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知事洛阳（二）
tue mar 24 21:05:42 cst 2015
您几次来寒舍做客，也没在
・681・
这吃过一顿饭。这次来又买这些东西。您孟叔与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好，今个您就给个面子。让我烧几道好菜，给您尝尝。”说完就对两个小孙子说道：“小庆，小毛，你们俩给爷爷奶奶看住你武伯父，别让他走了。”两个小家伙答道：“是！遵命，奶奶。”好家伙，小庆抱着武植的右胳膊，小毛抱着武植的左大腿，说道：“武伯父，您不能走，您不能走！”孟宪说道：“既然您婶娘和两个侄子留您，您就安心在这吃完饭再回去吧。”武植见状对小庆和小毛说道：“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伯父不走了，你们俩都松开手吧，啊。”小庆大一点儿，心眼就多一些，对武植说道：“那不行，您说话空口无据，咱们噶点啥的。”武植问道：“啊哦，那你说噶点啥呀？”小庆答道：“那就拉钩吧。”武植说道：“好吧。”于是，武植就与小庆拉起钩来了，小庆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须要。哎不对，是一百年不须赖。”拉完钩后，他们都“哈哈哈”地笑起来了，笑的挺开心的。难怪呀，武植一天尽忙于公事，那有闲时逗孩子们玩。今天得宽余，就跟小庆与小毛他们玩。教他们下俗棋，什么下“憋死牛”、走“五道”、下“五福”。又教他们做动物棋子，并教他们如何下。两个孩子玩的可开心了，不提。
曲氏手麻利，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几道炒菜就端上来了。她叫官人请武植入席，要他们先喝着。她还有一道锅包肉和一道红焖肉，还得时间好。小庆与小毛也拽他入席，武植与孟宪推
・682・
让一番，还是孟宪拗不过武植，就先入主席。二人坐定后，武植打开杜康烧给孟宪斟酒，说道：“孟叔叔患风感，不能多饮酒，少喝一点没事。侄儿给您倒一盅，可以了吧。”二人喝了起来，说些时风的话，人在世上做点好事忒难；清正廉洁，到头来还是个穷光蛋，等等话语。席间，武植看见两个孩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菜肴。小庆还懂点事，就叫武植多吃菜。小毛小也叫武植多吃菜，但必定年龄小一些，那“馋虫”在肚子里不住地“打浑”。武植又看见孟宪眼角里含着泪水，嘴角在抽动。武植叫小庆去拿碗筷来，小庆不去，懦懦地说道：“我不敢去，怕奶奶打我。”武植亲自去给他们拿碗筷来，被曲氏拒绝了，说道：“武大人，您吃您的，小孩子您就别管他们了。小孩子不能与客人一起吃喝，等待一会儿我安排他们吃饭。”曲氏当年也是一位清纯靓丽的大家闺秀。只因嫁给孟宪这位穷进士，而跟着受了半辈子苦。她很要强，坚决支持官人为官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由过去“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阔妇人，逐步辞掉丫鬟、厨子，而自悟做饭做菜。现在已经快成为烧菜高手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时，还请她去做大厨师呢。挣个零花钱，补贴家里用。她与官人风雨同舟，家里再困难，她只好咬牙忍着，无怨无悔。与潘金莲一样，堪称楷模。俗话说的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的好官，必须有一个贤内助相帮不可。否则，是很难成事的。武植回到
・683・
席桌后，就把自己用的碗夹些菜，说道：“你们小哥俩拿到一边去吃吧。”小庆与小毛谁也不敢拿，孟宪就叫孙子小毛去拿筷子，与小哥哥一块儿吃。小毛听祖父叫自己去拿筷子，高兴地跑到厨房取来了两双筷子，给了哥哥小庆一双，小哥俩就吃了起来。哎呀，真香啊，真香啊。哥俩小嘴嚼的可快了，不大一会功夫，碗里的菜就所剩无几了。武植看小哥俩吃的香，就又给他们夹了些菜。孟宪不让武植给孙儿夹菜，说小孩子吃还在后头呢。两个孙子就不敢吃菜了，小庆低着头看着饭碗；小毛嘴叼着筷子，两眼不住瞅着祖父的脸，抽泣地哭了起来。孟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一把将小毛搂在怀里，对两个孙子说道：“祖父对不起你们，谁叫你们摊上这个穷祖父呢。”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个孙子也跟着祖父一起哭着，稍懂点事的小庆，还不住地给祖父搽着眼泪，场面凄楚。曲氏将锅包肉和红焖肉端了上来，见状就说道：“武大人您看看，这爷仨也太没出息了，这么点困难就把您孟叔叔给屈哭了。穷怕什么，穷则心安，问心无愧，不怕贼偷，不怕强人抢，不怕朝廷查，睡觉睡的踏实。您说武大人，婶母说的在理不？”武植答道：“婶母说的在理，若朝官都像孟叔叔那样就好了。天下的百姓就会多受些益，少受些苦。”孟宪止住眼泪说道：“不瞒武大人，我家人口多，底子薄，花销大。乡下还有耄耋之年的父母亲，还有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精神病弟弟。他今天学这个，明天学那个，
・684・
现在都四十多岁了，还啥也干不成。兄弟媳妇不愿意跟他受穷，离他而去，改嫁到邻村申铁匠家，现在人家小日子过的可红火了。我们还得养活他，妻子走后，他精神更坏，不是打爹骂娘，就是毁坏人家的庄稼，毁坏人家的篱笆，放走了人家的牲畜、家禽等。人家找上门来，还得赔偿人家损失。老人拿不起，我这个当大哥的就掏银子呗。有时把您婶娘气的呜啦好风的，把气都撒到我身上了。我理解她的心情，风风雨雨跟我二三十年，过的是穷日子。有时想起来，心里亏对她，也亏对这两个孙儿。四个儿子虽都成家立业了，但当初培养他们读书考功名和娶媳妇，就倾去一大笔的花销。现在他们也都不富裕，日子过的挺紧巴。这不老二的两个孩子就放到我这儿了，他被吏部铨选到梁山知县事，媳妇的腿被磕成骨折，自己能伺候自己都踉跄，还能管这两个孩子吗。这些事我头一次向外人说，也就是您来了，感情挺对撇子，才向您透露。能向外人说嘛，说了人家听了还笑话咱。一个四品官员，穷到这种地步，说了谁信哪。以前啊，孩子们都不懂事，埋怨我这个当父亲的无能，看人家当官吃香的喝辣的，孩子们又穿的时髦，多荣耀哇。现在他们都走上了仕途，才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苦心了。刚才，您婶娘说的在理，穷则心安。”武植说道：“您老人家这么一说，我才了解到您的处境。孟叔叔、婶娘，我想就凭孟叔叔写得一手好楷字，奏请皇上把您安排到国子监任教，与我岳父在一起工作，
・685・
他老人家还能照顾您老。您哪好好养养身体，多活他几十年，享享清福，您二老看如何？”孟宪答道：“武大人的主意甚好，我现在身体也确实不顶壳了，也需要在宽松的环境中去调养。好啊，他奶奶，您看呢。”曲氏答道：“你这个老头子，也该保养一下身体了。一干起工作来，就不要命了，那哪行啊。我赞同武大人的主意，武大人，您就给办吧，一切花销我们以后再给您补上。”武植答道：“看，婶娘说到哪儿去了。就凭我与皇上的交情，皇上也得准奏的。您二老放心吧，一切由我去办。这几天，您就在家好好养病。有大事时，咱爷俩再碰头。”武植的一席话，说的他们心里敞亮多了。就连两个小孙子都跟着乐了起来，对武植说道：“武伯父，啥时候能进京找皇上去办哪？我们好早点进京去见皇上。”武植答道：“别着急呀，‘性子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哦，待伯父慢慢地去办哪啊。”孟宪夫妇俩对两个孙子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家不许跟着乱插嘴。”小孩子嘛，心盛。哪儿有热闹，就想往那里去。是人之常情也，不提。（待续）
您几次来寒舍做客，也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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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吃过一顿饭。这次来又买这些东西。您孟叔与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好，今个您就给个面子。让我烧几道好菜，给您尝尝。”说完就对两个小孙子说道：“小庆，小毛，你们俩给爷爷奶奶看住你武伯父，别让他走了。”两个小家伙答道：“是！遵命，奶奶。”好家伙，小庆抱着武植的右胳膊，小毛抱着武植的左大腿，说道：“武伯父，您不能走，您不能走！”孟宪说道：“既然您婶娘和两个侄子留您，您就安心在这吃完饭再回去吧。”武植见状对小庆和小毛说道：“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伯父不走了，你们俩都松开手吧，啊。”小庆大一点儿，心眼就多一些，对武植说道：“那不行，您说话空口无据，咱们噶点啥的。”武植问道：“啊哦，那你说噶点啥呀？”小庆答道：“那就拉钩吧。”武植说道：“好吧。”于是，武植就与小庆拉起钩来了，小庆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须要。哎不对，是一百年不须赖。”拉完钩后，他们都“哈哈哈”地笑起来了，笑的挺开心的。难怪呀，武植一天尽忙于公事，那有闲时逗孩子们玩。今天得宽余，就跟小庆与小毛他们玩。教他们下俗棋，什么下“憋死牛”、走“五道”、下“五福”。又教他们做动物棋子，并教他们如何下。两个孩子玩的可开心了，不提。
曲氏手麻利，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几道炒菜就端上来了。她叫官人请武植入席，要他们先喝着。她还有一道锅包肉和一道红焖肉，还得时间好。小庆与小毛也拽他入席，武植与孟宪推
・682・
让一番，还是孟宪拗不过武植，就先入主席。二人坐定后，武植打开杜康烧给孟宪斟酒，说道：“孟叔叔患风感，不能多饮酒，少喝一点没事。侄儿给您倒一盅，可以了吧。”二人喝了起来，说些时风的话，人在世上做点好事忒难；清正廉洁，到头来还是个穷光蛋，等等话语。席间，武植看见两个孩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菜肴。小庆还懂点事，就叫武植多吃菜。小毛小也叫武植多吃菜，但必定年龄小一些，那“馋虫”在肚子里不住地“打浑”。武植又看见孟宪眼角里含着泪水，嘴角在抽动。武植叫小庆去拿碗筷来，小庆不去，懦懦地说道：“我不敢去，怕奶奶打我。”武植亲自去给他们拿碗筷来，被曲氏拒绝了，说道：“武大人，您吃您的，小孩子您就别管他们了。小孩子不能与客人一起吃喝，等待一会儿我安排他们吃饭。”曲氏当年也是一位清纯靓丽的大家闺秀。只因嫁给孟宪这位穷进士，而跟着受了半辈子苦。她很要强，坚决支持官人为官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由过去“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阔妇人，逐步辞掉丫鬟、厨子，而自悟做饭做菜。现在已经快成为烧菜高手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时，还请她去做大厨师呢。挣个零花钱，补贴家里用。她与官人风雨同舟，家里再困难，她只好咬牙忍着，无怨无悔。与潘金莲一样，堪称楷模。俗话说的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的好官，必须有一个贤内助相帮不可。否则，是很难成事的。武植回到
・683・
席桌后，就把自己用的碗夹些菜，说道：“你们小哥俩拿到一边去吃吧。”小庆与小毛谁也不敢拿，孟宪就叫孙子小毛去拿筷子，与小哥哥一块儿吃。小毛听祖父叫自己去拿筷子，高兴地跑到厨房取来了两双筷子，给了哥哥小庆一双，小哥俩就吃了起来。哎呀，真香啊，真香啊。哥俩小嘴嚼的可快了，不大一会功夫，碗里的菜就所剩无几了。武植看小哥俩吃的香，就又给他们夹了些菜。孟宪不让武植给孙儿夹菜，说小孩子吃还在后头呢。两个孙子就不敢吃菜了，小庆低着头看着饭碗；小毛嘴叼着筷子，两眼不住瞅着祖父的脸，抽泣地哭了起来。孟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一把将小毛搂在怀里，对两个孙子说道：“祖父对不起你们，谁叫你们摊上这个穷祖父呢。”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个孙子也跟着祖父一起哭着，稍懂点事的小庆，还不住地给祖父搽着眼泪，场面凄楚。曲氏将锅包肉和红焖肉端了上来，见状就说道：“武大人您看看，这爷仨也太没出息了，这么点困难就把您孟叔叔给屈哭了。穷怕什么，穷则心安，问心无愧，不怕贼偷，不怕强人抢，不怕朝廷查，睡觉睡的踏实。您说武大人，婶母说的在理不？”武植答道：“婶母说的在理，若朝官都像孟叔叔那样就好了。天下的百姓就会多受些益，少受些苦。”孟宪止住眼泪说道：“不瞒武大人，我家人口多，底子薄，花销大。乡下还有耄耋之年的父母亲，还有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精神病弟弟。他今天学这个，明天学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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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都四十多岁了，还啥也干不成。兄弟媳妇不愿意跟他受穷，离他而去，改嫁到邻村申铁匠家，现在人家小日子过的可红火了。我们还得养活他，妻子走后，他精神更坏，不是打爹骂娘，就是毁坏人家的庄稼，毁坏人家的篱笆，放走了人家的牲畜、家禽等。人家找上门来，还得赔偿人家损失。老人拿不起，我这个当大哥的就掏银子呗。有时把您婶娘气的呜啦好风的，把气都撒到我身上了。我理解她的心情，风风雨雨跟我二三十年，过的是穷日子。有时想起来，心里亏对她，也亏对这两个孙儿。四个儿子虽都成家立业了，但当初培养他们读书考功名和娶媳妇，就倾去一大笔的花销。现在他们也都不富裕，日子过的挺紧巴。这不老二的两个孩子就放到我这儿了，他被吏部铨选到梁山知县事，媳妇的腿被磕成骨折，自己能伺候自己都踉跄，还能管这两个孩子吗。这些事我头一次向外人说，也就是您来了，感情挺对撇子，才向您透露。能向外人说嘛，说了人家听了还笑话咱。一个四品官员，穷到这种地步，说了谁信哪。以前啊，孩子们都不懂事，埋怨我这个当父亲的无能，看人家当官吃香的喝辣的，孩子们又穿的时髦，多荣耀哇。现在他们都走上了仕途，才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苦心了。刚才，您婶娘说的在理，穷则心安。”武植说道：“您老人家这么一说，我才了解到您的处境。孟叔叔、婶娘，我想就凭孟叔叔写得一手好楷字，奏请皇上把您安排到国子监任教，与我岳父在一起工作，
・685・
他老人家还能照顾您老。您哪好好养养身体，多活他几十年，享享清福，您二老看如何？”孟宪答道：“武大人的主意甚好，我现在身体也确实不顶壳了，也需要在宽松的环境中去调养。好啊，他奶奶，您看呢。”曲氏答道：“你这个老头子，也该保养一下身体了。一干起工作来，就不要命了，那哪行啊。我赞同武大人的主意，武大人，您就给办吧，一切花销我们以后再给您补上。”武植答道：“看，婶娘说到哪儿去了。就凭我与皇上的交情，皇上也得准奏的。您二老放心吧，一切由我去办。这几天，您就在家好好养病。有大事时，咱爷俩再碰头。”武植的一席话，说的他们心里敞亮多了。就连两个小孙子都跟着乐了起来，对武植说道：“武伯父，啥时候能进京找皇上去办哪？我们好早点进京去见皇上。”武植答道：“别着急呀，‘性子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哦，待伯父慢慢地去办哪啊。”孟宪夫妇俩对两个孙子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家不许跟着乱插嘴。”小孩子嘛，心盛。哪儿有热闹，就想往那里去。是人之常情也，不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