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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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钱财失亲(三)

    mon jul 27 18:09:40 cst 2015

    其实在分割中还应该有树华生母向氏的一份,他们可以再继续分割。这样的话,春福就能多得点抚恤银。但在算账上太麻烦,再说了春福也没提出索要。就是按现在的情况进行调解,都困难极了,何况向氏的一份。在武植与里正的调解下,在公公春福的舍让下,麦氏侵吞抚恤银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他们翁媳之间达成协议以后,立字为凭,如上述条款写清以后,画押,公公春福领得一百两抚恤银后,含泪而去。武植与里正他俩对这件调解案子虽然调解成功,但心情还是十分沉重的。一个人在平时说话都挺好的,讲理都会头头是道。但一旦办事或涉及到个人利益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而值得赞扬褒奖的有讲信用的,有拾金不昧的,有仗义疏财的,有救苦救难的,有见义勇为的,有舍财济世的……等等;而被人唾弃鞭笞的有背信弃义的,有见利忘义的,有视财如命的,有见财起意的,有贪污腐化的,有偷盗抢夺的,有强男霸女的,有杀人放火的,更甚有草菅人命的……等等。人哪,多一分宽容,多一分爱心,像郎中那样悬壶济世,那该多好哇。

    为了感谢武植与里正的帮忙,并在调解中多得了五十两抚恤银,春福要请武植他们到家吃宴,武植宛然谢绝。但春福说什么不允,说请他们到家吃宴,目的不光是报答他们的恩德,更重要的是叙谈他们之间的友情,交流一下思想感情,放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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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心中的不快,解除一下精神上的烦恼。武植与里正见状,理解春福的心意,推让不如从命,也就答应赴宴了,不提。在酒桌上,虽然是推杯换盏,但都吃喝不出什么喜悦的劲头。一个

    是父亲的春福,失财又失亲情,心绪不能平静;另一个是舍钱财做善事的武植,在几十年的生涯中,见到的利欲熏心,见利忘义的财迷们,争来争去就是为了自己而损人利己,中饱私囊,积聚财富,穷了百姓,最终做个“守财奴”。他不由的想起以前十叟谈穷的事来,对于那些穷苦的人来说,对财产的奢望如此地平淡,如此地轻松,令他感触颇深。尽管这些穷苦的人们愚昧无知,但也比那些满腹经纶、利禄熏心、男盗女娼的人干净得多。看起来做坏人易,做好人难哪;里正的心里也有不好的滋味,他做了十几年的乡官,什么扎手的事都能处理好。而今却遇上了这么个调解案子,虽然调解成功,但在客观上显然失去了公平,有点对不起春福的感觉。虽然对不平的事司空见惯,但就麦氏的贪心不足的行径,实在是看不下眼的。自己这个乡官,对于这个泼妇束手无策,也有失他的脸面,不提。

    再说麦氏吧,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她把院门、房门都关好,拿出来银子,看了又看,心花怒放也好,还是欣喜若狂也好,反正是都无法形容她内心的喜悦。他把银子搂着怀里,捂了一回,然后又拿了出来亲了又亲,就藏在灶坑的灰底下,以防被盗。她每天想起来就用手摸摸这些银子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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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慰她心中的喜悦。人家是“穷人得了狗头金――走一步蓝癫痫”,可是麦氏得了九百两银子,反倒省吃俭用仔细起来,不舍得花一分银子。长时间这样下去,心里却渐渐地由喜悦转

    为担忧起来,怕银子被人抢去,怕被人偷盗而去。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了,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怨不得人们说的“穷怕来客,富怕贼”。平时银子少了想银子,现在有了银子怕银子丢失,你说怪不?真是穷也烦恼,富也烦恼啊。不管怎么说,富了比穷了好。起码是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拉饥荒。

    几年以后,春福与麦氏,他们都有了反思,为了争这一笔抚恤银子,都没了亲情,何苦呢。俩山不能见面,可人说不上什么时候偶尔能见面的。春福见了儿媳麦氏也不好意思,表面上装着长辈的威严,其实内心是空虚的,感情上也是不好受的;儿媳麦氏见了公公就更不好意思了,内心的空虚是可以掩盖的,但羞红的脸是无法掩饰的。于是在有的场合中,她只能是不由自得地离公公远些;长孙柳钊在母亲的挑唆下怀恨着祖父,是祖父不近人情地要了他父亲的抚恤银子。所以他见了祖父也不吱声,连个爷爷都不叫。孩子不懂事,可是大人还不懂事吗?干嘛应该享受的天伦之乐就荡然无存了呢?是人吗,还是钱财?有人说“人是好人,钱财是‘王八犊’子”,是吗?尽管他们有悔过,但在嫉恨之心的主导下,在后来的时光中,只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消逝,成为永远的遗憾……,寒心不?人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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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吝啬公公的‘麦芒’,遇上了贪心儿媳妇的‘针尖’了。”可是从古以来,父母的“麦芒”能“啃”过不肖子孙的“针尖”吗?当然是不能的了。一辈啃一辈的,就这样过来的。‘针尖’

    占上峰,‘麦芒’败下峰了,就不足为奇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针尖”有缝就钻,有机会就乘。春福的二儿子柳树夏在他的影响下,要去清河官府里买个差事干干,过过官瘾。因手头紧,不能实现。树夏的妻子隋氏说要他去向父亲借用一点银子,拿去打点。父亲春福现在可多了个心眼了,银子借给儿孙们,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于是,他就撒个谎,说叫济南城里他二叔借去了,就这样推脱过去了。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树夏就给二叔柳春禄写信问及此事,柳春禄就回信支吾过去了。但隋氏不信,说这是老公公故意做的扣,推脱借给他们银子。叫她丈夫再去磨他的父亲,以达到借银子的目的。树夏怕媳妇,本庄人都知道。他就照着妻子说的去做,多次来磨他的父亲借银子,但都没有得逞。春福曾多次与武植沟通过,武植开导春福,钱财这东西是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只要钱财“好钢用在刀刃上”,用在那里都行。我们当父母的,就是生养后代的,正当的啃老也是应该的。他们一时没有生活出路,也不能看着他们生活不下去的。啃老是个普遍的现象,作为老人就应该想方设法为他们解决生活出路,使他们自食其力。他们过好了,当老人的看了也心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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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过好了,“养儿防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真正的不肖子孙必定是极个别的,关键是教育与引导他们走正路,这才是正事。儿之过,也是父母之过呀。

    其实,树华在当把头期间,不但盘剥了矿工的工银,而且还弄虚作假,与买方勾结偷卖矿石,获利与买方在济南城开了买卖,被矿主察觉。该矿是官私合办,买方的人已被官府抓了起来,但对于树华证据不足,暂时就没有动他。后来据官府的人讲,在树华生前,买方与树华所开的买卖已经被官府没收了。官府正要抓他的时候,他却遭难身死。他的死虽然对其家属是个悲痛的事,但在抚恤上得到了一大笔的银子。否则他不死的话,抓了起来定罪,他很可能就变成了“穷光蛋”的罪犯了。树夏向父亲借银未果,一气之下就到济南找其二叔借银子。二叔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在猛安府里给他谋个九品汉语翻译,穿上了官服,满足了他的“官迷”心理。过了几个月,他回来省亲,穿着官服到处炫耀。他的几个孩子绷着小脑袋,晃着自豪地对邻居的孩童们说道:“俺爹当官了,俺爹当官了。”小孩子嘛,都挺羡慕的,但有爱国之心的汉人们,对其嗤之以鼻,说他是金人的“走狗”、“奴才”,不提。后来据说树夏很会投机钻营,与猛安溜上须了,升了八品工房房长,权力很优,狐朋狗友颇多。开始得意忘形,以权谋私。谋克见他“不守本分”,就报请提个从七品议事的虚职,“明提暗降”。那些狐朋狗友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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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少了,也忽悠不起来了。此是后话,不提。

    还有一件事须要说及的,四弟柳春祥因妻子与他打了“八刀”,而喝酒过度得了肝鼓症,医治无效死亡。春祥在父母健在时,积攒一千五百吊铜钱,治病花去了近五百吊。还有房子两间,耕地两亩。因春禄在外经商,春祥的治病、发丧及变卖房地等均由长兄春福办理。除了治病与发丧所花销五百吊以后,还剩约一千五百吊,在戚氏蓄意下这些钱据为己有。春禄回来问及此事,戚氏抢先说是因柳树华在生前为其老叔发丧时,将剩余五百吊交子揣进树华的兜里,树华欣然地接受了;另一个是房地卖不几个钱,因树华生前出巨资为他的祖父祖母修了坟墓,这房地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春禄听了以后很不满意,这不是明显见财起意吗!但有碍于面子,就没有发作。但妻子林氏很生气,说“这是什么长兄、长嫂,一对贪财迷!”由此就差一点断绝来往。后来,春禄看在死去父母的面子上,还保留了对兄长春福淡漠的联系。以后,武植潘金莲等人也知道了此事,他们在问及春福时,他只是答呼噜语,故意搪塞过去,不提。武植说道:“这都是‘不义’惹的祸。在自己受到别人侵权的时候很委屈,可是当你对他人侵权,做出不义之举的时候,想没想到人家的委屈呢?人们应该想到,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想到将心比心,决不能属‘烧火棍’似的‘一头热乎’。这样做则是害人者害己,丢了‘人情’,丢了‘友情’,丢了‘亲情’,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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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生,得不偿失。”现在的春福,因自私而导致兄弟姊妹间的不和,甚至不来往,可悲,可叹。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