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喜忧参半
wed mar 23 06:00:00 cst 2016
说话就来到了秋天。南院的住宅楼建成了。我们家分到了一个两居室。那是家里的老房子，理应归于爸爸的名下。我们去办回迁手续时，听从工作人员的解释以后，顺理成章地找到无线电一厂，办理采暖费和煤气管网费。交过200块的煤气灶钱后，我们拿到了房产证、房门钥匙和两个煤气灶。
我们的房子在5-1-3。一进门是七、八平米的餐厅，右手依次是厕所和厨房，里边左手是13米5的南屋，与之相对的是9平米的北屋。新房子倒是挺规矩，只是5吋粗的暖气管子，围着所有的屋子跑了一圈。占地方不说，也没法摆家具。爸爸现在是体弱多病，他自己是无法来这住。只有等等再说。
在我和秀莲去看房时，遇到了许多老邻居。叔叔和婶子们详细询问我们的现状。听说我爸回来了，而且还有了病。就说：“卫东，你现在没有俩手。小祁还怀了孕。以后，要生孩子坐月子。你爸又有病。她能伺候你们这一家子吗？现在，这房子下来了，就是找来三两个人，也足够住的了。干脆，你们就找个可靠的亲戚来这住。顺便照顾你爸。你们经常来看看就行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样一来，爸爸可以住在一楼方便些，也能减少秀莲的负担。
回到家以后，我和秀莲经过再三地思量，觉得二大和二妈是最佳的人选。不过总不能让二大和二妈白白地照顾我爸。必须要有所补偿。可是，我们家不说是一贫如洗，可也算不上富裕。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的存折上，只找到了3块钱。现在，除了爸爸的养老金80多块钱，再就是我们俩的工资。我每月的工资是38块6，秀莲每月开的是76块5。爸爸要吃要喝，还要吃药。以后，再添个宝宝。这点钱也不算宽裕。唯一的可能就是把爸爸的房子给人。
我把我们的想法跟爸爸一说，他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打铁要趁热，第二天上午，我和秀莲就到二大家里，跟二大和二妈商量。二大听了我们所说的事情以后，他问我：“这事能行吗？单位能答应吗？”
二妈也说：“是，伺候你爸倒是小事。就怕单位不答应。单位不答应，就改不了房证。”
二大说：“这事别急，你们先跟单位谈好，再问明白更改房证都需要啥手续。我们这边没说的，该帮你们的，一定帮你们。”......
我们取得了二大和二妈的同意以后，回头找到房管所，我们把家里的情况详细地说给他们听。我说：“同志，我是工伤，没有俩手。我爱人现在怀了孕，来年3月就要生小孩。我爸今年60多了，体弱多病。再往后，我们有了小孩，我爱人照顾不过来。所以，想让我们的亲属照顾我爸。条件是把我爸的房子赠送给对方。我们现在想把房证上的名字改了，不知道都需要啥手续？”
工作人员说：“首先，要双方自愿。要有双方单位开出的证明。我们就给办。”
我们先找到了无线电一厂，说明了以上情况，厂里很支持，顺利地开出了证明。没过几天，二大也从他们单位开好了证明。在我们到房管所办手续时，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你们院里不同意，我们不能给你们办。”
我跟他们说：“这房子是我爸的。我爸跟我也不是一个单位，用不着他们同意呀？”
他们又说：“房子是你爸的，那只是居住权。产权，归你们58068部队。产权单位不同意，我们代管方，无权办理更户手续。”
我们只好转回院里找领导协商。当时，人称“林中狼”的林助理，已经担任了管理处的副处长。房产正归他管。我说明了情况以后，他打着官腔说：“南院的房子，原来是08厂的。可是在08厂与03厂合并时，你爸去了无线电一厂。你妈是院里的人。所以，你们家的房子落在你妈名下，归所里所有。跟无线电一厂没关系，他们没权处理。你们个人也没权力处理。”
我说：“处长，我的情况你清楚。我现在没有手。又是工伤。我爸一身的病。几个月以后，家属还要添个小孩。小祁根本照顾不了。实在没办法，才想了这个法。你看到时候，组织上能不能帮帮我们？”
林副处长说：“你是我们所里的人。我们应该照顾你。可是，你爸是无线电一厂的人。你应该找找他们。你爸的房子，你们可以继续住。可是，绝对不能转让。”
我又说了我们家的许多困难，以求得他的同情，得到组织的帮助。可到最后，简直是对牛弹琴枉费心机。退一步海阔天空，算了，此路不通，只得另想别法。
我这个人表里如一，无论心里是喜是忧，全都会写在脸上。找人照顾爸爸的事没有成，在我的心里结成了老大的一个结，整天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秀莲跟我不一样。她心中要是有事，从不挂在脸上，该干啥就干啥。可是，每到夜里，她就会一个人犯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都说，怀孕的女人焦虑多了，会对孩子不好。老话说：“使心用心，反害其身。”该放手时需放手，不能因小失大，伤害了我们未出世的宝宝。我总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愁！心欢笑！我一笑，妻才笑。妻一笑，宝宝笑。”
我跟秀莲说：“咱们俩，是先结婚后恋爱。现在就该把课补上。”我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双进双出，经常到外面散散步。调节一下郁闷的心情。......
自从秀莲怀孕五、六个月以后，我就抢着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买豆腐就在院里，又是在大清早，天冷路滑的。我执意地让秀莲给我穿好衣服，把豆腐票和饭盒放在菜筐里，去豆腐房买豆腐。秀莲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嘱咐我说：“路挺滑的，你小心点。要不，你摔倒了起不来。”
我说：“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摔到了起不来。”
在众多食物中，我最喜爱吃豆腐。据中医讲，豆腐作为食药兼备的食品，具有益气、补虚等多方面的功能。豆腐含钙量很高，又是植物食品中含蛋白质比较高的，含有好几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还含有动物性事物缺乏的不饱和脂肪酸，卵磷脂等。因此，常吃豆腐可以保护肝脏，促进机体代谢，增加免疫力并且有解毒作用。在那个年月里，豆腐也是紧俏商品。院里的豆腐房每天做的豆腐有限。而且，只供应军人和在编的职工。爸爸妈妈在早都是食堂的，与军需的助理关系处的都很好。我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所以，每个月赖啦吧唧的能买十几块的豆腐票。
院里的豆腐房，早先是在南院。每天田叔做好了豆腐，用带车子送到两站多地的院里，然后，卖给大家。6908厂撤销以后，工厂食堂闲了没两年，豆腐房就搬到了这里。来到了豆腐房，田叔对我说：“卫东，昨天下午，我上你们家了，你和小祁不在家。”
我说：“我们俩出去买菜了。有事啊？田叔。”
田叔说：“是这么回事，我们家你二叔他们。下个月动迁。他们家人口多，你大奶也在他们那。他们让我们帮着租房子。我们还不能不管。我们就想到你们家了。合计你爸的房子空着那。想租下你们家的房子。昨天，我问你爸，能不能把南院的房子租给我们。他说：‘行！没事。’我说：你做不了主。得跟卫东和小祁说。他跟我急了。他说：‘有啥作不了主的？我说了就算！’你看能行不？”
我心里想：爸妈跟他们处的都挺好。前几年，田婶给我织过毛衣。一年前，还帮着给我妈做装老衣服。田建和田芳与我们处的也不错。就说：“田叔，按理说没问题。就怕院里不让。等我回去跟秀莲商量商量，在告诉你行不行？”
田叔说：“行！要说呢，你们也不富裕。你爸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给你们贴补一下，你们日子过的也就宽绰点。咱们对外人就说：‘是亲戚借的。’房费、煤气和水电费，你们都不用管。”说着话，田叔把豆腐给我装好，放进菜筐里，再把菜筐挎在我的胳膊上，我告别田叔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把田叔说租房子的事跟秀莲说了。秀莲也是担心院里。我说：“父一辈子一辈的，处的都挺好。咱又欠人家的。叫我说，把房子先租给他们，给多少算多少。院里要的时候再说。也省的得罪人。再说，上次想让二大二妈照顾爸，改房证没改成。院里肯定有想法，现在房子还空着，说不定哪天就会跟咱要房子。以后，也许有了照顾爸的人，咱再没了房子。就难了。”
秀莲说：“要是那样，院里肯定会来找你。”
我说：“找就找。就说是亲戚家动迁，暂住在这里。过不多久，他们就搬走。”
秀莲说：“那你看着办吧！”我心一横就这么办了。......
说话就来到了秋天。南院的住宅楼建成了。我们家分到了一个两居室。那是家里的老房子，理应归于爸爸的名下。我们去办回迁手续时，听从工作人员的解释以后，顺理成章地找到无线电一厂，办理采暖费和煤气管网费。交过200块的煤气灶钱后，我们拿到了房产证、房门钥匙和两个煤气灶。
我们的房子在5-1-3。一进门是七、八平米的餐厅，右手依次是厕所和厨房，里边左手是13米5的南屋，与之相对的是9平米的北屋。新房子倒是挺规矩，只是5吋粗的暖气管子，围着所有的屋子跑了一圈。占地方不说，也没法摆家具。爸爸现在是体弱多病，他自己是无法来这住。只有等等再说。
在我和秀莲去看房时，遇到了许多老邻居。叔叔和婶子们详细询问我们的现状。听说我爸回来了，而且还有了病。就说：“卫东，你现在没有俩手。小祁还怀了孕。以后，要生孩子坐月子。你爸又有病。她能伺候你们这一家子吗？现在，这房子下来了，就是找来三两个人，也足够住的了。干脆，你们就找个可靠的亲戚来这住。顺便照顾你爸。你们经常来看看就行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样一来，爸爸可以住在一楼方便些，也能减少秀莲的负担。
回到家以后，我和秀莲经过再三地思量，觉得二大和二妈是最佳的人选。不过总不能让二大和二妈白白地照顾我爸。必须要有所补偿。可是，我们家不说是一贫如洗，可也算不上富裕。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的存折上，只找到了3块钱。现在，除了爸爸的养老金80多块钱，再就是我们俩的工资。我每月的工资是38块6，秀莲每月开的是76块5。爸爸要吃要喝，还要吃药。以后，再添个宝宝。这点钱也不算宽裕。唯一的可能就是把爸爸的房子给人。
我把我们的想法跟爸爸一说，他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打铁要趁热，第二天上午，我和秀莲就到二大家里，跟二大和二妈商量。二大听了我们所说的事情以后，他问我：“这事能行吗？单位能答应吗？”
二妈也说：“是，伺候你爸倒是小事。就怕单位不答应。单位不答应，就改不了房证。”
二大说：“这事别急，你们先跟单位谈好，再问明白更改房证都需要啥手续。我们这边没说的，该帮你们的，一定帮你们。”......
我们取得了二大和二妈的同意以后，回头找到房管所，我们把家里的情况详细地说给他们听。我说：“同志，我是工伤，没有俩手。我爱人现在怀了孕，来年3月就要生小孩。我爸今年60多了，体弱多病。再往后，我们有了小孩，我爱人照顾不过来。所以，想让我们的亲属照顾我爸。条件是把我爸的房子赠送给对方。我们现在想把房证上的名字改了，不知道都需要啥手续？”
工作人员说：“首先，要双方自愿。要有双方单位开出的证明。我们就给办。”
我们先找到了无线电一厂，说明了以上情况，厂里很支持，顺利地开出了证明。没过几天，二大也从他们单位开好了证明。在我们到房管所办手续时，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你们院里不同意，我们不能给你们办。”
我跟他们说：“这房子是我爸的。我爸跟我也不是一个单位，用不着他们同意呀？”
他们又说：“房子是你爸的，那只是居住权。产权，归你们58068部队。产权单位不同意，我们代管方，无权办理更户手续。”
我们只好转回院里找领导协商。当时，人称“林中狼”的林助理，已经担任了管理处的副处长。房产正归他管。我说明了情况以后，他打着官腔说：“南院的房子，原来是08厂的。可是在08厂与03厂合并时，你爸去了无线电一厂。你妈是院里的人。所以，你们家的房子落在你妈名下，归所里所有。跟无线电一厂没关系，他们没权处理。你们个人也没权力处理。”
我说：“处长，我的情况你清楚。我现在没有手。又是工伤。我爸一身的病。几个月以后，家属还要添个小孩。小祁根本照顾不了。实在没办法，才想了这个法。你看到时候，组织上能不能帮帮我们？”
林副处长说：“你是我们所里的人。我们应该照顾你。可是，你爸是无线电一厂的人。你应该找找他们。你爸的房子，你们可以继续住。可是，绝对不能转让。”
我又说了我们家的许多困难，以求得他的同情，得到组织的帮助。可到最后，简直是对牛弹琴枉费心机。退一步海阔天空，算了，此路不通，只得另想别法。
我这个人表里如一，无论心里是喜是忧，全都会写在脸上。找人照顾爸爸的事没有成，在我的心里结成了老大的一个结，整天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秀莲跟我不一样。她心中要是有事，从不挂在脸上，该干啥就干啥。可是，每到夜里，她就会一个人犯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都说，怀孕的女人焦虑多了，会对孩子不好。老话说：“使心用心，反害其身。”该放手时需放手，不能因小失大，伤害了我们未出世的宝宝。我总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愁！心欢笑！我一笑，妻才笑。妻一笑，宝宝笑。”
我跟秀莲说：“咱们俩，是先结婚后恋爱。现在就该把课补上。”我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双进双出，经常到外面散散步。调节一下郁闷的心情。......
自从秀莲怀孕五、六个月以后，我就抢着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买豆腐就在院里，又是在大清早，天冷路滑的。我执意地让秀莲给我穿好衣服，把豆腐票和饭盒放在菜筐里，去豆腐房买豆腐。秀莲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嘱咐我说：“路挺滑的，你小心点。要不，你摔倒了起不来。”
我说：“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摔到了起不来。”
在众多食物中，我最喜爱吃豆腐。据中医讲，豆腐作为食药兼备的食品，具有益气、补虚等多方面的功能。豆腐含钙量很高，又是植物食品中含蛋白质比较高的，含有好几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还含有动物性事物缺乏的不饱和脂肪酸，卵磷脂等。因此，常吃豆腐可以保护肝脏，促进机体代谢，增加免疫力并且有解毒作用。在那个年月里，豆腐也是紧俏商品。院里的豆腐房每天做的豆腐有限。而且，只供应军人和在编的职工。爸爸妈妈在早都是食堂的，与军需的助理关系处的都很好。我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所以，每个月赖啦吧唧的能买十几块的豆腐票。
院里的豆腐房，早先是在南院。每天田叔做好了豆腐，用带车子送到两站多地的院里，然后，卖给大家。6908厂撤销以后，工厂食堂闲了没两年，豆腐房就搬到了这里。来到了豆腐房，田叔对我说：“卫东，昨天下午，我上你们家了，你和小祁不在家。”
我说：“我们俩出去买菜了。有事啊？田叔。”
田叔说：“是这么回事，我们家你二叔他们。下个月动迁。他们家人口多，你大奶也在他们那。他们让我们帮着租房子。我们还不能不管。我们就想到你们家了。合计你爸的房子空着那。想租下你们家的房子。昨天，我问你爸，能不能把南院的房子租给我们。他说：‘行！没事。’我说：你做不了主。得跟卫东和小祁说。他跟我急了。他说：‘有啥作不了主的？我说了就算！’你看能行不？”
我心里想：爸妈跟他们处的都挺好。前几年，田婶给我织过毛衣。一年前，还帮着给我妈做装老衣服。田建和田芳与我们处的也不错。就说：“田叔，按理说没问题。就怕院里不让。等我回去跟秀莲商量商量，在告诉你行不行？”
田叔说：“行！要说呢，你们也不富裕。你爸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给你们贴补一下，你们日子过的也就宽绰点。咱们对外人就说：‘是亲戚借的。’房费、煤气和水电费，你们都不用管。”说着话，田叔把豆腐给我装好，放进菜筐里，再把菜筐挎在我的胳膊上，我告别田叔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把田叔说租房子的事跟秀莲说了。秀莲也是担心院里。我说：“父一辈子一辈的，处的都挺好。咱又欠人家的。叫我说，把房子先租给他们，给多少算多少。院里要的时候再说。也省的得罪人。再说，上次想让二大二妈照顾爸，改房证没改成。院里肯定有想法，现在房子还空着，说不定哪天就会跟咱要房子。以后，也许有了照顾爸的人，咱再没了房子。就难了。”
秀莲说：“要是那样，院里肯定会来找你。”
我说：“找就找。就说是亲戚家动迁，暂住在这里。过不多久，他们就搬走。”
秀莲说：“那你看着办吧！”我心一横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