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是对还是错
tue mar 01 06:26:18 cst 2016
刘参谋见我看完工伤报告后，他对我说：“这个批文存进你的档案里。这样无论将来换了哪位领导，都会知道你是工伤。”
我由衷地说：“谢谢你！刘叔。”
他说:“不用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也好让你放心，这在以后待遇上有用。”
我连说：“谢谢！刘叔。谢谢！”......
中秋节，我回到了家里，妈妈的病还是时好时坏。爸爸已经回关里老家，构筑养老的家园去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我心爱的人儿也迟迟没有消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情此景我怎能不伤感？在饭桌上，我吃着妈妈做的饭，忍不住潸然泪下......
妈妈问我：“小，怎么啦？”
我说：“没事......”
妈妈在家里总能够听到风吹草动的。她马上猜到是我和文月的事。妈妈问：“你跟文月多长时间没见了？”
儿女在妈妈面前总是脆弱的，我又从来就没有撒过谎。还是没忍住对妈妈说：“一个月了......”
妈妈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小，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你大舅来信问到你的事。我看你也别指望她了。趁着我和你爸还在，让你大舅在盖县给你找个人得了。”
我思前想后没有答复妈妈的提议。
十多天以后的下午，爸爸突然来到门诊部对我说：“小，家里包了饺子。回家吃饺子去。”我和爸爸往家走，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小，你妈有病，我又不在家。我把你奶奶接来了，让奶奶跟你妈做个伴。盖县你大舅家的小五（五妹）来了。她还领来一个姑娘，叫小芳。小芳说，她认识你。”
我随意地应道“啊！”心想：妈妈怎么真的付诸行动了？我跟文月还没有说明结束我们的关系呀？她会怎么想？我可得小心了......
在一进院时，小常就跑回家了。我跟着爸爸一进家门，就觉得家里非常的热闹。进了大屋首先看到，在炕上坐着妈妈和奶奶，在地上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四个人围在一起正在忙着包饺子。我招呼道：“妈！奶奶你来了？”
全屋里的人霎时间失去了欢声笑语。奶奶下了炕，扑到我的面前，抓住我两个残缺的小臂疼惜地问我问：“羔儿，都好利索没有？还疼不疼啊？”
我说：“还有一点没好。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奶奶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嗨！这是造的么孽呀？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两个妹子强颜欢笑地围过来，问候我。小芳红着脸笑着问道：“飞哥，回来啦？”
我随意地问了声：“你们来了？”
五妹含着泪笑着说：“啊！飞哥，你坐一会，饺子一会就好。”
两个妹子不忍心多看我的脸，盯盯地望着我空空的袖管一眼，含着泪花转过身去，继续忙着包饺子。五妹已经20岁了。生的瘦小又乖巧。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衬衣，绿色的确良军裤。衬托出她亭亭玉立的身姿。小芳也是20岁，身体长的很匀称。上身是一件花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确良裤子。还是活泼大方的性格。她们俩的容貌和身材都很好看。
我和爸爸坐到沙发上。我的到来使大家都沉闷起来。我没话找话地问奶奶：“奶，你身子骨好吗？”
奶奶一手拖着要包的饺子，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泪水说：“好！挺好！”
我接着问道：“我叔和我婶他们都好吧？”
奶奶说：“他们也挺好的。你玉叔家的大妮上校了，小国，小华也到处跑了。眼看着要填小四了。”看得出奶奶说到这里时，脸上出现了幸福的笑容。
这些年舅舅家我没少去。去年的夏天，我还去参加了二表哥的婚礼。可还是忍不住问五妹：“小妹，我舅和我舅妈都好吗？”
五妹回道：“都挺好的！”
我转过来又问小芳：“小芳，你爸你妈现在怎么样？”
小芳说：“也挺好的！”
我又问她：“现在落实政策，有很多下放户都回城了。你们家没回城啊？”
小芳说：“没有！只有我自己接了我爸的班。现在搁营口纺织厂上班。”
我们说着话饺子就包好了。大家收拾好家什。奶奶和五妹去烧水准备煮饺子。小芳接了一盆水说：“飞哥，我给你洗一下脸吧？”
我说：“算啦！不洗了。”
她说：“洗洗吧！洗洗，一会好吃饭。”
我靠了过去，弯下腰来。小芳一手轻伏在我的背上，一手撩起水来为我仔细地洗起脸来。她的手细腻而又殷实。我想起了年少在盖县时，我们也曾拉过手，在一起嬉戏打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到我身边，为失去双手的我倾心地洗脸。......
吃饭的时候，爸爸倒了两杯酒。妈妈劝道：“你血压高，就不喝呗！”
爸爸说：“挺长时间没跟儿子喝酒了，就喝一点。”
我们家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了。奶奶和妈妈坐在炕头，爸爸坐在炕里，我在爸爸的下手，小芳挨着我，五妹在炕沿上搭个边。爸爸为我端酒，小莉为我递饺子。当我喝下第一口酒，又吃下小芳递过来的饺子时，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
我相信大家的心里都不会好受，我们默声不语地吃着饭。最后还是爸爸说：“别哭啦！吃饭那！”是呀！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自己只顾自己，这饭别人还怎么吃呀！我强忍着止住了悲伤。吃过饭也没能吃出饺子的滋味......
天快黑的时候，小常来到我们家。我爸我妈好一顿埋怨他太外道。还是让他尝了几个饺子。坐了一会儿，我说：“爸，妈，奶奶，你们歇着吧！我们回去了。”
奶奶说：“回去吧！”
妈妈说：“明天一早，你们俩过来。陪着她们俩出去转转。”
我随口应道：“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我和小杨回到家里，陪着五妹和小芳走出了家门，准备到南湖公园去转转。当我们走到32中学的墙外时，突然从后面传来招呼我的声音：“卫东！”
文月骑着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她下了车，来到我们跟前，红着脸说：“卫东，我找你有事。”
我随着她来到学校的墙根底下。文月笑呵呵地问：“唉！我怎么听说，你在相亲那？”
理亏啦！我无言以对。听她往下说。
文月接着问我：“我们俩的关系不是还没变吗？你这样做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想了想说：“文月，你的压力太大了，你的处境我也知道。特别是你妈的做法，让我们俩都很难。咱们好说好散，你再找个比我好的。省的让你周围的人看不起你，也省的将来你后悔。”
文月气得脸都白了。她说：“胡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再说，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关别人什么事？你现在就对我没有信心，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是咋的？你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看你的了！”
文月赌着气推车走到五妹和小芳面前时，她说：“告诉你们，我还没说拉倒呢！你们趁早回去。”
我们四个人谁也没说话，继续前行，来到了南湖公园。同样的景致，不一样的人，使我感慨万千。三年前，我们游南湖，与现在游南湖，根本就不是一样的心情。文月说的话一直在我耳畔回响......
晚上，我和小芳坐在我小屋的炕上，我和缓地对她说：“小芳，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嫌弃我，大老远地来看我。我谢谢你！”
小芳说：“谢啥呀？咱们一小就认识，谁不知道谁呀？”
我接着说：“我的情况你都看见了，不说你也知道，我跟她处了三年多了。可以说，我们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只是她妈和亲戚反对我们的婚事。不过今天你也听到了，她说：‘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不会离开我。’她不嫌弃我，我又怎么能辜负她。你还很年轻，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找个可心的人不是难事。我祝你幸福！真的谢谢你！”
小芳说：“行啦！飞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自从你到我大爷（我舅）家，我看到你心地好，又能干。说实在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知道你现在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我祝愿你们有个美好的未来。明天，我就和小五回去。”她说完站起身来，在我的前额上，深情地吻了一下之后，转身去了大屋。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还是错，无法预知自己的将来。我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刘参谋见我看完工伤报告后，他对我说：“这个批文存进你的档案里。这样无论将来换了哪位领导，都会知道你是工伤。”
我由衷地说：“谢谢你！刘叔。”
他说:“不用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也好让你放心，这在以后待遇上有用。”
我连说：“谢谢！刘叔。谢谢！”......
中秋节，我回到了家里，妈妈的病还是时好时坏。爸爸已经回关里老家，构筑养老的家园去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我心爱的人儿也迟迟没有消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情此景我怎能不伤感？在饭桌上，我吃着妈妈做的饭，忍不住潸然泪下......
妈妈问我：“小，怎么啦？”
我说：“没事......”
妈妈在家里总能够听到风吹草动的。她马上猜到是我和文月的事。妈妈问：“你跟文月多长时间没见了？”
儿女在妈妈面前总是脆弱的，我又从来就没有撒过谎。还是没忍住对妈妈说：“一个月了......”
妈妈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小，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你大舅来信问到你的事。我看你也别指望她了。趁着我和你爸还在，让你大舅在盖县给你找个人得了。”
我思前想后没有答复妈妈的提议。
十多天以后的下午，爸爸突然来到门诊部对我说：“小，家里包了饺子。回家吃饺子去。”我和爸爸往家走，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小，你妈有病，我又不在家。我把你奶奶接来了，让奶奶跟你妈做个伴。盖县你大舅家的小五（五妹）来了。她还领来一个姑娘，叫小芳。小芳说，她认识你。”
我随意地应道“啊！”心想：妈妈怎么真的付诸行动了？我跟文月还没有说明结束我们的关系呀？她会怎么想？我可得小心了......
在一进院时，小常就跑回家了。我跟着爸爸一进家门，就觉得家里非常的热闹。进了大屋首先看到，在炕上坐着妈妈和奶奶，在地上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四个人围在一起正在忙着包饺子。我招呼道：“妈！奶奶你来了？”
全屋里的人霎时间失去了欢声笑语。奶奶下了炕，扑到我的面前，抓住我两个残缺的小臂疼惜地问我问：“羔儿，都好利索没有？还疼不疼啊？”
我说：“还有一点没好。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奶奶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嗨！这是造的么孽呀？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两个妹子强颜欢笑地围过来，问候我。小芳红着脸笑着问道：“飞哥，回来啦？”
我随意地问了声：“你们来了？”
五妹含着泪笑着说：“啊！飞哥，你坐一会，饺子一会就好。”
两个妹子不忍心多看我的脸，盯盯地望着我空空的袖管一眼，含着泪花转过身去，继续忙着包饺子。五妹已经20岁了。生的瘦小又乖巧。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衬衣，绿色的确良军裤。衬托出她亭亭玉立的身姿。小芳也是20岁，身体长的很匀称。上身是一件花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确良裤子。还是活泼大方的性格。她们俩的容貌和身材都很好看。
我和爸爸坐到沙发上。我的到来使大家都沉闷起来。我没话找话地问奶奶：“奶，你身子骨好吗？”
奶奶一手拖着要包的饺子，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泪水说：“好！挺好！”
我接着问道：“我叔和我婶他们都好吧？”
奶奶说：“他们也挺好的。你玉叔家的大妮上校了，小国，小华也到处跑了。眼看着要填小四了。”看得出奶奶说到这里时，脸上出现了幸福的笑容。
这些年舅舅家我没少去。去年的夏天，我还去参加了二表哥的婚礼。可还是忍不住问五妹：“小妹，我舅和我舅妈都好吗？”
五妹回道：“都挺好的！”
我转过来又问小芳：“小芳，你爸你妈现在怎么样？”
小芳说：“也挺好的！”
我又问她：“现在落实政策，有很多下放户都回城了。你们家没回城啊？”
小芳说：“没有！只有我自己接了我爸的班。现在搁营口纺织厂上班。”
我们说着话饺子就包好了。大家收拾好家什。奶奶和五妹去烧水准备煮饺子。小芳接了一盆水说：“飞哥，我给你洗一下脸吧？”
我说：“算啦！不洗了。”
她说：“洗洗吧！洗洗，一会好吃饭。”
我靠了过去，弯下腰来。小芳一手轻伏在我的背上，一手撩起水来为我仔细地洗起脸来。她的手细腻而又殷实。我想起了年少在盖县时，我们也曾拉过手，在一起嬉戏打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到我身边，为失去双手的我倾心地洗脸。......
吃饭的时候，爸爸倒了两杯酒。妈妈劝道：“你血压高，就不喝呗！”
爸爸说：“挺长时间没跟儿子喝酒了，就喝一点。”
我们家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了。奶奶和妈妈坐在炕头，爸爸坐在炕里，我在爸爸的下手，小芳挨着我，五妹在炕沿上搭个边。爸爸为我端酒，小莉为我递饺子。当我喝下第一口酒，又吃下小芳递过来的饺子时，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
我相信大家的心里都不会好受，我们默声不语地吃着饭。最后还是爸爸说：“别哭啦！吃饭那！”是呀！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自己只顾自己，这饭别人还怎么吃呀！我强忍着止住了悲伤。吃过饭也没能吃出饺子的滋味......
天快黑的时候，小常来到我们家。我爸我妈好一顿埋怨他太外道。还是让他尝了几个饺子。坐了一会儿，我说：“爸，妈，奶奶，你们歇着吧！我们回去了。”
奶奶说：“回去吧！”
妈妈说：“明天一早，你们俩过来。陪着她们俩出去转转。”
我随口应道：“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我和小杨回到家里，陪着五妹和小芳走出了家门，准备到南湖公园去转转。当我们走到32中学的墙外时，突然从后面传来招呼我的声音：“卫东！”
文月骑着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她下了车，来到我们跟前，红着脸说：“卫东，我找你有事。”
我随着她来到学校的墙根底下。文月笑呵呵地问：“唉！我怎么听说，你在相亲那？”
理亏啦！我无言以对。听她往下说。
文月接着问我：“我们俩的关系不是还没变吗？你这样做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想了想说：“文月，你的压力太大了，你的处境我也知道。特别是你妈的做法，让我们俩都很难。咱们好说好散，你再找个比我好的。省的让你周围的人看不起你，也省的将来你后悔。”
文月气得脸都白了。她说：“胡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再说，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关别人什么事？你现在就对我没有信心，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是咋的？你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看你的了！”
文月赌着气推车走到五妹和小芳面前时，她说：“告诉你们，我还没说拉倒呢！你们趁早回去。”
我们四个人谁也没说话，继续前行，来到了南湖公园。同样的景致，不一样的人，使我感慨万千。三年前，我们游南湖，与现在游南湖，根本就不是一样的心情。文月说的话一直在我耳畔回响......
晚上，我和小芳坐在我小屋的炕上，我和缓地对她说：“小芳，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嫌弃我，大老远地来看我。我谢谢你！”
小芳说：“谢啥呀？咱们一小就认识，谁不知道谁呀？”
我接着说：“我的情况你都看见了，不说你也知道，我跟她处了三年多了。可以说，我们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只是她妈和亲戚反对我们的婚事。不过今天你也听到了，她说：‘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不会离开我。’她不嫌弃我，我又怎么能辜负她。你还很年轻，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找个可心的人不是难事。我祝你幸福！真的谢谢你！”
小芳说：“行啦！飞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自从你到我大爷（我舅）家，我看到你心地好，又能干。说实在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知道你现在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我祝愿你们有个美好的未来。明天，我就和小五回去。”她说完站起身来，在我的前额上，深情地吻了一下之后，转身去了大屋。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还是错，无法预知自己的将来。我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