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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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张合献计破白马

“当”

    麴义也算是深谙沙场的将领,就在赵云长枪斜刺而来的那一刻,手中大刀横过,正好和枪头撞在一起,“磁磁”擦出耀眼的火花,在半空中飞舞蹦跳着。只不过麴义这一刀回斩,已经抵挡不住赵云蓄势已久的冲射,借着速度的凌厉一举将麴义手中的大刀断开两截。

    “噌。”一声,麴义被一股迅猛的内气撞飞在地,胸前铠甲早已支离破碎,胸膛也开了一道口子。倒在地上的麴义望着身旁的将士一排一排被掀飞,伴随阵阵哀嚎,上百把长戟自空中胡乱掉下。先登死士正在被白马义从不断地蚕食,有一股力量仿佛泰山压顶,让冀州军感到窒息,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麴义有些气愤,有些恼怒。先登的出现,大戟士的诞生,就是为了克制这些灵活而缺乏阵地力量的骑兵的。结果现在,就是面对面的搏杀,作为先登这种极具近战破坏力的兵种,本应该肆无忌惮地斩杀对面轻骑,从而利用合围之势一举绞杀的大戟士,正在被白马义从那骇人的速度掀起的内气旋风冲刷着,磨损着,一点一点蚕食掉积蓄已久的力量,毫无还手之力。

    不,决不能就这样败退,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打造历练的军队,是冀州军的标志,是冀州军的灵魂。白马义从不过区区先锋,如何能与先登死士相媲美。我不能败,一旦败了,且不说性命如何,整支军队,近千弟兄都将遭遇对面骑兵疯狂绞杀的境地,整个兵种都将遭到覆灭的危机,而这场战争的胜负也将毫无悬念地倒向公孙伯圭。主公的霸业未成,如何能够就此认输。

    麴义滚起身来向着赵云大吼:“来呀,再来呀。众将士听令,作为先登的一员,你们都是精锐,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而我,我和你们一样,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有自己的尊严和荣耀。勇往直前……”

    瞬间,整个先登死士的气势火山喷发般暴涨,虽然站在最前面的那一排排战士仍然不断地被掀飞,但是白马义从感受的阻力明显大了许多。赵云正逼着麴义连连后退,无奈身旁的刀斧手猛然间骤增,赵云堪堪当过一阵砍杀,四周仍然有势大力沉的铁斧接连不断地斩下。赵云本就以冲杀见长,一旦身旁的阻力过大,冲杀的速度下降,盘蛇枪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到极致,而无法完全发挥的赵子龙根本无力斩杀身居重重刀斧手中央的麴义。

    “变阵”随着麴义的高吼,先登死士恍如机械变形一般瞬间列成锥形大阵。

    “杀”所有人都在义无反顾地向前冲。沙场之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无数身边的弟兄就在刹那倒下,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还没来得及看遍世界。不管倒下了多少兄弟,这一刻,就是向前冲。

    一排人手举长戟,一致的动作,一致的呐喊,一道光芒顺着戟身冲杀而出,向着对面的旋风扫去。

    先登死士的威力,现在才是展现的时刻。麴义带着大刀,和身旁所有人一起冲进了漩涡,无数内气编织凝结成的漩涡。

    “喝啊”冀州军像是附魔了一般义无反顾地前行,哪怕长枪正抵在喉间,依旧举着长戟向前冲杀,向着敌军飚射弓弩。

    “轰”

    一声惊天巨响,沙场的正中央爆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地上,横躺着无数将士死去的身躯。就在双方互相冲撞的那一刻,两股军阵凝结起来的内气迅速膨胀。刀锋利刃相互敲打的冲击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在那一刻完完全全迸射出来了。瞬间就将两边最前沿的一波将士震得血肉横飞,尸体,躺了一地,磐河的草,青青的脑袋混着血液的苦涩。

    “吁”一声炮响,林子的那一头想起一阵呐喊声。

    “哦,众将士听令,列阵,迅速撤退。”赵云话音刚落,整支骑兵战队凝成一股架势,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见。

    站在众军士中央的麴义望着赵云瞬间离去留下的隐隐的背影,不禁赞叹白马义从的精锐,锋芒难当,而且军纪严明,来去如风。只不过,高傲的麴义仍然不忘喊一声:“赵子龙,今日且寄下你的项上人头,来日我必破你。”

    “麴将军,张将军,没事吧。”不远处传来号角,林子里转出两员武将,身后是一干军士。当先一员大将吕旷对着麴义张合高喊,身后吕翔手持弯刀纵马跟随而来。

    麴义静静地站着,胸口、臂膀的盔甲已经破烂不堪,伤口还隐隐淌着血,脸上沾满了泥花。他只是盯着前方,死死地盯着。身旁的将士有些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有些捂着伤口,咬紧牙关忍着剧痛。麴义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冲着对方的弱点设计的战术,无论从武器装备还是冲锋的套路都是完全能够压制白马义从的。可结果差一点被对方击败,还是靠着危机当中火烧的意志以及果断的变阵,才堪堪打了个平手。麴义有些愠怒,却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主公,末将无能,不光将前锋三千精锐折损大半,还险些让麴将军身陷险境。”张合明显有些失落。

    “哎,隽义莫要自责,胜负乃兵家常事。白马义从当真来去如风,锐不可当。不过下次交锋,决不可让敌方占了便宜。”袁绍宽慰道。

    “主公,此次实是末将没有准备好,太过低估对方的实力了。没想到敌军列成旋风大阵,以速度提升内力,大幅增益攻坚的气势。若不是我军有所准备,怕是今日损伤不小啊。只是不知有何良策能够破敌,现在面对面的厮杀,我军并未有太大的优势。”麴义有些无奈,确实,就算正面交锋,先登死士也不过打了个平手,和预期碾压式的斩杀有着巨大的落差,不由得麴义有些失望。

    “哦,旋风圆阵?可是那日洛阳城外董卓帐下西凉铁骑曾布的阵?”

    “是的”张合接过话茬,“不过主公,今日遇见的圆阵与那日洛阳城外的大阵有些区别。那日西凉铁骑上千铁甲重骑围成一座大阵,威力巨大,所到之处,无不摧坚破甲,在旋风阵中,若不是内力武艺顶级能够破阵而出的高手,尽皆破碎殒身。西凉铁骑重在威力巨大,阵型稳定不乱,野战之中,堪称无敌。唯一不足乃是灵活性不足。而白马义从行动如风,及其灵活。旋风大阵倚仗速度优势增加内气威力,但是其他骑兵难以企及的速度与灵活能够让他在遇到太过刚强的敌方大军之时能够裂成诸多小旋风阵型,不断消磨敌军内气精力以求得一胜。故白马义从胜在灵活而稳定性与攻坚能力甚为薄弱。此阵型虽然弥补了幽州骑兵一定的攻坚能力。但末将那时曾在敌军阵中与为首大将赵子龙交手,心中有一计,或许可破敌军。”

    “哦,隽义老弟快快道来。”未等袁绍回话,一旁麴义眼中放着金光,坚毅而笃定的眼神十分渴求能有一计能够击破这恼人的白马义从。

    “麴义兄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张合向着袁绍做了个揖,对着袁绍、麴义说如此如此。

    麴义听毕,大喜道:“主公,隽义,明日且看我破敌。”

    袁绍微微一笑,“麴义,明天就看你的了,好了,今日且先休息吧。”于是众一干人各自出了议事厅帐,回到各自营帐歇息去了。

    次日清晨,磐河边上,一人身披银色战袍,坐下白马,手持宝剑,居于众白马骑兵阵中央,正是公孙伯圭。

    另一头大军一字排开,为首大将乃是河北张合,对着公孙瓒道:“公孙将军,我主公受人委托,整治冀州,百姓安居,贼兵远遁。今尔等何故犯我冀州边境?”

    “哼,袁绍这厮阴险狡诈,假我之手骗得冀州,还杀我从弟。今日吾必击破此贼,踏平冀州。汝莫要挡我去路,你若来降,既往不咎。否则,片甲不留。”公孙瓒面无表情,语气却十分坚定。

    “哼,公孙老儿,你当吾辈可欺?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张合大喝一声,率兵掩杀过来。

    公孙瓒见敌军冲锋,大喝:“赵云安在。”

    “末将在”

    但见当先一员白马将军,神姿英武,直取张合。身后公孙瓒同严纲一并引军冲杀。

    两军相交,赵云横枪飞扫,连刺十数名军士,逢着张合一阵猛刺。张合心有余悸,本就胆寒,接不过三招,策马回身而走。

    幽州军气势大振,公孙瓒挥舞宝剑,众军士乘势一通掩杀。袁军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纷纷落荒而逃,奔向树林子里。

    公孙瓒见敌军败走,便乘势向前赶去。林子里树木丛生,野草及腰,枝叶藤蔓错综复杂。公孙伯圭也不太留意,直入林间杀去。

    赵云马快,一干人追着张合一阵枪刺矛戳,不时有暗箭突射。

    正待公孙伯圭一干人杀得兴起,忽听一声炮响,“贼子休得猖狂,大将麴义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