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异域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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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國軍在法殖民地1

说完了我们的故事。大熊也问其了宋廉哥,第一兵团的情况,还有他怎么来这的。我们在台湾只打听到一点第一兵团的消息,大熊还一直担心表哥。大家都望着宋廉哥期待他给我们一个答案,也许大家也对第一兵团去越南的事好奇,喜欢听自己不知道的故事是每个中国人的习惯。宋廉哥吃了一口饺子之后,没有理会外面的戏班子而是闭目痛苦的回忆了一下,然后缓缓向我们讲道*国*军*在法国殖民地越南发生的故事。

    第一兵团在被解放军三面包围的情况下,黄杰司令决定西撤。在民国三十八年十二月四日,本来想从广西跟越南的边境绕道进入云南跟我们回合,然后加入西南联防阵线。但是中途突然收到不远处的广西百色已经被陈赓的部队攻占,于是他们走到了离越南比较近的地方,准备绕回云南。在走了六天山路过后,民国三十八年十二月十日又收到消息说云南的省政府主席卢汉已经倒戈,正在跟第八军还有第二十六军激战。在看来入滇道路中断或者进入云南也没有出路的情况下,黄杰司令给蒋总统发报请求指示。

    因为第一兵团是蒋总统的嫡系部队,所以蒋总统特别重视于是找来了当时负责的长官白崇禧商量。之后黄杰司令收到了两封电报。白崇禧长官的指示是:“为适应目前情况,各部队应该力求避免战事,首先保存实力,各自选择适合地区,以安全为第一展开游击撤退,或者寻机争取转移到海南岛配合友军部队进行布防。”这个指示肯定也有蒋总统的意思,目地是让第一兵团撤退到海南岛去。

    而第二封电报则是陈诚长官发来的,陈诚长官指示:“贵部行动目标,未知白长官有无计划与指示?第意让贵部如出北海防城,照目前匪情,恐于事实上难以达到。不如并力西进,先行入安南,保有根据地,然后相机行事,留越转台,结课自卫。未知兄意如何?”

    在接到这两种指示,两种选择之后,黄杰司令拿不定主意。第一个是长官的意见,第二个是朋友的忠告,但是二者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于是黄杰司令立刻召集属下军官举行紧急会议,这个时候他想搞一次民主。为了保存华中部队这最后一只仅存的军事力量,会议中,军官们一致决定了“假道入越,转运回台”,这个计划。黄杰司令于是致电给白、陈二位长官,并要求他们和自己派员与法国驻印度支那高级专员比荣和驻越法军总司令班加吉中将洽商假道回台这项事宜。

    民国三十八年十二月十二日,第一兵团黄杰部的参谋长何竹本少将与法国驻越南凉山边防军参谋长康士登上校在峙马屯签订《假道协定》:一、同意*国*军*假道由海防转运台湾。二、武器交法方封存,由国民政府交涉发还。三、沿途警戒由法方派出,给养由法方补给。四、民国卅八年十二月十三日开始行动,分五百人为一组,妇孺先行入境。

    当时,法军为了对付胡志明领导的北越军队的游击战正分兵四处扫荡,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法方经研究后同意黄杰部借道海防转回台湾,在指定地点将武器交付封存,由法方护送至码头,所经路线由法军负责一切安全,并提供粮食补给;中华民国军队则由军官带队,保证军纪严明,不扰法越民商。

    协议签订之后,黄杰司令命令各部队向中越边境的爱店集结,并命令第一兵团各部队造具人员编组名册及各种枪械弹药还有器材的统计表,准备进入越南境内;并且黄杰司令亲自草拟了电文,向蒋总统请罪以及报告部队已经抵挡桂越边境,并且与法国方面达成协议,将假道越南然后越南海防转回台湾,请蒋总统派遣船只军舰前来接运。

    不料命令刚刚下达不久,解放军第四兵团已经尾随而至,全力截击黄杰司令指挥的部队。国民政府军第一兵团第十四军第六十三师当即被歼灭,当时宋廉哥所在的第九十七军副军长郭文灿、副参谋长伍国光皆被解放军俘虏,参谋长宋廉哥逃了出来跟黄杰司令回合。由于时间紧迫,黄杰司令已经无法协调各部队的行动。在民国三十八年十二月十三日的早上,黄杰司令只好无奈的下令部队紧急撤向越南,由第十四军第十师掩护后撤,挡住解放军快速纵队的先头部队的强攻,最后尾随第一兵团余部由爱店进入越南。解放军是不会追出国境线的,这一点他们很清楚。从十三日上午9点起,黄杰司令的第一兵团按照协议,先将眷属们以及平民送入送过界限,然后是伤病,最后是官兵的顺序从爱店陆续进入越南。后来法国方面还派来了卡车运送病弱人员。

    爱店与峙马屯为中越边境南北对峙的两个高地,相距约500米。爱店村位于桂南边境,有一小市集,数十家商店。峙马屯位于越北边境,筑有法军碉堡数座。两点之间,有一条隘谷,成为中越的天然国界线。第一兵团的残余部队望着前面飘扬的蓝、白、红三色法兰西国旗,回首再望望白云之下的故乡,真不知何年何月再回中国,此时的黄杰司令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尽管在仓皇逃亡中只是被法军解除了武装,保住了没有投降的一点尊严,但内心毕竟是痛苦的。后来他在日记里写道:“我于12月13日上午9时,率兵团指挥所第三组官兵步下爱店市街,只要向前走五分钟,便离开了大陆最后一寸土。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感到分外亲切,一种依依不舍之情,泛起在我的心头。我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寸土必争,如今在艰苦的斗争场合中败下阵来,有什么理由把责任诿卸?因此我的心境,既惭愧,又悲愤,更有无尽的迷惘与痛苦。我糅杂这些复杂的感伤,一步步地向峙马屯的关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