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叶落归根（二）
mon jun 01 20:05:33 cst 2015
江南河岸风光好，一路航行一路歌。武植潘金莲好久未能煞下心来欣赏这些歌曲，特别是《高山》《流水》的琴曲，
・1251・
潘金莲真想抚琴以宣泄一下心情。但朝廷命妇还得有个身称和尊严啊，不能在众人面前随随便便地欲所欲为的，否则成何体统。她想，待回到家乡，好好过过琴瘾。武烊头一次出远门，见到什么都新鲜。什么纤夫拉纤，唱起歌谣，荤俗都有，挺逗乐的；岸边牧童在放牛羊猪，有的牧童骑着水牛，悠闲地吹着笛子，“羽宫徵，羽宫徵，角徵羽，徵角商……；有的还光着屁股露着个小……，在往水面上撇石子，能在水面弹起好几个跳弧而沉下水去；还有的牧童在做泥娃娃拽响玩，嘴里还叨咕道：“娃娃响，娃娃响，娃娃不响，动脚耪。”然后使劲往地上一拽，“咣”的一声响，好不惬意。船只过了村庄，五禽六畜叫个不停。这些在临安是见不到听不到的，或是很少见到听到的……
官船航行到大江口，护卫们早已安排好商旅船，官船回临安。商旅船航进江北邗沟，到楚州入黄河时，除兵器、火药外，其它一般货物和旅客，金兵是不检查的。新改道的黄河，两岸一片荒凉。商旅船向上游航行需纤夫拉纤，纤夫们都是当地的穷苦百姓。因潘金莲是女流，且又是宋朝命妇，船主要纤夫们注意点下身，唱歌谣时不要来荤的。纤夫们不怕什么命妇不命妇的，他们挣得是银子，当然得听船主的吩咐。船只航行了几天后，进入黄河的北岔河，航行更为艰难。由于一路劳顿，景色荒凉，使得武植一点诗兴都没有了。他
・1252・
真想到开封去看看，看看这第三故乡现在什么摸样。武植想，那里一定是苍凉一片，当年的繁荣景象可能是不复存在了。商旅船终点到金朝的中都燕京，船家不可能绕远去走黄河的南岔流，转行开封的。金占区，由于战争的人为破坏，民不聊生。百姓的生活态势，远不及南宋繁荣。武植潘金莲他们痛恨金朝，痛恨金兀术等侵略者，他们的不义之战给天下人造了多大的孽。生灵涂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与天下百姓一样，渴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夏至的天气是很热的，北方农谚上说，“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五月旱，黄河的水瘦多了。加之泥沙的沉积，有的河段都见到河床了，行船就更加困难了。真是一路行船一路愁，遇有搁浅的地方，纤夫们拉纤就更费劲了。他们嘿吆嘿地喊着号子，每使一股劲，船体就动一点点。他们都光着脚丫，裸着背，纤绳把他们的肩膀磨得一条条红红的血印子，有的还磨出血来。他们都是青壮年，吃不饱肚子是常有的事。其中有个小小子叫铁蛋的，脸上的稚气还没退掉呢，由于饿累昏倒在地。纤夫们停了下来，武植潘金莲的怜悯之心油燃而生，他叫护卫将所带的食物拿给铁蛋充饥，救救这个孩子。护卫们把食物给铁蛋吃下后，又给喝了几口水。小青年体能恢复的快，不大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了，忙给武植潘金莲磕头谢恩。听他的口音像是安庆府的人，他
・1253・
说自己姓潘，没有大名，铁蛋是他的乳名。家里什么亲人都没有了，让武植他们收留他做下人，做牛做马伺候官人、尊妇人一辈子。武烊也让父母收留铁蛋，武植说道：“好，我们收留你。但你得与纤夫们一起把钎拉完，否则的话，他们也受力呀。”潘金莲说道：“嚯，小铁蛋和我一个姓，一笔写不出两个‘潘’来。好，你就算是我的表孙吧。”潘铁蛋给武植潘金莲又磕了几个响头，叫一声“表姑爷爷，表姑奶奶”，就又去与纤夫们一起拉纤去了。“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天气突然热的要命，纤夫们个个汗流浃背，客商们也热的不得了。船家却高兴了，他凭多年航船经验，预示着大雨将要来临了。他看了看瓷茶壶对大伙说道：“你们看，茶壶都‘出汗’了，用不上一个时辰，大雨就要来了。”人们听船家这么一说，都兴奋不已。不大一会儿功夫，雷声隆隆，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随后大雨倾盆而下，沟满壑平，人们欣喜若狂，船顿时浮起。雨过天晴太阳红，空气清新，万物沐浴，生机昂然。人们盼望着起航，船家撑船，纤夫们不用多大气力，船体就轻轻松松地向前驶去。到水阔的河段，纤夫们上船用船篙撑船，船体就像箭一样向前行进。人们纷纷出仓到船舷上，吸进清爽的空气，赏尽了岸边雨后的风光，别有一番惬意。改道后的黄河遗留下来的旧河道，面目全非。过去大隋时的永济渠也随之多段荒废，早已失去了当年南北水路大通道的作
・1254・
用。尽管如此，为了通商，金廷也着手疏通过。还好，通往直沽寨的渠道交通还较繁忙。商船、客船、渔船、游船、花船，来往如穿梭。当时民间有言，说“发财的驶商船，出门的乘客舱，打渔的撑渔船，悠闲的坐游船，嫖妓的上花船。”不管怎么说，快要接近金朝现都城中都的地方，还是比中原繁荣多了。快到清河的渠段，上下旅客还不少呢。大多数是短途的旅客，山东口音很重，武植潘金莲听到感觉很亲切。武烊与护卫们有些听不懂，时常见他们说话发笑，说他们说话侉。待武烊他们与当地人说话时，当地人也发笑听不懂，说他们说话忒侉，嘀噜嘟噜的。在那闭关锁国的年代里，别说一个朝代里方言比比皆是，差异很大，就是在一个路里，一个府里，甚至一个县里，一个里里，也有方言的差异，如前说道“猫语”、“狗语”等。就连武植潘金莲的话语中，也夹杂着中原和江东的方言。武烊与当地小孩子说话时，还把他们其中一个小孩给笑出屁来，很着笑。（待续）
江南河岸风光好，一路航行一路歌。武植潘金莲好久未能煞下心来欣赏这些歌曲，特别是《高山》《流水》的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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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真想抚琴以宣泄一下心情。但朝廷命妇还得有个身称和尊严啊，不能在众人面前随随便便地欲所欲为的，否则成何体统。她想，待回到家乡，好好过过琴瘾。武烊头一次出远门，见到什么都新鲜。什么纤夫拉纤，唱起歌谣，荤俗都有，挺逗乐的；岸边牧童在放牛羊猪，有的牧童骑着水牛，悠闲地吹着笛子，“羽宫徵，羽宫徵，角徵羽，徵角商……；有的还光着屁股露着个小……，在往水面上撇石子，能在水面弹起好几个跳弧而沉下水去；还有的牧童在做泥娃娃拽响玩，嘴里还叨咕道：“娃娃响，娃娃响，娃娃不响，动脚耪。”然后使劲往地上一拽，“咣”的一声响，好不惬意。船只过了村庄，五禽六畜叫个不停。这些在临安是见不到听不到的，或是很少见到听到的……
官船航行到大江口，护卫们早已安排好商旅船，官船回临安。商旅船航进江北邗沟，到楚州入黄河时，除兵器、火药外，其它一般货物和旅客，金兵是不检查的。新改道的黄河，两岸一片荒凉。商旅船向上游航行需纤夫拉纤，纤夫们都是当地的穷苦百姓。因潘金莲是女流，且又是宋朝命妇，船主要纤夫们注意点下身，唱歌谣时不要来荤的。纤夫们不怕什么命妇不命妇的，他们挣得是银子，当然得听船主的吩咐。船只航行了几天后，进入黄河的北岔河，航行更为艰难。由于一路劳顿，景色荒凉，使得武植一点诗兴都没有了。他
・1252・
真想到开封去看看，看看这第三故乡现在什么摸样。武植想，那里一定是苍凉一片，当年的繁荣景象可能是不复存在了。商旅船终点到金朝的中都燕京，船家不可能绕远去走黄河的南岔流，转行开封的。金占区，由于战争的人为破坏，民不聊生。百姓的生活态势，远不及南宋繁荣。武植潘金莲他们痛恨金朝，痛恨金兀术等侵略者，他们的不义之战给天下人造了多大的孽。生灵涂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与天下百姓一样，渴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夏至的天气是很热的，北方农谚上说，“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五月旱，黄河的水瘦多了。加之泥沙的沉积，有的河段都见到河床了，行船就更加困难了。真是一路行船一路愁，遇有搁浅的地方，纤夫们拉纤就更费劲了。他们嘿吆嘿地喊着号子，每使一股劲，船体就动一点点。他们都光着脚丫，裸着背，纤绳把他们的肩膀磨得一条条红红的血印子，有的还磨出血来。他们都是青壮年，吃不饱肚子是常有的事。其中有个小小子叫铁蛋的，脸上的稚气还没退掉呢，由于饿累昏倒在地。纤夫们停了下来，武植潘金莲的怜悯之心油燃而生，他叫护卫将所带的食物拿给铁蛋充饥，救救这个孩子。护卫们把食物给铁蛋吃下后，又给喝了几口水。小青年体能恢复的快，不大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了，忙给武植潘金莲磕头谢恩。听他的口音像是安庆府的人，他
・1253・
说自己姓潘，没有大名，铁蛋是他的乳名。家里什么亲人都没有了，让武植他们收留他做下人，做牛做马伺候官人、尊妇人一辈子。武烊也让父母收留铁蛋，武植说道：“好，我们收留你。但你得与纤夫们一起把钎拉完，否则的话，他们也受力呀。”潘金莲说道：“嚯，小铁蛋和我一个姓，一笔写不出两个‘潘’来。好，你就算是我的表孙吧。”潘铁蛋给武植潘金莲又磕了几个响头，叫一声“表姑爷爷，表姑奶奶”，就又去与纤夫们一起拉纤去了。“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天气突然热的要命，纤夫们个个汗流浃背，客商们也热的不得了。船家却高兴了，他凭多年航船经验，预示着大雨将要来临了。他看了看瓷茶壶对大伙说道：“你们看，茶壶都‘出汗’了，用不上一个时辰，大雨就要来了。”人们听船家这么一说，都兴奋不已。不大一会儿功夫，雷声隆隆，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随后大雨倾盆而下，沟满壑平，人们欣喜若狂，船顿时浮起。雨过天晴太阳红，空气清新，万物沐浴，生机昂然。人们盼望着起航，船家撑船，纤夫们不用多大气力，船体就轻轻松松地向前驶去。到水阔的河段，纤夫们上船用船篙撑船，船体就像箭一样向前行进。人们纷纷出仓到船舷上，吸进清爽的空气，赏尽了岸边雨后的风光，别有一番惬意。改道后的黄河遗留下来的旧河道，面目全非。过去大隋时的永济渠也随之多段荒废，早已失去了当年南北水路大通道的作
・1254・
用。尽管如此，为了通商，金廷也着手疏通过。还好，通往直沽寨的渠道交通还较繁忙。商船、客船、渔船、游船、花船，来往如穿梭。当时民间有言，说“发财的驶商船，出门的乘客舱，打渔的撑渔船，悠闲的坐游船，嫖妓的上花船。”不管怎么说，快要接近金朝现都城中都的地方，还是比中原繁荣多了。快到清河的渠段，上下旅客还不少呢。大多数是短途的旅客，山东口音很重，武植潘金莲听到感觉很亲切。武烊与护卫们有些听不懂，时常见他们说话发笑，说他们说话侉。待武烊他们与当地人说话时，当地人也发笑听不懂，说他们说话忒侉，嘀噜嘟噜的。在那闭关锁国的年代里，别说一个朝代里方言比比皆是，差异很大，就是在一个路里，一个府里，甚至一个县里，一个里里，也有方言的差异，如前说道“猫语”、“狗语”等。就连武植潘金莲的话语中，也夹杂着中原和江东的方言。武烊与当地小孩子说话时，还把他们其中一个小孩给笑出屁来，很着笑。（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