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巧证十环
mon jul 28 12:06:31 cst 2014
到底杨刚会用什么办法，去证明脱靶的子弹实际上是命中了十环？
这是现场所有人都关心和感兴趣的问题。特别是雷连长，如果按杨刚所认定的那样，真的同样是命中十环，那么全师的射击纪录也要改写了！……
只见杨刚找来一枝约半米长的细木枋，再把李燊拉了过来:
「李燊，需要你帮帮忙，去找块石头，将木枋在我枪口位置钉入泥土中，然后在枪口高度标上记号。」说完就取枪卧到地上，恢复了原来射击时的姿势。等李燊的工作完成，他又站了起来，继续吩咐道:
「等一下我们到了靶位，你便将镜子置于刚做完记号即原枪口的位置，小王用另一面镜子将阳光反射到你的镜上，你再将阳光射向胸环靶的十环。注意镜子不要偏离原来枪口位。」
「好！明白！」这时候李燊和现场的人才明白为什么需要两面镜子。
原来，此时是早上九时三十五分，太阳尚在偏东方。刚好射手是座东面向西面的靶子，如果想要将阳光直接从镜子反射至胸靶，镜面因为背向太阳，无法办到。所以，就需要另一面镜先将阳光反射到向靶的镜面上。
但将阳光射向靶中的十环，作用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杨刚、雷连长、梁排，还有指导员、副连长等人已跑到一号胸环靶旁边。
杨刚向李燊做出了可以开始的手势。
胸环靶背后一米半，是为了射击时的安全，削去一段山坡而成的红土墙。所有发射的子弹，穿过靶子，都会射进这幅红土墙里。两天前，为了这次实弹射击，副连长才找人清理及平整过这幅红土墙。所以，现有的红土墙中，过往打靶的痕迹及留下的弹头已不多了。
李燊的镜光一射向靶心，红土墙上立刻出现了与靶中十环弹孔散布相同的九个光点！这些光點都有被子弹扎进土里的凹痕。
杨光迅速在土墙上的光点上做了标记，然后划了一个与弹头直径相同的圆，取下靶纸，伸手到靶纸背面，将划好的圆逐个移放到九个弹孔中。此一对比证明，其中八个弹孔与划出来代表弹头的圆大少完全吻合，只有左上方数下第二个弹孔、右下角的位置比画的圆宽了一毫米，弹孔成了斜放的椭圆形！当然，这椭圆跟正圆的区别十分细微，普通人肉眼极难分辨出来。
「好啦！这就是曾先后穿过两粒弹头的同一个弹孔。现在请各位跟我来。」杨刚胸有成竹地走向做了标记的红土墙。
他再将靶纸提到标记上作了对比:「各位刚才亲眼所见，墙上的标记是用阳光把靶纸上的弹孔『复印』过来的。比较一下靶纸的弹孔和墙上的标记，墙上弹着点之间的距离拉大了数毫米。这是由于枪口到胸靶与枪口到土墙两者之距离有别而造成的。但毫无疑问，两者的弹着点分布基本吻合。其中根据靶纸选定的这个弹着点，相信里面就有两粒弹头了。」
说完他就掏出小刀，像发掘出土文物那样，小心地把弹着点的红土一小块一小块地挖了出来。
挖了约六公分深，已见到一颗弹头的屁股。杨刚把这颗弹头取出，然后将挖的洞扩宽，又一颗弹头的屁股露了出来！
「显然，这是第六发子弹的弹头飞过相同的弹道，再穿越同一个弹孔，击中了先前的弹头，并在土墙内把它向前推进了三公分。如果还不相信这两颗弹头是由同一枝枪先后发射，尚有一个绝对可靠的测试，把两颗弹头拿去化验，看是否由同一枝枪发射。」
不用了！杨刚的论证，已足以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雷连长、梁排还分别紧握着杨刚的手:
「祝贺你！祝贺你啊小杨！真是好难得的一个满分一百环！」雷连长开心极了。
「小杨，我也服了你啦！不单止因为你打了个满堂红，还因为你用了这样聪明的办法来证明你的成绩……」梁排边说边摇晃着杨刚的手。
「小杨，通过观察你练习、实弹射击，特别是非常准确地判断弹孔这一连串事件，我发现你的双眼好像异于常人。比如其中一个弹孔曾通过两粒弹头，别人都分辨不出来。但我知道你在第一次验靶时已经判明了。当时就在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设计了整套能有效证明弹着点的实施方案。否则，你没可能即场就自信地向我要求保留胸靶的现状，等待你拿出证据来。我说得对不对？」雷连长看着杨刚。
杨刚微笑着点了点头，答道:「一点不差，是这样。」心里却想，这雷连果然励害，什么都给他看穿了。
「再谈你的双眼，表面看来，除了你的双眼比别人大些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相信这种观察力也是练出来的。但怎样才能练成这么锐利？我们都很想知道。能给我们都讲一下吗？」雷连长说完抬手看了下表，向梁排吩咐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大家解散休息一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哎！对小杨的经验如果有兴趣，可以过来听一下嘛！」
「呼」的一下子，所有人都跑了过来，把杨刚、雷连长他们几个围得水泄不通。不用说，像李燊、耀光、刘键这些好友，那是少不了他们一份的。
杨刚知道是无法推托了，好啦！那就讲吧。
「其实我的眼睛跟大家没有什么两样，要不，在体捡时早给军医当作怪物揪出来啦！」
杨刚的开场白也够风趣，立即就引来一片轻松的笑声。
「说到经验，由于我的情况特殊，加上所学的专业，都令我的双眼能得到比常人更多机会的锻练，也令观察能力有一定的提高。大家有没有听过广州、香港这些使用粤语的地区，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打雀咁眼』。『咁』字广州话的意思就是:這樣，整句连起来就成了:打鸟时用的那种全神专注的眼光。这句话通常最多出现在什么时候呢？那就是男女谈恋爱，『拍拖』逛街的时候。如果女孩子突然发现身边的男生在『眼甘甘』地注视着某处。八成的女孩都会醋意大发:喂！作死呀你！『打雀咁眼』望住边个女仔呀？！嘴里已经吃着，你还想用筷子夹着，再盯住碟里的才痛快？……说不定还会随手就给他补上一巴掌！」
「哈哈哈……」杨刚的话又引来了好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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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杨刚会用什么办法，去证明脱靶的子弹实际上是命中了十环？
这是现场所有人都关心和感兴趣的问题。特别是雷连长，如果按杨刚所认定的那样，真的同样是命中十环，那么全师的射击纪录也要改写了！……
只见杨刚找来一枝约半米长的细木枋，再把李燊拉了过来:
「李燊，需要你帮帮忙，去找块石头，将木枋在我枪口位置钉入泥土中，然后在枪口高度标上记号。」说完就取枪卧到地上，恢复了原来射击时的姿势。等李燊的工作完成，他又站了起来，继续吩咐道:
「等一下我们到了靶位，你便将镜子置于刚做完记号即原枪口的位置，小王用另一面镜子将阳光反射到你的镜上，你再将阳光射向胸环靶的十环。注意镜子不要偏离原来枪口位。」
「好！明白！」这时候李燊和现场的人才明白为什么需要两面镜子。
原来，此时是早上九时三十五分，太阳尚在偏东方。刚好射手是座东面向西面的靶子，如果想要将阳光直接从镜子反射至胸靶，镜面因为背向太阳，无法办到。所以，就需要另一面镜先将阳光反射到向靶的镜面上。
但将阳光射向靶中的十环，作用又是什么？
与此同时，杨刚、雷连长、梁排，还有指导员、副连长等人已跑到一号胸环靶旁边。
杨刚向李燊做出了可以开始的手势。
胸环靶背后一米半，是为了射击时的安全，削去一段山坡而成的红土墙。所有发射的子弹，穿过靶子，都会射进这幅红土墙里。两天前，为了这次实弹射击，副连长才找人清理及平整过这幅红土墙。所以，现有的红土墙中，过往打靶的痕迹及留下的弹头已不多了。
李燊的镜光一射向靶心，红土墙上立刻出现了与靶中十环弹孔散布相同的九个光点！这些光點都有被子弹扎进土里的凹痕。
杨光迅速在土墙上的光点上做了标记，然后划了一个与弹头直径相同的圆，取下靶纸，伸手到靶纸背面，将划好的圆逐个移放到九个弹孔中。此一对比证明，其中八个弹孔与划出来代表弹头的圆大少完全吻合，只有左上方数下第二个弹孔、右下角的位置比画的圆宽了一毫米，弹孔成了斜放的椭圆形！当然，这椭圆跟正圆的区别十分细微，普通人肉眼极难分辨出来。
「好啦！这就是曾先后穿过两粒弹头的同一个弹孔。现在请各位跟我来。」杨刚胸有成竹地走向做了标记的红土墙。
他再将靶纸提到标记上作了对比:「各位刚才亲眼所见，墙上的标记是用阳光把靶纸上的弹孔『复印』过来的。比较一下靶纸的弹孔和墙上的标记，墙上弹着点之间的距离拉大了数毫米。这是由于枪口到胸靶与枪口到土墙两者之距离有别而造成的。但毫无疑问，两者的弹着点分布基本吻合。其中根据靶纸选定的这个弹着点，相信里面就有两粒弹头了。」
说完他就掏出小刀，像发掘出土文物那样，小心地把弹着点的红土一小块一小块地挖了出来。
挖了约六公分深，已见到一颗弹头的屁股。杨刚把这颗弹头取出，然后将挖的洞扩宽，又一颗弹头的屁股露了出来！
「显然，这是第六发子弹的弹头飞过相同的弹道，再穿越同一个弹孔，击中了先前的弹头，并在土墙内把它向前推进了三公分。如果还不相信这两颗弹头是由同一枝枪先后发射，尚有一个绝对可靠的测试，把两颗弹头拿去化验，看是否由同一枝枪发射。」
不用了！杨刚的论证，已足以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雷连长、梁排还分别紧握着杨刚的手:
「祝贺你！祝贺你啊小杨！真是好难得的一个满分一百环！」雷连长开心极了。
「小杨，我也服了你啦！不单止因为你打了个满堂红，还因为你用了这样聪明的办法来证明你的成绩……」梁排边说边摇晃着杨刚的手。
「小杨，通过观察你练习、实弹射击，特别是非常准确地判断弹孔这一连串事件，我发现你的双眼好像异于常人。比如其中一个弹孔曾通过两粒弹头，别人都分辨不出来。但我知道你在第一次验靶时已经判明了。当时就在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设计了整套能有效证明弹着点的实施方案。否则，你没可能即场就自信地向我要求保留胸靶的现状，等待你拿出证据来。我说得对不对？」雷连长看着杨刚。
杨刚微笑着点了点头，答道:「一点不差，是这样。」心里却想，这雷连果然励害，什么都给他看穿了。
「再谈你的双眼，表面看来，除了你的双眼比别人大些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相信这种观察力也是练出来的。但怎样才能练成这么锐利？我们都很想知道。能给我们都讲一下吗？」雷连长说完抬手看了下表，向梁排吩咐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大家解散休息一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哎！对小杨的经验如果有兴趣，可以过来听一下嘛！」
「呼」的一下子，所有人都跑了过来，把杨刚、雷连长他们几个围得水泄不通。不用说，像李燊、耀光、刘键这些好友，那是少不了他们一份的。
杨刚知道是无法推托了，好啦！那就讲吧。
「其实我的眼睛跟大家没有什么两样，要不，在体捡时早给军医当作怪物揪出来啦！」
杨刚的开场白也够风趣，立即就引来一片轻松的笑声。
「说到经验，由于我的情况特殊，加上所学的专业，都令我的双眼能得到比常人更多机会的锻练，也令观察能力有一定的提高。大家有没有听过广州、香港这些使用粤语的地区，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打雀咁眼』。『咁』字广州话的意思就是:這樣，整句连起来就成了:打鸟时用的那种全神专注的眼光。这句话通常最多出现在什么时候呢？那就是男女谈恋爱，『拍拖』逛街的时候。如果女孩子突然发现身边的男生在『眼甘甘』地注视着某处。八成的女孩都会醋意大发:喂！作死呀你！『打雀咁眼』望住边个女仔呀？！嘴里已经吃着，你还想用筷子夹着，再盯住碟里的才痛快？……说不定还会随手就给他补上一巴掌！」
「哈哈哈……」杨刚的话又引来了好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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