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字体: 16 + -

第107章 珠算小达人

一场欢喜的庆功宴变得尴尬异常,刘协发泄完心中愤怒,遣散了乐师舞女,在座上喝着闷酒。

    辛锐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想想事关自己,言多必失,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低头不语。

    总算杨彪德高望重,两边做了和事老,向刘协进言保留辛锐列侯的爵位,将北海国治县剧县(即北海城)一地作为封邑,这样一来,辛锐采邑和北海一国也没什么两样,得了实惠,同时也平息了众大臣关于食邑一国的不合祖制之论。

    杨彪万没想到天子竟然如此推崇并一力维护辛锐,既然刘协发了话,那自己也就不必担心辛锐的政治前途了,再者杨彪对辛锐是一百个满意,辛锐虽然政治上有些新鲜建树,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以杨彪长时间对辛锐的了解,此子并没有政治野心,相反如果皇帝要收他兵权,只怕辛锐也会双手奉上,绝不留恋。对这样一个忠诚的栋梁之才,正是要委以重任,才能令大汉复兴有望。

    刘协闻杨彪所奏这才略有喜色,当即拍板,起身拉着辛锐的手,向群臣道:“朕得大将军,如同高祖得萧何、张良,从今日,朕和大将军便如同手足,特准他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辛锐暗暗咋舌,不知今日之事,史官会如何记录,若是后世把自己传成乱臣贼子,可是大大的不妙,但皇帝说的坚决,自己也不能再去争辩,只好谢了皇帝,又向百官告个罪。

    好容易熬过这一天,辛锐不敢在临淄耽搁,当夜回到北海。天子颁下圣旨大赏功臣,犒劳三军,因此出征众人都得到丰厚的钱帛赏赐,皆大欢喜。

    从前线回来之后,北海还有很多事情亟待自己拍板,辛锐不得不婉拒了刘协要他多住几日的邀请,又和杨彪、孔融等人道别,并约了不久之后再来叙话。

    辛锐既然有了封地,皇帝便特批他寻常不需上朝,只在遇到重大事项时才来朝廷禀报商议,其余时间,他可以安心地待在幕府里办公,遣传令兵来回互通消息即可。

    皇帝可谓将权限尽可能地放给辛锐,并且力排众议,不惜和群臣大吵一架,其中的信任和托付自然不言而喻,辛锐心中感念皇帝的情谊,暗暗励志一定要将北海经营的更加美好,不辜负皇帝期待。

    当前儒学馆有郑玄坐镇(杨彪随驾临淄,不得不辞掉了祭酒之职,但他和孔融已经去高密请来郑玄),讲武堂有郭嘉担任祭酒,辛锐总算对教学一事放下了心,又在朝中向刘协进言,请他号召百官,凡家中子弟有意求学者,尽皆送往北海深造,待学成之时,不论入朝为官还是愿意留在大将军幕府,都听凭学生己见。

    朝廷虽设有太学,但所教授的无非经史子集,空洞枯燥,刘协也知道要励精图治光指着之乎者也、孔孟之道是办不到的,因此准辛锐所请,当即便向群臣宣布此事,百官见大将军深得陛下宠信,也久仰郑玄的大名,见了这等好事,一时间颇为积极,当场马腾和司马防便为自己家几个孩子报了名,其余大臣无不影从,只要家中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子弟的,都跟着报了名。

    辛锐叫孔融代为统计,每家子弟都择日前往北海报道。这才放心地离开临淄。

    到达北海当夜,辛锐顾不上和老爹多说上几句家常,吃过晚饭便匆忙地赶往商务司,一来去看看甄远这几个月工作如何,再者通知甄家,皇帝要给四家一起操办婚礼的事。

    甄远这几个月可谓志得意满,在辛锐的大力支持和自己的不懈经营之下,北海商队几乎遍及十三州的每个县治,酿酒和造纸更是深受士族青睐,不少望门大家都愿以万金购买杜康酒和竹纸的工艺,不过以甄远之精明,自然不会为小利而‘授之以渔’。

    只是业务扩大,人手方面越发地捉襟见肘,甄远每天都毫不停歇地整理做账直至深夜,几个月下来,人越发憔悴了。幸亏侄女甄宓是个伶俐的,又精于数术和书写,少不得协助叔父管理账目,数日便成为甄远的得力助手。

    辛锐赶到甄府时已经亥时,整个甄家仍旧是灯火通明,大厅里十余个伙计摆弄着账本,上首坐着甄远和甄小姐,为了工作便利,甄远把商务司后院直接做了府宅,因此每到夜幕降临,商务司打烊之后,家中便成了他和账房伙计的办公室。

    甄夫人亲自奉了茶,辛锐坐在客座上,因为忙于理账,甄远只是略略地和辛锐打了招呼,甄小姐竟是一眼都没看过进门的辛锐,一头埋在账本上,只有一干账房伙计起身要行大礼。

    有感于众人的敬业精神,辛锐示意伙计们不必多礼继续工作之后,便保持了沉默,不敢出声打搅,只是喝着茶,仔细地观察着众人工作。

    亥时末,这一天的账目终于理清,伙计们长长舒了口气,将账本、笔墨归拢好,告辞了辛锐、甄远,各自回去休息。

    甄远叔侄这才顾得上和辛锐说话,甄小姐脸色微红,嗔道:“大将军好大的架子,既来了,又不肯帮我们地忙,倒是只会喝茶闲坐,婶婶,下回他来了,不必招待,只叫他干坐着好了。”

    见辛锐似乎有些尴尬,甄远借口茶凉,叫侄女去换杯热的,打发走了侄女,而后歉意道:“大将军莫怪,小女有口无心而已,不知大将军夤夜前来,有什么指示?”

    到底辛锐位高权重,甄远多少有些顾忌,哪能由得侄女胡闹,再者自己这一家子的生死荣辱都系于辛锐一人之手,自己又是辛锐下属,自然要讲求尊卑。

    但辛锐根本无心怪罪,开玩笑呢,甄小姐如此一个妙人,就是佯装嗔怒也别有一番媚态,自己心疼还来不及,怎会不高兴?他讪讪一笑道:“叔父千万不要见外,小侄与甄小姐情投意合,怎会见怪?只是方才见叔父领着众人做账甚是辛苦,小侄又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于心不忍。掌管商务司,实在是辛苦叔父了。”

    “大将军何出此言,老夫一无所长,也就于商业一道还略有些经验,得大将军赐予这般事业,无时无刻不感恩戴德,如今看着北海商贸如此进展,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又何谈辛苦。”说到自己的事业,甄远目放精光,显然对这番成就颇为自得。

    “甄小姐看来也是个好手,能帮叔父分忧不少。”辛锐由衷赞道。

    “嗯,这丫头天资聪颖,无论什么一学便会,不忍见我劳累,于是帮我理账,有她帮衬,老夫倒是轻松不少。”甄远虽然憔悴不少,但神采奕奕,一则事业有成,再则自己这个侄女确实是个人才,颇叫他欣慰。

    “只是叔父每日这般劳累,对身体实在不利,不知道做账有什么困难之处,请叔父与小侄说说,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上一帮?”会计这种人才想必对于现今的北海是急缺的,辛锐甚至想到是否可以举办一个会计速成班,也好给商务司输送一些人才,缓解一下甄远的压力。

    “唔,做账自来便是那么些事,分作若干账本,将物料成本、产出成品、本钱、毛利、净利等等尽皆记上,颇为复杂繁琐,若说困难之处,老夫倒是没觉得哪里困难。”甄远仔细地思索着做账的每个环节,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摇摇头接过甄宓奉上的热茶。

    “怎的没有困难之处?北海如今恁多商品向外贩售,光是这计数之事,就叫人头疼。”甄小姐接过话茬,俏声道。

    “哦?姐姐觉得计数困难?”辛锐灵光一现,急忙问道。

    “可不是,以今日为例,海盐共出三千六百九十斤,生铁一万五千斤,杜康酒两千三百八十五坛,竹纸三万六千二百五十张,其中海盐卖往汉中一千两百斤,荆州一千六百八十斤,徐州八百一十斤,生铁卖往河北八千斤,关中五千斤,濮阳两千斤......”甄小姐拿起一个账本,给辛锐做起了账房先生。

    见辛锐听得满头大汗,甄小姐念了一会便停住,笑道:“大将军早就听的头痛了吧?这才只是最后的总账本,叔父每日都要领着账房伙计将各处商铺账目汇总,还要统计物料成本,算出净利,才能做成这本大账,交给子仲先生。”

    “叔父真是辛苦,姐姐也受苦了。”辛锐颇有些惭愧,说来也不怨他,他原本对计数就厌恶的很,哪里又会对账目感兴趣。但他毕竟身负五千年的文化传承,自然想起后世账房里常用的计算器--算盘。

    见甄小姐一脸‘你知道就好’的模样,辛锐笑道:“姐姐,劳烦你取纸笔来,我有一套新的计数之法,现在就教给你和叔父。”

    甄宓闻言大感好奇,辛锐的神奇她也早有见识,不知这回又要搞出什么稀奇事,忙去取来纸笔,放在案上,甄远也颇感兴趣地凑了上来。

    竹纸就是不一样,洁白无瑕,书写起来感觉极为舒服,比先前那种草纸强了万倍。由于此纸乃是甄远按辛锐所授之法经数次试验之后造出来的,因此世上都称这种竹纸做‘大将军纸’,后来也有改叫‘辛侯纸’的。

    辛锐先在纸上写了从零到九共十个阿拉伯数字,而后开始从小学数学教起,将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小九九运算法则等教给甄远和甄小姐。

    神奇的阿拉伯数字以简单便于书写运算而闻名于世,甄远和甄宓虽未曾见过这些古怪的符号,但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不消片刻便掌握了精髓。

    相比传统的计数法,这个书写简单又便于计算的新法若能普及到北海各个商铺,工作效率将会无限得到提升。

    最后,辛锐又画了个算盘的模型,叫甄远找木工定做,并将珠算法则誊写到一张纸上,大功告成之后,辛锐兴奋不已,笑道:“叔父有了算盘,只怕天下的钱帛都要装进我北海府库了。”

    甄远啧啧称奇道:“大将军这些法子前所未见,又无不是精妙至极,不是神仙之法,还能是什么!有了这种数字和算盘,再多的账目老夫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