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奉孝，是你吗？
奸雄曹操又一次从万分凶险中逃出生天，也是天意使然，叫他命不该绝。但经许县一役，曹操的家底几乎拼光，相当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问鼎中原的实力。
许县守军在程昱的最终决策之下，冒险从西门突围，结果只有曹仁一人仗着武艺卓绝，引百十骑遁入西边山中，余者尽皆被联军俘虏。
辛锐几乎兵不血刃得了许县，心中大为畅快，兴冲冲引大军进城，安民整顿。刚入城守府坐未多时，各路人马都已打扫完战场，众将待安顿好军士之后，都来城守府献捷。
计点战果，此役俘虏曹营文臣武将程昱、李典、于禁、满庞、曹休、曹昂、曹安民等人，收降曹军四万两千余人，缴获粮草辎重战马等不计其数，曹军侥幸逃走者，不过数千；联军加上张绣的南阳军共计折损一万三千余军士，重伤六千，轻伤者颇多，好在众将都安然无恙。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役虽然大获全胜，但己方的战损仍是如此巨大。辛锐望着陈宫、贾诩统计上来的数据，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见辛锐神情神情怅然，陈宫轻声劝道：“大将军，战争从来都是如此，哪有不付出代价的。此番全赖大将军周密布局才能有这般大胜，不然只怕损失更大。请大将军以大局为重，保重贵体，千万莫要伤感。”
陈宫虽然知兵，又智计百出，但毕竟不是带兵的将领，也不是出身平民，哪能体会丧失战友、家人的痛处，但站在统军者乃至统治者的立场上看，成大事者，的确不能过分存有妇人之仁，在意这些小节。
“公台先生说的是，我确是有些执着了。”辛锐想通此节，不再烦恼，向陈宫笑道：“接下来还要烦请先生和文和一起，誊写功劳簿，将众将战功翔实记录，清点死难、重伤的军士，记录在案，待回军之后要对其家属予以抚慰，另外许县府库钱粮，也要劳烦二位登记造册，以备来日表奏天子。”
陈宫、贾诩欣然应诺。一旁的吕布早就不耐烦听这些文人罗里吧嗦，这会插话道：“今夜莫若在城守府内痛饮一番，虽是侥幸叫那曹贼跑了，毕竟这仗打的痛快，某等庆祝一下。”
许褚赶紧上前，苦着脸道：“北海出军时带的杜康酒都给温候喝光了，公明的辎重军此时又不在这里，上哪找酒去？”
“你这贼胖子，净会胡说，如何这酒都被某喝了？你敢说你不曾偷饮？”吕布吹胡子瞪眼道。
众人一齐哄笑起来，辛锐示意二人坐下，起身笑道：“庆功宴今夜便设在这座府内，公明那边想必今夜是无法赶到，但我知仲康必然私藏了数坛杜康酒，孟起亦有。不要藏私，今夜便拿出来众人分享吧。”
马超神情古怪，只拿双眼瞟着许褚，许褚向来藏不住事，见辛锐掲他的底，讷讷道：“主公，你连这个都知道？昨夜从长平行军前某家向公明要了几坛，兜绑在战马下面，今日上阵时竟然打碎了一坛，疼死某家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吕布跳脚骂道：“这贼胖子真能糟蹋宝贝，为何不交给某保藏，某那赤兔马稳如泰山，若是给了某，怎会打碎！兀那小马，你那几坛莫不是也打碎了？”
马超到底脸皮薄些，见吕布问，赧颜道：“我骑术好些，因此倒不曾碎......”
众人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辛锐对这两员爱将，更是哭笑不得，只好佯怒道：“军中饮酒本是大忌，这番你二人虽是立有战功，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淆，待来日回了北海，你二人便自行上讲武堂报到去吧。”
这可吓坏了马超、许褚，要他们上阵冲杀，便是刀山火海也没有二话，但叫他们去上课，真比杀了他们还难。马超还好，毕竟将门出身，粗通文墨又对兵法有些心得，许褚却是真真正正的莽汉一个，叫他学习，真好比让他把手中大刀换成绣花针，去做女红。
“主公，万万不可啊，大不了今后行军打仗某家再不饮酒便是，就饶了某家这一回吧。”许褚哭丧着脸，急急道。马超亦是神色尴尬，坐立不安。
见辛锐假装作色，贾诩自然心领神会，赶忙起身道：“主公，二位将军虽是带了酒来，却并未擅饮，也许是他们对今日胜利早就成竹在胸，因此有心带酒前来庆功呢？再者今日要庆祝大胜，主公不宜提些扫兴之事，二位将军作战勇猛，都是识大体的，自然对军规清楚的紧，断不会因私废公，耽误大事，还请主公息怒。”
贾诩这一番话，既给了辛锐一个顺水推舟的台阶，又替许褚、马超打了掩护，还能以军规对二人加以告诫，可谓一举多得，众人都随之附和。
“文和先生说得对极了，某家和孟起怎会不守军规，叫主公烦恼？”许褚顺坡下驴的本事倒是见长，闻听贾诩替他两个开脱，赶忙憨笑道。
“罢了，权当是你二人好意，讲武堂之事，待日后再议吧。”辛锐回嗔作喜道。
“多谢主公。”二人如蒙大赦，赶紧谢过辛锐，又向贾诩投去感激目光，而后借故取酒，迅速溜走，生怕辛锐变卦。
众人又笑了一回，吕布美滋滋道：“某自从喝过这杜康酒，再也喝不进其他，这番定了豫州，回去之后我便常住北海，再也不回濮阳。”
“濮阳市面上也有售卖，主公何必舍近求远？”陈宫闻言笑道。
“濮阳市面上那些酒，都被奸商们掺了水，哪有北海的好喝？”吕布嗜酒如命，竟是耍起小孩脾气一般。
见陈宫一副无语的表情，辛锐接过话茬道：“掺水倒不至于，只是这酒最好喝的便是头锅，寻常市面常见的，都是次品，头锅却只是北海有，温候若是喜欢，便去北海多住些时日，自不会少了好酒喝。”
“正是正是，还是某那孩儿最知我心，公台所言太没道理。”吕布欣然赞同道。
谈到饮酒，一旁的臧霸若有所思，此时进言道：“今夜饮宴，主公可否多请一个人？”
“哦？宣高在许县有旧友？但请无妨，独乐不若与众嘛”辛锐笑道：“若是诸公于此地有亲朋好友，不妨也都一同请到城守府，一则共同庆祝，再则此间有些人脉，对我等未来施政不无裨益。”
众人闻言都是思索着，只听臧霸接道：“倒不是末将故旧，这人是个读书的士子，却做了件大功劳，末将问他要何赏赐时，他却并不求封赏，只说久闻北海出产好酒，自己家贫购买不起，若是能赐他一坛，便足矣。”
“这人倒不贪心，有些意思。他立了什么功劳？”辛锐饶有兴致问道。
“程昱等人撤出许县时，为了毁掉那许多粮草，在官仓放了一把火，当时我等正在城外作战，无暇顾及，正是这个书生号召百姓扑灭火头，救下官仓粮食。”臧霸言语间对这个书生颇为赞许。
“真义士也。”辛锐闻言也大为敬佩，不由更加好奇道：“宣高可知那书生姓名？居所？其人样貌如何？”
“那人二十多岁，白面书生，文文弱弱的，像是先天不足，看起来病恹恹，当时说几句话便走得匆忙，姓名、居所末将倒是忘了问，只是从百姓口中隐约听说叫什么‘郭先生’的。”臧霸含含糊糊答道。
“啊呀！莫不是他！”辛锐一个激灵从座上跳起来：“快去找这个人，多挑些精细军士，一定要找到，找到此人者重赏。”
二十多岁，病恹恹的，瘦弱的读书人，姓郭！不错，他正该是这里人氏，祖籍颍川阳翟，为了避世隐居在许昌一带。如果真是他，如果他能前来投效，那自己帐下连同贾诩、诸葛亮和还未到来的陆议，便拥有三国里最强大的谋士团！
想到这里，辛锐不禁惊喜交加，郭嘉郭奉孝，这个在历史上具有鬼才之称的曹营首席军师，竟是和自己近在咫尺，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带回北海，给他治病，陪他喝酒，听他畅谈天下大势。
众人被辛锐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在辛锐也不是第一回疯疯癫癫，在马云騄的白眼中，大家尽皆了然，都静坐在座位上。
方才叫辛锐这一打岔，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外面军士来报，说大堂中酒宴已经齐备，请众人前去入座。
在吕布的号召下，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后堂，向前面走去，辛锐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直到马云騄赏了他一个爆栗，方才如梦初醒。
“嘿嘿，阿姊何故打我？”辛锐傻笑道。
“连挨揍都能如此欢喜，莫不是方才臧将军所言书生是你旧识？”云騄比其他人更了解辛锐，此时身边没了外人，也不用顾忌什么上下尊卑。
“不是，但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大才，文和先生和孔明的才能阿姊都是知道的，方才宣高提到这人，若正是我想的那个，其才智比起文和、孔明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辛锐正色道。
“这人这么厉害？”马云騄原想再问辛锐如何得知，但又想起辛锐有个‘英雄榜’，随即释然。
许县守军在程昱的最终决策之下，冒险从西门突围，结果只有曹仁一人仗着武艺卓绝，引百十骑遁入西边山中，余者尽皆被联军俘虏。
辛锐几乎兵不血刃得了许县，心中大为畅快，兴冲冲引大军进城，安民整顿。刚入城守府坐未多时，各路人马都已打扫完战场，众将待安顿好军士之后，都来城守府献捷。
计点战果，此役俘虏曹营文臣武将程昱、李典、于禁、满庞、曹休、曹昂、曹安民等人，收降曹军四万两千余人，缴获粮草辎重战马等不计其数，曹军侥幸逃走者，不过数千；联军加上张绣的南阳军共计折损一万三千余军士，重伤六千，轻伤者颇多，好在众将都安然无恙。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役虽然大获全胜，但己方的战损仍是如此巨大。辛锐望着陈宫、贾诩统计上来的数据，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见辛锐神情神情怅然，陈宫轻声劝道：“大将军，战争从来都是如此，哪有不付出代价的。此番全赖大将军周密布局才能有这般大胜，不然只怕损失更大。请大将军以大局为重，保重贵体，千万莫要伤感。”
陈宫虽然知兵，又智计百出，但毕竟不是带兵的将领，也不是出身平民，哪能体会丧失战友、家人的痛处，但站在统军者乃至统治者的立场上看，成大事者，的确不能过分存有妇人之仁，在意这些小节。
“公台先生说的是，我确是有些执着了。”辛锐想通此节，不再烦恼，向陈宫笑道：“接下来还要烦请先生和文和一起，誊写功劳簿，将众将战功翔实记录，清点死难、重伤的军士，记录在案，待回军之后要对其家属予以抚慰，另外许县府库钱粮，也要劳烦二位登记造册，以备来日表奏天子。”
陈宫、贾诩欣然应诺。一旁的吕布早就不耐烦听这些文人罗里吧嗦，这会插话道：“今夜莫若在城守府内痛饮一番，虽是侥幸叫那曹贼跑了，毕竟这仗打的痛快，某等庆祝一下。”
许褚赶紧上前，苦着脸道：“北海出军时带的杜康酒都给温候喝光了，公明的辎重军此时又不在这里，上哪找酒去？”
“你这贼胖子，净会胡说，如何这酒都被某喝了？你敢说你不曾偷饮？”吕布吹胡子瞪眼道。
众人一齐哄笑起来，辛锐示意二人坐下，起身笑道：“庆功宴今夜便设在这座府内，公明那边想必今夜是无法赶到，但我知仲康必然私藏了数坛杜康酒，孟起亦有。不要藏私，今夜便拿出来众人分享吧。”
马超神情古怪，只拿双眼瞟着许褚，许褚向来藏不住事，见辛锐掲他的底，讷讷道：“主公，你连这个都知道？昨夜从长平行军前某家向公明要了几坛，兜绑在战马下面，今日上阵时竟然打碎了一坛，疼死某家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吕布跳脚骂道：“这贼胖子真能糟蹋宝贝，为何不交给某保藏，某那赤兔马稳如泰山，若是给了某，怎会打碎！兀那小马，你那几坛莫不是也打碎了？”
马超到底脸皮薄些，见吕布问，赧颜道：“我骑术好些，因此倒不曾碎......”
众人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辛锐对这两员爱将，更是哭笑不得，只好佯怒道：“军中饮酒本是大忌，这番你二人虽是立有战功，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淆，待来日回了北海，你二人便自行上讲武堂报到去吧。”
这可吓坏了马超、许褚，要他们上阵冲杀，便是刀山火海也没有二话，但叫他们去上课，真比杀了他们还难。马超还好，毕竟将门出身，粗通文墨又对兵法有些心得，许褚却是真真正正的莽汉一个，叫他学习，真好比让他把手中大刀换成绣花针，去做女红。
“主公，万万不可啊，大不了今后行军打仗某家再不饮酒便是，就饶了某家这一回吧。”许褚哭丧着脸，急急道。马超亦是神色尴尬，坐立不安。
见辛锐假装作色，贾诩自然心领神会，赶忙起身道：“主公，二位将军虽是带了酒来，却并未擅饮，也许是他们对今日胜利早就成竹在胸，因此有心带酒前来庆功呢？再者今日要庆祝大胜，主公不宜提些扫兴之事，二位将军作战勇猛，都是识大体的，自然对军规清楚的紧，断不会因私废公，耽误大事，还请主公息怒。”
贾诩这一番话，既给了辛锐一个顺水推舟的台阶，又替许褚、马超打了掩护，还能以军规对二人加以告诫，可谓一举多得，众人都随之附和。
“文和先生说得对极了，某家和孟起怎会不守军规，叫主公烦恼？”许褚顺坡下驴的本事倒是见长，闻听贾诩替他两个开脱，赶忙憨笑道。
“罢了，权当是你二人好意，讲武堂之事，待日后再议吧。”辛锐回嗔作喜道。
“多谢主公。”二人如蒙大赦，赶紧谢过辛锐，又向贾诩投去感激目光，而后借故取酒，迅速溜走，生怕辛锐变卦。
众人又笑了一回，吕布美滋滋道：“某自从喝过这杜康酒，再也喝不进其他，这番定了豫州，回去之后我便常住北海，再也不回濮阳。”
“濮阳市面上也有售卖，主公何必舍近求远？”陈宫闻言笑道。
“濮阳市面上那些酒，都被奸商们掺了水，哪有北海的好喝？”吕布嗜酒如命，竟是耍起小孩脾气一般。
见陈宫一副无语的表情，辛锐接过话茬道：“掺水倒不至于，只是这酒最好喝的便是头锅，寻常市面常见的，都是次品，头锅却只是北海有，温候若是喜欢，便去北海多住些时日，自不会少了好酒喝。”
“正是正是，还是某那孩儿最知我心，公台所言太没道理。”吕布欣然赞同道。
谈到饮酒，一旁的臧霸若有所思，此时进言道：“今夜饮宴，主公可否多请一个人？”
“哦？宣高在许县有旧友？但请无妨，独乐不若与众嘛”辛锐笑道：“若是诸公于此地有亲朋好友，不妨也都一同请到城守府，一则共同庆祝，再则此间有些人脉，对我等未来施政不无裨益。”
众人闻言都是思索着，只听臧霸接道：“倒不是末将故旧，这人是个读书的士子，却做了件大功劳，末将问他要何赏赐时，他却并不求封赏，只说久闻北海出产好酒，自己家贫购买不起，若是能赐他一坛，便足矣。”
“这人倒不贪心，有些意思。他立了什么功劳？”辛锐饶有兴致问道。
“程昱等人撤出许县时，为了毁掉那许多粮草，在官仓放了一把火，当时我等正在城外作战，无暇顾及，正是这个书生号召百姓扑灭火头，救下官仓粮食。”臧霸言语间对这个书生颇为赞许。
“真义士也。”辛锐闻言也大为敬佩，不由更加好奇道：“宣高可知那书生姓名？居所？其人样貌如何？”
“那人二十多岁，白面书生，文文弱弱的，像是先天不足，看起来病恹恹，当时说几句话便走得匆忙，姓名、居所末将倒是忘了问，只是从百姓口中隐约听说叫什么‘郭先生’的。”臧霸含含糊糊答道。
“啊呀！莫不是他！”辛锐一个激灵从座上跳起来：“快去找这个人，多挑些精细军士，一定要找到，找到此人者重赏。”
二十多岁，病恹恹的，瘦弱的读书人，姓郭！不错，他正该是这里人氏，祖籍颍川阳翟，为了避世隐居在许昌一带。如果真是他，如果他能前来投效，那自己帐下连同贾诩、诸葛亮和还未到来的陆议，便拥有三国里最强大的谋士团！
想到这里，辛锐不禁惊喜交加，郭嘉郭奉孝，这个在历史上具有鬼才之称的曹营首席军师，竟是和自己近在咫尺，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带回北海，给他治病，陪他喝酒，听他畅谈天下大势。
众人被辛锐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在辛锐也不是第一回疯疯癫癫，在马云騄的白眼中，大家尽皆了然，都静坐在座位上。
方才叫辛锐这一打岔，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外面军士来报，说大堂中酒宴已经齐备，请众人前去入座。
在吕布的号召下，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后堂，向前面走去，辛锐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直到马云騄赏了他一个爆栗，方才如梦初醒。
“嘿嘿，阿姊何故打我？”辛锐傻笑道。
“连挨揍都能如此欢喜，莫不是方才臧将军所言书生是你旧识？”云騄比其他人更了解辛锐，此时身边没了外人，也不用顾忌什么上下尊卑。
“不是，但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大才，文和先生和孔明的才能阿姊都是知道的，方才宣高提到这人，若正是我想的那个，其才智比起文和、孔明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辛锐正色道。
“这人这么厉害？”马云騄原想再问辛锐如何得知，但又想起辛锐有个‘英雄榜’，随即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