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惊人发现
mon jul 28 12:11:53 cst 2014
前一天晚上，招开了全连军人大会，雷连长代表团司令部授予杨刚「神枪手称号」，并颁发《特等射手》证书一本。
「神枪手称号」是一张类似奖状、套金印刷、十分精美的嘉奖令。内书:
「杨刚同志于xx年x月xx日在轻武器实弹射击中以十发子弹创下一百环的最佳记录。特授予神枪手称号，以资鼓励，祝再创辉煌。」下面是团司令部的红色大印。
《特等射手》证书是早已印好的红皮本子。只要十发子弹命中九十环便有资格签发证书了。颁发前当然要贴上照片、填妥姓名，再盖上部队印章。
雷连长还正式通知杨刚，团里正组建射击代表队，参加明年全师的射击比赛，而梁排和他都被选为队员之一。雷连还小声对他说:他还是他们团的「秘密武器」哩！
会后，全连战友少不了又对他热烈祝贺了一番。
散会了，耀光、李燊、刘键和他几个聚在一起。
「刚，真为你开心！下连队才一个月，就捧了个『神枪手称号』回来，这下子不单是你，连我们这几个好友都脸上争光啦。」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耀光也由衷地为他高兴。
「是啊！想不到你这么励害！叫我们怎么追赶你？」李燊却是换了个角度来想问题。
「其实我自己却并不想成绩太突出。因为大突出了，多少人会整天盯着你！如果永远都能拿第一，人家可能没有话说。但谁没有三衰六旺？就说参加全师比武，万一状态不佳，有什么头晕身热，临场发挥失准，败了回来，人家怎样看你？你又怎样向全团一千多号人交代？这种压力有多大？你们知道吗？」
「怎么可能？你的技术是用无数时间、无数汗水换回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你现在的水平，那有这么容易输呀！」刘键说完，直瞪着杨刚，好像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失去自信了。
「好啦！不提这些罢。明天是星期天，怎么过？上两个星期才请过假外出，这星期不用再想了。」
「跟你去练枪？也可以学学你的经验。」李燊的射击成绩不差，打了个八十八环，比耀光还高了两环，比刘键更是多了五环。但总觉得和刚的差距太大了，整天都想怎样才能将刚的一套搬过来给自己。
「哗！练了一个月还不累呀？下星期开始练无依托射击，你想偷懒也不行呀……」李燊、耀光两人喜欢抬扛。不过这次光讲得也对，长命功夫长命练，该休息的还是要好好休息。
「我是早有计划翻过前面这座山，看一下山背后是什么环境，顺便再看看海，听老兵说:站在山顶，面对的就是一片**。这样吧，你们该练枪的练枪、该洗衣的去洗衣、想睡觉的乖乖地去睡觉好了！我们就潮州佬拉二胡，『自己顾自己』啦。」杨刚这是以退为进，先讲一些稍具诱惑的活动，然后又叫大家不要参与。他成功了！
「那怎么行？要去我也去！」李燊是第一个反对。
「去去去！怎么能少了我的一份？」耀光也表了态。
杨刚瞟了眼刘键，刘键还是那副开开心心的样子。也不用问他了，反正是这几个人去那里，他一定会在屁股后面跟着。
星期天，趁着天气不错，二排黄排长拿着早就洗好的衣服，甩了两下，正想搭在凉衣绳上，一抬头，却定在那里。只见杨刚、耀光、李燊和刘键一行四人，一个跟一个沿小路往山上走去，每人手里还提着一把砍柴刀。心里在想:好兵啊！真是好兵！星期天不休息还跑去为连队砍柴，觉悟高不用讲，技术也那么好，几个人第一次打靶就全都拿了优秀……谁说城市兵难带？这样的兵不用你带他，他也会拖着你走……唉！雷连真偏心，好兵不是留给自己，就都给了梁排！……呀！对啦！为什么不把杨刚要来，他不是干部编制吗？当什么鬼文书，来我这里当个副排也是卓卓有余啦——是啊！我刚好欠个副排。好！就这样定啦！找雷连去……
话分两头，杨刚一行，拖拖然向山上走去。一路上只觉微风忽忽、雾云缭绕，又见绿草茵茵、山花灿烂、树影婆娑，心境真是感到十分舒畅。
信步间，杨刚突然喊了一声:「呀！含羞草！你们见过没有？」
「在哪？」几个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只见小路旁疏疏落落长着不少羽状复叶的草木植物。
「这就是含羞草？」刘键话未完已伸手轻触叶面。只见含羞草害羞般一下子将两排小小的叶片折合起来，连枝带叶一起垂了下去。好一副含羞答答的样子。
「这样的小草，怎么会天生就有灵性？像个少女一样，真的好可爱！含羞草我听说过，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的是草如其名，名符其实。刘键，要不你也用此名作别名，如何？」杨刚灵机一触，竟将「含羞草」三个字套到了刘键的身上。
「好啊！以后我们就这样称呼你啦！『含羞草』你真乖，将来你妈咪问起，你就老实告诉她，是刚哥哥替我起的。还要记得问她这个名字是不是特好听啊！……」李燊话未说完，竟被刘键追着来打，只笑坏了身旁的耀光！
几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觉间已登上山顶。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天连着海、海天茫茫！
杨刚马上想起了「烟波浩渺」、「漫无边际」这两个词句，如果搬到这山上，放到眼前的海里，那可是多么贴切！仔细一听，仿佛还传来了海浪拍打堤岸岩石的轰鸣……
浩瀚的海洋，令这些自小在海边长大的香港学生，也一次再次地无限感叹……
「海啊！美丽的海、广阔的海、伟大的海、深不可测的……」
正抬着头、闭着眼、张开双手高声呼喊着的李燊，被耀光笑着踹了一脚:
「我们先走啦！你慢慢喊吧，最好是跳到海里去再喊呀！」
向海的这片山地，藤蔓遍布，灌木蔚茂。为防荆棘挡道，杨刚等人还随身携带砍刀。那知砍刀却毫无用武之地，黎寨的族人，早已硬生生踏出一条宽阔小道来。
「喂！快看啊，这里还有条斜坡路！」刘键叫了起来。
过去一看，虽然年份久远，却是人工精筑，宽约两米。斜路尽头，稳约可见是混凝土建的洞穴。几个诸事八挂的年轻人，一声「进洞」，即直奔洞口。
洞口横砌一幅约一米高的土墙，刚好把整个洞口拦腰堵住，用来防止雨水倒灌。
混凝土洞穴也是宽两米，地面是半干沽的泥浆，一看便知荒废已久。毫无疑问，这是日本兵侵占海南时修建的炮兵军用坑道。
跨越防水土墙，踏到坑道里，发觉洞顶很低，最多只有两米。看来是日本人个子矮，认为两米已足够，不想浪费水泥吧！
坑道内一片漆黑，幸好杨刚早备有手电。
于是，几个人怀着既兴奋又刺激的心情，也不管踏着的是还粘鞋的泥浆，步步紧随杨刚，向坑道深处推进！
那知行前不足三十米，经已碰壁，完全没路可走！如此坑道，不禁令人大失所望！
原来日本人的炮坑道，只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无弯位、无房间，四面石墙，毫无可观性。
杨刚心想:这日本兵也真苯，同样是花钱，为何不多做两个弯位、多建两个出口？进可攻、退可以守。看那样子，当年只要跑来个红色娘子军连的女兵，提一挺汤姆逊冲锋枪在洞口一扣板机，或捧来个炸药包一拉火，日本兵只有统统死了死了的！亦可能日本兵自以为有武士道精神，逃就不会逃了，反正来到中国，横是死、竖也是死，死了不就更好？还可以为天皇陛下省下一笔回乡船费……
既无景可看，又无险可探，四个年轻人已像泄气的皮球。唯有齐齐向后转，后军改作前军，由刘键领头，向洞口撤出。
领军的杨刚已成了后卫。他边走边注意周围，看有无具价值的迹像。竟无意中发现泥浆中有数道巨蟒游走时留下的痕迹！看那痕迹，游过的蟒蛇必然巨大得惊人！
此时，三位战友已翻越土墙离开坑道。杨刚突然发现近坑道口侧有一道小门，不知通往何处，里面同样伸手不见五指。站在门口用手电一照，原来只是个不足两平方米的小房间。他会心一笑:肯定是那日军主官怕死，故意建个房间留作自已做防炮躲藏之所……
刚准备离去，手电光划过房间地面，竟见一条巨大蟒蛇盘成蛇阵，椭圆形的蟒头高高抬起，双目闪着青光，口里吐出长长的开叉舌头在不停地抖动，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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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招开了全连军人大会，雷连长代表团司令部授予杨刚「神枪手称号」，并颁发《特等射手》证书一本。
「神枪手称号」是一张类似奖状、套金印刷、十分精美的嘉奖令。内书:
「杨刚同志于xx年x月xx日在轻武器实弹射击中以十发子弹创下一百环的最佳记录。特授予神枪手称号，以资鼓励，祝再创辉煌。」下面是团司令部的红色大印。
《特等射手》证书是早已印好的红皮本子。只要十发子弹命中九十环便有资格签发证书了。颁发前当然要贴上照片、填妥姓名，再盖上部队印章。
雷连长还正式通知杨刚，团里正组建射击代表队，参加明年全师的射击比赛，而梁排和他都被选为队员之一。雷连还小声对他说:他还是他们团的「秘密武器」哩！
会后，全连战友少不了又对他热烈祝贺了一番。
散会了，耀光、李燊、刘键和他几个聚在一起。
「刚，真为你开心！下连队才一个月，就捧了个『神枪手称号』回来，这下子不单是你，连我们这几个好友都脸上争光啦。」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耀光也由衷地为他高兴。
「是啊！想不到你这么励害！叫我们怎么追赶你？」李燊却是换了个角度来想问题。
「其实我自己却并不想成绩太突出。因为大突出了，多少人会整天盯着你！如果永远都能拿第一，人家可能没有话说。但谁没有三衰六旺？就说参加全师比武，万一状态不佳，有什么头晕身热，临场发挥失准，败了回来，人家怎样看你？你又怎样向全团一千多号人交代？这种压力有多大？你们知道吗？」
「怎么可能？你的技术是用无数时间、无数汗水换回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你现在的水平，那有这么容易输呀！」刘键说完，直瞪着杨刚，好像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失去自信了。
「好啦！不提这些罢。明天是星期天，怎么过？上两个星期才请过假外出，这星期不用再想了。」
「跟你去练枪？也可以学学你的经验。」李燊的射击成绩不差，打了个八十八环，比耀光还高了两环，比刘键更是多了五环。但总觉得和刚的差距太大了，整天都想怎样才能将刚的一套搬过来给自己。
「哗！练了一个月还不累呀？下星期开始练无依托射击，你想偷懒也不行呀……」李燊、耀光两人喜欢抬扛。不过这次光讲得也对，长命功夫长命练，该休息的还是要好好休息。
「我是早有计划翻过前面这座山，看一下山背后是什么环境，顺便再看看海，听老兵说:站在山顶，面对的就是一片**。这样吧，你们该练枪的练枪、该洗衣的去洗衣、想睡觉的乖乖地去睡觉好了！我们就潮州佬拉二胡，『自己顾自己』啦。」杨刚这是以退为进，先讲一些稍具诱惑的活动，然后又叫大家不要参与。他成功了！
「那怎么行？要去我也去！」李燊是第一个反对。
「去去去！怎么能少了我的一份？」耀光也表了态。
杨刚瞟了眼刘键，刘键还是那副开开心心的样子。也不用问他了，反正是这几个人去那里，他一定会在屁股后面跟着。
星期天，趁着天气不错，二排黄排长拿着早就洗好的衣服，甩了两下，正想搭在凉衣绳上，一抬头，却定在那里。只见杨刚、耀光、李燊和刘键一行四人，一个跟一个沿小路往山上走去，每人手里还提着一把砍柴刀。心里在想:好兵啊！真是好兵！星期天不休息还跑去为连队砍柴，觉悟高不用讲，技术也那么好，几个人第一次打靶就全都拿了优秀……谁说城市兵难带？这样的兵不用你带他，他也会拖着你走……唉！雷连真偏心，好兵不是留给自己，就都给了梁排！……呀！对啦！为什么不把杨刚要来，他不是干部编制吗？当什么鬼文书，来我这里当个副排也是卓卓有余啦——是啊！我刚好欠个副排。好！就这样定啦！找雷连去……
话分两头，杨刚一行，拖拖然向山上走去。一路上只觉微风忽忽、雾云缭绕，又见绿草茵茵、山花灿烂、树影婆娑，心境真是感到十分舒畅。
信步间，杨刚突然喊了一声:「呀！含羞草！你们见过没有？」
「在哪？」几个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只见小路旁疏疏落落长着不少羽状复叶的草木植物。
「这就是含羞草？」刘键话未完已伸手轻触叶面。只见含羞草害羞般一下子将两排小小的叶片折合起来，连枝带叶一起垂了下去。好一副含羞答答的样子。
「这样的小草，怎么会天生就有灵性？像个少女一样，真的好可爱！含羞草我听说过，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真的是草如其名，名符其实。刘键，要不你也用此名作别名，如何？」杨刚灵机一触，竟将「含羞草」三个字套到了刘键的身上。
「好啊！以后我们就这样称呼你啦！『含羞草』你真乖，将来你妈咪问起，你就老实告诉她，是刚哥哥替我起的。还要记得问她这个名字是不是特好听啊！……」李燊话未说完，竟被刘键追着来打，只笑坏了身旁的耀光！
几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觉间已登上山顶。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天连着海、海天茫茫！
杨刚马上想起了「烟波浩渺」、「漫无边际」这两个词句，如果搬到这山上，放到眼前的海里，那可是多么贴切！仔细一听，仿佛还传来了海浪拍打堤岸岩石的轰鸣……
浩瀚的海洋，令这些自小在海边长大的香港学生，也一次再次地无限感叹……
「海啊！美丽的海、广阔的海、伟大的海、深不可测的……」
正抬着头、闭着眼、张开双手高声呼喊着的李燊，被耀光笑着踹了一脚:
「我们先走啦！你慢慢喊吧，最好是跳到海里去再喊呀！」
向海的这片山地，藤蔓遍布，灌木蔚茂。为防荆棘挡道，杨刚等人还随身携带砍刀。那知砍刀却毫无用武之地，黎寨的族人，早已硬生生踏出一条宽阔小道来。
「喂！快看啊，这里还有条斜坡路！」刘键叫了起来。
过去一看，虽然年份久远，却是人工精筑，宽约两米。斜路尽头，稳约可见是混凝土建的洞穴。几个诸事八挂的年轻人，一声「进洞」，即直奔洞口。
洞口横砌一幅约一米高的土墙，刚好把整个洞口拦腰堵住，用来防止雨水倒灌。
混凝土洞穴也是宽两米，地面是半干沽的泥浆，一看便知荒废已久。毫无疑问，这是日本兵侵占海南时修建的炮兵军用坑道。
跨越防水土墙，踏到坑道里，发觉洞顶很低，最多只有两米。看来是日本人个子矮，认为两米已足够，不想浪费水泥吧！
坑道内一片漆黑，幸好杨刚早备有手电。
于是，几个人怀着既兴奋又刺激的心情，也不管踏着的是还粘鞋的泥浆，步步紧随杨刚，向坑道深处推进！
那知行前不足三十米，经已碰壁，完全没路可走！如此坑道，不禁令人大失所望！
原来日本人的炮坑道，只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无弯位、无房间，四面石墙，毫无可观性。
杨刚心想:这日本兵也真苯，同样是花钱，为何不多做两个弯位、多建两个出口？进可攻、退可以守。看那样子，当年只要跑来个红色娘子军连的女兵，提一挺汤姆逊冲锋枪在洞口一扣板机，或捧来个炸药包一拉火，日本兵只有统统死了死了的！亦可能日本兵自以为有武士道精神，逃就不会逃了，反正来到中国，横是死、竖也是死，死了不就更好？还可以为天皇陛下省下一笔回乡船费……
既无景可看，又无险可探，四个年轻人已像泄气的皮球。唯有齐齐向后转，后军改作前军，由刘键领头，向洞口撤出。
领军的杨刚已成了后卫。他边走边注意周围，看有无具价值的迹像。竟无意中发现泥浆中有数道巨蟒游走时留下的痕迹！看那痕迹，游过的蟒蛇必然巨大得惊人！
此时，三位战友已翻越土墙离开坑道。杨刚突然发现近坑道口侧有一道小门，不知通往何处，里面同样伸手不见五指。站在门口用手电一照，原来只是个不足两平方米的小房间。他会心一笑:肯定是那日军主官怕死，故意建个房间留作自已做防炮躲藏之所……
刚准备离去，手电光划过房间地面，竟见一条巨大蟒蛇盘成蛇阵，椭圆形的蟒头高高抬起，双目闪着青光，口里吐出长长的开叉舌头在不停地抖动，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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