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神秘武库
tue sep 02 18:21:58 cst 2014
连長把杨刚叫了来:「杨刚，谭正出院了，你去接他？」
「好啊！我马上就去。」
杨刚把北吉泊好，拉上手剎，拔下锁匙，两三步就跑进了医院的大厅。谭正迎了出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在医院能有多少东西？不到五分钟，我就可以离开了。」
「那好，我们走吧！」
坐到车上，杨刚看着谭正，问道:
「伤口全好了吗？看看疤痕明不明显？」
「疤痕肯定是有的了，就当是留给自己一个教训吧！」
「看样子我们两个都要吸取教训才是。」杨刚发动了车子，松开了手刹。
「哎，这次抓特工干得很痛快吧？」
「还说呢，这么几个特工，那里需要这么多人，听说出动了二万民兵。像那个阮兆辉说的，每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他们淹死了。其实，只需出动我们侦察连，不！只出动我们一个排，就完全可以对付他们了。」
「这就叫万无一失，还可以显示一下人民战争的威力嘛！」
回到营区，刚把车停下，通讯员跑了过来:「两位排长，连长让两位到连部开会。」
进入连部，原来几位连的领导、张排长都已经在坐，只差他们两位了。
周连见他们两人都坐下来，便说道:
「好，人齐了，我们开会吧。我先把情况介绍一下:根据范文庆的招供，他们登陆海南的目的，就是发展他们在这里仅有的两、三个侨民和尽力拉拢一些对社会不满分子，组成一支有规模的特工队，在这里搞暗杀，搞破坏，制造混乱，配合他们在边界的行动。至于武器弹药，他们根据抗战胜利后留在当地的一个日本特务提供的线索，知道在我们这两个县内的某处，有一个日本人留下的秘密地下军火库，里面储存着足够装备一个团的大批武器弹药。」周连说到这里，端起杯喝了口开水，看大家都神情凝重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这惊人的事件说下去。
「问题就是地下军火库的具体位置，这日本特务是不知道的。据说，当年参与挖掘地下仓库的华工和汉奸，全部都被活埋在仓库里。他提供的资料还讲到，这里有一位姓李的厨师是他们潜伏下来的地下情报员，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地下军火库的秘密。好了，情况就是这样。我的想法是:虽然这次敌人派来的小股特工被我们破获了，但敌人派得了一股，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派第二股、第三股？其次，他们当地的侨民呢？如果他们不老实，也在打这批军火的主意？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也要当真有其事来查。我和徐指都想听听在坐各位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情报也真是「虚」得励害:一个三十多年前日本人搞的军火仓，位置在这两个县内的地底下，知情者可能是一个姓李的厨师！
李姓是大姓，两县姓李的人可能达数万个，当过厨师的也起码过万吧！没有地址，没有联络方法，这不等同于大海捞针？
一个团大约用三千多条枪，各种子弹最少三十万发。能够储存这批武器弹药的仓库，实际上并不需要太大。以两个县的面积，也不知可以建多少万个这样的仓库。换句话说，在这样大的面积，寻找一个三十多年前建的，相当于数万分之一大小的地下仓库，无疑也等于又是一个大海捞针！
三排长考虑了一下，说道:「依我看，应该对范文庆反复审问。他知道的资料不应该那么少，是不是打了埋伏，关键的不说出来。那里会连联络人的位置、联络方法都不知道，只告诉他说有这么一个军火库，那不是等于告诉他说有一座空中楼阁？」
「至于这一点，我认为已经差不多了，我和周连都认为，这个范文庆态度还是好的，说话也是老实的。看情形他知道的应该说得差不多了。」徐指看来对范的口供和态度还是满意的，这一点倒是和杨刚俘虏他时的感觉不谋而合。
「我觉得应该从姓李的厨师这一条线索入手。首先，能够称之为厨师的肯定就在城里的餐馆或是酒店，这样，寻找的范围就缩窄在崖县和乐东的县城里。因为在其它的小墟集里，应该也找不出一间像样点的餐馆之类的东西。第二、翻查日伪时期的档案资料、日伪时期的报纸杂志。这当中，焦点应放在『厨师』这里，李姓反而不是太重要，因为那时假姓、化名这些东西多得很。甚至连一些地方日志也应该注意，例如看到某财主过几十大寿，为宴请四方亲朋戚友，特别邀请了某大酒店厨师主理……这样的消息可要注意了，可能有用的东西正藏在里面哩！第三是翻查历次运动群众的捡举揭发材料。因为作为日本人战后的潜伏人员，日伪时代就不可能藏得很深，就不可能不被人发现。说不定早有人揭发出来，但又查不到实据而被忽略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当厨师的潜伏人员，又是唯一的知情人，那么，只要从这条在线去找，找到了，问题也解决了。」因为也是刚刚才听到这样的情报，杨刚只能边思考边发言。
听了杨刚一番说话，谭正倒感慨起来:「哗！小杨，谁都知道你军事技术了得，却想不到你的心思也是如斯细密，你简直是可以当政工干部啊！」
张启明接着说道:「我觉得也是，既然范文庆没有更多的资料提供出来，根据手头的线索，只能从这个厨师入手。要查厨师，把范围缩小到两个县城，是一个快捷的方案。如果先查军火库的位置，实在太难了。」
「对啊！小扬说得不错，我们应该从『廚师』这条线索入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当日伪特务的廚师，从小杨刚才谈到的范围去找，我不相信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如果真的找不到，就把这军火库当是空中楼阁吧。具体做法，我们通过县委，成立专案组。成员当然由公安系统抽调，我们协助。至于范文庆，由于是敌人的军方人员，就暂时关押在师里，不用移交地方。说不定未来的专案组，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将来怎么办，就等上级的指示吧。」徐指亦很赞同杨刚的办法，于是就一锤定音，将此方案提交师里转地方办理。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小杨留一下，其他的可以散会了。」
周连宣布了散会，却把杨刚留了下来。
「小杨，把你留了下来，是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师里要我们连派一个熟悉这件案情的干部，到地方去协助破此一案。我们考虑过了，范文庆是你亲手抓的，第一个问他口供的也是你，所以，情况你最熟悉。再加上我们又采用了你刚才提出的方案上报师里，你去是最合适不过了。怎么样？没有意见吧？这次出去，是去崖县。崖城比乐东大些，也更繁华些，所以说机会会更大些。我们决定就把专案组设在崖城。希望你们的专案组能成功破下此案，早日把这个秘密军火库挖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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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長把杨刚叫了来:「杨刚，谭正出院了，你去接他？」
「好啊！我马上就去。」
杨刚把北吉泊好，拉上手剎，拔下锁匙，两三步就跑进了医院的大厅。谭正迎了出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在医院能有多少东西？不到五分钟，我就可以离开了。」
「那好，我们走吧！」
坐到车上，杨刚看着谭正，问道:
「伤口全好了吗？看看疤痕明不明显？」
「疤痕肯定是有的了，就当是留给自己一个教训吧！」
「看样子我们两个都要吸取教训才是。」杨刚发动了车子，松开了手刹。
「哎，这次抓特工干得很痛快吧？」
「还说呢，这么几个特工，那里需要这么多人，听说出动了二万民兵。像那个阮兆辉说的，每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他们淹死了。其实，只需出动我们侦察连，不！只出动我们一个排，就完全可以对付他们了。」
「这就叫万无一失，还可以显示一下人民战争的威力嘛！」
回到营区，刚把车停下，通讯员跑了过来:「两位排长，连长让两位到连部开会。」
进入连部，原来几位连的领导、张排长都已经在坐，只差他们两位了。
周连见他们两人都坐下来，便说道:
「好，人齐了，我们开会吧。我先把情况介绍一下:根据范文庆的招供，他们登陆海南的目的，就是发展他们在这里仅有的两、三个侨民和尽力拉拢一些对社会不满分子，组成一支有规模的特工队，在这里搞暗杀，搞破坏，制造混乱，配合他们在边界的行动。至于武器弹药，他们根据抗战胜利后留在当地的一个日本特务提供的线索，知道在我们这两个县内的某处，有一个日本人留下的秘密地下军火库，里面储存着足够装备一个团的大批武器弹药。」周连说到这里，端起杯喝了口开水，看大家都神情凝重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这惊人的事件说下去。
「问题就是地下军火库的具体位置，这日本特务是不知道的。据说，当年参与挖掘地下仓库的华工和汉奸，全部都被活埋在仓库里。他提供的资料还讲到，这里有一位姓李的厨师是他们潜伏下来的地下情报员，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地下军火库的秘密。好了，情况就是这样。我的想法是:虽然这次敌人派来的小股特工被我们破获了，但敌人派得了一股，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派第二股、第三股？其次，他们当地的侨民呢？如果他们不老实，也在打这批军火的主意？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也要当真有其事来查。我和徐指都想听听在坐各位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情报也真是「虚」得励害:一个三十多年前日本人搞的军火仓，位置在这两个县内的地底下，知情者可能是一个姓李的厨师！
李姓是大姓，两县姓李的人可能达数万个，当过厨师的也起码过万吧！没有地址，没有联络方法，这不等同于大海捞针？
一个团大约用三千多条枪，各种子弹最少三十万发。能够储存这批武器弹药的仓库，实际上并不需要太大。以两个县的面积，也不知可以建多少万个这样的仓库。换句话说，在这样大的面积，寻找一个三十多年前建的，相当于数万分之一大小的地下仓库，无疑也等于又是一个大海捞针！
三排长考虑了一下，说道:「依我看，应该对范文庆反复审问。他知道的资料不应该那么少，是不是打了埋伏，关键的不说出来。那里会连联络人的位置、联络方法都不知道，只告诉他说有这么一个军火库，那不是等于告诉他说有一座空中楼阁？」
「至于这一点，我认为已经差不多了，我和周连都认为，这个范文庆态度还是好的，说话也是老实的。看情形他知道的应该说得差不多了。」徐指看来对范的口供和态度还是满意的，这一点倒是和杨刚俘虏他时的感觉不谋而合。
「我觉得应该从姓李的厨师这一条线索入手。首先，能够称之为厨师的肯定就在城里的餐馆或是酒店，这样，寻找的范围就缩窄在崖县和乐东的县城里。因为在其它的小墟集里，应该也找不出一间像样点的餐馆之类的东西。第二、翻查日伪时期的档案资料、日伪时期的报纸杂志。这当中，焦点应放在『厨师』这里，李姓反而不是太重要，因为那时假姓、化名这些东西多得很。甚至连一些地方日志也应该注意，例如看到某财主过几十大寿，为宴请四方亲朋戚友，特别邀请了某大酒店厨师主理……这样的消息可要注意了，可能有用的东西正藏在里面哩！第三是翻查历次运动群众的捡举揭发材料。因为作为日本人战后的潜伏人员，日伪时代就不可能藏得很深，就不可能不被人发现。说不定早有人揭发出来，但又查不到实据而被忽略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当厨师的潜伏人员，又是唯一的知情人，那么，只要从这条在线去找，找到了，问题也解决了。」因为也是刚刚才听到这样的情报，杨刚只能边思考边发言。
听了杨刚一番说话，谭正倒感慨起来:「哗！小杨，谁都知道你军事技术了得，却想不到你的心思也是如斯细密，你简直是可以当政工干部啊！」
张启明接着说道:「我觉得也是，既然范文庆没有更多的资料提供出来，根据手头的线索，只能从这个厨师入手。要查厨师，把范围缩小到两个县城，是一个快捷的方案。如果先查军火库的位置，实在太难了。」
「对啊！小扬说得不错，我们应该从『廚师』这条线索入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当日伪特务的廚师，从小杨刚才谈到的范围去找，我不相信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如果真的找不到，就把这军火库当是空中楼阁吧。具体做法，我们通过县委，成立专案组。成员当然由公安系统抽调，我们协助。至于范文庆，由于是敌人的军方人员，就暂时关押在师里，不用移交地方。说不定未来的专案组，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将来怎么办，就等上级的指示吧。」徐指亦很赞同杨刚的办法，于是就一锤定音，将此方案提交师里转地方办理。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小杨留一下，其他的可以散会了。」
周连宣布了散会，却把杨刚留了下来。
「小杨，把你留了下来，是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师里要我们连派一个熟悉这件案情的干部，到地方去协助破此一案。我们考虑过了，范文庆是你亲手抓的，第一个问他口供的也是你，所以，情况你最熟悉。再加上我们又采用了你刚才提出的方案上报师里，你去是最合适不过了。怎么样？没有意见吧？这次出去，是去崖县。崖城比乐东大些，也更繁华些，所以说机会会更大些。我们决定就把专案组设在崖城。希望你们的专案组能成功破下此案，早日把这个秘密军火库挖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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