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装修（上）
thu apr 14 06:00:00 cst 2016
深秋，天高气爽，阳光灿烂，一扫盛夏的酷热。人们开始寻找那暖暖的阳光，驱走那初见的寒意。院里的落叶松，依然是郁郁葱葱，雀儿依旧是雀跃欢歌。
下午，我来到室外，悠哉游哉地漫步在院里的马路上。08厂的老楼现在是印刷所的厂房。我刚刚来到门前，英兰急匆匆地由楼里奔出来。她看到我笑呵呵地问：“卫东，干啥那？”
我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告诉她说：“例行公事，各处走走。”
英兰说：“哎，没事，陪我回家一趟呗？”
我故意逗她说：“青天白日的，上班时间，去你家好吗？”
英兰也玩味地说：“咋？二分钱水萝卜，你还拿一把！叫你去，是看得起你。”
我连忙说：“多谢抬举！能陪你这样的漂亮公主，我深感荣幸。”
我们俩说着话向圈楼走去。
英兰笑着说：“少来，漂亮我爱听。可是，我没有那么高贵。”
我转移话题，问她：“好好地上着班，怎么想起回家了？”
英兰说：“别提了，我着急上班，把钥匙落在家里了。这不，找了根锯条，做一回撬门压锁犯。”
我们俩边走边聊，说着话来到了圈楼。英兰他们家住在北面的一层，进门向左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东头拐角处，第一间朝阳的房就是他们家。英兰举起锯条就剌锁头梁。我制止她说：“哎！你也太能了。这锁头梁是钢的，那么粗的东西，你打算剌到半夜呀？”
英兰是当局者迷，她回过头来，疑惑地问我：“那咋办那？”
我告诉她说：“锁鼻子是铁的，好剌。”
英兰扑哧一声笑了，她说：“啊呀妈呀！看来，干这事，还得是你们爷们。多亏是你来了。要不，还不累死我这傻老娘们呀！”
两分钟以后，锁落门开，英兰把我让进屋里。我这是第二次进她的家门。我心有感触地说：“孩子都三年级了，大人孩子还挤在一间屋里。”
英兰说：“哎呀，谁叫咱是女职工那！”
我说：“不过，也快了。听说要调房了，你们想想办法，跟领导要求要求，整个两居室吧！”
英兰说：“看看再说。每次轮到我们，那还有好房了？”
我说：“只要是俩屋就行呗！”
英兰说：“我们这拨人太多，只有试试看了。”......
在部队和事业单位里，调整住房是很平常的事情。近年来，院里的住房条件也在不断地提高。80年代初，有了干休所以后，为老干部盖了许多住房。由此，军人和我们职工的住房也相应地得到了改善。94年，设计所在院子的东北角上，与博龙公司合建了宿舍。打算分配给离退休老干部和部分在职军人。由于宿舍存在质量问题，老干部们不愿意进驻，致使崭新的住房分配不下去，一拖就是两年，新房子变成了旧房子。
前不久，设计所来了一位洪副所长。他来我们所之前，是野战部队的通信参谋。新官上任三把火，洪副所长干起工作来很有魄力。他快刀斩乱麻，提议由所里出资修缮房子有问题的部位。而且所常委和各部负责人带头进驻博龙宿舍。在此之后，按着职务的高低级别的大小调整了住房。
我们家一直住着厢楼，那是53年的苏联式，3层楼坐东面西。我们家是二楼。两个18米的单间改得两居室。一间不动做了大房间；另一间一分为二，里边一半做了小屋，外边一半做了厨房，在门边的一角有个1平米的厕所。以前是进了厨房再进屋。我们的房子早年是集体厨房。烧煤的时候，砸煤劈柴，地面上磨损了光滑的表层，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小坑。
大屋的南山墙还挨着楼梯，室内冬天很冷，夏天西照日头又特别的热。我们一直想，有一天能住上正楼。我的工龄不够30年，不用问这次调房依然是两居室。我和秀莲商量好了，这次只要是轮到正楼，不是一层和顶层就换。在轮到我改签住房时，小灰楼有几套住房。可都是一层、顶层和把冷山的房子。无奈之下，我签了6单元2楼3号，那是把西山的房子。
晚上，我和秀莲来到签下的房子一看，房子的布局还是正规的。进门是个小走廊，右手有个厕所，过去是厨房，里边是不足9平米的小屋，左手的里边是13.5平米的大屋。最不可心的是，从大屋到小屋再到厨房，地脚上跑了一圈的暖气管子。而且，南面、北面和西面的墙上都有一个窗户。这样的房子很难摆家具，我们的家具又多，到这里根本摆不开。
秀莲一再表示不满意。她说：“这房子也太差了。在犄角旮旯里太憋屈了。屋里还那么矮小，暖气管子又多，咋摆家具啊？实在不行，咱们把这房子退了。把8号楼的房子装修一下吧？”
我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呀？”......
看了房子以后，我心里也是不可心。现在有许多人都在装修房子，使不满意的房子旧貌换新颜。我们也可以的。可是，装修房子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求助于我的同学小灵了。现在正好是周末，明天我可以找他商量商量。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小灵家。小灵正好歇班在家。他听我说了房子的事以后，我们从他家里出来，他骑着摩托车载上我回到了我们家。小灵听完秀莲的话以后，他也劝我：“你算了，别折腾了。那小灰楼的屋里，比这边差半米高。多憋屈啊！你这大房子不住，去住小房子啊？”
我说：“你看见了，这屋的地面竟是坑。特别爱脏。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得用马莲根刷子刷一回，要不没个干净。别说是她烦，连我都烦了。再说这厕所的门，正对着灶台和大屋的门。我拉完屎自己又擦不了。她来给我擦屁股，就得开着门。家里没有外人时，还可以凑合。这家里要是来了人，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小灵说：“行！我的哥。你说得在理。其实，这的房子也朝阳。再说，屋里不规矩，咱可以改呀！到了那边，屁大的地方，想改都改不了。想装修房子我帮你。把厕所的门转过去，对着小屋的墙。把现在的门堵死做厨房。把大屋这边的门打开。屋里和厨房整上软隔断。地上给你铺上地板。行不？”......
院里的住房这次是大的调整。二楼除了我们和林大哥家不走，其余三家都忙着搬家。一开始，林大嫂听说我们要搬走。心里真是舍不得。她和秀莲一边收拾秋菜激酸菜，一边说：“我们还没跟你们处够那，这就要走了。心里真的很难受。你大哥也说：‘你们俩老实。现在像你们这样的邻居不好找了。’”
秀莲说：“我也不愿意走。你说要是像5号楼那样的房子也好。这摊上个小灰楼。在院子的死角里，太不可心了。”
大嫂说：“那就不走呗！正好咱们还是个伴。要不我可连个伴都没有了。”
秀莲说：“这不是，昨天，跟他同姓的那个同学来了，也劝他不要搬。这的房子不可心，可以装修一下。可小徐又有点舍不得钱。他说：‘这会钱不凑手。’还在犹豫那。”
大嫂说：“那好办。钱不够，我们先借你们。等啥时候有钱，啥时候再还我们。”
秀莲说：“那怎么好意思。等等再说吧！”
大嫂说：“要我说，现在他们几家搬出去了，有空房字正好倒一下，也好装修。要不你们家屋里那么多东西，怎么装修啊？”......
秀莲回到家跟我说了以上的话。我想嫂子说的也对。这时，记挂着我的小灵下了班以后，直接来到我们家。他一进门就问我：“我说哥呀，你想好没？”
我说：“不搬倒是行！想装修...可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啊！”
小灵说：“这你不用愁。咱们有钱想有钱的招；没钱就想没钱的招。我帮你买料，我们那有的是包装箱，木头解决了。其他的降低点规格。买料的时候，买那些价廉物美的。完了，我再找个人来帮你整。行不？”
秀莲说：“你还得上班那，能行吗？”
小灵说：“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没少给公家和私人干活。私人的活都是在我们歇班的时候干的。到时候，你们只要供我们饭就行。”
我说：“吃饭没问题。买料得多少钱啊？”
小灵想了想说：“这样，你们拿两千块钱。我先把木料和地板给你们买回来。”
秀莲找出钱来交到小灵的手里。我们连连说：“麻烦你了。谢谢你！”......
深秋，天高气爽，阳光灿烂，一扫盛夏的酷热。人们开始寻找那暖暖的阳光，驱走那初见的寒意。院里的落叶松，依然是郁郁葱葱，雀儿依旧是雀跃欢歌。
下午，我来到室外，悠哉游哉地漫步在院里的马路上。08厂的老楼现在是印刷所的厂房。我刚刚来到门前，英兰急匆匆地由楼里奔出来。她看到我笑呵呵地问：“卫东，干啥那？”
我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告诉她说：“例行公事，各处走走。”
英兰说：“哎，没事，陪我回家一趟呗？”
我故意逗她说：“青天白日的，上班时间，去你家好吗？”
英兰也玩味地说：“咋？二分钱水萝卜，你还拿一把！叫你去，是看得起你。”
我连忙说：“多谢抬举！能陪你这样的漂亮公主，我深感荣幸。”
我们俩说着话向圈楼走去。
英兰笑着说：“少来，漂亮我爱听。可是，我没有那么高贵。”
我转移话题，问她：“好好地上着班，怎么想起回家了？”
英兰说：“别提了，我着急上班，把钥匙落在家里了。这不，找了根锯条，做一回撬门压锁犯。”
我们俩边走边聊，说着话来到了圈楼。英兰他们家住在北面的一层，进门向左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东头拐角处，第一间朝阳的房就是他们家。英兰举起锯条就剌锁头梁。我制止她说：“哎！你也太能了。这锁头梁是钢的，那么粗的东西，你打算剌到半夜呀？”
英兰是当局者迷，她回过头来，疑惑地问我：“那咋办那？”
我告诉她说：“锁鼻子是铁的，好剌。”
英兰扑哧一声笑了，她说：“啊呀妈呀！看来，干这事，还得是你们爷们。多亏是你来了。要不，还不累死我这傻老娘们呀！”
两分钟以后，锁落门开，英兰把我让进屋里。我这是第二次进她的家门。我心有感触地说：“孩子都三年级了，大人孩子还挤在一间屋里。”
英兰说：“哎呀，谁叫咱是女职工那！”
我说：“不过，也快了。听说要调房了，你们想想办法，跟领导要求要求，整个两居室吧！”
英兰说：“看看再说。每次轮到我们，那还有好房了？”
我说：“只要是俩屋就行呗！”
英兰说：“我们这拨人太多，只有试试看了。”......
在部队和事业单位里，调整住房是很平常的事情。近年来，院里的住房条件也在不断地提高。80年代初，有了干休所以后，为老干部盖了许多住房。由此，军人和我们职工的住房也相应地得到了改善。94年，设计所在院子的东北角上，与博龙公司合建了宿舍。打算分配给离退休老干部和部分在职军人。由于宿舍存在质量问题，老干部们不愿意进驻，致使崭新的住房分配不下去，一拖就是两年，新房子变成了旧房子。
前不久，设计所来了一位洪副所长。他来我们所之前，是野战部队的通信参谋。新官上任三把火，洪副所长干起工作来很有魄力。他快刀斩乱麻，提议由所里出资修缮房子有问题的部位。而且所常委和各部负责人带头进驻博龙宿舍。在此之后，按着职务的高低级别的大小调整了住房。
我们家一直住着厢楼，那是53年的苏联式，3层楼坐东面西。我们家是二楼。两个18米的单间改得两居室。一间不动做了大房间；另一间一分为二，里边一半做了小屋，外边一半做了厨房，在门边的一角有个1平米的厕所。以前是进了厨房再进屋。我们的房子早年是集体厨房。烧煤的时候，砸煤劈柴，地面上磨损了光滑的表层，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小坑。
大屋的南山墙还挨着楼梯，室内冬天很冷，夏天西照日头又特别的热。我们一直想，有一天能住上正楼。我的工龄不够30年，不用问这次调房依然是两居室。我和秀莲商量好了，这次只要是轮到正楼，不是一层和顶层就换。在轮到我改签住房时，小灰楼有几套住房。可都是一层、顶层和把冷山的房子。无奈之下，我签了6单元2楼3号，那是把西山的房子。
晚上，我和秀莲来到签下的房子一看，房子的布局还是正规的。进门是个小走廊，右手有个厕所，过去是厨房，里边是不足9平米的小屋，左手的里边是13.5平米的大屋。最不可心的是，从大屋到小屋再到厨房，地脚上跑了一圈的暖气管子。而且，南面、北面和西面的墙上都有一个窗户。这样的房子很难摆家具，我们的家具又多，到这里根本摆不开。
秀莲一再表示不满意。她说：“这房子也太差了。在犄角旮旯里太憋屈了。屋里还那么矮小，暖气管子又多，咋摆家具啊？实在不行，咱们把这房子退了。把8号楼的房子装修一下吧？”
我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呀？”......
看了房子以后，我心里也是不可心。现在有许多人都在装修房子，使不满意的房子旧貌换新颜。我们也可以的。可是，装修房子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求助于我的同学小灵了。现在正好是周末，明天我可以找他商量商量。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小灵家。小灵正好歇班在家。他听我说了房子的事以后，我们从他家里出来，他骑着摩托车载上我回到了我们家。小灵听完秀莲的话以后，他也劝我：“你算了，别折腾了。那小灰楼的屋里，比这边差半米高。多憋屈啊！你这大房子不住，去住小房子啊？”
我说：“你看见了，这屋的地面竟是坑。特别爱脏。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得用马莲根刷子刷一回，要不没个干净。别说是她烦，连我都烦了。再说这厕所的门，正对着灶台和大屋的门。我拉完屎自己又擦不了。她来给我擦屁股，就得开着门。家里没有外人时，还可以凑合。这家里要是来了人，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小灵说：“行！我的哥。你说得在理。其实，这的房子也朝阳。再说，屋里不规矩，咱可以改呀！到了那边，屁大的地方，想改都改不了。想装修房子我帮你。把厕所的门转过去，对着小屋的墙。把现在的门堵死做厨房。把大屋这边的门打开。屋里和厨房整上软隔断。地上给你铺上地板。行不？”......
院里的住房这次是大的调整。二楼除了我们和林大哥家不走，其余三家都忙着搬家。一开始，林大嫂听说我们要搬走。心里真是舍不得。她和秀莲一边收拾秋菜激酸菜，一边说：“我们还没跟你们处够那，这就要走了。心里真的很难受。你大哥也说：‘你们俩老实。现在像你们这样的邻居不好找了。’”
秀莲说：“我也不愿意走。你说要是像5号楼那样的房子也好。这摊上个小灰楼。在院子的死角里，太不可心了。”
大嫂说：“那就不走呗！正好咱们还是个伴。要不我可连个伴都没有了。”
秀莲说：“这不是，昨天，跟他同姓的那个同学来了，也劝他不要搬。这的房子不可心，可以装修一下。可小徐又有点舍不得钱。他说：‘这会钱不凑手。’还在犹豫那。”
大嫂说：“那好办。钱不够，我们先借你们。等啥时候有钱，啥时候再还我们。”
秀莲说：“那怎么好意思。等等再说吧！”
大嫂说：“要我说，现在他们几家搬出去了，有空房字正好倒一下，也好装修。要不你们家屋里那么多东西，怎么装修啊？”......
秀莲回到家跟我说了以上的话。我想嫂子说的也对。这时，记挂着我的小灵下了班以后，直接来到我们家。他一进门就问我：“我说哥呀，你想好没？”
我说：“不搬倒是行！想装修...可是罗锅子上山――前（钱）紧啊！”
小灵说：“这你不用愁。咱们有钱想有钱的招；没钱就想没钱的招。我帮你买料，我们那有的是包装箱，木头解决了。其他的降低点规格。买料的时候，买那些价廉物美的。完了，我再找个人来帮你整。行不？”
秀莲说：“你还得上班那，能行吗？”
小灵说：“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没少给公家和私人干活。私人的活都是在我们歇班的时候干的。到时候，你们只要供我们饭就行。”
我说：“吃饭没问题。买料得多少钱啊？”
小灵想了想说：“这样，你们拿两千块钱。我先把木料和地板给你们买回来。”
秀莲找出钱来交到小灵的手里。我们连连说：“麻烦你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