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惩治妙药(三)
wed apr 22 16:42:40 cst 2015
武植命写告示，大意是：全府上下官民人等，都要行动起来主持正义。反对和打击违法坑民的行为，提倡交易童叟无欺，诚信为本的道德观念。久清堂药铺虽是百年老号，但现东家蔺宝多不继祖德，贪图利欲，雇用庸医，夸大所售清肝利胆散包治肝病的疗效，误导肝病患者上当就医，使众多肝病患者延误治疗最佳时间，蒙受了不白之冤。有的还加重了病情，给他们造成了新的痛苦。多年的劣药销售，欺骗了众多的肝病患者蒙受损失，赚取非法利润少说有六千余两，即成事实。违反了大宋刑统，本应治罪。但念其百年老号的声誉，其它的本草货真价实，铺东认罪态度诚恳，并接受官家处罚。本府已决定：
一、收缴近三年来的非法所得一部分两千两。
二、铺东蔺宝多在处罚过程中有忏悔思过的表现，不但能
・908・
接受处罚，而且还主动拿出十贯钱以表决心，予以免于刑罚。
三、收缴的非法所得两千两，加上十贯钱，用于在久清堂药铺购买清肝利胆散剂量大，且用药时间长的肝病患者的一点补偿。此事已做完毕，有单国民等七十八名患者已认领在案。
四、本府提醒百姓人等，千万要注意识别假货，避免上当受骗，蒙受损失。尤其是人命关天的假本草，除上述惩治过的清肝利胆散外，工司还没收过江湖卖药者，以狗膝骨假冒虎骨、以萝卜干假冒人参、以树寄假冒灵芝、以虎胆假冒熊胆、以狍茸假冒鹿茸、以狍鞭假冒鹿鞭等假本草。
五、本府重申，凡商贾、医家、旅舍、酒肆、青楼等，要吸取久清堂药铺的教训，举一反三，互相监督，理清做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买卖公平。均不得有欺诈百姓，骗取不义之财之行为。一旦告发，事实即成，将严惩不贷。
望众所周知。
知洛阳府事武植，通判公上继启。
某年某月某日。
告示贴出后，百姓大悦，惩治了奸商，打击了非法，维护了百姓利益，教育了违法，挽救了百年老号的声誉。“杀鸡给猴看”，猴能不看吗，这叫“杀一儆百”。不但久清堂药铺改变了经营门路，就连平时牛皮哄哄的大商贾、青楼老鸨等，也都不得不注意别“马失前蹄”。他们都了解武植的为人，为官清
・909・
廉，要是犯在他的手里，必罚无疑，谁还敢拿鸡子往石头上碰。自告示发布之日起，再没有发现有人到府衙工司举报，或者投告的，洛阳城内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有一天，洛阳县报说，东盛药铺毕老郎中，昨晚被人杀死在家中，武植命速查报来。洛阳县刑房的捕快们，下大气力，经过近一个月的勘察认为，系原久清堂药铺被解雇的坐堂先生涂亚胡所为。人犯已从乡下旧军事工事里抓捕归案，现押在县衙大牢里，报上审批。武植指示刑司要进行详尽地核实，避免错案冤案。同时还要补足补齐杀人动机的有关材料，做到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刑司吏员，多次提审了人犯涂亚胡，涂亚胡对所犯杀人罪供认不讳。他供认说杀死毕老郎中，就是要解他的心头之恨，将来他好寻方研制护肝汤，报到工部医药曹备案，就成为他的灵丹妙药了，好东山再起。涂亚胡的作案干净利落，在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捕快们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对于破案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还好刑房里有个叫田青的老仵作，通过验尸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发现钱财没动，而密方本却翻个乱七八糟，上面还沾了死者的血，腥的嚆的。他把秘方本装了起来，带回县衙研究推断：此案与药方有关，很可能是与前几年的久清堂药铺处罚案有关，是一起杀人报复案；或者说想盗取毕老郎中护肝散的秘方，窃为己有；或者说两者兼顾。要是按照田青的推断，涂亚胡就是杀人凶手了。刑房就派
・910・
捕快到涂亚胡家抓捕，结果扑了个空，问妻妾她们只是抹眼泪，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他们断定涂亚胡是不会跑远的，家有房屋，妻妾成群，子息众多，有可能是逃到山里躲了起来，听听风声再做打算。可是这样等待他自己出来，又耽搁时间，上头追的挺紧。于是，他们就向各里正发出通缉令，协助缉拿涂亚胡归案。“多行不义必自毙”，或是他命里该绝，有一农夫名叫麴发的，发现他的地里红薯被人挖了，落花生也被人耗了。他就偷偷地寻找是谁干的，找了一会儿，发现旧军事工事里面好像有人。他忽然想起里正通知过说有一杀人犯在逃，是不是在逃的杀人犯呢？于是就报告了里正，里正就带人将这人捉住并绑了起来，押到村里，并迅速派人到县衙报案。捕快来了以后经审讯得知，那人就是涂亚胡。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就将人犯涂亚胡带回县衙，经详细审讯，涂亚胡对所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遂押进大牢。众捕快对田青说笑道：“哎，我说老田头，还是‘姜老地辣’啊。我们都没想到，你老人家想到了，佩服，佩服。”田青答道：“是涂亚胡自己告诉我们的，他在其它方面做得天衣无缝，可是他在钱与药方上，却露了马脚。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刑场。”案情大白了，毕老郎中的冤仇有望报了。武植命刑司将涂亚胡报复杀人案，速报刑部审批，及早行刑，以震慑犯罪。一切手续办理妥当后，刑司派得力吏员持卷宗去刑部，
・911・
刑部见洛阳府报来，知道武植办事认真，一丝不苟，就简略阅了综合材料，盖印鉴批了。吏员持卷回府，武植命后天凌迟处死，并布告百姓人等。临行刑，给犯人吃了送行酒菜，涂亚胡知道是要行刑了，死了也要当个饱鬼，就把酒菜都吃了。拉到刑场，验明正身。刑场外重兵把守，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当监斩官宣布开刑，令箭一抛，早已不怕死的涂亚胡，现在也吓堆歪了。只见刽子手喝了一大口酒喷在钢刀上，就先割犯人的两只胳膊，接着就割两条腿，最后割断咽喉，使犯人慢慢地遭罪死去。武植命示众三天，要家属认领掩埋。两天无人认领，则官府予以掩埋。示众第二天，涂亚胡的胞弟涂亚江，领人来收尸掩埋，不提。事后武植宣布，给破案有功的田青奖银二十两，里正奖银十两，麴发奖银十两，以资鼓励。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
武植命写告示，大意是：全府上下官民人等，都要行动起来主持正义。反对和打击违法坑民的行为，提倡交易童叟无欺，诚信为本的道德观念。久清堂药铺虽是百年老号，但现东家蔺宝多不继祖德，贪图利欲，雇用庸医，夸大所售清肝利胆散包治肝病的疗效，误导肝病患者上当就医，使众多肝病患者延误治疗最佳时间，蒙受了不白之冤。有的还加重了病情，给他们造成了新的痛苦。多年的劣药销售，欺骗了众多的肝病患者蒙受损失，赚取非法利润少说有六千余两，即成事实。违反了大宋刑统，本应治罪。但念其百年老号的声誉，其它的本草货真价实，铺东认罪态度诚恳，并接受官家处罚。本府已决定：
一、收缴近三年来的非法所得一部分两千两。
二、铺东蔺宝多在处罚过程中有忏悔思过的表现，不但能
・908・
接受处罚，而且还主动拿出十贯钱以表决心，予以免于刑罚。
三、收缴的非法所得两千两，加上十贯钱，用于在久清堂药铺购买清肝利胆散剂量大，且用药时间长的肝病患者的一点补偿。此事已做完毕，有单国民等七十八名患者已认领在案。
四、本府提醒百姓人等，千万要注意识别假货，避免上当受骗，蒙受损失。尤其是人命关天的假本草，除上述惩治过的清肝利胆散外，工司还没收过江湖卖药者，以狗膝骨假冒虎骨、以萝卜干假冒人参、以树寄假冒灵芝、以虎胆假冒熊胆、以狍茸假冒鹿茸、以狍鞭假冒鹿鞭等假本草。
五、本府重申，凡商贾、医家、旅舍、酒肆、青楼等，要吸取久清堂药铺的教训，举一反三，互相监督，理清做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买卖公平。均不得有欺诈百姓，骗取不义之财之行为。一旦告发，事实即成，将严惩不贷。
望众所周知。
知洛阳府事武植，通判公上继启。
某年某月某日。
告示贴出后，百姓大悦，惩治了奸商，打击了非法，维护了百姓利益，教育了违法，挽救了百年老号的声誉。“杀鸡给猴看”，猴能不看吗，这叫“杀一儆百”。不但久清堂药铺改变了经营门路，就连平时牛皮哄哄的大商贾、青楼老鸨等，也都不得不注意别“马失前蹄”。他们都了解武植的为人，为官清
・909・
廉，要是犯在他的手里，必罚无疑，谁还敢拿鸡子往石头上碰。自告示发布之日起，再没有发现有人到府衙工司举报，或者投告的，洛阳城内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有一天，洛阳县报说，东盛药铺毕老郎中，昨晚被人杀死在家中，武植命速查报来。洛阳县刑房的捕快们，下大气力，经过近一个月的勘察认为，系原久清堂药铺被解雇的坐堂先生涂亚胡所为。人犯已从乡下旧军事工事里抓捕归案，现押在县衙大牢里，报上审批。武植指示刑司要进行详尽地核实，避免错案冤案。同时还要补足补齐杀人动机的有关材料，做到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刑司吏员，多次提审了人犯涂亚胡，涂亚胡对所犯杀人罪供认不讳。他供认说杀死毕老郎中，就是要解他的心头之恨，将来他好寻方研制护肝汤，报到工部医药曹备案，就成为他的灵丹妙药了，好东山再起。涂亚胡的作案干净利落，在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捕快们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对于破案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还好刑房里有个叫田青的老仵作，通过验尸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发现钱财没动，而密方本却翻个乱七八糟，上面还沾了死者的血，腥的嚆的。他把秘方本装了起来，带回县衙研究推断：此案与药方有关，很可能是与前几年的久清堂药铺处罚案有关，是一起杀人报复案；或者说想盗取毕老郎中护肝散的秘方，窃为己有；或者说两者兼顾。要是按照田青的推断，涂亚胡就是杀人凶手了。刑房就派
・910・
捕快到涂亚胡家抓捕，结果扑了个空，问妻妾她们只是抹眼泪，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他们断定涂亚胡是不会跑远的，家有房屋，妻妾成群，子息众多，有可能是逃到山里躲了起来，听听风声再做打算。可是这样等待他自己出来，又耽搁时间，上头追的挺紧。于是，他们就向各里正发出通缉令，协助缉拿涂亚胡归案。“多行不义必自毙”，或是他命里该绝，有一农夫名叫麴发的，发现他的地里红薯被人挖了，落花生也被人耗了。他就偷偷地寻找是谁干的，找了一会儿，发现旧军事工事里面好像有人。他忽然想起里正通知过说有一杀人犯在逃，是不是在逃的杀人犯呢？于是就报告了里正，里正就带人将这人捉住并绑了起来，押到村里，并迅速派人到县衙报案。捕快来了以后经审讯得知，那人就是涂亚胡。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就将人犯涂亚胡带回县衙，经详细审讯，涂亚胡对所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遂押进大牢。众捕快对田青说笑道：“哎，我说老田头，还是‘姜老地辣’啊。我们都没想到，你老人家想到了，佩服，佩服。”田青答道：“是涂亚胡自己告诉我们的，他在其它方面做得天衣无缝，可是他在钱与药方上，却露了马脚。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刑场。”案情大白了，毕老郎中的冤仇有望报了。武植命刑司将涂亚胡报复杀人案，速报刑部审批，及早行刑，以震慑犯罪。一切手续办理妥当后，刑司派得力吏员持卷宗去刑部，
・911・
刑部见洛阳府报来，知道武植办事认真，一丝不苟，就简略阅了综合材料，盖印鉴批了。吏员持卷回府，武植命后天凌迟处死，并布告百姓人等。临行刑，给犯人吃了送行酒菜，涂亚胡知道是要行刑了，死了也要当个饱鬼，就把酒菜都吃了。拉到刑场，验明正身。刑场外重兵把守，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当监斩官宣布开刑，令箭一抛，早已不怕死的涂亚胡，现在也吓堆歪了。只见刽子手喝了一大口酒喷在钢刀上，就先割犯人的两只胳膊，接着就割两条腿，最后割断咽喉，使犯人慢慢地遭罪死去。武植命示众三天，要家属认领掩埋。两天无人认领，则官府予以掩埋。示众第二天，涂亚胡的胞弟涂亚江，领人来收尸掩埋，不提。事后武植宣布，给破案有功的田青奖银二十两，里正奖银十两，麴发奖银十两，以资鼓励。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