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色阑珊
fri may 08 23:54:35 cst 2015
赵日天很快便捧着画像出来了，孟鹏程接过画像，轻轻打开，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也只能是这个结果，毕竟任明辉又不是傻子。
公孙月迎上孟鹏程的目光，她也知道了结果，驻防图还是被任明辉拿走了。这种情况下，她本来应该立即离开回山庄的，此时她却犯了难，迟迟下不了决定，一赌气，便起身回了厢房。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公孙月回到屋里，可问题还是来了。本就不大的厢房，只有一张床，自然是给公孙月和玉婵用，剩下四个大男人只能睡在地上，唯一的好消息是，好心的农家夫妇为他们准备了被褥。
公孙月自然是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好，与她同病相怜的还有挽歌。他一直在想着孟鹏程讲述的故事，甚至对那对夫妇有些向往，只要两人的心在一块，又何必在乎其他呢！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挽歌趁其他人都还没醒的时候，把玉婵叫到村外。
“玉婵，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这么早把我叫起来。”玉婵揉着眼问道。
“我们别再去寻找驻防图了吧！”
“为什么啊，挽歌，你打算放弃我了吗？”玉婵顿时清醒过来，微带着哭腔说道。
“我怎么舍得！”挽歌一把将玉婵揽进了怀里。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没有驻防图，我爹是不会同意的，我们以后怎么在突厥生活呢？”
“我们留在隋朝，不回突厥了。”挽歌坚定地说道。
“啊！”玉婵仰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挽歌。
“你愿意吗，你愿意舍弃你爹，你的郡主身份吗？”
“我愿意，爹爹自然会有我的哥哥和弟弟照顾，而你只有一个。”玉婵右手摸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字补充道：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挽歌握着玉婵的手，紧贴贴着自己胸口，痴情地望着，嘴里重复着：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再说农家院里，其他人向夫妇辞行，大柱还特地拿出几串铜钱给了夫妇二人。公孙月嘲笑大柱太过小气，她递给夫妇整整一大袋铜钱，夫妇二人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大柱一个劲地称赞公孙月大方，公孙月自是喜笑颜开，只有孟鹏程站在旁边苦笑：那可是他的全部财产！
出了农家院，在大柱的指引下，一行三人朝西北方向走去。“挽歌和玉婵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打个招呼。”赵日天抱怨道。
“大清早就走了，我当时知道。”孟鹏程回答道。
“而且是挽歌先醒，然后喊的玉婵，两人才一块走的。”公孙月补充道。
“原来，你们都是不睡觉的啊，真是一对怪人。”大柱说的自然是公孙月和孟鹏程。
“那到底有几个怪人呢？”公孙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打趣道。
“总共有三个：一个是任公子，一个是……”大柱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前面有人再喊他，三人遂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你们还没走？”赵日天率先问道。
“我们决定不走了，我们要留在你们大隋。”玉婵欢喜地说道。
“就是不知孟大哥愿不愿意带着我们。”挽歌接着说道。
“这个嘛，有人相伴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孟鹏程特意望了望公孙月。
“这是你的事，我可不管，我是不喜欢突厥人，不过也仅限个别人，你们谈，我到前面等你们。”说完也不理孟鹏程径直向前走去。
“我看一起挺好的，他们人都挺好的。”大柱帮着说道。
“是啊，我还是奚族人呢。”赵日天也在劝孟鹏程。
孟鹏程之前在渔阳城里就碰到过他们，后来又被两人之间的情谊所感动，本来十分和想和他们结识的，毕竟在孟鹏程心中，真正的朋友是不分民族的，正所谓与君交往，只为真心。
既然其他人都不反对，特别是公孙月，那么孟鹏程自然是很乐意的：
“好，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们，以后有你们相伴，我也不会孤独一人啦，哈哈。”孟鹏程由衷地大笑起来，人生有时并不怕艰难险阻，怕的是一个人的孤独。
“走走，先去我家！我们抓紧点赶路，天黑前就能到了。”大柱高兴地说道。
赵日天和大柱早就抱怨孟鹏程一路上话太少，这次有挽歌和玉婵两人陪伴，四人年龄又相仿，他们自是聊的很投机。反倒是把公孙月和孟鹏程甩在了身后。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不怕他们是别有用心？”公孙月打破了沉默。
“我信他们，首先驻防图已经不在了，我以后自会跟他们说。再说我能感受到他们的诚心。”孟鹏程笑呵呵地说道。
“那随便你，别怪我以后没提醒你。”公孙月没好气地说道。
“话说回来，有个人更可疑？”孟鹏程紧张的说道。
“谁？”
“你啊，你已经知道驻防图落入任明辉手中，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去大柱家里，你说是不是？”
公孙月阴着脸，翻起双眼瞅了他一眼，便加快脚步不再理他。
“喂，走这么快干嘛，开个玩笑而已嘛！”
大柱一路上一直说个不停，一会儿说到他的母亲，一会儿说到他的童年，一会儿说到他的夜阑。
“我看你说来说去主要还是说夜阑吧！”赵日天一旁打趣道。
“哪里有，快走吧，前面就到村子了。”大柱大声说道。
“说正经的，前面叫什么村子？”孟鹏程问道。
“任家村。”
“你姓任？”孟鹏程突然想到了什么，吃惊地说道。
“是啊，只是别人都喊大柱，喊习惯了。”
“你们看，前面有人，好像还是个女的？”玉婵大声喊道。
众人抬头望去，果真是一个女子，而且还很年轻，虽然相距的并不远，但女子一直低着头，好像再找什么东西，竟然从没有留意到他们。
大柱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真的是她，曾经幻想过许多场景再相见，却都没有自然来的可贵。大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快了，他张口就要大喊，突然却被孟鹏程用手堵住了嘴巴。
“大柱，你先别喊，我们先去给你探探底，日天你先把大柱拉到那边去。”孟鹏程一边捂着大柱的嘴，一边小声说道。
“你知道前面的女子是谁？”公孙月奇怪地问道。
“我猜是夜阑。”
“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大柱的眼睛都发亮了嘛！”
公孙月抿着嘴直发笑，挽歌和玉婵也被逗得乐呵起来。三人很快便来到夜阑面前，孟鹏程故意咳嗽了一声，夜阑才缓缓抬起头来，三人这才看清她的脸。
这是一张精致的脸庞，只是多了些许生活的沧桑。如果和公孙月相比，她就显得很普通，但普通之中却带着不同，就如夜色一般令人不能忘怀。而公孙月和玉婵有着更多的相似，气质高贵，如月亮一般让人可遇而不可求，不同的是，玉婵还能让人看懂，而公孙月就好像迷一样。
“你是夜阑吗？”孟鹏程收起了笑容。
“我是，你是谁？”说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是大柱的朋友，大柱由于赌博欠了别人一大笔钱，现在人被扣了，我们……”孟鹏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阑打断了。
“不可能，大柱哥哥绝不会去赌博，更不会欠别人钱，你们到底是谁？”夜阑惊恐地看着他们。
“夜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们是和你开玩笑的，大柱兄弟现在发了财，我们是接你去享福的。走，跟我们走吧。”挽歌笑着说道。
夜阑这次好像听了进去，低着头思索着。挽歌得意地看向孟鹏程，却没想到，夜阑突然一句话不说就快速往村里跑去。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急忙追去，就在快追上的那一刻，旁边却杀出个人。此人胡须花白，显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刚才偶然显露的身手，却让四人丝毫不敢大意。
“丫头，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老人对夜阑说道。
“他们是骗子，骗我跟他们走。”夜阑低声啜泣道。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好心替大柱来接你，怎么就成了骗子了？”玉婵显然也已经进去了角色。
“不可能，大柱哥哥那么孝顺，要接也会先接任大娘，你们却只字未提。”夜阑自然是了解大柱的，能不了解吗，从记事起他们就在一起，在她眼中大柱就是她的哥哥。
公孙月嘲笑着他们，看他们如何收场。孟鹏程本打算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变成这样，整犹豫该怎么解释之时，前面的老人说话了。
“丫头，你别哭，我去收拾他们。”说着便向四人冲来，全然不顾夜阑的呼喊。
老人速度极快，出手非常狠，率先迎上去的挽歌渐渐力不从心。孟鹏程暗暗吃惊，此人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厉害，于是他快步上前，把挽歌替换了下来，孟鹏程面对劲敌，一点也不敢大意。
老人本以为对面只是些无赖流氓，没想到竟然都是高手，特别是后上来的这位，另他刮目相看，与其交手，仿佛让他回到年轻的时候，突然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
赵日天很快便捧着画像出来了，孟鹏程接过画像，轻轻打开，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也只能是这个结果，毕竟任明辉又不是傻子。
公孙月迎上孟鹏程的目光，她也知道了结果，驻防图还是被任明辉拿走了。这种情况下，她本来应该立即离开回山庄的，此时她却犯了难，迟迟下不了决定，一赌气，便起身回了厢房。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公孙月回到屋里，可问题还是来了。本就不大的厢房，只有一张床，自然是给公孙月和玉婵用，剩下四个大男人只能睡在地上，唯一的好消息是，好心的农家夫妇为他们准备了被褥。
公孙月自然是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好，与她同病相怜的还有挽歌。他一直在想着孟鹏程讲述的故事，甚至对那对夫妇有些向往，只要两人的心在一块，又何必在乎其他呢！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挽歌趁其他人都还没醒的时候，把玉婵叫到村外。
“玉婵，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这么早把我叫起来。”玉婵揉着眼问道。
“我们别再去寻找驻防图了吧！”
“为什么啊，挽歌，你打算放弃我了吗？”玉婵顿时清醒过来，微带着哭腔说道。
“我怎么舍得！”挽歌一把将玉婵揽进了怀里。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没有驻防图，我爹是不会同意的，我们以后怎么在突厥生活呢？”
“我们留在隋朝，不回突厥了。”挽歌坚定地说道。
“啊！”玉婵仰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挽歌。
“你愿意吗，你愿意舍弃你爹，你的郡主身份吗？”
“我愿意，爹爹自然会有我的哥哥和弟弟照顾，而你只有一个。”玉婵右手摸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字补充道：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挽歌握着玉婵的手，紧贴贴着自己胸口，痴情地望着，嘴里重复着：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再说农家院里，其他人向夫妇辞行，大柱还特地拿出几串铜钱给了夫妇二人。公孙月嘲笑大柱太过小气，她递给夫妇整整一大袋铜钱，夫妇二人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大柱一个劲地称赞公孙月大方，公孙月自是喜笑颜开，只有孟鹏程站在旁边苦笑：那可是他的全部财产！
出了农家院，在大柱的指引下，一行三人朝西北方向走去。“挽歌和玉婵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打个招呼。”赵日天抱怨道。
“大清早就走了，我当时知道。”孟鹏程回答道。
“而且是挽歌先醒，然后喊的玉婵，两人才一块走的。”公孙月补充道。
“原来，你们都是不睡觉的啊，真是一对怪人。”大柱说的自然是公孙月和孟鹏程。
“那到底有几个怪人呢？”公孙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打趣道。
“总共有三个：一个是任公子，一个是……”大柱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前面有人再喊他，三人遂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你们还没走？”赵日天率先问道。
“我们决定不走了，我们要留在你们大隋。”玉婵欢喜地说道。
“就是不知孟大哥愿不愿意带着我们。”挽歌接着说道。
“这个嘛，有人相伴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孟鹏程特意望了望公孙月。
“这是你的事，我可不管，我是不喜欢突厥人，不过也仅限个别人，你们谈，我到前面等你们。”说完也不理孟鹏程径直向前走去。
“我看一起挺好的，他们人都挺好的。”大柱帮着说道。
“是啊，我还是奚族人呢。”赵日天也在劝孟鹏程。
孟鹏程之前在渔阳城里就碰到过他们，后来又被两人之间的情谊所感动，本来十分和想和他们结识的，毕竟在孟鹏程心中，真正的朋友是不分民族的，正所谓与君交往，只为真心。
既然其他人都不反对，特别是公孙月，那么孟鹏程自然是很乐意的：
“好，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们，以后有你们相伴，我也不会孤独一人啦，哈哈。”孟鹏程由衷地大笑起来，人生有时并不怕艰难险阻，怕的是一个人的孤独。
“走走，先去我家！我们抓紧点赶路，天黑前就能到了。”大柱高兴地说道。
赵日天和大柱早就抱怨孟鹏程一路上话太少，这次有挽歌和玉婵两人陪伴，四人年龄又相仿，他们自是聊的很投机。反倒是把公孙月和孟鹏程甩在了身后。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不怕他们是别有用心？”公孙月打破了沉默。
“我信他们，首先驻防图已经不在了，我以后自会跟他们说。再说我能感受到他们的诚心。”孟鹏程笑呵呵地说道。
“那随便你，别怪我以后没提醒你。”公孙月没好气地说道。
“话说回来，有个人更可疑？”孟鹏程紧张的说道。
“谁？”
“你啊，你已经知道驻防图落入任明辉手中，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去大柱家里，你说是不是？”
公孙月阴着脸，翻起双眼瞅了他一眼，便加快脚步不再理他。
“喂，走这么快干嘛，开个玩笑而已嘛！”
大柱一路上一直说个不停，一会儿说到他的母亲，一会儿说到他的童年，一会儿说到他的夜阑。
“我看你说来说去主要还是说夜阑吧！”赵日天一旁打趣道。
“哪里有，快走吧，前面就到村子了。”大柱大声说道。
“说正经的，前面叫什么村子？”孟鹏程问道。
“任家村。”
“你姓任？”孟鹏程突然想到了什么，吃惊地说道。
“是啊，只是别人都喊大柱，喊习惯了。”
“你们看，前面有人，好像还是个女的？”玉婵大声喊道。
众人抬头望去，果真是一个女子，而且还很年轻，虽然相距的并不远，但女子一直低着头，好像再找什么东西，竟然从没有留意到他们。
大柱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真的是她，曾经幻想过许多场景再相见，却都没有自然来的可贵。大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快了，他张口就要大喊，突然却被孟鹏程用手堵住了嘴巴。
“大柱，你先别喊，我们先去给你探探底，日天你先把大柱拉到那边去。”孟鹏程一边捂着大柱的嘴，一边小声说道。
“你知道前面的女子是谁？”公孙月奇怪地问道。
“我猜是夜阑。”
“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大柱的眼睛都发亮了嘛！”
公孙月抿着嘴直发笑，挽歌和玉婵也被逗得乐呵起来。三人很快便来到夜阑面前，孟鹏程故意咳嗽了一声，夜阑才缓缓抬起头来，三人这才看清她的脸。
这是一张精致的脸庞，只是多了些许生活的沧桑。如果和公孙月相比，她就显得很普通，但普通之中却带着不同，就如夜色一般令人不能忘怀。而公孙月和玉婵有着更多的相似，气质高贵，如月亮一般让人可遇而不可求，不同的是，玉婵还能让人看懂，而公孙月就好像迷一样。
“你是夜阑吗？”孟鹏程收起了笑容。
“我是，你是谁？”说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是大柱的朋友，大柱由于赌博欠了别人一大笔钱，现在人被扣了，我们……”孟鹏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阑打断了。
“不可能，大柱哥哥绝不会去赌博，更不会欠别人钱，你们到底是谁？”夜阑惊恐地看着他们。
“夜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们是和你开玩笑的，大柱兄弟现在发了财，我们是接你去享福的。走，跟我们走吧。”挽歌笑着说道。
夜阑这次好像听了进去，低着头思索着。挽歌得意地看向孟鹏程，却没想到，夜阑突然一句话不说就快速往村里跑去。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急忙追去，就在快追上的那一刻，旁边却杀出个人。此人胡须花白，显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刚才偶然显露的身手，却让四人丝毫不敢大意。
“丫头，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老人对夜阑说道。
“他们是骗子，骗我跟他们走。”夜阑低声啜泣道。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好心替大柱来接你，怎么就成了骗子了？”玉婵显然也已经进去了角色。
“不可能，大柱哥哥那么孝顺，要接也会先接任大娘，你们却只字未提。”夜阑自然是了解大柱的，能不了解吗，从记事起他们就在一起，在她眼中大柱就是她的哥哥。
公孙月嘲笑着他们，看他们如何收场。孟鹏程本打算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变成这样，整犹豫该怎么解释之时，前面的老人说话了。
“丫头，你别哭，我去收拾他们。”说着便向四人冲来，全然不顾夜阑的呼喊。
老人速度极快，出手非常狠，率先迎上去的挽歌渐渐力不从心。孟鹏程暗暗吃惊，此人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厉害，于是他快步上前，把挽歌替换了下来，孟鹏程面对劲敌，一点也不敢大意。
老人本以为对面只是些无赖流氓，没想到竟然都是高手，特别是后上来的这位，另他刮目相看，与其交手，仿佛让他回到年轻的时候，突然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