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舍命阻击
thu jan 22 09:29:46 cst 2015
河岸边一阵嘈杂的枪响之后,顿时宁静下来,不过,这种宁静并不给人欢怡,而是给女兵们更严重的威慑,河岸边潮湿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晨光中看不到旭日灿烂的希望。
张莎和李婷隐蔽在河岸边小树丛后面阻击日军，她俩用的都是夜里刚缴获来的步枪。她俩不再朝着树林胡乱射击，而是瞄准了日军士兵闪动的身影开枪。两人选择了较好的位置伏地而卧,长枪从树缝间穿出去瞄向树林,两人是不见敌人的身影不动枪,宛若两个老成熟练的阻击手。她俩都是二百师师部的文职女兵,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电台、文稿和资料,现在成这个样子,多半是出于人的自卫和求生的本能。
虽然对枪械的认识不够多,但日军的三八大盖步枪射程远,适用于远距离射击,而德式冲锋枪射速快,适合于近距离突击,李婷和张莎是知道的,就是弄到一挺日军的歪把子轻机枪,她俩照样可以使用了。因此,两人把冲锋枪搁在一边,先使步枪向日军射击,这也是作战中的基本战术,待日军士兵密集靠近时,再用冲锋枪突击射杀。在她俩与日军隐匿的树林之间有一段树林稀少的草地,只要日军士兵一露脸,就在她俩的射程之内,日军士兵准没有好果子吃。
“搞什么鬼呀,才死两个同伙,就成缩头乌龟啦?”张莎有些急躁地说。
“小鬼子善于玩鬼,恐有什么阴谋吧?”李婷冷静地回答。
“鬼子不开枪，是不是看清了我们是女兵们，企图抓活人了!”张莎扭身回望河岸一眼,转头对李婷说。“护士长她们走远了,我俩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张莎，留心右前方的树林，敌人可能想抄我们的后路！”李婷说。
“呀，李姐，你的月信真不少，把草地给染红啦！”张莎说。
“别管它，我的是喜信,流的是废血，我们要让小鬼子流鲜血！”李婷说。
“林芳姐她们几个姐妹能退进树林里去，我俩就完成任务了！”
“莎莎，你害怕吗,你说实话？”
“没碰见鬼子的时候有点心慌，真干上了，到一点也不害怕啦。也许,我是个当猎人的料！”
“好样的，这才象个战士，那个小川妹子，见到鬼子好象要哭！”
“丽娅在家里是爹妈的掌上明珠，也难为她了。不过,丽娅蛮可爱的!”
“丽娅可爱也可怜,我也喜欢她。莎莎,注意，那棵歪脖树后冒出来了两个鬼子！”
“婷姐,我看见那两个鬼仔儿了,让他们靠近点,直接打脑门一枪毙命,可以节省子弹!”
“好的,我瞄左边的,你打右边的,我喊打时,一起开枪!”
“婷姐,下辈子莎莎不再当女兵,我们还做好姐妹!”
“仗打得憋气,当兵的窝心,下辈子我想当女教员,教一群可爱的学生!”
日军士兵试探着慢慢走出树林,李婷和张莎屏声静气地等待着敌人靠近……
林芳带领四个女兵沿河岸奔向男兵，三个男兵也飞快地跑来迎接她们,她们离李婷和张莎伏击的地点有百米远了。
奔跑在最前面的男兵，年纪不过二十岁，长着一张白净的圆脸；他身后的男兵看样子已过三十岁了，胡须拉碴的模样有些吓人。两个男兵一身透湿,但不影响他俩奔跑的步伐。
年轻的男兵手提冲锋枪,边跑边说：
“女兵们，不要害怕，我们是二百师600团的，我们刘团长战死了，团副失踪了,全团弟兄大部分拼光了，活下来的都打散了,就剩下老连长、吴玉海和我闯过来啦！”
“姑娘们，碰上你们真幸运！”年长的男兵说，他的声音很洪亮，也有些沙哑。“我叫高杰，是600团一连的连长，这个小鬼是我的勤务兵，名叫宋贵生，大家都叫他贵生，是个白脸书生，很可爱。你是林芳护士长？哦，都是二百师的女兵吧？”
“报告长官，我们都是二百师的女兵！”林芳跑到高杰的面前说，她认得出高杰的军衔是中尉。“你是中尉连长，我们七个女兵，都是你的战士！”
“中尉,救救我们!” 王秀君气喘吁吁地说。“请长官带领我们女兵杀出丛林！”
“女兵们，好样的，我们相遇了，我有责任带领你们冲出丛林！”高杰认真地说。“中国远征军失败了，但我们没有战败，我们要继续战斗下去！”
“我们女兵誓与敌人血战到底！”林芳象是在表决心。“女兵不能当俘虏!”
“长官，还有一位弟兄呀，去了哪里？”王秀君问道。“刚才还见,他是不是受伤了？”
“贵生，吴玉海呢？”高杰冲着宋贵生问道。
“吴玉海，哪去了？”宋贵生寻望一阵，指着河对岸，说。“连长，吴玉海在河那边，他游回去啦，这个鬼精灵，不声不响的走了，真拿他没办法！”
“吴玉海要干什么？”高杰愣怔了一下，说。“啊，河谷上边来了鬼子，吴玉海他……他是去对付河那边下来的鬼子，唉，他没有一个帮手，他是豁出去了。护士长，上面还有女兵？李婷和张莎？她俩在阻击敌人。女兵们，跟护士长撤到下面的山坡上去，要冲出丛林，你们现在必须回到树林里去，我去帮两个女兵。枪声紧急，来了不少鬼子，两个女兵，怎顶得住？”
“中尉，我们一起去救李婷和张莎！”林芳说。
“护士长，你带姐妹们走，要快，情况紧急，不要迟疑！”高杰大声说。“宋贵生，你带路，带领女兵们撒进山林里！”
“连长，我跟你一起阻挡鬼子！”宋贵生说。
“你带女兵们赶快撤退，这是命令！”高杰说。
“是，连长！”宋贵生回答。
“谁不执行命令，我枪毙谁！”
敌情不容许高杰多费口舌，他举着冲锋枪枪严厉地说了一句，撒腿就向上游跑了，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河岸边的树丛中。
上游树林里时不时响起清脆的枪声，枪声在河谷中回荡，扣人心弦，林芳明白那是李婷和张莎跟敌人真正干上了。林芳十分担心李婷和张莎，但又不能返身回去帮助她们，此时，带领身边的四个姐妹撤进树林是她的职责，也是高连长下达的命令，这也是李婷和张莎的心愿。
林芳坚决执行长官的命令，也不想辜负了李婷和张莎。她果断地说：
“姐妹们，跟我走，河那边有我们的兄弟，这边有我们的姐妹，他们舍生忘死，都是为了我们呀,我们耽误了时间,就等于辜负了李婷和张莎！”
宋贵生跑在最前面开路，林芳带领四个女兵跟在后面沿着河岸向下撤退。
河岸上长满灌木丛、荆棘和杂草，行路很是艰难。
杨丽娅脚下被倒地的荒草绊了一下，扑哧一声摔倒了。
宋贵生是个细心人，急忙转身过来搀扶她。
“妹子，起来，把枪给我！”
“我叫杨丽娅，是战士，别叫我妹子！”杨丽娅站起身，摘下步枪递给宋贵生说。
“听你口音，是四川人，本是川妹子嘛！”宋贵生说。“我是贵州人，喊你妹子没错！”
“叫我丽娅！”杨丽娅说。
“哟，贵州哥四川妹，见面三分亲啊！”王秀君打趣地说。
“看好路，快走，女兵们，我们是在战场上，不是打情卖俏的地方！”林芳说。
他们大约走了三百来米，走到一个形似象鼻的山包前，谁也不敢迟疑，迅速地钻进树林爬上了山包，最后隐藏在稠密的树林里。
她们好似坐在大象的脑门上，象鼻长长的伸在河岸边，仿佛在从浑浊的洪流中饥渴地汲取河水，她们身后的大象身体化为了高耸的山峰，山峰上长满翠绿的树林。女兵们静静地待在树林里，努力从树缝中窥视河对岸那条蜿蜒似蛇的灰白色山路。
窄长而蜿蜒的河岸小路上，两辆摩托车疾速驶来，车前的太阳旗随风飘荡。
女兵们隐约可以看见，摩托车上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后面那辆摩托车车斗前端，架着一挺机枪,晨雾渐渐散开,仿佛是机枪若剪刀那般剪裁开的。
“他呢，看见那男兵吗？”尹海春说。
“他埋伏在半坡上吧，他的枪口一定对准了鬼子！”尹海春说。
“天哪，我们的兄弟，他要对付七、八鬼子！”王秀君说。
“可爱的人，完全是为了我们！”林芳说。
“他单枪匹马，没有一个帮手！”杨丽娅说。
“别担心，他是个神枪手！”宋贵生说。“瞧，他鬼得很，独个儿藏身在半坡上，他看得清鬼子，鬼子看不见他。他的枪口肯定瞄准了一个小鬼子的脑袋，鬼子在靠近些，他就要开枪。枪声一响，小鬼子就报销。在同古会战，在仁安羌救英国佬，还有战东枝，他报销了十三个鬼子的命啦。他是山东沂蒙人，爷爷是个老猎人，他七、八岁就敢打火枪。可恶的英国佬，见了日本人只会逃跑，把我们二百师给坑苦了，九千多人的二百师还剩多少人哪，谁知道呀?让我们落到这步田地，也不知戴师长是否还安全,又在哪片树林里？”
“这么说，吴玉海是李婷的老乡，山东人真勇敢！”王秀君说。
“湖南人也够勇敢的，比如张莎！”杨丽娅说。
“常言道,自古湖南多将帅！”林芳说。“我们云南,常出草头王!”
“瞧，摩托车靠近了，靠近啦！”宋贵生紧张地说。“吴大哥，开枪,干掉机枪手！”
河岸边一阵嘈杂的枪响之后,顿时宁静下来,不过,这种宁静并不给人欢怡,而是给女兵们更严重的威慑,河岸边潮湿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晨光中看不到旭日灿烂的希望。
张莎和李婷隐蔽在河岸边小树丛后面阻击日军，她俩用的都是夜里刚缴获来的步枪。她俩不再朝着树林胡乱射击，而是瞄准了日军士兵闪动的身影开枪。两人选择了较好的位置伏地而卧,长枪从树缝间穿出去瞄向树林,两人是不见敌人的身影不动枪,宛若两个老成熟练的阻击手。她俩都是二百师师部的文职女兵,平日里接触的都是电台、文稿和资料,现在成这个样子,多半是出于人的自卫和求生的本能。
虽然对枪械的认识不够多,但日军的三八大盖步枪射程远,适用于远距离射击,而德式冲锋枪射速快,适合于近距离突击,李婷和张莎是知道的,就是弄到一挺日军的歪把子轻机枪,她俩照样可以使用了。因此,两人把冲锋枪搁在一边,先使步枪向日军射击,这也是作战中的基本战术,待日军士兵密集靠近时,再用冲锋枪突击射杀。在她俩与日军隐匿的树林之间有一段树林稀少的草地,只要日军士兵一露脸,就在她俩的射程之内,日军士兵准没有好果子吃。
“搞什么鬼呀,才死两个同伙,就成缩头乌龟啦?”张莎有些急躁地说。
“小鬼子善于玩鬼,恐有什么阴谋吧?”李婷冷静地回答。
“鬼子不开枪，是不是看清了我们是女兵们，企图抓活人了!”张莎扭身回望河岸一眼,转头对李婷说。“护士长她们走远了,我俩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张莎，留心右前方的树林，敌人可能想抄我们的后路！”李婷说。
“呀，李姐，你的月信真不少，把草地给染红啦！”张莎说。
“别管它，我的是喜信,流的是废血，我们要让小鬼子流鲜血！”李婷说。
“林芳姐她们几个姐妹能退进树林里去，我俩就完成任务了！”
“莎莎，你害怕吗,你说实话？”
“没碰见鬼子的时候有点心慌，真干上了，到一点也不害怕啦。也许,我是个当猎人的料！”
“好样的，这才象个战士，那个小川妹子，见到鬼子好象要哭！”
“丽娅在家里是爹妈的掌上明珠，也难为她了。不过,丽娅蛮可爱的!”
“丽娅可爱也可怜,我也喜欢她。莎莎,注意，那棵歪脖树后冒出来了两个鬼子！”
“婷姐,我看见那两个鬼仔儿了,让他们靠近点,直接打脑门一枪毙命,可以节省子弹!”
“好的,我瞄左边的,你打右边的,我喊打时,一起开枪!”
“婷姐,下辈子莎莎不再当女兵,我们还做好姐妹!”
“仗打得憋气,当兵的窝心,下辈子我想当女教员,教一群可爱的学生!”
日军士兵试探着慢慢走出树林,李婷和张莎屏声静气地等待着敌人靠近……
林芳带领四个女兵沿河岸奔向男兵，三个男兵也飞快地跑来迎接她们,她们离李婷和张莎伏击的地点有百米远了。
奔跑在最前面的男兵，年纪不过二十岁，长着一张白净的圆脸；他身后的男兵看样子已过三十岁了，胡须拉碴的模样有些吓人。两个男兵一身透湿,但不影响他俩奔跑的步伐。
年轻的男兵手提冲锋枪,边跑边说：
“女兵们，不要害怕，我们是二百师600团的，我们刘团长战死了，团副失踪了,全团弟兄大部分拼光了，活下来的都打散了,就剩下老连长、吴玉海和我闯过来啦！”
“姑娘们，碰上你们真幸运！”年长的男兵说，他的声音很洪亮，也有些沙哑。“我叫高杰，是600团一连的连长，这个小鬼是我的勤务兵，名叫宋贵生，大家都叫他贵生，是个白脸书生，很可爱。你是林芳护士长？哦，都是二百师的女兵吧？”
“报告长官，我们都是二百师的女兵！”林芳跑到高杰的面前说，她认得出高杰的军衔是中尉。“你是中尉连长，我们七个女兵，都是你的战士！”
“中尉,救救我们!” 王秀君气喘吁吁地说。“请长官带领我们女兵杀出丛林！”
“女兵们，好样的，我们相遇了，我有责任带领你们冲出丛林！”高杰认真地说。“中国远征军失败了，但我们没有战败，我们要继续战斗下去！”
“我们女兵誓与敌人血战到底！”林芳象是在表决心。“女兵不能当俘虏!”
“长官，还有一位弟兄呀，去了哪里？”王秀君问道。“刚才还见,他是不是受伤了？”
“贵生，吴玉海呢？”高杰冲着宋贵生问道。
“吴玉海，哪去了？”宋贵生寻望一阵，指着河对岸，说。“连长，吴玉海在河那边，他游回去啦，这个鬼精灵，不声不响的走了，真拿他没办法！”
“吴玉海要干什么？”高杰愣怔了一下，说。“啊，河谷上边来了鬼子，吴玉海他……他是去对付河那边下来的鬼子，唉，他没有一个帮手，他是豁出去了。护士长，上面还有女兵？李婷和张莎？她俩在阻击敌人。女兵们，跟护士长撤到下面的山坡上去，要冲出丛林，你们现在必须回到树林里去，我去帮两个女兵。枪声紧急，来了不少鬼子，两个女兵，怎顶得住？”
“中尉，我们一起去救李婷和张莎！”林芳说。
“护士长，你带姐妹们走，要快，情况紧急，不要迟疑！”高杰大声说。“宋贵生，你带路，带领女兵们撒进山林里！”
“连长，我跟你一起阻挡鬼子！”宋贵生说。
“你带女兵们赶快撤退，这是命令！”高杰说。
“是，连长！”宋贵生回答。
“谁不执行命令，我枪毙谁！”
敌情不容许高杰多费口舌，他举着冲锋枪枪严厉地说了一句，撒腿就向上游跑了，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河岸边的树丛中。
上游树林里时不时响起清脆的枪声，枪声在河谷中回荡，扣人心弦，林芳明白那是李婷和张莎跟敌人真正干上了。林芳十分担心李婷和张莎，但又不能返身回去帮助她们，此时，带领身边的四个姐妹撤进树林是她的职责，也是高连长下达的命令，这也是李婷和张莎的心愿。
林芳坚决执行长官的命令，也不想辜负了李婷和张莎。她果断地说：
“姐妹们，跟我走，河那边有我们的兄弟，这边有我们的姐妹，他们舍生忘死，都是为了我们呀,我们耽误了时间,就等于辜负了李婷和张莎！”
宋贵生跑在最前面开路，林芳带领四个女兵跟在后面沿着河岸向下撤退。
河岸上长满灌木丛、荆棘和杂草，行路很是艰难。
杨丽娅脚下被倒地的荒草绊了一下，扑哧一声摔倒了。
宋贵生是个细心人，急忙转身过来搀扶她。
“妹子，起来，把枪给我！”
“我叫杨丽娅，是战士，别叫我妹子！”杨丽娅站起身，摘下步枪递给宋贵生说。
“听你口音，是四川人，本是川妹子嘛！”宋贵生说。“我是贵州人，喊你妹子没错！”
“叫我丽娅！”杨丽娅说。
“哟，贵州哥四川妹，见面三分亲啊！”王秀君打趣地说。
“看好路，快走，女兵们，我们是在战场上，不是打情卖俏的地方！”林芳说。
他们大约走了三百来米，走到一个形似象鼻的山包前，谁也不敢迟疑，迅速地钻进树林爬上了山包，最后隐藏在稠密的树林里。
她们好似坐在大象的脑门上，象鼻长长的伸在河岸边，仿佛在从浑浊的洪流中饥渴地汲取河水，她们身后的大象身体化为了高耸的山峰，山峰上长满翠绿的树林。女兵们静静地待在树林里，努力从树缝中窥视河对岸那条蜿蜒似蛇的灰白色山路。
窄长而蜿蜒的河岸小路上，两辆摩托车疾速驶来，车前的太阳旗随风飘荡。
女兵们隐约可以看见，摩托车上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后面那辆摩托车车斗前端，架着一挺机枪,晨雾渐渐散开,仿佛是机枪若剪刀那般剪裁开的。
“他呢，看见那男兵吗？”尹海春说。
“他埋伏在半坡上吧，他的枪口一定对准了鬼子！”尹海春说。
“天哪，我们的兄弟，他要对付七、八鬼子！”王秀君说。
“可爱的人，完全是为了我们！”林芳说。
“他单枪匹马，没有一个帮手！”杨丽娅说。
“别担心，他是个神枪手！”宋贵生说。“瞧，他鬼得很，独个儿藏身在半坡上，他看得清鬼子，鬼子看不见他。他的枪口肯定瞄准了一个小鬼子的脑袋，鬼子在靠近些，他就要开枪。枪声一响，小鬼子就报销。在同古会战，在仁安羌救英国佬，还有战东枝，他报销了十三个鬼子的命啦。他是山东沂蒙人，爷爷是个老猎人，他七、八岁就敢打火枪。可恶的英国佬，见了日本人只会逃跑，把我们二百师给坑苦了，九千多人的二百师还剩多少人哪，谁知道呀?让我们落到这步田地，也不知戴师长是否还安全,又在哪片树林里？”
“这么说，吴玉海是李婷的老乡，山东人真勇敢！”王秀君说。
“湖南人也够勇敢的，比如张莎！”杨丽娅说。
“常言道,自古湖南多将帅！”林芳说。“我们云南,常出草头王!”
“瞧，摩托车靠近了，靠近啦！”宋贵生紧张地说。“吴大哥，开枪,干掉机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