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离 开
fri may 06 08:08:47 cst 2016
前文说过，贵会计是个大忙人。他大公无私，长年累月地扑在事业上，只有吃饭和睡觉才回家。家里对他来说，就像住的旅店一样。映红随军也有个三、四年了。早的时候，她想出去工作，怎奈是孩子太小无法实现。孩子大了点，去了幼儿园。再想找工作，孩子又老是闹毛病；而且，她是他们家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就是扔不下家。映红是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
一天，她又跟我述起了此中烦恼，说是：“......我想出去，又出不去，想工作都难啊！”
我推心而论地对她说：“要说呢！你现在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要是想工作的话，还是赶早，不赶晚。总是犹豫不决，就会坐失良机。几年以后，你年纪大了，再想找工作，可就真的难了。”
她愁苦地说：“谁说不是呢！可孩子和家里就够我忙的了，眼看着房子又要下来了，还要装修房子。急的我干瞪眼，也是没办法。”
我安慰她说：“我们家还不是一样？家里家外，全是你祁姐一个人在忙，我和孩子根本帮不上她。好在你们家贵会计，在关键时刻还能帮你一把。他在那个位置上，也挺不容易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休所虽然人少，可是事情多；上上下下，那个照顾不到都不行！等你们装修好房子，稳定下来，再出去找工作吧！”
映红无奈地说：“可不就得这么办吗！”......
10月末的时候，新楼竣工了。购新房的人们，开始欢欢喜喜地装修房子。映红他们家的新居在一号楼的五楼。映红约我和秀莲去看他们的新家，南北通透，三室二厅，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格局合理，宽敞明亮。她早就规划好了装修的样式，还一边比划着一边向我们做介绍。我们都感到即简洁，又时尚，交口称赞。映红最后说：“我一说要出去上班，小贵就告诉我：‘我不管你干啥，不把家扔下就行！’这回我可不听他的。装修的时候，我指望不上他，把接送孩子的事扔给他管，家里我也不管了。”
秀莲在一旁慷慨地说：“你别愁！装修的时候，有啥事你就说。别的忙，我帮不上，三顿饭我管了。”
映红感激地说：“祁姐，我可的谢谢你！不用三顿饭。早上，我们买点馒头，馇点粥一就和，就行了！中午，孩子在学校，他去吃食堂；我反正也得给装修工人买饭，一起吃就行了。晚上，我没空，得麻烦你给俺们带一顿。”
秀莲爽快地应道：“行！”......
一个月以后，在映红的督导下，他们的新家终于装修完了。虽说她被累的精疲力尽。可是，一看到崭新而又漂亮的新房，依然是兴高采烈地话语不断。我看了大方、简洁而又时尚的装修，对她赞不绝口。映红兴致很高地说：“徐哥，你们啥时候，有了新房子，我帮你们设计装修啊？”
我说：“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她说：“嗨！到时候，别看不上眼就行！”
我开玩笑地说：“你是个会赶时髦的人，不会的。”......
映红在搬家以前，问我们：“徐哥，祁姐，搬家都有啥讲究啊？”
秀莲能说会道的，知道的也多。她抢着说：“老人们说：搬家要预备白菜、粉条和鱼，把它们摆在炉台上，以示有财、长远和富富有余。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娘家给预备，你娘家不在这，我给你们预备了。......”
映红说：“不用！我们自己买就行！”
我有意地说：“那样就不灵验了，白菜和粉条家里都有。买两条鱼，花不了几个钱。”
映红不好意思地说：“还得让你们破费。”
秀莲说：“没事。搬新家时，还有预备斧子的。把它挂在房间里，表示以后家里人有福气。我们家那边要蒸发糕，预示步步登高；听人说：这里是在老宅发面，到新房子蒸馒头、烙饼。有人嫌以前的日子过的不好。烙饼时，在老房子里烙一半，再到新房子里烙，还要翻个个，说是翻身了。你们家不缺吃，不少穿的，用不着那样。这些别人是不好替的，得自己来做。”
我也不甘寂寞地插嘴说“也有的在搬家之前，先拿镜子照照新房子的四周，说是辟邪。搬家的当天，要放鞭炮，还在门上和要搬的家具上都挂上红。再就是搬完家，请亲戚朋友到新家来燎锅底。大概就这么多了。”
映红惊叹道：“哎呀！说道还这么多那？”
秀莲说：“可不是吗？要想过好日子，就得这样。”
映红他们跟大部分的人一样，装修时，打了壁柜、书柜和电视柜等。现在又添置了新家具。搬家的时候，除了电器、衣被和要紧的东西以外，其余的都不要了。映红对我们说：“这一年多，我们没少麻烦你们，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电视柜用了没几年，还挺好的，给你们了。别的旧家具，你们想要啥就拿啥。”
我们连忙说：“谢谢！”
她说：“我都不客气了，你们还客气啊？”
秀莲说：“好！不客气了。”秀莲帮着他们，忙进忙出的搬进了新居。
几日以后，他们请我们一家共聚晚餐，其乐融融......
2002年冬，风雪漫天，满天寒彻，噩耗传来，秀莲的二大，最终没有挺过心脏病的折磨病故了。在生活中，二大他辛辛苦苦养育了五个儿女。他做到了长兄如父，辅助老兄弟念书成长。他本本分分赡养父母双亲。对待每一个亲人和朋友都是关爱有加。在工作中，他更是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以厂为家。他是一位善良的老人，他是一位勤奋的老人，他更是一位待人和气的老人。老人驾鹤西去了，敬爱他的亲人们纷纷地前去吊念。
在我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浮现出老人那慈祥的笑脸；在我的残臂和大腿上，仿佛还在不时地传来，老人那温厚手掌抚摸的感觉......由于中午，上初中的儿子还要回家吃饭；加上冰雪路滑，第二天，秀莲让我留在家里，自己前去吊唁。......
晚上，家乐来了。秀莲回来说：“二大家的哥哥姐姐们跟我说：‘天这么冷，你来就行了。可别让卫东来了。’还说，不让我告诉家富和家乐。我说：当天夜里，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了。家富脱不开身，没办法来；家乐答应请假，来参加二大的葬礼。他们都怪我，不该告诉他们哥俩。老景大姑家的几个姐姐也去了。她们也说：‘这么冷的天，路又这么滑，明天，可别让卫东来。’ 明天，我跟家乐去就行了，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我说：“二大待我那么好，明天，我要是不去，心里过不去啊！”
秀莲说：“你心里想着他的好就行了。再说，咱们不是经常去他们家吗？”
家乐也说：“是呀！我和俺姐就代表了。天冷路滑的，你去再跩了，扶又扶不了，再摔个骨折，可就麻烦了。就是冻感冒了，也不好啊，你还是别去了！”
在他们俩的一再劝说下，又顾及到儿子的午饭，我只好答应留在家里。在心中默默地为老人家祈祷。......
离开，有远有近，有短有长，有暂时的，也有长久的。殷红和贵会计他们家的离开，是不再和我们在一个屋檐下居住。而二大的离开，却是永远的。前者，对我们来说，有一丝不舍。而后者，对我们来说，是刻骨铭心，永远的伤痛......
前文说过，贵会计是个大忙人。他大公无私，长年累月地扑在事业上，只有吃饭和睡觉才回家。家里对他来说，就像住的旅店一样。映红随军也有个三、四年了。早的时候，她想出去工作，怎奈是孩子太小无法实现。孩子大了点，去了幼儿园。再想找工作，孩子又老是闹毛病；而且，她是他们家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就是扔不下家。映红是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
一天，她又跟我述起了此中烦恼，说是：“......我想出去，又出不去，想工作都难啊！”
我推心而论地对她说：“要说呢！你现在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要是想工作的话，还是赶早，不赶晚。总是犹豫不决，就会坐失良机。几年以后，你年纪大了，再想找工作，可就真的难了。”
她愁苦地说：“谁说不是呢！可孩子和家里就够我忙的了，眼看着房子又要下来了，还要装修房子。急的我干瞪眼，也是没办法。”
我安慰她说：“我们家还不是一样？家里家外，全是你祁姐一个人在忙，我和孩子根本帮不上她。好在你们家贵会计，在关键时刻还能帮你一把。他在那个位置上，也挺不容易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休所虽然人少，可是事情多；上上下下，那个照顾不到都不行！等你们装修好房子，稳定下来，再出去找工作吧！”
映红无奈地说：“可不就得这么办吗！”......
10月末的时候，新楼竣工了。购新房的人们，开始欢欢喜喜地装修房子。映红他们家的新居在一号楼的五楼。映红约我和秀莲去看他们的新家，南北通透，三室二厅，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格局合理，宽敞明亮。她早就规划好了装修的样式，还一边比划着一边向我们做介绍。我们都感到即简洁，又时尚，交口称赞。映红最后说：“我一说要出去上班，小贵就告诉我：‘我不管你干啥，不把家扔下就行！’这回我可不听他的。装修的时候，我指望不上他，把接送孩子的事扔给他管，家里我也不管了。”
秀莲在一旁慷慨地说：“你别愁！装修的时候，有啥事你就说。别的忙，我帮不上，三顿饭我管了。”
映红感激地说：“祁姐，我可的谢谢你！不用三顿饭。早上，我们买点馒头，馇点粥一就和，就行了！中午，孩子在学校，他去吃食堂；我反正也得给装修工人买饭，一起吃就行了。晚上，我没空，得麻烦你给俺们带一顿。”
秀莲爽快地应道：“行！”......
一个月以后，在映红的督导下，他们的新家终于装修完了。虽说她被累的精疲力尽。可是，一看到崭新而又漂亮的新房，依然是兴高采烈地话语不断。我看了大方、简洁而又时尚的装修，对她赞不绝口。映红兴致很高地说：“徐哥，你们啥时候，有了新房子，我帮你们设计装修啊？”
我说：“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她说：“嗨！到时候，别看不上眼就行！”
我开玩笑地说：“你是个会赶时髦的人，不会的。”......
映红在搬家以前，问我们：“徐哥，祁姐，搬家都有啥讲究啊？”
秀莲能说会道的，知道的也多。她抢着说：“老人们说：搬家要预备白菜、粉条和鱼，把它们摆在炉台上，以示有财、长远和富富有余。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娘家给预备，你娘家不在这，我给你们预备了。......”
映红说：“不用！我们自己买就行！”
我有意地说：“那样就不灵验了，白菜和粉条家里都有。买两条鱼，花不了几个钱。”
映红不好意思地说：“还得让你们破费。”
秀莲说：“没事。搬新家时，还有预备斧子的。把它挂在房间里，表示以后家里人有福气。我们家那边要蒸发糕，预示步步登高；听人说：这里是在老宅发面，到新房子蒸馒头、烙饼。有人嫌以前的日子过的不好。烙饼时，在老房子里烙一半，再到新房子里烙，还要翻个个，说是翻身了。你们家不缺吃，不少穿的，用不着那样。这些别人是不好替的，得自己来做。”
我也不甘寂寞地插嘴说“也有的在搬家之前，先拿镜子照照新房子的四周，说是辟邪。搬家的当天，要放鞭炮，还在门上和要搬的家具上都挂上红。再就是搬完家，请亲戚朋友到新家来燎锅底。大概就这么多了。”
映红惊叹道：“哎呀！说道还这么多那？”
秀莲说：“可不是吗？要想过好日子，就得这样。”
映红他们跟大部分的人一样，装修时，打了壁柜、书柜和电视柜等。现在又添置了新家具。搬家的时候，除了电器、衣被和要紧的东西以外，其余的都不要了。映红对我们说：“这一年多，我们没少麻烦你们，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电视柜用了没几年，还挺好的，给你们了。别的旧家具，你们想要啥就拿啥。”
我们连忙说：“谢谢！”
她说：“我都不客气了，你们还客气啊？”
秀莲说：“好！不客气了。”秀莲帮着他们，忙进忙出的搬进了新居。
几日以后，他们请我们一家共聚晚餐，其乐融融......
2002年冬，风雪漫天，满天寒彻，噩耗传来，秀莲的二大，最终没有挺过心脏病的折磨病故了。在生活中，二大他辛辛苦苦养育了五个儿女。他做到了长兄如父，辅助老兄弟念书成长。他本本分分赡养父母双亲。对待每一个亲人和朋友都是关爱有加。在工作中，他更是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以厂为家。他是一位善良的老人，他是一位勤奋的老人，他更是一位待人和气的老人。老人驾鹤西去了，敬爱他的亲人们纷纷地前去吊念。
在我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浮现出老人那慈祥的笑脸；在我的残臂和大腿上，仿佛还在不时地传来，老人那温厚手掌抚摸的感觉......由于中午，上初中的儿子还要回家吃饭；加上冰雪路滑，第二天，秀莲让我留在家里，自己前去吊唁。......
晚上，家乐来了。秀莲回来说：“二大家的哥哥姐姐们跟我说：‘天这么冷，你来就行了。可别让卫东来了。’还说，不让我告诉家富和家乐。我说：当天夜里，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了。家富脱不开身，没办法来；家乐答应请假，来参加二大的葬礼。他们都怪我，不该告诉他们哥俩。老景大姑家的几个姐姐也去了。她们也说：‘这么冷的天，路又这么滑，明天，可别让卫东来。’ 明天，我跟家乐去就行了，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我说：“二大待我那么好，明天，我要是不去，心里过不去啊！”
秀莲说：“你心里想着他的好就行了。再说，咱们不是经常去他们家吗？”
家乐也说：“是呀！我和俺姐就代表了。天冷路滑的，你去再跩了，扶又扶不了，再摔个骨折，可就麻烦了。就是冻感冒了，也不好啊，你还是别去了！”
在他们俩的一再劝说下，又顾及到儿子的午饭，我只好答应留在家里。在心中默默地为老人家祈祷。......
离开，有远有近，有短有长，有暂时的，也有长久的。殷红和贵会计他们家的离开，是不再和我们在一个屋檐下居住。而二大的离开，却是永远的。前者，对我们来说，有一丝不舍。而后者，对我们来说，是刻骨铭心，永远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