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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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恩断义绝(二)

    fri jul 31 20:05:47 cst 2015

    武植听了范喜功的诉说,又询问几句,认为义得胜与里欣缺乏伦理道德,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边安慰他不着急,我们要从长计议,想办法,使事情能得到较圆满的解决。范喜功听了武植的话,神情稍安些,不提。武植提出两个路子,一个是他去义得胜府上做做工作,要里欣回到范喜功的身边。另一个如果不行的话,范喜功可到清河谋克衙门里告状,讨回里欣。范喜功听了以后,也很赞同武植的意见,就回去听信。

    第二天,武植在家人的陪同下,坐轿去了义得胜府上。寒喧后,就谈到里欣回到养父范喜功那里的事。义得胜当面答应道挺干脆,说两三天后就叫里欣回到养父身边。二百两银子也不用返还,就作为里欣盖新房子用。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非常理解范喜功的心情,里欣仍然是他的养子。武植听了义得胜的话以后,深感高兴。称赞他讲义气,是大户人家的好榜样。义得胜还谦让一番,说过奖了,不提。告辞回府后,武植就打发人去告知范喜功。范喜功听了很高兴,并对来人说些感谢的话,不提。范喜功在家预备了好吃的嚼咕,准备迎接儿子里欣回来。可是都等了四天了,嚼咕都要坏了。没办法就自己吃了,还把肚子吃坏了,跑肚拉稀两三天才好。几天后,武植还打发人送来了酒肉,以表里欣回来的庆贺。可是当来人到了范喜功的家以后,不但没见着里欣,连范喜功也不在家。来人招呼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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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听见他在茅厕里有气无力地答应着。待来人到茅厕里一看,老人在拉肚子。范喜功一边拉肚子,一边说义得胜与里欣是骗子。骗了武太公,骗了他。至今都五天了,也没见着里欣的影子。来人回去后,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主子禀报。武植一听火冒三丈,骂义得胜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说话不算数。但又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他想:“与义得胜这样的人打交道,生气、发火是没有用的。得用心计来对付他们,否则的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就又去一次义得胜的府上,义得胜施大礼迎接武植,说他的本意没有变,但里欣不愿意回到养父那里。里欣说养父年老多病,他不忍心去增加老人的负担。另外,温习功课也得需要好多条件。养父那里破屋子黢黑没有亮光,也没有桌椅板凳,怎么看书,怎么写字;再一个是吃饭谁去做,等等一些具体的事怎么办?这里条件好,有书房,文房四宝俱全,养父那里有么?里欣的意思,还是不去养父那里为好。武植见义得胜说的话,由原来的“板子上钉钉”,一下子“变了卦”,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话不投机,武植就立即告辞回府,将义得胜的话说给正在等待听信的范喜功听。范喜功听了气的手直哆嗦,武植忙安慰他不要着急上火,着急上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他冷静下来,慢慢研究对策。经研究,就确定去清河谋克告官,由官府来判定。武植命管家为范喜功写状子,准备去清河谋克衙门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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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喜功去了谋克衙门告状后,谋克德拉问案。他命立即传义得胜、里欣到衙门。经堂审,义得胜、里欣被告反倒赢了官司,爷俩乐的直笑;而范喜功原告却输了官司,气的差他一点吐了血。范喜功输了官司,他想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银莫进来”。就连金朝的官府也是相着富人,这哪有穷苦人的活路。于是,就自认倒霉了。武植见范喜功输了官司,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来重打官司。于是就叫会女真话的武烊带礼物去一趟清河,当面拜访了谋克德拉,寻求别的打赢官司的渠道。金朝人喜欢玉器,武烊就献上玉雕笔筒。德拉见玉雕笔筒,就喜滋滋地细看了一下,见雕工精细,造型美观,真是个好宝贝。德拉与武烊寒喧后,问他有何事相求。武烊就询问范喜功输了官司的事,德拉说的意思是,他们金人法度是以母为尊的,所过继孩子,如果要回到生父母的身边,是可以的,官府予以支持。这在宋朝是不允许的,现在这里是大金朝的天下,汉族以父为尊在这里就不管用了。武烊又请教问,就没有别的渠道能打赢官司时,德拉说可索要养母的抚养费,因为这里同样有以母为尊的意思。他说你们汉族的规矩多,什么“养儿防老”,金人就没有这个说道。武烊告辞后,回去将拜访谋克的情况向父亲禀报。原来谋克是以金朝的,以母为尊的法度来断案的,范喜功能不输官司吗。武植心里有了底,就派人告知范喜功,要他到谋克衙门去状告索取里欣养母在世时的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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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费。按最低的标准,以每年平均三十两计算,到十六岁,可索要白银四百八十两;十七岁以后没有参加养父家里的生产劳动,其攻读考功名的花销,以最低的标准,每年花销平均五十两计算,至十九岁,三年可索要白银一百五十两。这样一并可索要六百三十两。如果扣除原先送来的二百两的话,再可索要四百三十两。

    范喜功持武植给写的状子,又去了谋克衙门状告义得胜、里欣,索要抚养费。谋克德拉看了状子以后,就派人传义得胜、里欣到堂。里欣现在已经改姓义了,不再姓范了。范喜功听了虽然生气,但又一想伤了义气的里欣,他早就不姓范了,还生那气干什么。在堂审中,义得胜坚持已经给了范喜功二百两的抚养费补偿,他再要四百三十两,纯属是无理取闹。范喜功还是坚持要下去,说这六百多两的银子,远不够实际的花销,少说也得两千多两。德拉他出身于女真的穷苦人家,深知百姓的疾苦。对汉族的穷苦百姓,也有着同情之心。于是就按照范喜功状子上的索要数字,要义得胜一次性付给范喜功四百三十两白银。义得胜带来的是交子,在银号里兑了现银,当堂付讫,不提。范喜功得了银子,怎么往回拿?德拉谋克就命两差人,护送他将银子存在银号里,以保万无一失。范喜功感谢德拉谋克,磕了几个响头。德拉说他们是不兴这个,说快去把银子存好,要在存据上留个密记,以防他人盗领。金人的衙门是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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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陋的,没有宋朝的豪华。他们是典型的“官不修衙门,客不修店”,所以在开堂问案时,都是比较随便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但在定案时,谋克说话是有绝对权威的,可以说是“板子上钉钉”的。要推翻案子,就得上级的猛安说了才行。

    这两场官司,义得胜要回来了聪明的儿子,舍出了六百多两银子,是很值得的。他想,里欣现在是临安的会元,在大比中就差一步之遥进了进士。在下次的大比中,定能中进士不可。到那时,他家也就成了官宦的人家了,令人们所仰望。他越想,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就毋庸细说了。而范喜功就不一样了,他失去了养子,换回来的是银子,留下来的是永不忘却的寒心与伤感。后来,义得胜为供里欣进临安赶考,但由于路上受阻,待里欣到临安时,大比已经过去了,成了遗憾。不得已,就在朝中寻了个九品书吏的差事,待下次大比见分晓。范喜功一气之下,用银子盖起了大院套,续了小,又雇了丫鬟与小厮,过起了小财主的生活。但“恩断义绝”的伤感,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