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潘金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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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收孤济邻(二)

    fri apr 03 21:02:07 cst 2015

    回到府里,潘金莲吩咐盼弟烧热水,准备给香香洗澡换衣服。水烧热了以后,潘金莲与盼弟就给香香洗澡。嚯,脱下来的破衣服,爬满了虱子,密密麻麻的虮子遍及衣锋里,埋汰及了。脱光了衣服后的香香真不像个孩子样,精瘦的肋骨清晰可见,小细脖子挑着小脑瓜。噶被琉球梳不开的头发里,布满了头虱子和虮子。胰窝下和胳膊肘下,屁股沟上及脚脖子,都布满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不是这有伤疤,就是那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潘金莲吩咐盼弟拿来剪子,把香香的头发全给剪掉,兑香把剪下来的头发与脱下来的脏衣服,一并放进灶坑里烧掉。第一遍澡洗了半个时辰,盼弟与兑香费了不少功夫,才把香香身上的皴搓掉。瘦弱的皮一搓直打滑,搓大劲了孩子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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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洗完了澡一盆水就浑黑了。盼弟拿剪子又给香香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就开始洗第二遍澡。洗完澡的香香还像个孩子样了,孩童油光特有的皮肤显出了生机。潘金莲找出来过去小灿与小焮穿过的旧衣裳,给香香穿上。嘿,真是“人配衣,马配鞍”,穿上衣裳后的香香,还真是不失孩童的天真与可爱。为了不让官人和小焮及兑香染上虱子,潘金莲也换了衣服,洗了澡,叫盼弟烧开水烫一下脱下的衣裳。潘金莲吩咐要做些好吃的,给香香增加营养,快一点恢复体质。小孩身体恢复的快,十多天的功夫,香香的小脸就鼓起来了,脸色油光红润,显得更可爱了。武植潘金莲叫香香称呼他们爹娘,香香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以后就慢慢地习惯了。武植说给香香起个名字叫武燕,这样跟武家姓也不忘了燕家。再说了,“燕”字的下面有四个点,象征着“火”字,巧得很。潘金莲赞同,并说名字起得还挺有意义的。香香在潘金莲他们的精心地呵护下茁壮成长,如今武植家又多了一口人了,小焮拿香香像亲姐姐一样看待,香香对小焮像亲弟弟一样地爱护,小灿也听说父母给他捡回个妹妹很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不提。香香从她记事时起,长这么大,除了慈祥的爷爷奶奶对她关心爱抚外,第一次饱尝了母爱与父爱,她觉得她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俗话说“会生头一个生女,不会生头一个生子。”为何?因为头一胎生女,能帮娘干些零活什么的。小子就不行了,粗心,一天就知道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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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娘累的好歹他都不会去管的。女孩就不一样了,大多数女

    孩都疼父母,所以说民间有“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的俗言。香香虽然不是武植夫妇的亲生,但比亲生的还懂事,她聪明伶俐,小小的年纪就跟母亲学做针线、纺纱、纺线等女红活,帮父亲研墨,打洗脸水,扇扇子为父亲乘凉。跟盼弟姐姐学做饭菜,干零活,盼弟不让她干,说这是下人干的活,你是小姐不能干。香香说道:“我不知什么小姐和下人的,我就知道干活是光荣的。而懒堕是可耻的,是被人笑话的。”香香的会来事,着实使全家人喜爱。小焮到了念书的年龄了,父亲请了个私塾教习叫乙飞翔,洛阳府的茂才,有较深文化功底,当个启蒙教习,那是错错有余的。香香也跟着小焮一起念书识字,并帮助和督促小焮学习,父母见了都很高兴,不提。香香有音乐的天赋,每当母亲弹奏七弦琴时,她都听出迷来了。待母亲不弹的时候,她也学着母亲那样拨拉两下子七弦琴,时间长了也能拨拉出个点子来。潘金莲发现香香确有音乐的天赋,表现出对音乐特感兴趣,手指细长,是学琴的好苗苗。就从学七音的基础开始教香香学琴,“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的功夫,香香的琴艺提高很快,基本上能独立演奏七弦琴了。

    武植经常与随从微服到贫民窟里私访,一是体察民情,二是摸清饥民底数,好为朝廷上奏折。贫民窟里居住着一些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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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散乱杂人,街道狭窄脏乱,垃圾粪便堆积如山,臭气熏天。民房低矮,破旧不堪,黢黑连片,没有一点生气。一般的富贵之人,谁也不愿到这个地方来溜达的。武植与随从几乎是挨家挨户地走访,大多数都是屋内破烂龌龊,吃穿不上的住户。进屋后,随从们都手捂着嘴,但武植却顾不得这些,照样问长问短。当访到一家潮湿低矮的小土屋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有一岁左右的小小子,大脑袋小细脖,光着精瘦的身子,趴在已经咽了气的父亲身上要吃的,饿的嗓子都哭哑了。武植在屋里看了一遍,好吃的也就有两颗萝卜。俗话说“饱吃萝卜,饿吃葱”,萝卜本来就是消食的,给这小小子吃萝卜,越吃越饿。武植忙掏出几个铜钱,吩咐身边的随从去街里买两张面饼,给小小子吃。饼买回来以后,武植将饼递给小小子,说道:“小家伙,吃吧。”那小小子有些胆怯,拿了饼以后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眼睛不住地瞅着武植等众人。由于小小子太饥饿了,吃噎住了,随从们给他舀了一碗水,让他就着水吃。小小子就是能吃,不大一会儿功夫一张饼就下了肚了。小小子还没吃够,武植怕吃多了再把胃吃坏了,就对小小子说道:“小家伙,别吃了。你呀太饿了,冷不丁吃多了,怕吃坏了你的肚子。等待一会儿,再给你吃,啊哦。”小小子坐在那里闷哧闷哧地望着武植他们,不大一会儿就“鞥啊”地玩起来了。武植想,屋里的死人还要处理,他命一随从把里正给找来。不大一会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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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来了问武植有何事找他,武植答道:“请问里正足下,这家姓甚名谁?”里正答道:“此人姓杨名东雨,前一年妻子得了温病死了,撇下这小小子叫小熊,今年有一岁多点。前些天听说东雨也得了温病,不知病情怎样了。”里正说完后就问杨东雨道:“东雨,你的病怎样了,好些了吗?”武植说道:“你不用问他了,他已经死了。”里正惊愕地说道:“真地吗?”说完就去用手扒拉杨东雨一下,见没什么反应,就又用手试一下杨东雨的嘴与鼻子,见没有气息。为了进一步确定是否死亡,里正又翻开杨东雨的眼皮,见眼仁没有反应,就确定真的死了。武植顺手掏出二两银子,说就算我买他的孩子的银子,要里正费心把杨东雨给葬了。里正见武植相貌堂堂,文彬有礼,身边还有几个随从,知是来头不凡之人,就答应道:“请大官人放心,在下一定按您的吩咐葬好杨东雨。”武植说道:“那就拜托里正了,我们回去了。”说完,一随从就把小熊抱起来要走,小熊哭着要爹爹,哭着喊着不让抱走。武植对里正说道:“里正足下,麻烦您现在找几个邻居,把杨东雨家的破箱子给倒出来,收拾收拾就把他入殓了吧,您看如何?”里正答道:“大官人说的是,在下就去找人。”不大一会儿功夫,里正就把人给找来了。大伙七手八脚地就把杨东雨给入了殓,小熊还嚷嚷要爹爹。里正告诉他说道:“孩子,你爹爹死了,不能再养活你了。从今以后,你就跟大官人生活吧,大官人就是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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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知道什么,和他说这些,他根本听不懂,小熊还是一昧地哭,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