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成人之美（一）
tue apr 14 22:09:36 cst 2015
武植在忙于治理京畿水患与洛阳府事，无空顾及乔望京的生活私事。一日，府衙当值禀报，说衙门外有一老妇人要求见大人，武植命让她进来求见。当值将那老妇人引进到后堂，老妇人进堂后跪下给武植请安。武植忙命免礼，并命当值给老妇人看坐，老妇人谢坐后并坐下。武植问老妇人有何事要求见本官，那老妇人答道：“回大人的话，民妇姓刘名玉芝，民妇与大人同年的榜眼郎乔望京熟悉。敢问大人，乔榜眼可好吗？”武植一听是乔望京的老情人刘玉芝，不仅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得好好地询问个究竟，再做打算。武植立即答道：“乔榜眼一向很好。”在询问中得知，刘玉芝已经知道乔望京以前的情况，说他结婚十多年了，与妻子没有房事，在其母亲的求情下才合了房，生了一对龙凤胎才当了人父。后来听说他还信了佛，剃了秃子，往后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武植没有直接回答乔望京为什么学起佛来了，只是说除了公事之外，其他的问他什么就只是回答“阿弥陀佛”，别的什么也不说。刘玉芝感慨地说道：“是民妇的不是，是民妇害了他，使他的婚姻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民妇每当想起来，就心里难过。民妇想与他担忧，替他受过，但犹如‘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在交谈中，刘玉芝还谈了以前乔望京与武植谈的一样内容的话，武植假装不知道地点头应道。武植又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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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刘玉芝的近况，她回诉说她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三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了，女儿也出阁了。如今既当祖母，又当外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丈夫不着调，在一次给优伶看病时，被一个骚狐狸给迷住了。骚狐狸不但骗取了他五十两银子，还榨干了他的小体格。将配治阳痿药用的名贵药材——鹿鞭，就偷用去了一根。壮阳药用的过多，也使丈夫大泄了精气。现在刚过了花甲之年就堆碎了，走起路来直打晃。怕冷，冬天睡热炕还觉得不暖和的呢。她伤透了心，一气之下就与丈夫打了“八刀”，住在女儿家里。她的小叔子吕林多次要接她回去，都被她给顶了回去。她恨世道不公，男人就可以胡扯流拉，女人就得规规矩矩；她恨自己命运不济，偏偏遇上了乔望京，偏偏得了温病，叫她的丈夫给赶上治愈，并成了救命恩人；她也恨祖父祖母的嫌贫爱富，把她嫁给了吕家。现在她自由了，她要学卓文君抗婚私奔，当个叛逆者。她深知乔望京的为人，对她是永远不会变心的。现在丈夫以怨报德，背叛了她，她为什么不能背叛丈夫呢？她想来想去，如果她不去挽救乔望京的话，他伤害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而且还伤害了他妻子的幸福。他的妻子早就受了伤害，成了她与乔望京爱情的牺牲品，她也感到内疚。女人嘛，心软相怜。为了他们在有生之年，不要再去受精神上的煎熬，老身决意嫁给乔望京。武大人是乔望京的同科，这件事的成败，就有求于武大人从中作美了。武植一听，刘玉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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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理，不愧为书香门第家的闺秀，说起话来点水不漏。原想欻工余时间去打听一下刘玉芝的情况，如今是她自己找上门来了，事就好办了。他想要趁热打铁，促成他们成眷属，以了却他们之间的心愿。武植接着说道：“老大姐，要从年纪来看，小弟得称您姨姨或婶婶。要从乔榜眼那论，小弟还是称您姐姐为好。”刘玉芝忙说道：“叫姐姐好，叫姐姐好。叫姐姐，姐姐才觉得自己年轻些，呵呵。”武植又说道：“现在小弟公务缠身，洛阳到京城路途遥远，老大姐自己去也不方便。小弟为你们成人之美，待小弟给乔年兄写书，派人专办，大姐就回去听佳音吧。”刘玉芝高兴地答应着，并谢武植的美意。他们寒喧一阵，武植命人备轿将她送回家，不提。
武植回府后，将刘玉芝来府衙的事，与潘金莲诉说一遍。潘金莲很佩服刘玉芝的骨气，敢于与不幸福的婚姻抗衡，是个好样的。应该成人之美，使他们得到幸福。武植得到贤妻的首肯，就差人持书信去京城与乔望京联系。乔望京知信后喜出望外，也不说什么“阿弥陀佛”了，立即款待了差人。母亲与妻子觉得很奇怪，来了差人倒使他的精神焕发起来了，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乔望京就把武植书信的内容与他们说了，母亲瞅了瞅儿媳，儿媳立刻表示同意。她说只要丈夫精神好转了，让她做什么都行。好一个贤惠的儿媳妇，婆母非常感动，说苦了儿媳了，眼中浸出激动的泪花。乔望京要与差人一起去洛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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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亲自会见武植与老情人刘玉芝。母亲不太同意，妻子对婆母说道：“娘，就让您的儿子去吧，只要官人精神安定了，我们全家就都安定了，您说呢，娘。”婆母说道：“好吧，就按贤媳说的办。不过在去洛阳时，就不要老念‘阿弥陀佛’了，还剃了个光头，要注意朝官的形象啊。”乔望京答应是，不提。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只有老情人刘玉芝这个“灵符”，对乔望京是最管用的。乔望京与上司告了假，上司见他要去洛阳与武植办事，并精神焕发，也就批准了。在去洛阳的路上，他一路欢乐一路歌，又是秧歌又是戏的，真是换了个人似地。到得洛阳府，乔望京与武植见面也不说什么“阿弥陀佛”了，拥抱着武植问长问短的絮叨个没完。武植要乔望京到府上招待他，他不允，急不可耐地说“机不可失，时不可再来”，现在得抓紧与刘玉芝见面，好好地叙叙旧，争取及早地把婚事定了下来。武植怎么挽留也不行，就随他的便吧。武植派人送他去刘玉芝的娘家，恩师与师母早已过世，只有刘玉芝的胞弟刘玉阳接待了他。在刘玉阳家吃了午饭，刘玉阳就把姐姐接了回来。乔望京与刘玉芝见面以后，二人百感交集。他们多年没见面，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要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要不是兄弟媳妇在家的话，两个人非抱头大哭一场不可。弟弟、弟媳、侄儿、侄女们，都知趣地躲了起来，但由于受礼俗的影响，他俩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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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握手而已。乔望京决意要娶刘玉芝做正，刘玉芝不允，说这样做的话，就别娶她了。娶了她做正，那样不就更伤害了刘晶岩吗。那样的话，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缺大德的事她不能干。她说她若能嫁给他，就做一个老妾吧。乔望京想，只要能与玉芝真正地结合在一起，做正做庶都可以的。
乔望京的回乡，里正与乡老们巴结他为他接风洗尘。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食堂有人好吃饭”哪。里正的儿子萧明，在朝里捐了个从九品下衔的官，在户部为簿记管护账簿，是个品衔最低的朝官。“大小是个头，强其站岗楼。”萧明手下还管十几个兵，专门护管账房，责任重大。(待续)
武植在忙于治理京畿水患与洛阳府事，无空顾及乔望京的生活私事。一日，府衙当值禀报，说衙门外有一老妇人要求见大人，武植命让她进来求见。当值将那老妇人引进到后堂，老妇人进堂后跪下给武植请安。武植忙命免礼，并命当值给老妇人看坐，老妇人谢坐后并坐下。武植问老妇人有何事要求见本官，那老妇人答道：“回大人的话，民妇姓刘名玉芝，民妇与大人同年的榜眼郎乔望京熟悉。敢问大人，乔榜眼可好吗？”武植一听是乔望京的老情人刘玉芝，不仅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得好好地询问个究竟，再做打算。武植立即答道：“乔榜眼一向很好。”在询问中得知，刘玉芝已经知道乔望京以前的情况，说他结婚十多年了，与妻子没有房事，在其母亲的求情下才合了房，生了一对龙凤胎才当了人父。后来听说他还信了佛，剃了秃子，往后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武植没有直接回答乔望京为什么学起佛来了，只是说除了公事之外，其他的问他什么就只是回答“阿弥陀佛”，别的什么也不说。刘玉芝感慨地说道：“是民妇的不是，是民妇害了他，使他的婚姻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民妇每当想起来，就心里难过。民妇想与他担忧，替他受过，但犹如‘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在交谈中，刘玉芝还谈了以前乔望京与武植谈的一样内容的话，武植假装不知道地点头应道。武植又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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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刘玉芝的近况，她回诉说她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三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了，女儿也出阁了。如今既当祖母，又当外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丈夫不着调，在一次给优伶看病时，被一个骚狐狸给迷住了。骚狐狸不但骗取了他五十两银子，还榨干了他的小体格。将配治阳痿药用的名贵药材——鹿鞭，就偷用去了一根。壮阳药用的过多，也使丈夫大泄了精气。现在刚过了花甲之年就堆碎了，走起路来直打晃。怕冷，冬天睡热炕还觉得不暖和的呢。她伤透了心，一气之下就与丈夫打了“八刀”，住在女儿家里。她的小叔子吕林多次要接她回去，都被她给顶了回去。她恨世道不公，男人就可以胡扯流拉，女人就得规规矩矩；她恨自己命运不济，偏偏遇上了乔望京，偏偏得了温病，叫她的丈夫给赶上治愈，并成了救命恩人；她也恨祖父祖母的嫌贫爱富，把她嫁给了吕家。现在她自由了，她要学卓文君抗婚私奔，当个叛逆者。她深知乔望京的为人，对她是永远不会变心的。现在丈夫以怨报德，背叛了她，她为什么不能背叛丈夫呢？她想来想去，如果她不去挽救乔望京的话，他伤害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而且还伤害了他妻子的幸福。他的妻子早就受了伤害，成了她与乔望京爱情的牺牲品，她也感到内疚。女人嘛，心软相怜。为了他们在有生之年，不要再去受精神上的煎熬，老身决意嫁给乔望京。武大人是乔望京的同科，这件事的成败，就有求于武大人从中作美了。武植一听，刘玉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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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回府后，将刘玉芝来府衙的事，与潘金莲诉说一遍。潘金莲很佩服刘玉芝的骨气，敢于与不幸福的婚姻抗衡，是个好样的。应该成人之美，使他们得到幸福。武植得到贤妻的首肯，就差人持书信去京城与乔望京联系。乔望京知信后喜出望外，也不说什么“阿弥陀佛”了，立即款待了差人。母亲与妻子觉得很奇怪，来了差人倒使他的精神焕发起来了，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乔望京就把武植书信的内容与他们说了，母亲瞅了瞅儿媳，儿媳立刻表示同意。她说只要丈夫精神好转了，让她做什么都行。好一个贤惠的儿媳妇，婆母非常感动，说苦了儿媳了，眼中浸出激动的泪花。乔望京要与差人一起去洛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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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亲自会见武植与老情人刘玉芝。母亲不太同意，妻子对婆母说道：“娘，就让您的儿子去吧，只要官人精神安定了，我们全家就都安定了，您说呢，娘。”婆母说道：“好吧，就按贤媳说的办。不过在去洛阳时，就不要老念‘阿弥陀佛’了，还剃了个光头，要注意朝官的形象啊。”乔望京答应是，不提。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只有老情人刘玉芝这个“灵符”，对乔望京是最管用的。乔望京与上司告了假，上司见他要去洛阳与武植办事，并精神焕发，也就批准了。在去洛阳的路上，他一路欢乐一路歌，又是秧歌又是戏的，真是换了个人似地。到得洛阳府，乔望京与武植见面也不说什么“阿弥陀佛”了，拥抱着武植问长问短的絮叨个没完。武植要乔望京到府上招待他，他不允，急不可耐地说“机不可失，时不可再来”，现在得抓紧与刘玉芝见面，好好地叙叙旧，争取及早地把婚事定了下来。武植怎么挽留也不行，就随他的便吧。武植派人送他去刘玉芝的娘家，恩师与师母早已过世，只有刘玉芝的胞弟刘玉阳接待了他。在刘玉阳家吃了午饭，刘玉阳就把姐姐接了回来。乔望京与刘玉芝见面以后，二人百感交集。他们多年没见面，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把要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要不是兄弟媳妇在家的话，两个人非抱头大哭一场不可。弟弟、弟媳、侄儿、侄女们，都知趣地躲了起来，但由于受礼俗的影响，他俩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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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握手而已。乔望京决意要娶刘玉芝做正，刘玉芝不允，说这样做的话，就别娶她了。娶了她做正，那样不就更伤害了刘晶岩吗。那样的话，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缺大德的事她不能干。她说她若能嫁给他，就做一个老妾吧。乔望京想，只要能与玉芝真正地结合在一起，做正做庶都可以的。
乔望京的回乡，里正与乡老们巴结他为他接风洗尘。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食堂有人好吃饭”哪。里正的儿子萧明，在朝里捐了个从九品下衔的官，在户部为簿记管护账簿，是个品衔最低的朝官。“大小是个头，强其站岗楼。”萧明手下还管十几个兵，专门护管账房，责任重大。(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