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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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一、二(其二)

    sat aug 22 11:13:52 cst 2015

    我们张春萍老师歌唱得好,驻军苏指导员就喊着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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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们就回应:“张老师,唱一个!……”因学校还有张树元老师,男低音唱得好,弄得他俩不知所措。张树元老师说他的“嗓子比炉筒子还粗”,还是“春萍老师唱吧”。主持人高老师取笑着说道:“老张老师先来个节目,后小张老师再来节目。”结果是军民互不相让,张树元老师唱了《中国人民志愿军进行曲》、《社会主义好》;张春萍老师唱了《南泥湾》、《白毛女》选段“北风吹”;苏指导员唱了“我的家住在东北松花江上,……”;最后白连长山东快书“武松打虎”,联欢会尽欢而散。

    驻军连部就设在笔者家的西屋,白连长是个好闹笑话的人,说话山东口音,待人亲和。见了笔者放学回来后,就夸说笔者“小鬼,节目演的不错”。通讯员小赵告诉笔者,白连长是山东梁山人,苏指导员是黑龙江讷河人。笔者好奇地问道:“白连长知道水浒传的很多故事吗?”小赵答道:“当然是了。他的山东快书说的可好了,在联欢会上,连长就来一段武松景阳冈打虎,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宋江三打祝家庄等一些故事,我们可愿意听了。指导员是文艺队出身的,嗓子好,歌唱得好,‘我的家住在东北松花江上’,唱的可好听了。每次联欢会上,连长、指导员的节目必保。否则的话,官兵们就鼓掌不饶。”笔者一听白连长爱讲水浒的故事,就抱着浓厚兴趣要白连长给讲水浒的故事,或者是战斗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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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白连长说,战斗的故事,没什么可讲的,你死我活的斗争场面,如家常便饭。他就先后给笔者讲了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武松醉打蒋门神,智取生辰纲,李逵遇李鬼,三打祝家庄,林冲火并王伦,一百单八将排座次等的故事,把笔者听得入了迷。家母说连长忙,就别跟着瞎捣乱了。但白连长在闲暇的时间里,还是给笔者讲故事。笔者钦佩白连长、苏指导员有知识,有学问。心想自己将来长大了,也向白连长那样给大家讲故事。笔者好奇地问他,听大人们讲,水浒传里有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说武大郎什么也不是,潘金莲与西门庆干缺德事。他说他讲的故事大都是见义勇为的多,正义的多,不讲低俗的故事。他说正义的故事能催人奋进,低俗的故事是毒气弹,腐蚀人的灵魂。他还说,在他们的老家,有老一辈人说武植不是啥也不是,潘金莲也不是“养汉老婆”,他们夫妻都是有作为的好人,为他人做过不少好事。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他也了解的不多。笔者对武大郎与武二郎有这么大的差距,百思不得其解。问白连长,他说古书上写的,听的是故事,有想法也没有用。

    二“胆大与产高”

    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我国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在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指引下,建设社会主义。但由于左的影响,刮起了“共产风”。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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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既“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反对“少、慢、差、费”;接着又在“反右”斗争的基础上,提出了大跃进,赶美超英,“十五年超过老英国”;随后就实行了“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化。家乡的人民公社成立时,笔者还跟随扭秧歌、卡花棍以示庆祝。老师还用脚踏风琴伴奏,教同学们唱《人民公社好》歌曲:“人民公社好(呀),红旗升上天。工农商学兵(呀),样样都齐全。共产党,总路线,引导大家建乐园。公社力量大,办事为大家,一轮红日照中华(啊)!”在“大办民兵师”的基础上,提出了“行动军事化,工作战斗化,生活集体化”的口号。吃食堂,大搞深翻地。笔者也背行李卷,跟随老师到别的大队深翻田地。挖地一二尺深,甚至夜间点蜡烛深翻。一时间“钢铁元帅升帐”,“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浮夸风”,愈刮愈烈。当时的口号是:“老年赛黄忠(《三国演义》东吴的将领),壮年赛林冲(《水浒传》中的人物),青年赛武松(《水浒传》中的人物),少年赛罗成(《隋唐演义》中的人物),妇女赛过穆桂英(《杨家将》中的女将领)”,还有人说加个“老太太赛佘太君(《杨家将》中的女将领)。据家父讲,那是在生产大队开会时,各个生产小队的队长们,都争先恐后地预报亩产。家父是作为贫下中农协会小组长也参加会议。有的生产小队预报亩产多达五千斤,家父当时就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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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大笑,反对地说道:“这不是扯蛋吗,种石头能达到。”公社的崔副社长说话吹吹呼呼的,社员们背地里都叫他“吹呼社长”,当即就批评家父右倾。说别的大队的生产小队土地贫瘠还报亩产五千斤呢。你们这里土地肥沃,亩产可超达一万斤。结果是靠海边的生产小队,还真就报亩产一万斤。家父说,“这更扯蛋。”于队长与家父商量,说人家都报挺高的,我们也不能太落后了,就报了亩产四千斤。在会上还是受到“吹呼社长”及大队李书记的批评。说你们那里土地是贫瘠些,但不能“武大郎卖棉花――人熊货囊“,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报亩产。家父反对虚报亩产,还差一点被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由于白连长与当地的姑娘结了婚,就转业在公社里当了党委组监干事,后来被县委提拔为公社党委副书记。在他的周旋下,县委因不够条件而没有批准。家父还是生产小队的劳动模范,不但庄稼活好,而且还是劳动中“打头的”。还被大队党支部列为非党积极分子,准备近期发展为中共预备党员。由此,还影响了政治上的进步。在驻军时,白连长带领全连官兵助民劳动,与当地百姓结下了深厚的鱼水情。即使是他被提拔为公社领导,群众还是亲切地称呼他为“白连长”。白连长结婚时,新房就在笔者家的西屋,吃菜、烧柴都是笔者家供应的。因此,我们两家的关系很要好。他不但给笔者讲故事,还给笔者一套小人书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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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环画,和一副印有水浒宋江等一百单八将人物的扑克。连环画将水浒中的一些故事,描写的淋漓至尽。水浒中的英雄,杀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笔者是很钦佩的。但对于滥杀无辜,血肉横飞的“杀人狂”,也是感觉恐怖的。武松杀嫂就是杀人“过了头”,在少年的笔者心里,却蒙上了“阴影”。笔者还好奇地问白连长,为什么都是亲哥俩,武植是侏儒,而武松是高大英雄呢?白连长说古书是这么写的,他对这一点也有想法。如今,白连长的夫妻俩已经作古了,但笔者回忆起来,还是挺怀念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