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惊动端王
tue feb 10 10:50:59 cst 2015
久而久之，小植儿的小神童名声就传开了。不但河东路上下都传开了，连京城也都传开了。一天，端王知道消息后，说抽空到太原来看看小神童。端王何许人也？他就是当今哲宗皇帝赵煦的十三弟，后来在位十八年被金所俘的徽宗皇帝赵佶。别看端王是皇族，他可是当时的风流才子，多才多艺，文武双全。文，书、画、琴、棋样样皆通；武，通晓兵书，十八般兵器和拳脚功夫皆熟，还能踢得一手好球。平易近人，没有一点皇族和王的架子，极好接交有才华的人物。后来在位时，还在书法上创造了瘦金字体，对后世影响很大。在诗、画的创作上也有造诣，写了不少的诗作和画出不少的字画，留于后世。端王好玩，那有热闹往那到。时隔久了，早就把要见小神童的事忘却了。
小金莲到了三、四岁时，就更显露出她的正义感。有时两个哥哥打仗了，小哥哥打不过大哥哥时，他就说大哥哥的不对。说你还当大哥呢，小哥哥再不对你应该让服他点。说的大哥哥还得向小哥哥道歉，哄得小哥哥好了为止。还有的时候母亲跟父亲耍个“磨磨丢”，小金莲就说母亲的不对。说父亲每天上班“点卯”，处理公务容易嘛。说得母亲没话说了，最后说女儿尽替父亲说话，不相着娘，白疼她了。小金莲说母亲养育之恩今生今世不能忘，但对有不对的地方她不能不说吗。直到母亲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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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她还表扬母亲有错知改，是好样的。父母和外公、外婆及俩哥哥，不得不佩服“潘小妹”的聪明、正直。
一般的孩子到这个年龄正是很贪玩的，父母教的东西是头一天新鲜，第二天热烀，第三天冷落，第四天以后就忘掉了，说的是小孩子没有长性。但小金莲不是这样，父母教她背诵诗歌，她就一字一句地认真去学。教她两三遍，就能一字不拉地给你背诵下来，几乎是过耳不忘、过目不忘。小小的年龄，竟能会背诵诗歌四百余首，背诵成语三百余条。小金莲还有独特的爱好，表现的越来越突出了。五六岁时，主要对琴、棋很感兴趣，尤其是对七弦琴特感兴趣，其次是对象棋也很感兴趣。每当母亲弹琴或歌唱时，小金莲也就高兴地跟着哼哼唱，甚至模仿着优伶演戏曲那样翩翩起舞，完后还学着向观众行礼谢幕。逗得大人们和俩哥哥可着笑了，父亲鼓掌致意；母亲笑弯了腰；大哥哥跟着傻笑；小哥哥也跟着小妹妹学，跳不好时就乱蹦耍起狗柝子来了，人家笑他的妹妹不笑他，他却自己打氆氇笑个没完。时间一长，小金莲就要母亲教她学弹琴，母亲哄她说人小，不到学琴的年龄，待再过两三年后再教她弹琴不迟。现在连乐理都不懂，音节都不认识，怎么能弹得了琴呢。就是给她琴，她也是瞎拨了，弹不出个调来。娘是这么说，可是小金莲就是不干，非要母亲教她不可。母亲拗不过她，就教她从“宫、商、角、徵、羽”这五度音节学起。五度音找准了，弹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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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教弹七度音“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这一点都难不住她，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学就会。母亲就教她练习弹八度音，从中八度练习，再从中八度向高八度练习。然后，再向中、低八度，又从低八度向中、高八度反复练习。练了几次会了，就要求母亲教她练弹奏歌曲。练弹奏歌曲，可不象弹八度音那么容易的。歌曲的音符变换起伏，尤其是七弦琴，弹奏起来难度太大。要想练会弹奏它，没有三、四个月的功夫，是不行的。母亲说她自己学琴时就已经九岁了，到学会时，已用了三个半月的时间。外婆说比她还学得快呢，外婆学会时足足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小金莲说她用半年时间学会就行，只要母亲教她就可以。母亲看她决心很大，就教她识简谱，教唱简短的歌曲。在掌握了歌谱的基础上，练习弹奏就比较容易了。小金莲性子急，几天的功夫就学会识简谱，学会唱《苏武牧羊》等几首短歌曲，开始上琴练弹。刚开始练弹时，肯定是不成调的，往后逐渐地由慢成调到快成调，逐步达到熟练的程度。由于天赋加勤奋，小金莲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真的学会了七弦琴的弹奏，令人惊讶。当然，弹奏的熟练程度和技巧还是远不如母亲的，母亲弹奏时格调刚劲优美动听，每当弹奏一些名歌曲，如《阳春》、《白雪》、《高山》、《流水》、《小胡笳》、《大胡笳》、《大风歌》、《霓裳羽衣曲》和《六幺曲》等时，小金莲简直听入了迷。不是跟着唱，就是跟着翩翩起舞，惹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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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着笑。在年节时候，大人们领着他们兄妹到勾栏里看戏曲时，乐的小金莲直蹦高。在优伶们击鼓敲锣奏乐说唱时，她也跟着手舞足蹈地学跳着，跟着哼哼呀呀地学唱着，表露出她的能歌善舞的艺术天赋。大人们制止她也不听，逗得观众们着笑。不但都不讨厌她，而且被她那天真聪颖、滑稽好奇的表情所吸引着。靠近一点的观众，有的询问她姓甚名谁几岁时，小金莲就如实地告诉他们。有些观众也认识她的父母，更认识她的外公开封府李大人。早就传闻李大人有个小外孙女聪明绝顶，今见果然不凡。这样以来，小神童的名声就更响亮起来了。小金莲对棋术也有天赋，围棋棋盘大棋子多，不太适合儿童学外，对象棋和小植儿一样情有独钟。因为父亲会下象棋，小金莲就跟着父亲学下象棋，几天的功夫也就学会了，棋艺也有半拉架啦。父亲和她下时总是让她两三个子，小金莲不干。说这样下棋赢得不痛快，输的不明白，还是全子下好，这样下赢得痛快，输的明白。小金莲和父亲下时还真赢几把，那是父亲故意让的，时间一长了，她就知道父亲是让她赢得。就问父亲为什么这样做，父亲说让她赢几把，是好让她高兴高兴。小金莲反驳父亲说道：“爹爹，您这样做不是在提高我的棋艺，而是影响我棋艺的提高。爹爹，以后您与女儿下棋时，就实打实地赢我。这样我才能看出爹爹下棋的招术，以提高我的棋艺。”父亲疼爱地答道：“好，好，好啊哦。就按着爹爹的乖女儿说的办。”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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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爷女俩这么下起来，小金莲的棋艺还大有长进。如果父亲稍一不留神的话，她就能吃你一个子，甚至将你的军，赢得你一把。能赢得父亲，父亲当然是高兴了。但两个小哥哥却不忿了，说就你这小尕豆子还能赢得爹爹，就和小妹妹下起象棋来了。结果，被小金莲赢得哥俩稀里哗啦，弄的他俩再也不敢和小妹妹下了。
小金莲兴趣广泛，爱自我打扮。她总是把自己打扮比别的女孩特殊，把纸花、绸花插了一头，叫“迎春花开”；把自己的头发打开，梳成连脸都挡上的叫“天女散花”：把头发梳成独辫，并将辫梢用头绳扎在头顶上的叫“小狗撅尾巴”；还有时候梳着仙女头饰，拿着自己做的彩纸灯笼，说是“仙女飞天”。母亲见了说她像个疯子梳的头，独出心裁。两个哥哥见了取笑她说道：“娘，来看哪！潘小妹，‘屎壳郎戴花——臭美’啦。”经这一提示，她就梳成“屎壳郎头”，逗得两个哥哥笑弯了腰。她还愿意给小猫、小狗打扮，还给它们搽胭粉，抹口红，戴红花，挂铃铛。把猫狗打扮的很招笑，两个哥哥有时学习完了，就领着小狗、抱着小猫出去玩，也引来众孩童们的招笑。小猫那都去，邻居们都认识这是潘小妹家的猫。淘气的孩子们抓着它玩，还香气浸人呢。小金莲稀罕猫狗，稀罕大劲了，就磋磨它们。与猫狗亲嘴，吹狗的鼻子，咬猫狗的耳朵，咬的它们嗷嗷直叫。小金莲上床休息或睡觉，小猫就钻进她的被窝里。钻不进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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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它的头狠劲地拱几下，才能进到被窝里。小狗就蹲在她的床头下，当小金莲的胳膊伸出后，小狗还亲昵地伸出舌头来舔她的小胳膊手呢。他在弹琴时，有时还把猫狗弄到跟前，让它们听。母亲说猫狗不会听琴，小金莲说猫狗会听琴，只是不会说。开始时猫狗有些害怕，但时间一常了，就司空见惯了。小猫就挨着小主人蹲着“念经”，小狗也趴在地上瞅着小主人弹琴，不大一会儿就都若无其事地，眯着眼睛睡着觉。
有一天，父亲的一个同僚黄书办来家作客，听说小金莲的象棋下的不错，想收拾收拾这个貌不出众的小丫蛋。俩人对起弈来了，小金莲说黄叔叔是客人先走棋，黄书办说你是小姐先走棋。最后还是父亲说客随主便，还是黄叔叔先走棋。初局黄书办拱迎顶卒，小金莲跳马，黄书办出炮，小金莲飞象，黄书办炮落迎顶，小金莲又跳另一个马，黄书办出车，小金莲出砲……。黄书办连吃了小金莲两个兵，小金莲不在乎，随后跳马成连环，黄书办拱边卒，小金莲出车……。到中局拼杀将黄书办一军，抓他一个炮和一个士。黄书办将丢了一个炮，小金莲连环马特厉害，杀的黄书办士象全无。末局，黄书办只靠两个车和一个马来招架，没有还手之力。本来小金莲能赢棋，但因她的兵没有过河，而黄书办的一个独卒过了河，救了他的败局。另外，黄书办的士象虽全无，但对他的老将有了宽的空间，小金莲的连环马卧槽也抓不住人家的老将。黄书办过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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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卒子还得防，只得和棋。黄书办心想，这么点小丫头棋下的挺厉害，了不得，了不得！黄书办是客人哪，怎么地也得给个面子啊。父亲在女儿耳边嘀咕几句，小金莲明白爹爹的意思，点头称是。接着下第二盘棋，黄书办说小姐先走。小金莲炮调迎顶，黄书办说迎顶炮把马跳，小金莲出车，黄书办飞象，小金莲迎顶炮打黄书办的迎顶兵。黄书办寻思一会儿出砲，小金莲跳马，黄书办出车，小金莲再跳马抓了边兵。小金莲拱边卒，黄书办看边兵必丢无疑，就放马前砲，小金莲就拱卒吃掉对方的边兵。首局黄书办丢了两个子，对他不利。中局，黄书办利用马前砲吃掉了对方的一个象。经过一阵拼杀，小金莲丢了一车一马一炮。黄书办丢了一车一马，显然他占优势。末局，黄书办赢了棋。小金莲说:“讲的三盘两胜的啊，第三盘见高低。”小金莲让客人先走棋，他俩对了一阵子，小金莲还是利用她的连环马，一个车和一个过了河的小卒子的优势，胜了末盘棋。父亲一看，下个平棋就行了。要是再继续下下去的话，黄书办肯定得败下风，与面子过不去的。于是，就对小金莲说道：“酒菜齐了，你爷俩也别下了，快请你黄叔叔就席吧。”小金莲很有礼貌地将小手一挥，平举着胳膊手说道：“黄叔叔请。”黄书办忙答道：“好，好，好。你也请吧，小姐。”小金莲说道：“小童不叫‘小姐’，小童大名叫潘金莲，小名叫‘潘小妹’。您是稀客，很难光顾。今即光临寒舍，与家父喝他个一醉方休。”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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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说道：“小姐是对你的尊称。依叔叔看你比苏小妹厉害，这么点小孩子，说起话来像大人似的。棋又下的这么好，真是难得的小人精。”小金莲卜楞个脑袋笑着说道：“小童不喜欢‘小姐’的尊称，小童倒喜欢‘潘小妹’这个雅号。小人精倒不敢当，听说有个小武植，比我还厉害百套呢。”黄书办说道：“听说是在河东太原呢，后来又听说回山东东平府清河县了，说是挺厉害的吗。”入席后黄书办喝多了，高粱烧刚喝还挺顺口，过了一阵该后反劲了。父亲命轿夫把他送回府，第二天怎么回的府都不知道。父亲说是用轿子把他送回府的，黄书办说喝多了啥也不知道了。后来听同僚们说，一是喝多了点，二是被一个小姑娘蛋给“杀”的好悬没输了棋，心情不佳呗。就这样，小金莲的神童消息就不胫而走。消息传到端王的耳朵眼里，他要来看望这个小神童。随从高俅说道：“殿下，一个小小的丫头蛋子，还用的着您大驾亲临看望。待奴才带人去把她拿来，与您见见面不就行了吗。”端王说道：“不可造次，这样会把小姑娘吓坏的，还是本王亲去看她吧。”高俅微诺答道：“殿下说的是。”端王得到的消息已经有四五天了，这几天他与高俅踢毛球正上忍呢，没倒出功夫来看小金莲这个小神童。高俅毛球踢的忒好，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毛球在他的脚上简直就像沾上一样，能踢出很多的花样来，让人看了眼花缭乱。高俅原来是个二花屁的破落户，好吃懒做，长的绞椎子脸，人们说他“脸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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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赛过禽兽。”他没有吃的时候，就拿着毛球到街上耍几下，或者欺负“小混混”，钱就来了，根本不用去出力劳做谋生。有一天端王听随从说后，就命手下们，如果再看见这个人的话，就把他带来见本王。正好，这天高俅又上街耍球混钱来了，端王的手下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他带进王府里来了。端王一见早已吓的筛糠的高俅，相貌丑陋，埋了垢汰，十分厌恶。不过他手中的毛球倒引起端王的好奇，就问他道：“泼无赖，你那手中的脏毛球有什么好玩的？”高俅一听有门了，他故作镇静地答道：“回大王的话，草民的毛球可是个好玩艺，它在草民的脚上能生花。”一护卫接着喊道：“放屁！就你这个破脏球还能在脚上生花！我看你的皮子是不是有点紧了，给你松一松！”说完就要给他抽鞭子，高俅吓的魂飞魄散，忙说道：“将军息怒，待俺耍给大王看看便知。”端王忙摆手制止手下说道：“好吧，那你就耍给本王看看吧。”高俅一听暗喜，忙对端王说道：“请大王到广场看草民耍球，那里宽敞，草民好踉开脚耍呀。”端王说道：“好，到广场去！”一护卫揪着高俅往外拉说道：“泼无赖！你要是胡弄大王，看我不宰了你！走！”高俅连忙答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端王在众护卫的簇拥下来了到广场坐定，看高俅耍球。这下高俅可来章程了，他使出全身的解数，拿出五个耍球的绝技。这第一招绝技就是直腿耍球：一条腿站地，另一条腿抻直，用脚随意将球勾起，勾起后脚上随意耍弄，或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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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下，或脚背沾球一刻时不动等耍法；这第二招绝技就是倒立耍球：将头顶地、两手撑地倒立，双腿弯曲将放在地上的球用脚拣起，身体直立举起球后，用双脚随意耍弄，或旋转，或踢高，或用双脚夹球做各种动作等；这第三招绝技就是跑步耍球，在踢球场上，只要是对方不犯规的话，他一个人带球，十个八个人休想捞到球，那球就像沾到他的脚上一样随他跑；这第四招绝技就是射门无敌手，在球场上，只要是他得到球非踢进对方的门里不可，只要是对方不犯规的话，十个八个人是挡不住的；这第五招绝技就是看门无对手，在球场上，只要是他当守门员的话，对方休想进得一个球的。这五招绝技，使你看的眼花缭乱，人人称奇，在当时任何人也是望尘莫及的，不能不使人叫绝。端王看了以后忘了自己的身份，下座就拉住高俅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快告诉本王。”众护卫见高俅表演绝技和端王的器重，都说道：“大王问你话呢，你就照实说吧。”高俅就把自己的身世向端王禀报一番，端王即命收留在府中跟随左右，好陪他玩球，今后再不用为生活而犯愁了。高俅听罢，立即趴地给端王磕了十几个响头，嘴里说道：“谢大王知遇之恩，谢大王知遇之恩，小的愿做牛做马，孝敬伺候大王一辈子！”端王叫他起来说话，命人领高俅好好洗个澡，修修脸面，剪剪指甲，梳梳头发。再拿一套新衣服换上，饿的话领他到厨房里吃顿饭。高俅洗换和吃完饭后来见端王，端王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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俅就是长的太难看了些，长绞椎脸，小眼睛，蒜头鼻子还带点红尖。但人倒是挺聪明机灵的，并有一身这么好的耍球功夫，这可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人材啊。从此以后，高俅可就发迹起来了。
有人会问，你光说高俅有耍毛球的绝技，那什么叫毛球？毛球是怎样做成的？别急，待慢慢地道来。那时，玩具店铺里卖的大小不等的玩具球，都是用驼、牛、羊、驴、狗等家畜的毛做成的。毛球的好处是轻重适中，质地柔软，弹性好，打人不疼。非常适合做游戏娱乐之用，受到儿童和球运爱好者的青睐。它的做法也很简单，首先把畜毛放在平地上，用小木条或者小竹条将畜毛弹开，直到彭松为止。然后，用手将蓬松的毛轻轻地抓起，去掉杂质，使劲地一点一点地团拢起来。由小到大不断地进行，使畜毛连聚的越紧密越好。这样做出来的毛球圆，弹性大，质量好。毛球的销售价钱不等，牛毛制做的比羊毛制做的要好，价钱相对地高一点。驼毛制做的更好，价钱不菲。制做商如果再用麻布做上外套，那就更漂亮了，既弹性好又经久耐用。
端王在高俅等随从的护卫簇拥下，来到潘斗金的府上。一随从传话说端王驾到，叫做好迎接。潘府里的人慌忙打扫庭院，以迎接端王驾到。那时，一个中官的府上，如果来了个高官驾到，那就了不得了，可以说是蓬荜生辉了，也算荣耀了。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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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爷驾到，就更了不得了，一时潘府不知所措。还是潘斗金见过官场的大场面，说王爷驾到那是大喜事啊！王爷驾到时，你们听我言语，不得乱说话，别出差错，怕王爷怪罪。这时，大门外传来护卫的喊声：“端王爷驾到啊哦——！”说是迟，那是快。端王等已踏步进了院子，潘斗金率家众急忙跪迎道：“臣开封府五品上衔书办潘斗金，率家眷给端王爷磕头了。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端王说道：“潘书办等平身。”潘斗金答道：“谢王爷！”潘斗金等家众起来平身，并分男东女西站立两边，请端王进屋落座。端王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落座后就询问潘斗金府上有几口人？子女有几个？潘斗金如实向端王禀报回答。并试问端王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时，端王答道：“本王听说贵府小令嫒聪明绝顶，人称小神童。本王要亲临看望一下，不知书办意下如何？”潘斗金慌忙答道：“回王爷的话，臣的犬女金莲愚钝，小神童的雅号不敢造次。就请王爷问犬女一二，如有不当之处，诚请王爷海涵。”叫小金莲到端王跟前说道：“禀报王爷，这就是臣的犬女潘金莲，今年五岁了。小金莲，王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乱说。”端王笑着说道：“没事的，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受拘束。来，过来，坐在本王的腿上。”端王说完就要抱起小金莲，父亲赶忙要制止，端王打手势制止父亲，父亲没敢吱声。端王将小金莲抱起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并问小金莲说道：“本王抱小姐，小姐不觉得害怕吗？”小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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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楞个小脑袋对端王说道：“谢王爷对小童的恩宠和教诲。除了皇上王爷就是当今最好的人了。王爷虽然很威严，但非常慈祥可亲。小童愿意和王爷在一起，怎么能觉得害怕呢。王爷您想问什么，您就请问吧，小童愿洗耳恭听。”端王哈哈大笑地说道：“你这个小神童真会说话，这要是一般的孩子，早就吓得大哭了。啊，哈哈哈哈！本王问小姐这么小的年岁，学会了不少的知识，小姐都怎么学的呀？”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童不佩叫小神童，小童名叫潘金莲。小童还有个雅号叫‘潘小妹’。小童没学到很多的知识，只是学点毛皮而已。从过周岁以后家父家母就教小童学背记古诗名句，后来又跟大哥学《千字文》和《百家姓》。大哥在学堂里学的字，放学后回来教小童，小童就学会了。您还要问什么，请王爷示下。”端王说道：“好，那本王就考考你吧。”小金莲答道：“好吧。请王爷问话。”端王放下小金莲，就拿起了《千字文》翻弄了几下问道：“《千字文》里头一句是怎么说的？”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是‘天地玄黄’。”端王说道：“你再给本王解释一下。”小金莲答道：“‘天地玄黄’意思是说天是青黑色的，地是土黄色的。‘天’是指上天的意思；‘地’是指大地，包括土地、山川的意思。”端王又问道：“‘日月盈昃’是什么意思啊？”小金莲答道：“‘日月盈昃’意思是说日头东升西落，月亮圆了又缺。‘盈’是指月光圆满了的意思；‘昃’是指日头西斜了的意思。”端王还问道：“‘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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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列张’呢？”小金莲答道：“‘辰宿列张’意思是星辰布满了无边无际的天空。‘辰’是指星辰的意思；‘宿’是指天上星族的意思；‘列’和‘张’是指星辰排列和铺排的意思。”端王说道：“好。果然学的不错。《千字文》本王就不再考你了，因为考你两三句，就知道你全文学的怎么样了。好，下面本王考考你《百家姓》学的怎么样。你从‘孔、曹、严、华’，给本王背诵看看。小金莲答道：“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百、家、姓、终。”小金莲能一口气把端王所问的《百家姓》一部分，都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确是了不起呀！连端王这个大文人都惊的目瞪口呆，高兴不已；象高俅之类文理不通的人，好像“鸭子听雷”怔呵了，也跟着主子呵呵傻笑呢。端王不住点头称奇，又问小金莲还会什么？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童还会弹琴，还会下象棋。”端王问道：“嗯。功夫如何呀？先弹两个曲子给本王听听可否？”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童弹的不精，恐王爷见笑。”端王答道：“不碍事，尽管弹就是了。”小金莲说道：“只要王爷不见笑，小童就献丑了。”于是，小金莲就弹奏《苏武牧羊》一曲，弹奏完后，端王带头鼓掌，连称“不错”说道：“再奏一曲给本王听听。”小金莲又弹奏《大风歌》一曲，虽然弹的不如头一曲，但确是弹的不错。端王报以掌声鼓励，众皆随已鼓掌。端王鼓励小金莲说道：“学弹琴可不像学文字那么容易点，要达到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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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那可得有功夫。你这么点小孩子，能弹奏得这么好，确是很少见的。”小金莲忙答道：“谢王爷夸奖和鼓励。”端王又说道：“拿象棋来，与本王对弈一番好吗，小金莲？”小金莲忙答道：“承蒙王爷厚爱，小童陪王爷对弈。不过小童的棋艺不佳，诚请王爷见谅。”端王大笑道：“棋战上看高低。”说着，下人们把棋子摆好了，请端王和小金莲到棋桌前落座。小金莲把棋盘调过一圈，将红子让给端王说道：“请王爷示下。”端王说道：“小金莲，还是小主人先走棋吧。”小金莲答道：“不，王爷是贵客。理应王爷先走棋才对，王爷请。”端王高兴地答应道：“嗯，好，本王那就先走棋了。”初局端王先飞相，小金莲跳马，端王出砲，小金莲拱卒，出车，出炮，跳马，出车……。中局拼杀小金莲丢象，端王丢兵，小金莲丢车，端王丢相……，小金莲处在劣势。末局残棋下得挺激烈，端王的连环马用的好，逼的小金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父亲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生怕小孩子心盛赢了端王，王爷丢了面子，后果不堪设想。结果，第一盘端王胜棋。第二盘棋，小金莲先走棋，经过初局布子、中局拼杀、末局结束，端王又险胜一盘。端王胜两盘棋，父亲的心彻底地放下来了。三盘两胜的，就是末盘棋王爷输了，王爷还是赢棋的。末盘棋两人进行激烈的角逐，双方下个平棋。端王赢了棋，父亲及全家都为之高兴。说王爷棋下的好，犬女所不及。高俅等随从也附和着说，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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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里下棋无敌手。端王摆手制止说道：“不能这样说，下棋是个娱乐活动，不可能有无敌手的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比本王棋下的好的人有的是。”众皆称王爷说的是。端王又问小金莲道：“小金莲啊，你还学到别的什么东西没有？说给本王听听。”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没有了。”端王高兴不已，忙把小金莲抱在怀里说道：“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小神童，让本王一饱眼福。本王喜欢这孩子。本王的孩子们，头脑愚钝。一天就知道吃玩，什么也不会，一问三不知。要说有点出息的话，还就属长子桓儿与九子构儿还行。为他们本王也曾经伤过脑筋，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不是读书的料，你怎么归拢他们，也很难成器的。”众皆奉承地说王孙们托王爷的福，以后会有出息的。端王摆摆头说“够呛”两字，众皆扫兴无语可说。端王吩咐，将他珍藏的小驼毛球拿两个来，作为礼物赠送给小金莲。端王说道：“驼毛制做出来的毛球，是毛球中的上品。玩起来柔软，弹性特好，不掉毛，不起卷。玩的当中，不甚踩上一脚时，它会迅述复原的。这几个驼毛球，本王小时候打玩过，后来人也大了，就不愿意玩小球了，喜欢玩大球了。本王就把这几个驼毛球给珍藏起来了，就连本王的几个兄弟和几个儿子要，都没给他们。这两个球足够你们哥仨童年玩的啦，你们玩不坏的话，再传给下一代好玩。”小金莲赶忙跪礼谢王爷恩典，端王命小金莲平身说话，不必多礼。端王看了一下潘斗金问道：“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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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本王早有耳闻，说书办的字写的好，篆、隶、草、楷、行，样样都精通。就请书办写几个字与本王瞧瞧，一飨眼福。”潘斗金推辞说道：“回王爷的话，臣愚笨，名不符实，练字只不过是消遣而已，哪有精通之理。照王羲之书法大家和王爷的书法相比，差的太远了。”端王说道：“书办不要推辞了，快到书房吧，走。”书房挂满了潘斗金所书的一些字联，字联写得刚柔并集，字里行间透出怀才不遇的气息。下人将墨砚好，狼毫毛笔蘸好了墨汁，宣纸已铺好，就等潘斗金上桌书写。谦让不如从命，潘斗金对端王一拱手说道：“王爷，臣献丑了。”说完运笔，飞快地在宣纸上写了“端王千岁，千千岁。”端王在字帖前端详地欣赏了一番后，说道：“嗯，嗯。运笔有力，刚柔并集，下笔有神，锋芒犀利，龙飞凤舞，恰到好处。好笔功，好笔功啊！”端王又说道：“哪天空闲时，请书办到本王府书一副对联。请工匠雕刻在府外大门框上，让本王出进府时，能欣赏到书办的墨迹。什么时候，本王再通知书办。”潘斗金当即说道：“回王爷的话，臣拙书难看，不可一提。岂敢在王爷府上‘班门弄斧’，岂不折杀臣下了。”在旁的高俅说道：“王爷让你去，那是瞧得起你了，还打什么退堂鼓，别不识抬举！”端王不悦制止道：“鞥——！不得对书办无礼！退下！”说完朝高俅他们挥手，高俅等诺诺退下。端王上前拉住潘斗金的手说道：“依本王看，书办在开封府供职有好几年了吧。书办在那里只能提高办公水平，但把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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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荒废了，岂不可惜。本王从爱惜人才出发，提议让书办到国子监里供职，顺便也能培育令嫒成长，使书办的书法技巧发扬光大。不知书办意下如何？”潘斗金说道：“回王爷的话，国子监里的弟子，都是从三品以上大员的子弟。臣才疏学浅，恐误人子弟，受人指责，岂能胜任。不如调臣到翰林院去供职，做编修，出了差错，上有主编顶着，下有撰制搪塞，无人怪罪，还不误臣的文笔，还请王爷斟酌。”端王将去国子监供职的意图，对潘斗金详细地言明，最后潘斗金答应去国子监供职，端王高兴地拍了拍潘斗金的肩膀说道：“本王就是要的书办这句话。好，明天本王给吏部席大人写封推荐信，让书办近日去国子监供职。供职后的品位，待本王奏请皇上下旨提为从三品衔。待再干一、二年后，本王再奏请皇上任书办为书法曹主事。以后，干好干赖，路书办自己走，怎么样？”潘斗金感激涕零，忙跪拜磕头说道：“谢千岁的恩典，臣愿听王爷教诲，对王爷的开导铭记在心。今后，肝脑涂地，永为皇上和王爷效劳。”端王将潘斗金扶起说道：“本王不是要书办的誓言，而要的是书办的行动。”顿了一会儿说道：“令嫒是个特聪明伶俐的小姐，书办要好好地栽培她，长大定能有大作为的。往后在培养令嫒上有什么困难，尽管与本王说，本王鼎力相助。这样的孩子，本王喜欢。”潘斗金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谢王爷对臣犬女的厚爱，尽按王爷教诲办。”又顿了一会儿，端王问潘斗金说道：“书办听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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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太原还有个叫武植的小神童，说是挺厉害的？”潘斗金答道：“回王爷的话，河东太原那个叫武植的孩子，是马坤大人的外孙。也是臣的表弟、太原府主簿武淼的长子。特聪明伶俐，比臣的犬女还占上。听说头两年就回山东清河县老家了，祖父聘个王学究做家塾教习，还没等教他《千字文》、《百家姓》，他就会背诵，会认字。现在教习每天以作业的形式，布置他练习写仿。顺便读些圣贤名著，提前进入成人教育课程。臣还听说象棋下的不错，水平比臣的犬女还占上呢。并且，还会乡村的俗棋。最近听说，还学会了珠算，加减乘除法他都会。尤其是加减法，不用口诀就打的‘呱呱’的。”端王听后说道：“以后抽功夫，本王要亲自会会这个小神童。书办给本王记着点，如果小武植来这串门的话，请书办告知本王一声。”潘斗金忙回答道：“是，请王爷放心。”端王要回府，潘斗金苦留不允。说道：“书办是一个京官，靠俸禄过活，本不富裕。本王府里什么都有，就不破费麻烦你们了。待本王会小武植时，再在书办府上做客好吗？”潘斗金忙回话说是，端王起身回驾，潘斗金等家众跪送端王，说道：“谢王爷千岁光临寒舍，请王爷走好！”潘斗金将端王送出府外上轿回去不提。端王走后，潘斗金府里的人，象刚从大狱里出来一样，由紧张害怕转为轻松了。王爷那还得了吗，除了皇上就是王爷大了。弄得不好会丢功名、丢官，甚至丢性命的。还好，王爷高兴之余，答应为潘斗金调动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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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他以后升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是个大好事啊。有人问了，王爷还有好心吗？有啊，王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哪。至于以后端王坐了皇帝杀人，那是所有的皇帝执政和威严所致，是封建社会制度所致，非他一人所能。反此，皇上就没有权威可言了，也谈不上“金口玉牙”了，圣旨传不下去，天下不就大乱了吗，生灵涂炭，平民百姓还有活路了吗。这些暂且不谈，再说端王赠送给小金莲的两个驼毛球，质地特好，不但弹性极好，外皮是用丝绸做成的，防磨效果好；同时，被水泡了晾干后也不变型，恢复如初。父亲叫挑一个好一点的球珍藏起来，差一点的留着平时做游戏玩耍用，不能都玩脏了，或是玩坏了。一般说来，大毛球是青少年们踢玩着极好，小毛球是孩童们玩着极好。孩童们或一个人在墙壁上拍着玩；或仨俩等多人撇着玩的；或有规则的玩，举一个玩法例子吧，是三个人以上才能玩起来动输赢的。两边各一人，人多时也可两边各两人，中间人数不等。两边的人持球打中间的人，中间的人如果接到球了，他就解放从中间出来了，而持球打人者替换他进中间挨打去了。如果中间的人被球打着了，就记一次输账；如果下次被打者又接到球了，或是其他中间的人接到球了，这输账就平了。如果中间的人净挨打了，又接不到球，那他就别想解放出来。这个游戏好处是，既锻炼身体，又有益于提高智力，还有益于团结。是国子监和庠序里的庠弟子们，较有趣的游戏了。当然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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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的游戏就不赘述了。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
久而久之，小植儿的小神童名声就传开了。不但河东路上下都传开了，连京城也都传开了。一天，端王知道消息后，说抽空到太原来看看小神童。端王何许人也？他就是当今哲宗皇帝赵煦的十三弟，后来在位十八年被金所俘的徽宗皇帝赵佶。别看端王是皇族，他可是当时的风流才子，多才多艺，文武双全。文，书、画、琴、棋样样皆通；武，通晓兵书，十八般兵器和拳脚功夫皆熟，还能踢得一手好球。平易近人，没有一点皇族和王的架子，极好接交有才华的人物。后来在位时，还在书法上创造了瘦金字体，对后世影响很大。在诗、画的创作上也有造诣，写了不少的诗作和画出不少的字画，留于后世。端王好玩，那有热闹往那到。时隔久了，早就把要见小神童的事忘却了。
小金莲到了三、四岁时，就更显露出她的正义感。有时两个哥哥打仗了，小哥哥打不过大哥哥时，他就说大哥哥的不对。说你还当大哥呢，小哥哥再不对你应该让服他点。说的大哥哥还得向小哥哥道歉，哄得小哥哥好了为止。还有的时候母亲跟父亲耍个“磨磨丢”，小金莲就说母亲的不对。说父亲每天上班“点卯”，处理公务容易嘛。说得母亲没话说了，最后说女儿尽替父亲说话，不相着娘，白疼她了。小金莲说母亲养育之恩今生今世不能忘，但对有不对的地方她不能不说吗。直到母亲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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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她还表扬母亲有错知改，是好样的。父母和外公、外婆及俩哥哥，不得不佩服“潘小妹”的聪明、正直。
一般的孩子到这个年龄正是很贪玩的，父母教的东西是头一天新鲜，第二天热烀，第三天冷落，第四天以后就忘掉了，说的是小孩子没有长性。但小金莲不是这样，父母教她背诵诗歌，她就一字一句地认真去学。教她两三遍，就能一字不拉地给你背诵下来，几乎是过耳不忘、过目不忘。小小的年龄，竟能会背诵诗歌四百余首，背诵成语三百余条。小金莲还有独特的爱好，表现的越来越突出了。五六岁时，主要对琴、棋很感兴趣，尤其是对七弦琴特感兴趣，其次是对象棋也很感兴趣。每当母亲弹琴或歌唱时，小金莲也就高兴地跟着哼哼唱，甚至模仿着优伶演戏曲那样翩翩起舞，完后还学着向观众行礼谢幕。逗得大人们和俩哥哥可着笑了，父亲鼓掌致意；母亲笑弯了腰；大哥哥跟着傻笑；小哥哥也跟着小妹妹学，跳不好时就乱蹦耍起狗柝子来了，人家笑他的妹妹不笑他，他却自己打氆氇笑个没完。时间一长，小金莲就要母亲教她学弹琴，母亲哄她说人小，不到学琴的年龄，待再过两三年后再教她弹琴不迟。现在连乐理都不懂，音节都不认识，怎么能弹得了琴呢。就是给她琴，她也是瞎拨了，弹不出个调来。娘是这么说，可是小金莲就是不干，非要母亲教她不可。母亲拗不过她，就教她从“宫、商、角、徵、羽”这五度音节学起。五度音找准了，弹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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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教弹七度音“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这一点都难不住她，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学就会。母亲就教她练习弹八度音，从中八度练习，再从中八度向高八度练习。然后，再向中、低八度，又从低八度向中、高八度反复练习。练了几次会了，就要求母亲教她练弹奏歌曲。练弹奏歌曲，可不象弹八度音那么容易的。歌曲的音符变换起伏，尤其是七弦琴，弹奏起来难度太大。要想练会弹奏它，没有三、四个月的功夫，是不行的。母亲说她自己学琴时就已经九岁了，到学会时，已用了三个半月的时间。外婆说比她还学得快呢，外婆学会时足足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小金莲说她用半年时间学会就行，只要母亲教她就可以。母亲看她决心很大，就教她识简谱，教唱简短的歌曲。在掌握了歌谱的基础上，练习弹奏就比较容易了。小金莲性子急，几天的功夫就学会识简谱，学会唱《苏武牧羊》等几首短歌曲，开始上琴练弹。刚开始练弹时，肯定是不成调的，往后逐渐地由慢成调到快成调，逐步达到熟练的程度。由于天赋加勤奋，小金莲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真的学会了七弦琴的弹奏，令人惊讶。当然，弹奏的熟练程度和技巧还是远不如母亲的，母亲弹奏时格调刚劲优美动听，每当弹奏一些名歌曲，如《阳春》、《白雪》、《高山》、《流水》、《小胡笳》、《大胡笳》、《大风歌》、《霓裳羽衣曲》和《六幺曲》等时，小金莲简直听入了迷。不是跟着唱，就是跟着翩翩起舞，惹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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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着笑。在年节时候，大人们领着他们兄妹到勾栏里看戏曲时，乐的小金莲直蹦高。在优伶们击鼓敲锣奏乐说唱时，她也跟着手舞足蹈地学跳着，跟着哼哼呀呀地学唱着，表露出她的能歌善舞的艺术天赋。大人们制止她也不听，逗得观众们着笑。不但都不讨厌她，而且被她那天真聪颖、滑稽好奇的表情所吸引着。靠近一点的观众，有的询问她姓甚名谁几岁时，小金莲就如实地告诉他们。有些观众也认识她的父母，更认识她的外公开封府李大人。早就传闻李大人有个小外孙女聪明绝顶，今见果然不凡。这样以来，小神童的名声就更响亮起来了。小金莲对棋术也有天赋，围棋棋盘大棋子多，不太适合儿童学外，对象棋和小植儿一样情有独钟。因为父亲会下象棋，小金莲就跟着父亲学下象棋，几天的功夫也就学会了，棋艺也有半拉架啦。父亲和她下时总是让她两三个子，小金莲不干。说这样下棋赢得不痛快，输的不明白，还是全子下好，这样下赢得痛快，输的明白。小金莲和父亲下时还真赢几把，那是父亲故意让的，时间一长了，她就知道父亲是让她赢得。就问父亲为什么这样做，父亲说让她赢几把，是好让她高兴高兴。小金莲反驳父亲说道：“爹爹，您这样做不是在提高我的棋艺，而是影响我棋艺的提高。爹爹，以后您与女儿下棋时，就实打实地赢我。这样我才能看出爹爹下棋的招术，以提高我的棋艺。”父亲疼爱地答道：“好，好，好啊哦。就按着爹爹的乖女儿说的办。”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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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爷女俩这么下起来，小金莲的棋艺还大有长进。如果父亲稍一不留神的话，她就能吃你一个子，甚至将你的军，赢得你一把。能赢得父亲，父亲当然是高兴了。但两个小哥哥却不忿了，说就你这小尕豆子还能赢得爹爹，就和小妹妹下起象棋来了。结果，被小金莲赢得哥俩稀里哗啦，弄的他俩再也不敢和小妹妹下了。
小金莲兴趣广泛，爱自我打扮。她总是把自己打扮比别的女孩特殊，把纸花、绸花插了一头，叫“迎春花开”；把自己的头发打开，梳成连脸都挡上的叫“天女散花”：把头发梳成独辫，并将辫梢用头绳扎在头顶上的叫“小狗撅尾巴”；还有时候梳着仙女头饰，拿着自己做的彩纸灯笼，说是“仙女飞天”。母亲见了说她像个疯子梳的头，独出心裁。两个哥哥见了取笑她说道：“娘，来看哪！潘小妹，‘屎壳郎戴花——臭美’啦。”经这一提示，她就梳成“屎壳郎头”，逗得两个哥哥笑弯了腰。她还愿意给小猫、小狗打扮，还给它们搽胭粉，抹口红，戴红花，挂铃铛。把猫狗打扮的很招笑，两个哥哥有时学习完了，就领着小狗、抱着小猫出去玩，也引来众孩童们的招笑。小猫那都去，邻居们都认识这是潘小妹家的猫。淘气的孩子们抓着它玩，还香气浸人呢。小金莲稀罕猫狗，稀罕大劲了，就磋磨它们。与猫狗亲嘴，吹狗的鼻子，咬猫狗的耳朵，咬的它们嗷嗷直叫。小金莲上床休息或睡觉，小猫就钻进她的被窝里。钻不进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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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它的头狠劲地拱几下，才能进到被窝里。小狗就蹲在她的床头下，当小金莲的胳膊伸出后，小狗还亲昵地伸出舌头来舔她的小胳膊手呢。他在弹琴时，有时还把猫狗弄到跟前，让它们听。母亲说猫狗不会听琴，小金莲说猫狗会听琴，只是不会说。开始时猫狗有些害怕，但时间一常了，就司空见惯了。小猫就挨着小主人蹲着“念经”，小狗也趴在地上瞅着小主人弹琴，不大一会儿就都若无其事地，眯着眼睛睡着觉。
有一天，父亲的一个同僚黄书办来家作客，听说小金莲的象棋下的不错，想收拾收拾这个貌不出众的小丫蛋。俩人对起弈来了，小金莲说黄叔叔是客人先走棋，黄书办说你是小姐先走棋。最后还是父亲说客随主便，还是黄叔叔先走棋。初局黄书办拱迎顶卒，小金莲跳马，黄书办出炮，小金莲飞象，黄书办炮落迎顶，小金莲又跳另一个马，黄书办出车，小金莲出砲……。黄书办连吃了小金莲两个兵，小金莲不在乎，随后跳马成连环，黄书办拱边卒，小金莲出车……。到中局拼杀将黄书办一军，抓他一个炮和一个士。黄书办将丢了一个炮，小金莲连环马特厉害，杀的黄书办士象全无。末局，黄书办只靠两个车和一个马来招架，没有还手之力。本来小金莲能赢棋，但因她的兵没有过河，而黄书办的一个独卒过了河，救了他的败局。另外，黄书办的士象虽全无，但对他的老将有了宽的空间，小金莲的连环马卧槽也抓不住人家的老将。黄书办过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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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卒子还得防，只得和棋。黄书办心想，这么点小丫头棋下的挺厉害，了不得，了不得！黄书办是客人哪，怎么地也得给个面子啊。父亲在女儿耳边嘀咕几句，小金莲明白爹爹的意思，点头称是。接着下第二盘棋，黄书办说小姐先走。小金莲炮调迎顶，黄书办说迎顶炮把马跳，小金莲出车，黄书办飞象，小金莲迎顶炮打黄书办的迎顶兵。黄书办寻思一会儿出砲，小金莲跳马，黄书办出车，小金莲再跳马抓了边兵。小金莲拱边卒，黄书办看边兵必丢无疑，就放马前砲，小金莲就拱卒吃掉对方的边兵。首局黄书办丢了两个子，对他不利。中局，黄书办利用马前砲吃掉了对方的一个象。经过一阵拼杀，小金莲丢了一车一马一炮。黄书办丢了一车一马，显然他占优势。末局，黄书办赢了棋。小金莲说:“讲的三盘两胜的啊，第三盘见高低。”小金莲让客人先走棋，他俩对了一阵子，小金莲还是利用她的连环马，一个车和一个过了河的小卒子的优势，胜了末盘棋。父亲一看，下个平棋就行了。要是再继续下下去的话，黄书办肯定得败下风，与面子过不去的。于是，就对小金莲说道：“酒菜齐了，你爷俩也别下了，快请你黄叔叔就席吧。”小金莲很有礼貌地将小手一挥，平举着胳膊手说道：“黄叔叔请。”黄书办忙答道：“好，好，好。你也请吧，小姐。”小金莲说道：“小童不叫‘小姐’，小童大名叫潘金莲，小名叫‘潘小妹’。您是稀客，很难光顾。今即光临寒舍，与家父喝他个一醉方休。”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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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说道：“小姐是对你的尊称。依叔叔看你比苏小妹厉害，这么点小孩子，说起话来像大人似的。棋又下的这么好，真是难得的小人精。”小金莲卜楞个脑袋笑着说道：“小童不喜欢‘小姐’的尊称，小童倒喜欢‘潘小妹’这个雅号。小人精倒不敢当，听说有个小武植，比我还厉害百套呢。”黄书办说道：“听说是在河东太原呢，后来又听说回山东东平府清河县了，说是挺厉害的吗。”入席后黄书办喝多了，高粱烧刚喝还挺顺口，过了一阵该后反劲了。父亲命轿夫把他送回府，第二天怎么回的府都不知道。父亲说是用轿子把他送回府的，黄书办说喝多了啥也不知道了。后来听同僚们说，一是喝多了点，二是被一个小姑娘蛋给“杀”的好悬没输了棋，心情不佳呗。就这样，小金莲的神童消息就不胫而走。消息传到端王的耳朵眼里，他要来看望这个小神童。随从高俅说道：“殿下，一个小小的丫头蛋子，还用的着您大驾亲临看望。待奴才带人去把她拿来，与您见见面不就行了吗。”端王说道：“不可造次，这样会把小姑娘吓坏的，还是本王亲去看她吧。”高俅微诺答道：“殿下说的是。”端王得到的消息已经有四五天了，这几天他与高俅踢毛球正上忍呢，没倒出功夫来看小金莲这个小神童。高俅毛球踢的忒好，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毛球在他的脚上简直就像沾上一样，能踢出很多的花样来，让人看了眼花缭乱。高俅原来是个二花屁的破落户，好吃懒做，长的绞椎子脸，人们说他“脸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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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赛过禽兽。”他没有吃的时候，就拿着毛球到街上耍几下，或者欺负“小混混”，钱就来了，根本不用去出力劳做谋生。有一天端王听随从说后，就命手下们，如果再看见这个人的话，就把他带来见本王。正好，这天高俅又上街耍球混钱来了，端王的手下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他带进王府里来了。端王一见早已吓的筛糠的高俅，相貌丑陋，埋了垢汰，十分厌恶。不过他手中的毛球倒引起端王的好奇，就问他道：“泼无赖，你那手中的脏毛球有什么好玩的？”高俅一听有门了，他故作镇静地答道：“回大王的话，草民的毛球可是个好玩艺，它在草民的脚上能生花。”一护卫接着喊道：“放屁！就你这个破脏球还能在脚上生花！我看你的皮子是不是有点紧了，给你松一松！”说完就要给他抽鞭子，高俅吓的魂飞魄散，忙说道：“将军息怒，待俺耍给大王看看便知。”端王忙摆手制止手下说道：“好吧，那你就耍给本王看看吧。”高俅一听暗喜，忙对端王说道：“请大王到广场看草民耍球，那里宽敞，草民好踉开脚耍呀。”端王说道：“好，到广场去！”一护卫揪着高俅往外拉说道：“泼无赖！你要是胡弄大王，看我不宰了你！走！”高俅连忙答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端王在众护卫的簇拥下来了到广场坐定，看高俅耍球。这下高俅可来章程了，他使出全身的解数，拿出五个耍球的绝技。这第一招绝技就是直腿耍球：一条腿站地，另一条腿抻直，用脚随意将球勾起，勾起后脚上随意耍弄，或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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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下，或脚背沾球一刻时不动等耍法；这第二招绝技就是倒立耍球：将头顶地、两手撑地倒立，双腿弯曲将放在地上的球用脚拣起，身体直立举起球后，用双脚随意耍弄，或旋转，或踢高，或用双脚夹球做各种动作等；这第三招绝技就是跑步耍球，在踢球场上，只要是对方不犯规的话，他一个人带球，十个八个人休想捞到球，那球就像沾到他的脚上一样随他跑；这第四招绝技就是射门无敌手，在球场上，只要是他得到球非踢进对方的门里不可，只要是对方不犯规的话，十个八个人是挡不住的；这第五招绝技就是看门无对手，在球场上，只要是他当守门员的话，对方休想进得一个球的。这五招绝技，使你看的眼花缭乱，人人称奇，在当时任何人也是望尘莫及的，不能不使人叫绝。端王看了以后忘了自己的身份，下座就拉住高俅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快告诉本王。”众护卫见高俅表演绝技和端王的器重，都说道：“大王问你话呢，你就照实说吧。”高俅就把自己的身世向端王禀报一番，端王即命收留在府中跟随左右，好陪他玩球，今后再不用为生活而犯愁了。高俅听罢，立即趴地给端王磕了十几个响头，嘴里说道：“谢大王知遇之恩，谢大王知遇之恩，小的愿做牛做马，孝敬伺候大王一辈子！”端王叫他起来说话，命人领高俅好好洗个澡，修修脸面，剪剪指甲，梳梳头发。再拿一套新衣服换上，饿的话领他到厨房里吃顿饭。高俅洗换和吃完饭后来见端王，端王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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俅就是长的太难看了些，长绞椎脸，小眼睛，蒜头鼻子还带点红尖。但人倒是挺聪明机灵的，并有一身这么好的耍球功夫，这可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人材啊。从此以后，高俅可就发迹起来了。
有人会问，你光说高俅有耍毛球的绝技，那什么叫毛球？毛球是怎样做成的？别急，待慢慢地道来。那时，玩具店铺里卖的大小不等的玩具球，都是用驼、牛、羊、驴、狗等家畜的毛做成的。毛球的好处是轻重适中，质地柔软，弹性好，打人不疼。非常适合做游戏娱乐之用，受到儿童和球运爱好者的青睐。它的做法也很简单，首先把畜毛放在平地上，用小木条或者小竹条将畜毛弹开，直到彭松为止。然后，用手将蓬松的毛轻轻地抓起，去掉杂质，使劲地一点一点地团拢起来。由小到大不断地进行，使畜毛连聚的越紧密越好。这样做出来的毛球圆，弹性大，质量好。毛球的销售价钱不等，牛毛制做的比羊毛制做的要好，价钱相对地高一点。驼毛制做的更好，价钱不菲。制做商如果再用麻布做上外套，那就更漂亮了，既弹性好又经久耐用。
端王在高俅等随从的护卫簇拥下，来到潘斗金的府上。一随从传话说端王驾到，叫做好迎接。潘府里的人慌忙打扫庭院，以迎接端王驾到。那时，一个中官的府上，如果来了个高官驾到，那就了不得了，可以说是蓬荜生辉了，也算荣耀了。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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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爷驾到，就更了不得了，一时潘府不知所措。还是潘斗金见过官场的大场面，说王爷驾到那是大喜事啊！王爷驾到时，你们听我言语，不得乱说话，别出差错，怕王爷怪罪。这时，大门外传来护卫的喊声：“端王爷驾到啊哦——！”说是迟，那是快。端王等已踏步进了院子，潘斗金率家众急忙跪迎道：“臣开封府五品上衔书办潘斗金，率家眷给端王爷磕头了。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端王说道：“潘书办等平身。”潘斗金答道：“谢王爷！”潘斗金等家众起来平身，并分男东女西站立两边，请端王进屋落座。端王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落座后就询问潘斗金府上有几口人？子女有几个？潘斗金如实向端王禀报回答。并试问端王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时，端王答道：“本王听说贵府小令嫒聪明绝顶，人称小神童。本王要亲临看望一下，不知书办意下如何？”潘斗金慌忙答道：“回王爷的话，臣的犬女金莲愚钝，小神童的雅号不敢造次。就请王爷问犬女一二，如有不当之处，诚请王爷海涵。”叫小金莲到端王跟前说道：“禀报王爷，这就是臣的犬女潘金莲，今年五岁了。小金莲，王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乱说。”端王笑着说道：“没事的，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受拘束。来，过来，坐在本王的腿上。”端王说完就要抱起小金莲，父亲赶忙要制止，端王打手势制止父亲，父亲没敢吱声。端王将小金莲抱起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并问小金莲说道：“本王抱小姐，小姐不觉得害怕吗？”小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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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楞个小脑袋对端王说道：“谢王爷对小童的恩宠和教诲。除了皇上王爷就是当今最好的人了。王爷虽然很威严，但非常慈祥可亲。小童愿意和王爷在一起，怎么能觉得害怕呢。王爷您想问什么，您就请问吧，小童愿洗耳恭听。”端王哈哈大笑地说道：“你这个小神童真会说话，这要是一般的孩子，早就吓得大哭了。啊，哈哈哈哈！本王问小姐这么小的年岁，学会了不少的知识，小姐都怎么学的呀？”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童不佩叫小神童，小童名叫潘金莲。小童还有个雅号叫‘潘小妹’。小童没学到很多的知识，只是学点毛皮而已。从过周岁以后家父家母就教小童学背记古诗名句，后来又跟大哥学《千字文》和《百家姓》。大哥在学堂里学的字，放学后回来教小童，小童就学会了。您还要问什么，请王爷示下。”端王说道：“好，那本王就考考你吧。”小金莲答道：“好吧。请王爷问话。”端王放下小金莲，就拿起了《千字文》翻弄了几下问道：“《千字文》里头一句是怎么说的？”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是‘天地玄黄’。”端王说道：“你再给本王解释一下。”小金莲答道：“‘天地玄黄’意思是说天是青黑色的，地是土黄色的。‘天’是指上天的意思；‘地’是指大地，包括土地、山川的意思。”端王又问道：“‘日月盈昃’是什么意思啊？”小金莲答道：“‘日月盈昃’意思是说日头东升西落，月亮圆了又缺。‘盈’是指月光圆满了的意思；‘昃’是指日头西斜了的意思。”端王还问道：“‘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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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列张’呢？”小金莲答道：“‘辰宿列张’意思是星辰布满了无边无际的天空。‘辰’是指星辰的意思；‘宿’是指天上星族的意思；‘列’和‘张’是指星辰排列和铺排的意思。”端王说道：“好。果然学的不错。《千字文》本王就不再考你了，因为考你两三句，就知道你全文学的怎么样了。好，下面本王考考你《百家姓》学的怎么样。你从‘孔、曹、严、华’，给本王背诵看看。小金莲答道：“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百、家、姓、终。”小金莲能一口气把端王所问的《百家姓》一部分，都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确是了不起呀！连端王这个大文人都惊的目瞪口呆，高兴不已；象高俅之类文理不通的人，好像“鸭子听雷”怔呵了，也跟着主子呵呵傻笑呢。端王不住点头称奇，又问小金莲还会什么？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童还会弹琴，还会下象棋。”端王问道：“嗯。功夫如何呀？先弹两个曲子给本王听听可否？”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童弹的不精，恐王爷见笑。”端王答道：“不碍事，尽管弹就是了。”小金莲说道：“只要王爷不见笑，小童就献丑了。”于是，小金莲就弹奏《苏武牧羊》一曲，弹奏完后，端王带头鼓掌，连称“不错”说道：“再奏一曲给本王听听。”小金莲又弹奏《大风歌》一曲，虽然弹的不如头一曲，但确是弹的不错。端王报以掌声鼓励，众皆随已鼓掌。端王鼓励小金莲说道：“学弹琴可不像学文字那么容易点，要达到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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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那可得有功夫。你这么点小孩子，能弹奏得这么好，确是很少见的。”小金莲忙答道：“谢王爷夸奖和鼓励。”端王又说道：“拿象棋来，与本王对弈一番好吗，小金莲？”小金莲忙答道：“承蒙王爷厚爱，小童陪王爷对弈。不过小童的棋艺不佳，诚请王爷见谅。”端王大笑道：“棋战上看高低。”说着，下人们把棋子摆好了，请端王和小金莲到棋桌前落座。小金莲把棋盘调过一圈，将红子让给端王说道：“请王爷示下。”端王说道：“小金莲，还是小主人先走棋吧。”小金莲答道：“不，王爷是贵客。理应王爷先走棋才对，王爷请。”端王高兴地答应道：“嗯，好，本王那就先走棋了。”初局端王先飞相，小金莲跳马，端王出砲，小金莲拱卒，出车，出炮，跳马，出车……。中局拼杀小金莲丢象，端王丢兵，小金莲丢车，端王丢相……，小金莲处在劣势。末局残棋下得挺激烈，端王的连环马用的好，逼的小金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父亲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生怕小孩子心盛赢了端王，王爷丢了面子，后果不堪设想。结果，第一盘端王胜棋。第二盘棋，小金莲先走棋，经过初局布子、中局拼杀、末局结束，端王又险胜一盘。端王胜两盘棋，父亲的心彻底地放下来了。三盘两胜的，就是末盘棋王爷输了，王爷还是赢棋的。末盘棋两人进行激烈的角逐，双方下个平棋。端王赢了棋，父亲及全家都为之高兴。说王爷棋下的好，犬女所不及。高俅等随从也附和着说，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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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里下棋无敌手。端王摆手制止说道：“不能这样说，下棋是个娱乐活动，不可能有无敌手的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比本王棋下的好的人有的是。”众皆称王爷说的是。端王又问小金莲道：“小金莲啊，你还学到别的什么东西没有？说给本王听听。”小金莲答道：“回王爷的话，没有了。”端王高兴不已，忙把小金莲抱在怀里说道：“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小神童，让本王一饱眼福。本王喜欢这孩子。本王的孩子们，头脑愚钝。一天就知道吃玩，什么也不会，一问三不知。要说有点出息的话，还就属长子桓儿与九子构儿还行。为他们本王也曾经伤过脑筋，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不是读书的料，你怎么归拢他们，也很难成器的。”众皆奉承地说王孙们托王爷的福，以后会有出息的。端王摆摆头说“够呛”两字，众皆扫兴无语可说。端王吩咐，将他珍藏的小驼毛球拿两个来，作为礼物赠送给小金莲。端王说道：“驼毛制做出来的毛球，是毛球中的上品。玩起来柔软，弹性特好，不掉毛，不起卷。玩的当中，不甚踩上一脚时，它会迅述复原的。这几个驼毛球，本王小时候打玩过，后来人也大了，就不愿意玩小球了，喜欢玩大球了。本王就把这几个驼毛球给珍藏起来了，就连本王的几个兄弟和几个儿子要，都没给他们。这两个球足够你们哥仨童年玩的啦，你们玩不坏的话，再传给下一代好玩。”小金莲赶忙跪礼谢王爷恩典，端王命小金莲平身说话，不必多礼。端王看了一下潘斗金问道：“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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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本王早有耳闻，说书办的字写的好，篆、隶、草、楷、行，样样都精通。就请书办写几个字与本王瞧瞧，一飨眼福。”潘斗金推辞说道：“回王爷的话，臣愚笨，名不符实，练字只不过是消遣而已，哪有精通之理。照王羲之书法大家和王爷的书法相比，差的太远了。”端王说道：“书办不要推辞了，快到书房吧，走。”书房挂满了潘斗金所书的一些字联，字联写得刚柔并集，字里行间透出怀才不遇的气息。下人将墨砚好，狼毫毛笔蘸好了墨汁，宣纸已铺好，就等潘斗金上桌书写。谦让不如从命，潘斗金对端王一拱手说道：“王爷，臣献丑了。”说完运笔，飞快地在宣纸上写了“端王千岁，千千岁。”端王在字帖前端详地欣赏了一番后，说道：“嗯，嗯。运笔有力，刚柔并集，下笔有神，锋芒犀利，龙飞凤舞，恰到好处。好笔功，好笔功啊！”端王又说道：“哪天空闲时，请书办到本王府书一副对联。请工匠雕刻在府外大门框上，让本王出进府时，能欣赏到书办的墨迹。什么时候，本王再通知书办。”潘斗金当即说道：“回王爷的话，臣拙书难看，不可一提。岂敢在王爷府上‘班门弄斧’，岂不折杀臣下了。”在旁的高俅说道：“王爷让你去，那是瞧得起你了，还打什么退堂鼓，别不识抬举！”端王不悦制止道：“鞥——！不得对书办无礼！退下！”说完朝高俅他们挥手，高俅等诺诺退下。端王上前拉住潘斗金的手说道：“依本王看，书办在开封府供职有好几年了吧。书办在那里只能提高办公水平，但把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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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荒废了，岂不可惜。本王从爱惜人才出发，提议让书办到国子监里供职，顺便也能培育令嫒成长，使书办的书法技巧发扬光大。不知书办意下如何？”潘斗金说道：“回王爷的话，国子监里的弟子，都是从三品以上大员的子弟。臣才疏学浅，恐误人子弟，受人指责，岂能胜任。不如调臣到翰林院去供职，做编修，出了差错，上有主编顶着，下有撰制搪塞，无人怪罪，还不误臣的文笔，还请王爷斟酌。”端王将去国子监供职的意图，对潘斗金详细地言明，最后潘斗金答应去国子监供职，端王高兴地拍了拍潘斗金的肩膀说道：“本王就是要的书办这句话。好，明天本王给吏部席大人写封推荐信，让书办近日去国子监供职。供职后的品位，待本王奏请皇上下旨提为从三品衔。待再干一、二年后，本王再奏请皇上任书办为书法曹主事。以后，干好干赖，路书办自己走，怎么样？”潘斗金感激涕零，忙跪拜磕头说道：“谢千岁的恩典，臣愿听王爷教诲，对王爷的开导铭记在心。今后，肝脑涂地，永为皇上和王爷效劳。”端王将潘斗金扶起说道：“本王不是要书办的誓言，而要的是书办的行动。”顿了一会儿说道：“令嫒是个特聪明伶俐的小姐，书办要好好地栽培她，长大定能有大作为的。往后在培养令嫒上有什么困难，尽管与本王说，本王鼎力相助。这样的孩子，本王喜欢。”潘斗金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谢王爷对臣犬女的厚爱，尽按王爷教诲办。”又顿了一会儿，端王问潘斗金说道：“书办听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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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太原还有个叫武植的小神童，说是挺厉害的？”潘斗金答道：“回王爷的话，河东太原那个叫武植的孩子，是马坤大人的外孙。也是臣的表弟、太原府主簿武淼的长子。特聪明伶俐，比臣的犬女还占上。听说头两年就回山东清河县老家了，祖父聘个王学究做家塾教习，还没等教他《千字文》、《百家姓》，他就会背诵，会认字。现在教习每天以作业的形式，布置他练习写仿。顺便读些圣贤名著，提前进入成人教育课程。臣还听说象棋下的不错，水平比臣的犬女还占上呢。并且，还会乡村的俗棋。最近听说，还学会了珠算，加减乘除法他都会。尤其是加减法，不用口诀就打的‘呱呱’的。”端王听后说道：“以后抽功夫，本王要亲自会会这个小神童。书办给本王记着点，如果小武植来这串门的话，请书办告知本王一声。”潘斗金忙回答道：“是，请王爷放心。”端王要回府，潘斗金苦留不允。说道：“书办是一个京官，靠俸禄过活，本不富裕。本王府里什么都有，就不破费麻烦你们了。待本王会小武植时，再在书办府上做客好吗？”潘斗金忙回话说是，端王起身回驾，潘斗金等家众跪送端王，说道：“谢王爷千岁光临寒舍，请王爷走好！”潘斗金将端王送出府外上轿回去不提。端王走后，潘斗金府里的人，象刚从大狱里出来一样，由紧张害怕转为轻松了。王爷那还得了吗，除了皇上就是王爷大了。弄得不好会丢功名、丢官，甚至丢性命的。还好，王爷高兴之余，答应为潘斗金调动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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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他以后升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是个大好事啊。有人问了，王爷还有好心吗？有啊，王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哪。至于以后端王坐了皇帝杀人，那是所有的皇帝执政和威严所致，是封建社会制度所致，非他一人所能。反此，皇上就没有权威可言了，也谈不上“金口玉牙”了，圣旨传不下去，天下不就大乱了吗，生灵涂炭，平民百姓还有活路了吗。这些暂且不谈，再说端王赠送给小金莲的两个驼毛球，质地特好，不但弹性极好，外皮是用丝绸做成的，防磨效果好；同时，被水泡了晾干后也不变型，恢复如初。父亲叫挑一个好一点的球珍藏起来，差一点的留着平时做游戏玩耍用，不能都玩脏了，或是玩坏了。一般说来，大毛球是青少年们踢玩着极好，小毛球是孩童们玩着极好。孩童们或一个人在墙壁上拍着玩；或仨俩等多人撇着玩的；或有规则的玩，举一个玩法例子吧，是三个人以上才能玩起来动输赢的。两边各一人，人多时也可两边各两人，中间人数不等。两边的人持球打中间的人，中间的人如果接到球了，他就解放从中间出来了，而持球打人者替换他进中间挨打去了。如果中间的人被球打着了，就记一次输账；如果下次被打者又接到球了，或是其他中间的人接到球了，这输账就平了。如果中间的人净挨打了，又接不到球，那他就别想解放出来。这个游戏好处是，既锻炼身体，又有益于提高智力，还有益于团结。是国子监和庠序里的庠弟子们，较有趣的游戏了。当然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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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的游戏就不赘述了。欲知后事如何，详见下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