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强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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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林冲的悲剧

    sat dec 27 14:04:54 cst 2014

    斜眼孙二是林冲几个徒弟中最不成器的一个,昨日被打之后,捂着伤口向林冲哭诉,被林冲痛骂了一顿。林冲也对智深产生好奇,今日才过来探访的。他对孙二被打一事自然绝口不提,但也想露上一手,叫智深不要小瞧了禁军。

    从此林冲经常到果菜园与智深饮酒、切磋武艺,他见智深教的这伙泼皮徒弟中,有一少年根基扎实,资质甚高。便对他多加指点攻守技巧。两个月后,这少年武艺大长,成为这伙人中武艺最高的一个,偶尔还能和智深较量几个回合,智深大喜。

    这少年便是白七,只有十六岁。林冲注意到白七衣服虽然破旧,却是泼皮中最干净的一个,也是最懂礼节的一个,询问后才知道,白七原是官宦子弟,父亲做过兵部主事,只因得罪太监总管杨戬,蒙冤入狱,死在牢中。这场官司弄得倾家荡产,母亲也患病身亡。白七成了孤儿,只得和泼皮们混在一起,讨碗饭吃。林冲暗中赠送二十两白银给他,劝他不要再和泼皮混在一起,自己做点小买卖。

    那十几个头陀行者也开始跟着智深学艺,其中那个红脸少年最聪明,学得最快,智深很喜欢他,收为义子,取名鲁义。

    智深听说刀三一伙人想做正经生意缺本钱,就把果菜园的水果按市价七折赊给他们卖,当然供应寺院的除外。刀三他们在菜市口卖水果时,碰上牛二一伙泼皮正在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刀三当然不甘被盘剥,两伙泼皮发生冲突,白七在冲突中大显身手,把牛二打成重伤,牛二一伙败走,菜市口成了刀三一伙人的地盘,见他们厉害,许多水果菜贩主动交保护费给他们,刀三一伙人一时混的得意起来。

    这天中午,林冲和智深正在菜园空地上饮酒论武,忽然见家中婢女锦儿神色慌张地跑来,叫道:“官人!夫人在庙中衬衫被恶少劫住调戏,快去救她!”

    锦儿大约十五岁,粉红衣衫,脸蛋白嫩,右臂上有三道血痕。

    林冲大惊,忙问道:“在哪里?”

    锦儿道:“正在五岳庙楼下来,撞见一个奸诈后生,抱住夫人不放,奴家去救,被几个大汉用鞭抽打,只好来告官人。”

    林冲急忙别过智深,跳过墙缺处,飞奔五岳庙,很快将锦儿甩在身后,智深对鲁义吩咐几句,然后拿起禅杖,带着白七等十多个徒弟赶往五岳庙。

    五岳庙楼下,四个满脸横肉的紫衣大汉用鞭子将男女香客们赶开,走慢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一个马脸白衣少年,一手抱住林冲夫人细腰,一手抓紧她后衣领,往楼上拽,口中道:“你跟我上楼去,我有话说。”

    林夫人抓住栏杆死死不放,大叫道:“青天白日,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林冲扑向楼台阶,一个紫衣大汉大骂:“狗东西!滚开!”挥鞭抽来,林冲巧妙一闪,上前飞起一脚,将他踢个狗啃屎,鼻口一齐磕破了,另外三个大汉见同伴吃亏,一齐扑来,长鞭舞得呼呼作响,林冲身形连闪,避开鞭风,双拳连出,三个大汉几乎同时各挨一记重拳,打得眼冒金星,软软地倒在台阶下。

    林冲上了台阶后,又出一脚,踢中白衣少年后背,那少年惨叫一声,一头撞在栏杆旁的红漆木柱上,血流满面,林夫人摆脱了少年纠缠,扑到林冲怀里,泪流满面道:“官人救我!”

    “林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高衙内!”一个提着鸟笼的长脸汉子大声道。

    林冲大吃一惊,认得长脸是殿帅高俅府上的管事富安,富安以前在禁军中做过都头,因此认得林冲。

    刚才背对林冲的白衣少年转过身来,抹去脸上的血,林冲认出他确是高俅养子高衙内。高俅少年时滥嫖弄坏了下身,做了殿帅后虽妻妾成群,却无子女,只好将兄长的儿子过继一个为养子,十分溺爱,任其胡作非为。高衙内虽只十七岁,已糟蹋不少良家女子。林冲也听过他的恶名,想不到今日竟欺到自家夫人头上。

    高衙内叫喊:“林冲!你敢打我!回去我告诉爹。叫他乱棍打死你!”

    林冲怒道:“你调戏我夫人,难道还有理?”

    香客中有几个认得林冲的邻居,忙过来相劝:“衙内不认识你家夫人,算了。”

    林冲握紧的拳头登时松了。那四个大汉都是高府的护卫,平时逞凶惯了,今日竟被打了一顿,爬起来欲再动手,一听对方是“豹子头”林冲,立刻吓呆了,灰溜溜地扶着高衙内走了。

    林冲扶夫人上轿回家时,见智深带十多人跑过来,林冲忙问:“大哥哪里去?”

    智深道:“我来帮你厮打!”

    林冲道:“那厮已挨了我一脚,带伤走了,原来是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一时无礼。看太尉面子,只好算了。”

    智深道:“这种鸟人,一刀杀了才痛快。”

    林冲为智深和夫人做了介绍,林夫人向智深道了万福,智深还礼时一看林夫人容貌,暗暗吃惊,林夫人虽是美貌女子,但并不比黎月娘更出色,关键是她眉目之间有一种柔和妩媚之情,男人见了,都有一种想拥入怀中的冲动。当然这并不是她的罪过。智深不禁为林冲担忧起来。

    第二天中午,刀三一伙在菜市口卖完了水果,派白七把水果钱拿到附近的钞引铺兑换成银子,他和其他人去饭店吃饭去了。白七走到东大街吴家酒楼旁边,看见林冲和一个五短身材、白面无须的禁军军官走向酒楼大门,白七主动上前施礼问候,林冲回了一礼,便上楼了。白七上次收了林冲银子,并未做小买卖,也未离开刀三一伙。他用这银子在城内租了一间房,这样就不必睡破庙了,用剩下的钱买了许多兵书和一把钢刀。

    白七在钞引铺换了银子后,正要去饭店同刀三汇合,就看见锦儿姑娘气喘吁吁跑过来,白七见她一脸焦急,就估计出事了,忙上前询问。

    锦儿流泪道:“白七哥!你知道我家官人在哪吗?陆虞候家人刚才到我家骗夫人说,官人在陆家晕倒了,我和夫人去了陆家才知上当,官人不在陆家,只有高衙内埋伏在陆家,要对夫人无礼,我奋力冲开陆家家丁阻拦,找官人报信。”

    白七道:“刚才我看见林教头去吴家酒楼了,你快去找他。我现在去陆虞候家,快告诉我地址。”

    锦儿匆匆说了地址,便直奔吴家酒楼。白七抽出腰刀,奔向陆家。

    陆家是一座独门小院,院门口有两个蓝衣家丁,家丁看见白七扑过来,来不及询问已被刀背打晕在地。白七一脚踢开门便听见后院二楼上有林夫人的叫声,他急忙扑向后院,被四个紫衣持鞭大汉拦住,一番恶斗之后,鞭子都被砍成几段,大汉们被放倒在地,白七也挨了一鞭,脸上鲜血淋漓。白七上楼梯直奔二楼,一个身材高的黑脸大汉持大锤守在二楼,挥锤砸向白七,白七用刀一架,火星迸飞,白七手中刀差点震掉,右手酸麻无比,他知道自己不是黑脸大汉的对手,不由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