒后，出帐一看，知大势已去。他和万都头带残余的数十人向岸边逃去，结果发现竹筏已全烧毁了，泅水逃走的又遭小船上的强盗袭击，远的箭射，近的桨劈刀砍，官兵死伤一片，血染水面。
周刚道：“退路已绝，只有返身决一死战。”他指挥手下杀回去。
林冲、吕方已率人追上来，双方一场混战，周刚迎住林冲，长刀当头劈去，却砍空了，林冲闪身已到周刚身后，周刚来不及转身，已被林冲一枪刺中要害，他忍痛扭头道：“梁山三个贼首我都认得，你是谁？”
“我是新头领林冲！”
这是周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周刚一死，万都头立即率人跪降了。郭盛那边却吃了一点亏，史文恭和栾廷玉率十多个手下杀了好几个饥民，冲开一条血路，到西面湖边夺取一条小船逃走了。郭盛同史文恭交手时挨了一枪，负了重伤。
王伦见战争已经结束，才带人下山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此战杀死、烧死官军三百多人，俘虏一百多人，缴获战马三十匹，粮食三百石，兵器、铠甲上千件。王伦大喜，吩咐杀牛羊设宴庆功。
林冲因为功劳最大，在杜迁、宋万再三劝说下，王伦升他为副寨主兼水军头领，重建水军，吕方、郭盛也封为大头目。
封丘县城南门外有一个简陋的茶棚，这天中午，于四、白七坐在茶棚内喝着茶，不时向棚外张望，神情焦虑。两人头上都戴着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边脸。南门城墙上贴着于四、白七的通缉画像，各悬赏一千贯钱。
过了半个时辰，一匹骏马从正南汴梁方向奔来，骑马的是个身穿皂衣的大汉，马背上还横放着一只鼓鼓的麻袋。两人一见都松了口气，于四恭手道：“马三哥……”
马三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随我去前面小树林。”
两个月前于四、白七送林冲到沧州牢城营后，便告辞回汴梁了，分手时林冲托白七照顾张玉一家人，白七答应了。可他们还没回到汴梁，在离汴梁一百里的封丘县，就看见了自己的通缉文告，大惊失色。一打听才知道刀三一伙人出事了，官府破获了洗劫蔡家店铺案，刀三等二十多人落网，他俩因为不在汴梁才躲过一劫。京城回不去了，走投无路的白七只好随于四投靠封丘盗墓帮的黄老大，暂时栖生。于四和黄老大有几分交情。后来的坏消息一个个传来：智深刺杀高俅失败被通缉，悬赏三千贯钱；张玉被迫嫁高衙内为妾。白七急得跳脚，却无可奈何。于四设法请盗墓帮的一个兄弟去京城同开封府的捕快马三联系。马三果然到了封丘，于四请马三救出刀三，白七请他救张玉及父母，还有锦儿。并把劫赌场、店铺分得的数千贯钱交给马三打通关节。
马三道：“救人非常困难，弄不好把我自己搭进去，我只能尽力而为，救一个是一个。十日后中午在南门外等我消息。”
两人随马三进了小树林，马三对白七道：“张玉父母不堪酷刑，已惨死狱中。太尉府防备森严，救出张玉根本不可能，我只救出了锦儿姑娘。”他打开麻袋，里面竟是昏迷中的锦儿，她头发凌乱，额头有一块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