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东好汉
fri jan 23 11:51:44 cst 2015
吴玉海是山东枣人,他参加国军并不是自愿的,他出身农家,家境较为贫寒,在四弟兄中他排行老二,村长派兵时他自然是派兵的对象,所谓“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虽然不是自愿,但他也是挺身而出成为国军士兵的,初入伍时并没有什么杀敌报国的英雄思想,为的是让哥哥在家娶亲,与两个年少的弟弟孝养双亲,“当兵吃粮”也是他的一种理想。他入伍后先随部队驻守山西太原,后所在连队被抽编为中国远征军,归属二百师600团出国入缅作战,后又被抽编到侦察连当侦察兵。出国时,吴玉海的思想有了真正的变化,已是胸怀御敌于国门之外,抗日救国的英雄气概,多杀一个日本鬼子家乡父老就多一分安全的豪情的中国远征军战士。
吴玉海当侦察兵还真是他的意愿,但出国前当时还是侦察排长的高杰找到他时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想不到高排长真的挑中了他。这可能缘于吴玉海在他的连队中小有名声,因为他的连队里就有枣庄的三个同乡。三个同乡把他少年时候的一些故事传开了。
吴玉海七、八岁时就能够看准到家里叼鸡毛垒窝的山麻雀而追踪到麻雀垒窝的土洞或树杈,小伙伴们常常能分享意外收获的鸟蛋,这也许是贫困生活所逼出来的,也是他的一种天性;除此之外,当兵的同乡还把他描绘成一个“神射手”,那是在一次五个少年伙伴外出戏水时的经历,小伙伴们兴高彩烈地走在林间小路上,天空中慢慢飞来几只山麻雀,吴玉海举起弹弓便射,忽的就射中一只山麻雀扑簌簌的就掉到了地上,从此,吴玉海不用瞄准能够射落山麻雀的故事就传开了,那时小伙伴们称他为“神射手”,在连队里他被传成了神枪手,不过,在操练射击中,他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因此而被挑中当侦察兵似乎也是意料中的事,十万远征军远赴异国他乡与日军在丛林里作战,侦察兵就是部队的眼睛,他甘当此重要使命。
现在吴玉海是侦察排长了,他的侦察连连长在配合刘放吾团长亲率全团八百战士从数千日军的包围中解救出三千多被困英军的战斗中牺牲了,副连长接任连长两个月后也在一次执行侦察任务中遭遇日军的战斗中阵亡,后来高杰排长被擢升为连长,吴玉海也升任排长,他和高杰的任职还不到三个月,不过,在残酷的战场上刚任连长三个月的高杰也算是“老连长”了。
在抹昔公路突破日军封锁线的敌我混战后,侦察连能够到郎科街子找到师部归队的战友仅有二十三人,戴师长身负重伤昏迷前,嘱咐周参谋长派人寻找失散的女兵,周参谋长亲点了他和高连长的名,他们七个侦察兵在丛林里搜索三天,找回二百师十三名失散女兵,高连长派两名战士护送找师部大队去了。他们五个侦察兵继续寻找下来,昨夜好象有了几个女兵的线索,正在设法与女兵联络时,突然遭遇日军企图包围女兵,慌乱中高杰下令阻杀日军,昨夜的暗战中有两名战士牺牲,张汉失踪,就剩下吴玉海和高杰两名侦察兵了,那宋贵生是600团团部的勤务兵,是高杰在山林中偶然发现的,与宋贵生一起失散的三个战负伤不治身亡,宋贵生侥幸存活下来,正当他绝望中欲自杀成仁时,高杰救了,并亲切地称宋贵生是自己的勤务兵。
吴玉海寻找二百师失散女兵是奉戴师长、周参谋长之命行动,其实他心底也记挂着山东姑娘李婷。他的家乡枣庄与郓城相距较远,但在二百师他与李婷很近,自任侦察排长后,因工作关系他与李婷见面的机会更多了,暗暗地心里也产生了一种爱慕之情。
尽管都是铁血军人,铁血军人谁又无情?
现在吴玉海还不知道李婷就在七个女兵中,但不管李婷在不在,为了女兵阻止日军,即使牺牲了自己他也不惜性命。因而当他发现河岸边的山道上有日军驾驶摩托车扑下来时,他毅然决定泅渡过河,孤身一人阻杀日军。他没有征得连长高杰的同意,侦察兵往往需要根据敌情独立决断而行动。
吴玉海选择伏击点象猎人一般埋伏下来就等猎物靠近枪口了。
砰！吴玉海果断开了枪，他瞄准的是驾驶冲在前头的摩托车士兵。
一声枪响，子弹呼啸着飞向三轮摩托车，噗的一声扎进日军士兵的脑门，日军士兵的身子向前仆倒，两手松了把，摩托车失去控制，向着山坡歪去，忽然又一个旋转，疯癫一般晃了几晃，象疯牛一般鼓起劲，冲进了浪涛翻滚浑黄的河流中。
摩托车上的三个日军士兵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随着摩托车扎进汹涌的洪流里，在浪尖上冒了几下头颅，仿佛几只旱鸭落在急流中挣扎，尖细的长脖子顶着个小脑袋，在浪涛上时隐时现,仿佛洪流里有鬼怪在把他们往深水里拽扯,很快就要没顶了。
看样子那几个日军士兵多半不会游泳，胡乱舞动两手在激流里挣扎却不能使自己漂浮起来，而挣扎得越厉害，身子沉得越快，眼看水面上只能看见几只张开的手巴掌，胡乱地乱抓乱舞了，老天爷也不能帮助他们,他们被浑水淹得也不能哭天叫娘了。
“来吧，狗日的小鬼子，来一个，我给你报销一个，来两个，我报销一双。小时候，我爷爷教导我说，打狼，要打脑瓜，杀鬼，要刺眼睛。今天我杀鬼子，要你们尸身无形无影！”
吴玉海抱着步枪向后一滚，跃起身来，从腰间摘下一个手雷，朝着摩托车入水的地方用劲甩向河中，嘭的一声，手雷在河中爆炸，腾起一个淡黄色的水柱，水柱里闪现几缕银色的光亮，象是鱼肚白。
白光随着水柱很快沉落下去，形成一个旋涡，眨眼间就吞噬了挣扎着的日军士兵。
“狗日的，喂鱼去吧，你们不会孤单，我要你们的伙计跟上来！”
吴玉海迅速卧倒，匍匐着向上蹭，蹭到坡顶，寻个可以掩挡自己的石头趴下，又把枪口指向了驾驶第二辆摩托车的日军士兵，但他刚要探头时，摩托车上架着的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响起来。
密集的子弹向吴玉海飞来，他贴身在地上不敢动弹。
子弹噗嗤噗嗤的打在石头上，炸起的石头碎片胡乱纷飞。
吴玉海忍耐了一下，躲过一阵弹雨后，抱着步枪侧身翻滚，换了个位置再伏下身来，谨慎地移动步枪瞄准敌人。
摩托车速度慢了下来，后座上的一个日军士兵跳下了摩托车，捧着长枪慢慢走向半坡，他们躬着身子挪步前行，象是面临一只猛虎那样提心吊胆。
日军士兵看不见吴玉海，大睁着眼睛搜寻吴玉海，也许是仗着火力和人手，日军士兵摒去了胆怯，冲着山坡一往无前。
“来吧，冲着我来呀，我准备好了几颗落花子，认真招待你们！”
砰，砰！
吴玉海故意避开走向山坡的日军士兵，瞄准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的脑袋连开两枪，激越的枪声响彻山谷，那日军士兵应声中弹，摩托车狂乱地摇摆一阵，最后撞向路边的半坡，腾跃起来，再向后翻倒，两个日军士兵被压在车下动弹不得。
哒哒哒，歪把子机枪胡乱响了一阵，密集的子弹象一群被惹怒的黄蜂，胡乱翻飞着钻进了树丛和山崖上的石缝里。
砰！
吴玉海抓住战机，移动枪口瞄准那个向半坡走来的日军士兵开枪，子弹击中日军士兵的前胸，那士兵身子晃了晃又站稳了，向着吴玉海开了一枪，子弹射向树林，扎进了一棵小松树树杆里。
“馋鬼，还想再吃一颗落花生呀，给你吧！”
吴玉海嚯地起身，抬枪向日军士兵射击，那日军士兵前胸再中一弹，摇晃几下身子栽倒下去，躺在地上两腿胡乱蹬地几下，挺直身子静止不动了。
“小鬼子，也不经打。什么永不败的皇军，狗屁！”
吴玉海飞一般跑向摩托车，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脑门中弹，额头上只见一斑血渍，日军士兵早已经断气。
另一名日军士兵下身被翻腾过来的摩托车车斗压住，仰面躺在地上，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负了重伤，可能是腰部被车斗轧断了，下半身不能动弹，两只手撑住摩托车车斗边沿，可是无力揿动车斗，但他的眼神里看不到恐惧，也看不出是想求生，还是想求死。
吴玉海捧着枪对准了日军士兵的脑袋，枪口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三寸的距离。吴玉海黑着脸，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同情和可怜的表情，他的胸中只有燃烧的怒火，他舔舔嘴唇，干咳了一声，说：
“去死吧，你是魔鬼养的小子，不是人，我不杀人，我杀的是鬼子！”
吴玉海扣动扳机，枪响了，子弹扎进了日军士兵的太阳穴，留下一个小小的洞，洞口冒出几滴殷红的血，看样子是人的鲜血。
血滴在弹洞周围渗开，红艳艳的仿佛一朵开放的桃花。
吴玉海是山东枣人,他参加国军并不是自愿的,他出身农家,家境较为贫寒,在四弟兄中他排行老二,村长派兵时他自然是派兵的对象,所谓“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虽然不是自愿,但他也是挺身而出成为国军士兵的,初入伍时并没有什么杀敌报国的英雄思想,为的是让哥哥在家娶亲,与两个年少的弟弟孝养双亲,“当兵吃粮”也是他的一种理想。他入伍后先随部队驻守山西太原,后所在连队被抽编为中国远征军,归属二百师600团出国入缅作战,后又被抽编到侦察连当侦察兵。出国时,吴玉海的思想有了真正的变化,已是胸怀御敌于国门之外,抗日救国的英雄气概,多杀一个日本鬼子家乡父老就多一分安全的豪情的中国远征军战士。
吴玉海当侦察兵还真是他的意愿,但出国前当时还是侦察排长的高杰找到他时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想不到高排长真的挑中了他。这可能缘于吴玉海在他的连队中小有名声,因为他的连队里就有枣庄的三个同乡。三个同乡把他少年时候的一些故事传开了。
吴玉海七、八岁时就能够看准到家里叼鸡毛垒窝的山麻雀而追踪到麻雀垒窝的土洞或树杈,小伙伴们常常能分享意外收获的鸟蛋,这也许是贫困生活所逼出来的,也是他的一种天性;除此之外,当兵的同乡还把他描绘成一个“神射手”,那是在一次五个少年伙伴外出戏水时的经历,小伙伴们兴高彩烈地走在林间小路上,天空中慢慢飞来几只山麻雀,吴玉海举起弹弓便射,忽的就射中一只山麻雀扑簌簌的就掉到了地上,从此,吴玉海不用瞄准能够射落山麻雀的故事就传开了,那时小伙伴们称他为“神射手”,在连队里他被传成了神枪手,不过,在操练射击中,他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因此而被挑中当侦察兵似乎也是意料中的事,十万远征军远赴异国他乡与日军在丛林里作战,侦察兵就是部队的眼睛,他甘当此重要使命。
现在吴玉海是侦察排长了,他的侦察连连长在配合刘放吾团长亲率全团八百战士从数千日军的包围中解救出三千多被困英军的战斗中牺牲了,副连长接任连长两个月后也在一次执行侦察任务中遭遇日军的战斗中阵亡,后来高杰排长被擢升为连长,吴玉海也升任排长,他和高杰的任职还不到三个月,不过,在残酷的战场上刚任连长三个月的高杰也算是“老连长”了。
在抹昔公路突破日军封锁线的敌我混战后,侦察连能够到郎科街子找到师部归队的战友仅有二十三人,戴师长身负重伤昏迷前,嘱咐周参谋长派人寻找失散的女兵,周参谋长亲点了他和高连长的名,他们七个侦察兵在丛林里搜索三天,找回二百师十三名失散女兵,高连长派两名战士护送找师部大队去了。他们五个侦察兵继续寻找下来,昨夜好象有了几个女兵的线索,正在设法与女兵联络时,突然遭遇日军企图包围女兵,慌乱中高杰下令阻杀日军,昨夜的暗战中有两名战士牺牲,张汉失踪,就剩下吴玉海和高杰两名侦察兵了,那宋贵生是600团团部的勤务兵,是高杰在山林中偶然发现的,与宋贵生一起失散的三个战负伤不治身亡,宋贵生侥幸存活下来,正当他绝望中欲自杀成仁时,高杰救了,并亲切地称宋贵生是自己的勤务兵。
吴玉海寻找二百师失散女兵是奉戴师长、周参谋长之命行动,其实他心底也记挂着山东姑娘李婷。他的家乡枣庄与郓城相距较远,但在二百师他与李婷很近,自任侦察排长后,因工作关系他与李婷见面的机会更多了,暗暗地心里也产生了一种爱慕之情。
尽管都是铁血军人,铁血军人谁又无情?
现在吴玉海还不知道李婷就在七个女兵中,但不管李婷在不在,为了女兵阻止日军,即使牺牲了自己他也不惜性命。因而当他发现河岸边的山道上有日军驾驶摩托车扑下来时,他毅然决定泅渡过河,孤身一人阻杀日军。他没有征得连长高杰的同意,侦察兵往往需要根据敌情独立决断而行动。
吴玉海选择伏击点象猎人一般埋伏下来就等猎物靠近枪口了。
砰！吴玉海果断开了枪，他瞄准的是驾驶冲在前头的摩托车士兵。
一声枪响，子弹呼啸着飞向三轮摩托车，噗的一声扎进日军士兵的脑门，日军士兵的身子向前仆倒，两手松了把，摩托车失去控制，向着山坡歪去，忽然又一个旋转，疯癫一般晃了几晃，象疯牛一般鼓起劲，冲进了浪涛翻滚浑黄的河流中。
摩托车上的三个日军士兵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随着摩托车扎进汹涌的洪流里，在浪尖上冒了几下头颅，仿佛几只旱鸭落在急流中挣扎，尖细的长脖子顶着个小脑袋，在浪涛上时隐时现,仿佛洪流里有鬼怪在把他们往深水里拽扯,很快就要没顶了。
看样子那几个日军士兵多半不会游泳，胡乱舞动两手在激流里挣扎却不能使自己漂浮起来，而挣扎得越厉害，身子沉得越快，眼看水面上只能看见几只张开的手巴掌，胡乱地乱抓乱舞了，老天爷也不能帮助他们,他们被浑水淹得也不能哭天叫娘了。
“来吧，狗日的小鬼子，来一个，我给你报销一个，来两个，我报销一双。小时候，我爷爷教导我说，打狼，要打脑瓜，杀鬼，要刺眼睛。今天我杀鬼子，要你们尸身无形无影！”
吴玉海抱着步枪向后一滚，跃起身来，从腰间摘下一个手雷，朝着摩托车入水的地方用劲甩向河中，嘭的一声，手雷在河中爆炸，腾起一个淡黄色的水柱，水柱里闪现几缕银色的光亮，象是鱼肚白。
白光随着水柱很快沉落下去，形成一个旋涡，眨眼间就吞噬了挣扎着的日军士兵。
“狗日的，喂鱼去吧，你们不会孤单，我要你们的伙计跟上来！”
吴玉海迅速卧倒，匍匐着向上蹭，蹭到坡顶，寻个可以掩挡自己的石头趴下，又把枪口指向了驾驶第二辆摩托车的日军士兵，但他刚要探头时，摩托车上架着的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响起来。
密集的子弹向吴玉海飞来，他贴身在地上不敢动弹。
子弹噗嗤噗嗤的打在石头上，炸起的石头碎片胡乱纷飞。
吴玉海忍耐了一下，躲过一阵弹雨后，抱着步枪侧身翻滚，换了个位置再伏下身来，谨慎地移动步枪瞄准敌人。
摩托车速度慢了下来，后座上的一个日军士兵跳下了摩托车，捧着长枪慢慢走向半坡，他们躬着身子挪步前行，象是面临一只猛虎那样提心吊胆。
日军士兵看不见吴玉海，大睁着眼睛搜寻吴玉海，也许是仗着火力和人手，日军士兵摒去了胆怯，冲着山坡一往无前。
“来吧，冲着我来呀，我准备好了几颗落花子，认真招待你们！”
砰，砰！
吴玉海故意避开走向山坡的日军士兵，瞄准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的脑袋连开两枪，激越的枪声响彻山谷，那日军士兵应声中弹，摩托车狂乱地摇摆一阵，最后撞向路边的半坡，腾跃起来，再向后翻倒，两个日军士兵被压在车下动弹不得。
哒哒哒，歪把子机枪胡乱响了一阵，密集的子弹象一群被惹怒的黄蜂，胡乱翻飞着钻进了树丛和山崖上的石缝里。
砰！
吴玉海抓住战机，移动枪口瞄准那个向半坡走来的日军士兵开枪，子弹击中日军士兵的前胸，那士兵身子晃了晃又站稳了，向着吴玉海开了一枪，子弹射向树林，扎进了一棵小松树树杆里。
“馋鬼，还想再吃一颗落花生呀，给你吧！”
吴玉海嚯地起身，抬枪向日军士兵射击，那日军士兵前胸再中一弹，摇晃几下身子栽倒下去，躺在地上两腿胡乱蹬地几下，挺直身子静止不动了。
“小鬼子，也不经打。什么永不败的皇军，狗屁！”
吴玉海飞一般跑向摩托车，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脑门中弹，额头上只见一斑血渍，日军士兵早已经断气。
另一名日军士兵下身被翻腾过来的摩托车车斗压住，仰面躺在地上，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负了重伤，可能是腰部被车斗轧断了，下半身不能动弹，两只手撑住摩托车车斗边沿，可是无力揿动车斗，但他的眼神里看不到恐惧，也看不出是想求生，还是想求死。
吴玉海捧着枪对准了日军士兵的脑袋，枪口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三寸的距离。吴玉海黑着脸，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同情和可怜的表情，他的胸中只有燃烧的怒火，他舔舔嘴唇，干咳了一声，说：
“去死吧，你是魔鬼养的小子，不是人，我不杀人，我杀的是鬼子！”
吴玉海扣动扳机，枪响了，子弹扎进了日军士兵的太阳穴，留下一个小小的洞，洞口冒出几滴殷红的血，看样子是人的鲜血。
血滴在弹洞周围渗开，红艳艳的仿佛一朵开放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