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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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痛定思痛

    thu dec 06 11:45:28 cst 2007

    曹操率兵撤走,北海军方得一丝喘息之机,辛锐不敢耽搁,急速率领残败军士退往营中去了。这一仗打下来,任谁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回营途中,孙乾糜竺率领一千军士会合而来,都言辛锐神机妙算,辛锐苦笑摇头,当下合兵一处,齐回寨中。

    计点兵数,三停中去了一停,折损了千余兵马,刀盾营几乎全军覆没,只剩百余人,皆有轻重伤势;三员大将里辛霸受伤七八处,两处大伤;太史慈三处轻伤,许褚一大一小两处,都在中军帐上药医治。

    辛锐气恼悔恨之余,巡视营中将士,待到回大帐,泪水夺眶而出。

    众人齐上前劝道:“将军请勿伤感,身体为重。”

    辛锐到底小孩子心性,想到伤心处,竟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让众人尽皆无言。

    许褚一把将他拉起来道:“某最佩服将军是条小好汉,小英雄,可别叫某瞧你不起!”这一下牵动了背部的刀伤,痛的他呲牙咧嘴,却愣是没哼半下。

    辛锐抬头看着许褚那高大夯实的身躯,抽噎道:“可是我害了大家,战士的死伤都是我的失策造成的……”

    许褚强忍伤痛勉强笑道:“嘿,当初某跟你迁到北海,就是为了吃口饱饭,你没叫某和全坞父老失望,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田种,这就证明你是个言必兑现的真汉子。某相信你,帐中诸位也都相信你,不然谁肯向前厮杀!败他一回又算什么,明日再讨回来便是。”

    这笑容比哭还不如,但辛锐却觉得异常温暖。帐中诸人皆对五大三粗的许褚刮目相看,若不是亲见,定是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样的话竟会从许褚口中说出。

    辛锐也至今才察觉到许褚那沉默寡言的刚烈性格中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殊不知这种话许褚只有对真正的知心过命之人才会讲。

    两人此时如兄弟,如手足,那份患难与共的真挚只有在彼此眼中才能得见。

    糜竺冷静地道:“小将军勿要挂怀一时得失,我等还有更大目标在彼;况且据在下所知,此次虽然我军败了,却非完败,小将军输在经验不足,曹操得胜,亦只是惨胜,他同样也伤了夏侯渊,损兵近千;更何况小将军于危急时刻,仍能对我与公佑定下计策,以退曹兵,可谓是临危不乱,假以时日,定能战无不胜。”一番分析,既能安慰辛锐,又指出不足,可谓精辟。

    太史慈待医官敷好药布,缓缓道:“曹操兵多将广,不可小视;然子义认为将军之智尤胜曹操与郭嘉,只这凭空便令公佑和子仲先生以区区千人造出万人声势一项,就叫人闻所未闻。”

    辛霸此时也来了精神,竟从担架上坐起,全然不顾伤势问道:“师父之言是也!俺也纳闷的紧。不知将军用啥方法弄出来的?不是真的通神了吧?”这动作唬的医官慌忙上前遮拦,生怕伤口迸裂。

    辛锐见众人皆出言劝慰,心情颇为好转,遂道:“此法不足为奇,乃是取大片树叶串成一大张,卷将起来成不对称圆筒状,一端窄,可容二指,另一端宽阔,将口对于窄口处,放声呼喊,则一人可喊出数人乃至十数人的音量。”

    这一番解说叫众人听傻了,孙乾纳闷道:“将军当时吩咐甚急,只用手比划出一个大概形状,却并未提及什么‘不对称’之类话语,不知这‘不对称’却是何物?”

    辛锐‘噗哧’乐了,又不好解释,只得胡诌道:“‘对称’乃道家用语,是指一样物什两头看起来一般大小或一样形状,比如人生的就很对称,你看……”边说边比划道:“自中间一分为二的话,两边皆是一般,是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辛霸竟照样仔细比划起来,半晌冷不丁道:“啊呀!俺脑门这块疤却不对称!”众人皆大笑起来,一时间战斗的败绩被冲淡了许多。

    大家各自回帐歇息之后,辛锐方才将神思转移到当前局势,董卓死后,曹操坐拥山东,又降伏附近贼众,现在兵甲十数万,人口众多,俨然已成为一大豪门。

    河北袁绍势力不俗,但苦于北方公孙瓒时思进犯,因此暂时还未敢进军中原。

    看来今后北海的走向,必定会建立在与曹操斗争的基础之上,但是以现在北海郡的实力,显然不足与曹操抗衡,难道吕布除了近期袭取濮阳之外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辛锐叹了口气,很多事看来并非自己心中所想那样,至少已经发生过的事很多都不是。看来想要改变历史,自己就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这样才有发言权。

    打定主意,一回北海,必定首先将之在曹袁的夹缝中发展起来,十年生聚,十年经营,最后才可以争天下。

    一夜休整无话,曹操亦疑有伏兵未敢再来进犯。

    平明,糜竺前来请示是否继续进军,辛锐却似换了个人一般,边写着什么边气定神闲道:“先生不需急躁,吾已抓住曹操命脉,只需片尺书信,定可叫曹操退兵。”

    糜竺惊诧不已,不知眼前这位小‘神仙’又要出什么怪着,辛锐望见糜竺的不安,劝慰道:“子仲先生放心,吾已有惨痛教训,安敢再弄险哉!汝只管安抚军士便了,旬日间曹兵必退。”

    糜竺心神不宁地告辞出帐,与孙乾安排医官,治疗伤兵去讫,辛锐这厢自卧案疾书,洋洋洒洒写满正张尺方绢帛,这才装入锦囊,发付帐前得力军士送往曹营去了。

    堪堪将近午时,辛锐才下令三军开拔,望徐州城进发,一路约束军士,只叫放慢行军速度,众人皆疑惑不解,问辛锐后者却总是笑而不答。

    直到酉时分许,队伍才迤逦行至徐州城下,见到城池,大家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天色已暗,城上军士怕有敌袭不敢擅自开门,直到糜竺出面答话方才落桥开门,放北海军入城。

    进城行至半路,得军士报入的陶谦带领一班文武早就恭迎道旁;辛锐马到,见一苍髯皓首的老者身穿四品官服,颇有气势地站立道左,身后诸人也是衣冠不俗,知是陶谦迎接出来,慌忙下马施礼道:“府君事务繁忙,我等区区些许人马,怎敢劳动府君大驾。”

    陶谦忙扶起辛锐,欢喜道:“辛小将军一路辛苦,此次孔北海仗义相助,老夫无言可表谢意,尽请先回寒府,再叙不迟。”

    辛锐欣然道:“府君客气,本所当然之事勿须言谢,烦就请带路。”说罢引领众将牵马前行,心下暗惊:原来陶谦不似史上所说般衰颓,却是一表人物,虽年纪大了些许,倒不失一方诸侯风范,眼看的身强力壮,神采奕奕,虽老却满身精气神;转瞬甚疑,那么陶谦又怎会在经年内猝死呢?

    想不多时,陶谦的州牧府已转到近前。陶谦吩咐糜竺之弟现任牙门将军的糜芳带领太史慈等人前去安置北海军士,余下众人由陶谦引着,步入府内大厅落座。

    奉茶毕,陶谦起身郑重施礼道:“孔北海恩义,老夫虽没齿不敢忘焉,请辛小将军在此代文举受老夫一拜。”说罢一揖到地,言情甚为诚切。

    辛锐忙起身还礼道:“府君客气。府君之德天下仰之,今番有难,我等当尽全力相助,孔北海向与公交厚,若不来救,岂不为天下人笑之。”

    陶谦正色道:“早闻北海城出了一个不世神童,今日得见小将军姿颜,果非虚言哉。大汉有此后生,昌隆可待。文举兄亦是福气非凡,竟得小将军相助。”言语之中大有惜才之意。

    辛锐笑道:“府君谬赞,小子年不过六七岁,学识浅薄,行军智短,文无所成,武亦无所就,只是得遇孔北海不弃,委以重任,又得公佑先生,子义、仲康、向民等公竭力辅佐,得成些许微末之事,不足挂齿。”

    陶谦方欲再言,身后却响起一个不协调之音:“哼!这怕倒是真的。”

    众人尽皆讶然,一齐举目看时,只见陶谦身后一个年轻后生,身穿大红袍衫,神色倨傲,一身纨绔子弟样貌。

    稍稍打量一番,辛锐心中对此人身份已猜出七八分。

    果然,只听陶谦怒喝道:“商儿无礼,还不快与辛将军道歉!”

    那年轻人漠然道:“三岁孩童亦敢称是将军,恐怕北海城无人了吧?爹,您可千万不能被这些人骗了啊。你看他有什么本事,昨夜刚遇上曹操军,便给杀得丢盔卸甲,怕是都叫娘了吧?!我看那孔融亦不是诚心来救徐州。”

    陶谦显然对儿子溺爱过甚,虽是经他如此胡搅蛮缠,却只喝道:“汝太过无礼,可速退;应儿,将你大哥拉出去。”说罢只见一旁站出个面色呆滞之年轻人,只低头拉着陶商便走。陶商还不满足,口里咕哝着才被弟弟拖走。

    陶谦气忿不已,呼吸急促道:“犬子甚劣,还望小将军看老夫薄面,千万勿怪。”连连替儿子谢罪,神情里透着莫名的悲切无奈,辛锐笑着揭过这篇,毫无介意,并安慰陶谦。

    辛锐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他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在暗自观察在座诸人的表情,文臣武将竟多数露出心向陶商之色,只有糜竺等少数几人颇有不平之意。

    直觉告诉他,徐州的大公子陶商已然成为半个徐州之主,只是这其中又有何缘故呢?为什么依然健朗并且看起来颇有文治武功的陶谦竟会对此事放任不理,甚至还要包庇纵容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