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夫尧科娃（二）
thu apr 16 19:59:21 cst 2015
武植听了刑司的禀报，并认真地阅了卷宗，并与公上通判沟通，王玉虎被致死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夫尧科娃虽防卫不适时，但是在激怒下进行的，应无罪释放；胁犯田同昌与刘诗虽属闹笑话，而唆使王玉虎调戏夫尧科娃，使其就范既成事实，被夫尧科娃致死，后果严重。其二犯应负一定的法度责任，将依法惩治。田同昌判监禁三年，刘诗监禁两年。
在堂审中，人犯夫尧科娃、田同昌、刘诗，对所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刑司出示了主犯王玉虎生前行为不轨，曾多次调戏猥亵夫尧科娃的证据，致使在实施不法行为时激怒了被害人夫尧科娃；夫尧科娃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将秤砣撇了过去，失手致死王犯。她的行为实属防卫不适时，被转化为主犯。夫尧科娃年轻，为人和善，且又是女流犯罪，并且有前因后果，建议从轻发落；胁犯田同昌、刘诗，在王玉虎生前，曾多次以闹笑话的名义，客观上唆使了主犯王玉虎，对夫尧科娃实施了不法行为，应负法度责任，应以惩治。堂下旁听的百姓，都说王玉虎调戏人家异国的大姑娘被致死，活该，是罪有应得；对于夫尧科娃都处于同情，年纪轻轻的还
·874·
没婆家，就蹲大狱，真是可惜了的；对于两个伙计嗔怪，干嘛嘴欠，闹笑话过了火，酿成了大祸，自身还要受刑罚，真是犯不上。有的说，同情可怜与埋怨都是没有用的，法度是不饶人的，但对于夫尧科娃，应从轻处罚。
为了能使案子判决符合民意，武植当堂征求了旁听百姓的意见。有年长者发言，代表百姓的意愿，一致要求官府从轻发落夫尧科娃，给她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武植见火候已到，就拍了一下惊堂木，对夫尧科娃的致死人命案进行宣判：一是主犯王玉虎生前行为不端，曾多次调戏猥亵夫尧科娃。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夫尧科娃在该面粉铺买面粉时，该犯趁夫尧科娃低头系面袋子之机，就掫起她的衣裙进行调戏，并照着其屁股蛋打了一掌就迅速跑开。这时夫尧科娃被激怒，顺手拿起秤砣就向该犯撇去，使秤砣打在该犯的右脸的太阳穴上，当场致死毙命。该犯被致死是罪有应得，不赋有任何被赔偿的权利：二是主犯夫尧科娃，在主犯王玉虎实施不法侵害行为时，由于出于被激怒，以防卫的形式，用撇秤砣将其致死，属于防卫不适时，由被害人转变为主犯。但念其事出有因，王犯不法侵害行为在先，并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实施了防卫，以维护自己的人身权利，是合乎法度的。但由于没有预见到防卫不适时，或致死王犯的可能，属于过失犯罪，故从轻发落。罚银二十两充公，并在狱中协助狱婆赋役
·875·
三个月；三是教唆犯田同昌、刘诗，虽然以闹笑话的名义唆使主犯王玉虎就范，致使出现了主犯被致死的严重后果，客观上起到了教唆的作用，应以教唆犯定罪。故判田同昌监禁两年，刘诗监禁一年。宣判完后，旁听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一致赞誉武植判案依法、入情、入理，体现出人本理念，不提。
在夫尧科娃赋役的三个月中，武植嘱咐刑司及牢头们，要善待她，不要让她做些苦役。刘昌麓也实现他的诺言，在监狱中陪夫尧科娃赋役，使夫尧科娃很受感动，她搂着刘昌麓哭了起来，说自己的命不济。有他在跟前，她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战胜。有了武植格外的关照，狱婆就自然地让她干点轻便的杂活。但夫尧科娃与刘昌麓他俩，为了报答武大人的恩德，非要找些脏活累活干不可。狱婆不允，说武大人有话，要夫尧科娃象征性干点就行。但夫尧科娃他俩就是不干，说什么也要干不可。狱婆也拿她没办法，只得禀报上司。上司层层禀报到武植那里，武植答复要她干吧，但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夫尧科娃他俩样样活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甚至不属于自己份内的活，他们也干，如掏大粪、清理垃圾、清理监号等。臭气熏天的大粪味，及监号的龌龊的臊臭味，直熏鼻子。狱婆说，她也有姑娘，没有像夫尧科娃那样闯荡泼辣，一身娇毛，扭扭捏捏的，什么活都不想干。别说抗抗抬抬的，
·876·
就连针线活也做不好，扣子钉斜了，倒针倒的针脚好像蜈蚣爬，缝补衣裳时，还把自己穿的衣裳给连上了，让人哭笑不得。她说她很佩服刘昌麓这个小伙子，对夫尧科娃一往情深，一同与她同甘共苦，他俩将来一定是一对好夫妻的。说的小伙子不好意思，但夫尧科娃却对他亲了又亲，深情地看着他。把刘昌麓看的更不好意思了，狱婆见状点头笑了，并预祝他俩早点结为伉俪，不提。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夫尧科娃被解除了赋役，与刘昌麓一起回了家，全家人都高兴不已，不提。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真情是考验出来的，是花重银买不来的。所以当时有个姓郗叫名真的文人说，银钱不是万能的，它买不来真情的。在东西卖卖的人海里，银钱只能买个虚伪，诚信只是个面纱。没有那个商贩在集市上，不收钱而卖货的。能想方设法把积压的货卖出去，这就是虚伪；华丽的包装，词藻的宣传，货外的赠与，热情的服务，说到底，它就是个幌子。谁能把买家兜里的银钱掏出来了，他就是个赢家。而夫尧科娃与刘昌麓真挚的爱情，就是在同甘共苦的基础上建立与发展起来的，是用多少银钱也买不来的。刘昌麓小伙子长得虽然其貌不扬，但心地善良，是夫尧科娃家的乘龙快婿。有时夫尧科娃还逗趣地说道：“我们，大秦人的女子，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大都由苗条逐渐地变粗
·877·
了，腰像大缸似的。并且脾气还不好，动不动就发起火来，像老牛似的。咱俩结了婚，我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害怕吗，亲爱的？”刘昌麓答道：“你们大秦人的女子，也不都是脾气大的人，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就喜欢女子外向的性格，不喜欢我们汉族人的女子，扭扭捏捏的性格，无所作为。”夫尧科娃笑着抱起刘昌麓转了一圈说道：“啊哦，亲爱的，你说的有意思，我听了心里感觉温暖、舒服。”夫尧科娃还说，据她的父母说，将来她的两个弟弟索媳妇，就找汉族的姑娘，说汉族的姑娘性格好，两个弟弟不会受气的。
经过筹办，按大秦人的习俗为他俩举行了嘉礼。嘉宾席地而坐，米酒、烤大饼、熟牛羊肉、果蔬等摆一圈。大家尽情地吃喝、吹拉弹唱舞；晚上大家又围着篝火，吃着烤全羊，玩个通宵。武植与公上继启等作为上宾，也应邀出席嘉礼。异邦异族的风情，照实使人陶醉。米酒开始喝了酸甜解渴，但喝急了会后反劲。不少宾客醉意朦胧，表情真切，但不大一会，醉意就小多了。在敬酒中，新娘夫尧科娃与新郎刘昌麓为武植等上宾敬酒，有人提议让新娘作诗，一飨耳福。武植就让新娘作首诗，一飨大家的耳福，众鼓掌鼓励。夫尧科娃用生硬的汉话说道：“武大人，公上大人，众宾朋，要小女为大家作首诗，那是‘赶鸭子上架——不行’。就小女这点浓水，是有限的，还望武大人，公上大人海哎涵。”众人
·878·
不允，还是鼓掌要她作诗不可。在无奈之下，夫尧科娃就作了《政通人和》的诗，诗曰：
“大宋赵官家，恩泽得天下。
政通与人和，百业又兴发。”
武植等人听了以后，鼓掌夸奖，说她的诗作的很好。既赞誉当今圣上的恩泽，又赞誉政通人和，百业兴发的欣欣向荣景象。夫尧科娃谦虚一番，说自己的诗是拙作，不值得夸奖。她又作了《女婿》一诗，诗曰：
“青梅竹马结伉俪，宴尔洞房并枕睡。
一个女婿半个儿，白头偕老同和美。”
又博得武植等众人的喝彩，不提。
他们婚后生活是幸福的，后来有了五个儿女。混血儿长得都很漂亮，蓝眼睛白皮肤如同布娃娃。他们教子有方，孩子们也很懂事，说话“嘴甜”，着实使邻里的人喜爱。他们孩子的姓名起的也有民族特色，虽然按刘家的家书起名，但名字最后的字，都是以母亲名字里的字组合的，长子刘玉夫，长女刘玉娃，次子刘玉尧，三子刘玉科。因为母亲名字里的字不够用，就借用外婆名字里的字，所以次女的姓名就叫刘玉娅。夫尧科娃说，大宋人的礼教是以父为贵，他们是以母为贵，所以他们的孩子都应该是男女平等，不应该有贵贱之分。此是后话，不提。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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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听了刑司的禀报，并认真地阅了卷宗，并与公上通判沟通，王玉虎被致死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夫尧科娃虽防卫不适时，但是在激怒下进行的，应无罪释放；胁犯田同昌与刘诗虽属闹笑话，而唆使王玉虎调戏夫尧科娃，使其就范既成事实，被夫尧科娃致死，后果严重。其二犯应负一定的法度责任，将依法惩治。田同昌判监禁三年，刘诗监禁两年。
在堂审中，人犯夫尧科娃、田同昌、刘诗，对所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刑司出示了主犯王玉虎生前行为不轨，曾多次调戏猥亵夫尧科娃的证据，致使在实施不法行为时激怒了被害人夫尧科娃；夫尧科娃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将秤砣撇了过去，失手致死王犯。她的行为实属防卫不适时，被转化为主犯。夫尧科娃年轻，为人和善，且又是女流犯罪，并且有前因后果，建议从轻发落；胁犯田同昌、刘诗，在王玉虎生前，曾多次以闹笑话的名义，客观上唆使了主犯王玉虎，对夫尧科娃实施了不法行为，应负法度责任，应以惩治。堂下旁听的百姓，都说王玉虎调戏人家异国的大姑娘被致死，活该，是罪有应得；对于夫尧科娃都处于同情，年纪轻轻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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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婆家，就蹲大狱，真是可惜了的；对于两个伙计嗔怪，干嘛嘴欠，闹笑话过了火，酿成了大祸，自身还要受刑罚，真是犯不上。有的说，同情可怜与埋怨都是没有用的，法度是不饶人的，但对于夫尧科娃，应从轻处罚。
为了能使案子判决符合民意，武植当堂征求了旁听百姓的意见。有年长者发言，代表百姓的意愿，一致要求官府从轻发落夫尧科娃，给她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武植见火候已到，就拍了一下惊堂木，对夫尧科娃的致死人命案进行宣判：一是主犯王玉虎生前行为不端，曾多次调戏猥亵夫尧科娃。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夫尧科娃在该面粉铺买面粉时，该犯趁夫尧科娃低头系面袋子之机，就掫起她的衣裙进行调戏，并照着其屁股蛋打了一掌就迅速跑开。这时夫尧科娃被激怒，顺手拿起秤砣就向该犯撇去，使秤砣打在该犯的右脸的太阳穴上，当场致死毙命。该犯被致死是罪有应得，不赋有任何被赔偿的权利：二是主犯夫尧科娃，在主犯王玉虎实施不法侵害行为时，由于出于被激怒，以防卫的形式，用撇秤砣将其致死，属于防卫不适时，由被害人转变为主犯。但念其事出有因，王犯不法侵害行为在先，并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实施了防卫，以维护自己的人身权利，是合乎法度的。但由于没有预见到防卫不适时，或致死王犯的可能，属于过失犯罪，故从轻发落。罚银二十两充公，并在狱中协助狱婆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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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三是教唆犯田同昌、刘诗，虽然以闹笑话的名义唆使主犯王玉虎就范，致使出现了主犯被致死的严重后果，客观上起到了教唆的作用，应以教唆犯定罪。故判田同昌监禁两年，刘诗监禁一年。宣判完后，旁听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一致赞誉武植判案依法、入情、入理，体现出人本理念，不提。
在夫尧科娃赋役的三个月中，武植嘱咐刑司及牢头们，要善待她，不要让她做些苦役。刘昌麓也实现他的诺言，在监狱中陪夫尧科娃赋役，使夫尧科娃很受感动，她搂着刘昌麓哭了起来，说自己的命不济。有他在跟前，她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战胜。有了武植格外的关照，狱婆就自然地让她干点轻便的杂活。但夫尧科娃与刘昌麓他俩，为了报答武大人的恩德，非要找些脏活累活干不可。狱婆不允，说武大人有话，要夫尧科娃象征性干点就行。但夫尧科娃他俩就是不干，说什么也要干不可。狱婆也拿她没办法，只得禀报上司。上司层层禀报到武植那里，武植答复要她干吧，但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夫尧科娃他俩样样活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甚至不属于自己份内的活，他们也干，如掏大粪、清理垃圾、清理监号等。臭气熏天的大粪味，及监号的龌龊的臊臭味，直熏鼻子。狱婆说，她也有姑娘，没有像夫尧科娃那样闯荡泼辣，一身娇毛，扭扭捏捏的，什么活都不想干。别说抗抗抬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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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针线活也做不好，扣子钉斜了，倒针倒的针脚好像蜈蚣爬，缝补衣裳时，还把自己穿的衣裳给连上了，让人哭笑不得。她说她很佩服刘昌麓这个小伙子，对夫尧科娃一往情深，一同与她同甘共苦，他俩将来一定是一对好夫妻的。说的小伙子不好意思，但夫尧科娃却对他亲了又亲，深情地看着他。把刘昌麓看的更不好意思了，狱婆见状点头笑了，并预祝他俩早点结为伉俪，不提。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夫尧科娃被解除了赋役，与刘昌麓一起回了家，全家人都高兴不已，不提。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真情是考验出来的，是花重银买不来的。所以当时有个姓郗叫名真的文人说，银钱不是万能的，它买不来真情的。在东西卖卖的人海里，银钱只能买个虚伪，诚信只是个面纱。没有那个商贩在集市上，不收钱而卖货的。能想方设法把积压的货卖出去，这就是虚伪；华丽的包装，词藻的宣传，货外的赠与，热情的服务，说到底，它就是个幌子。谁能把买家兜里的银钱掏出来了，他就是个赢家。而夫尧科娃与刘昌麓真挚的爱情，就是在同甘共苦的基础上建立与发展起来的，是用多少银钱也买不来的。刘昌麓小伙子长得虽然其貌不扬，但心地善良，是夫尧科娃家的乘龙快婿。有时夫尧科娃还逗趣地说道：“我们，大秦人的女子，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大都由苗条逐渐地变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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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筹办，按大秦人的习俗为他俩举行了嘉礼。嘉宾席地而坐，米酒、烤大饼、熟牛羊肉、果蔬等摆一圈。大家尽情地吃喝、吹拉弹唱舞；晚上大家又围着篝火，吃着烤全羊，玩个通宵。武植与公上继启等作为上宾，也应邀出席嘉礼。异邦异族的风情，照实使人陶醉。米酒开始喝了酸甜解渴，但喝急了会后反劲。不少宾客醉意朦胧，表情真切，但不大一会，醉意就小多了。在敬酒中，新娘夫尧科娃与新郎刘昌麓为武植等上宾敬酒，有人提议让新娘作诗，一飨耳福。武植就让新娘作首诗，一飨大家的耳福，众鼓掌鼓励。夫尧科娃用生硬的汉话说道：“武大人，公上大人，众宾朋，要小女为大家作首诗，那是‘赶鸭子上架——不行’。就小女这点浓水，是有限的，还望武大人，公上大人海哎涵。”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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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还是鼓掌要她作诗不可。在无奈之下，夫尧科娃就作了《政通人和》的诗，诗曰：
“大宋赵官家，恩泽得天下。
政通与人和，百业又兴发。”
武植等人听了以后，鼓掌夸奖，说她的诗作的很好。既赞誉当今圣上的恩泽，又赞誉政通人和，百业兴发的欣欣向荣景象。夫尧科娃谦虚一番，说自己的诗是拙作，不值得夸奖。她又作了《女婿》一诗，诗曰：
“青梅竹马结伉俪，宴尔洞房并枕睡。
一个女婿半个儿，白头偕老同和美。”
又博得武植等众人的喝彩，不提。
他们婚后生活是幸福的，后来有了五个儿女。混血儿长得都很漂亮，蓝眼睛白皮肤如同布娃娃。他们教子有方，孩子们也很懂事，说话“嘴甜”，着实使邻里的人喜爱。他们孩子的姓名起的也有民族特色，虽然按刘家的家书起名，但名字最后的字，都是以母亲名字里的字组合的，长子刘玉夫，长女刘玉娃，次子刘玉尧，三子刘玉科。因为母亲名字里的字不够用，就借用外婆名字里的字，所以次女的姓名就叫刘玉娅。夫尧科娃说，大宋人的礼教是以父为贵，他们是以母为贵，所以他们的孩子都应该是男女平等，不应该有贵贱之分。此是后话，不提。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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