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留
真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虽然圣格瑞迪大陆是没有日这种玩意的。
它在这个世界只是个……嗯，动词。
不过现在，或许它也可以用来形容洛现在的心情……
“洛，说真的，我本以为你是个疯子，我要向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你应该是个傻子才对……为什么放着好好男爵不做，非要往主城那边跑，你知不知道要去主城就必须经过危险的魔兽森林，就凭你这个一没魔法二没斗气的普通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早就变成一堆魔兽屎了。”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自然是萨妮。
“注意形象，萨妮，淑女不能说屎这个字。”雪莉儿自己读屎字的时候却极其自然，说完她又转头对洛接道：“不过她说的没错，而且你很可能会是最臭的那坨。”
洛头将手里差不多十厘米厚的书本放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本书是佐伊刚才为他拿来的，书名叫做《圣格瑞迪大陆编年史精装版》，在她看书的时候两女就一直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闹个不停。
他有些无奈的放下书，站起来说道：“我已经说了，留在德里克家族这件事不现实。”
雪莉儿回答道：“你怕有人陷害你对吧？这些天卡西欧的确经历了诅咒，身体持续衰弱，差点连命都没了……额，事实上的确也没了，这些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如果要害人没必要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吧，这些我们都能给你作证。”说完，她似乎怕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句：“我愿以冰雪女神蒂亚的名义起誓。”
“也有可能是苦肉计。”
洛说着再次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的风景试图缓解一下眼睛的疲劳。
读了半天的书，也被两女吵了半天，他也有点累了。
“你的这些话外人信不信就是一个问题，重点是，不管卡西欧之前经历了什么，他现在都还活着，我相信会有一些人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萨妮依旧是那副无脑的言论，梗着脖子硬声道：“那又能怎么样，他们能找到证据吗？”
“跟证不证据的没有关系，我指的是潜在的危险。”洛又开始揉太阳穴。
雪莉儿听后问道：“潜在危险是指什么？”
“这件事不在于证据，如果有人直接声称是我坑了德里克家那反倒还好，至少这证明对方并没有能力直接伤害我。这件事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它本身就能成为一个理由。如果有人企图害我的话，他大可以以此事为由直接冲上来解决我，只要时候掏出这个理由来，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说什么，而且看起来还很正当。”洛缓缓的讲道：“再加上那些人的死因至今没有找到，如果我死后这些人能在我身上找到什么线索那么事情自然顺理成章，如果找不到也可以说是我背后有某种势力采取的高明手段，那个七级祭祀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洛接着说道：“如果那个人有些头脑的话，甚至可以借机创造出一个虚构的敌对势力，然后以救世主的身份介入到德里克家族内部，到时候就不是我这一条命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整个家族，这些你们想过吗？”
见几人不说话了，而是面色凝重，洛又补充道：“而且卡西欧这个角色本就不怎么讨人喜欢，相信很多人都很乐意看着我再死一次，甚至会有一些人不介意亲自上手吧。”
“你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个房间，就想到了这么多？”洛的思维之深远让雪莉儿感到惊讶。
洛语气平淡：“是不得不想，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要在这片到处都是魔法与斗气的世界，只能处处小心谨慎。”
缓了缓，他又说：“在我的世界是没有魔法与斗气和魔兽不死族这些东西的，国家之间也很和平，已经百多年不曾有战争了。这片常年征战，魔兽横行的大陆对我而言到处都意味着危险，只能步步为营，一个疏忽和差错或许都会导致我丢掉性命。”
洛对的思维很清晰，也很冷静，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形势。
他在原来的世界不曾死过，也不会死，但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也是另一个身体，他不能用这仅有的一条命去赌一赌自己死后会不会回到地球。
而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他尚有使命未完成，他不能死，也不能赌。
即使死亡是他多年来一直在寻求的东西。
“如你所见，我光是生存下去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关于德里克家族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而且，现在卡西欧这个身份对我来说非但不能提供保护，反倒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依照他原来的品行，想必仇家不会少，这就意味着大街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时掏出一把刀冲过来捅在我身上，就算是平民也有很大可能，毕竟现在只剩女人的德里克家族，没有了男爵的庇护，又剩下多少威慑力呢。”
他说完后，房间里又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这些天来一直表现的话很少的佐伊却突然开口道：“无论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怎样，现在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德里克家族唯一的男丁了，也是男爵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如果你离开，德里克家族就再没有未来了。如果你肯留下继承爵位，至少凭借家族目前剩余的力量还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至少比你一个人闯荡要方便许多。”
这番话说得很中肯，因为佐伊知道一个普通人在圣格瑞迪大陆上行走，到底有多不容易，她觉得洛多少有些欠考虑了，或许是身为人母的母性使然，她不愿看着洛这个十六岁的孩子独自在大陆上闯荡。
毕竟洛的身体，还是她年仅十几岁的孩子啊。
洛低头思索，佐伊继续用她那异常温和动人的声音柔声讲着：“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体是货真价实的卡西欧，你身上留的血也是德里克家族最后的血脉，既然你有使命要完成，我不会要求你一直留在这里，但至少……至少为德里克家留下一些血脉。”
听了佐伊的话，两女都有些脸红，她们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当然知道佐伊说的留下血脉是什么意思。
洛看着这个貌美的年轻母亲，闭上了右眼，似乎在思索，那颗毫无感情与生气的灰色左瞳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
那种从头到脚被看个通透的讨厌感觉再次浮现，让佐伊下意识将手挡在丰盈的胸口，手臂不由紧了紧，胸口处的巨大柔软随着她的动作被向上挤压变形，更显丰挺……这个似水的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勾起雄性的欲望。
虽然很不喜欢被这只眼睛盯着的感觉，但这次佐伊没有选择移开视线，温柔的眼帘怀带着希冀与恳求，静静的看着洛。
原来在地球的时候，洛从来没有过亲人，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并不理解所谓的亲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那只穿越以后已经发生了异变的阴阳眼在那副美丽的外表之下，看到了一颗脆弱的灵魂。
她的灵魂迷茫，矛盾，还带着一丝不是很强烈，却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洛睁开了右眼，不再窥探佐伊的灵魂，而是心情复杂的凝望着这个失去了亲人，却始终坚强的默不作声的女人。
几乎可以确定，德里克家族变成了今天这个地步和他脱不开关系，卡西欧的死估计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说极端点，就算说是洛害死了卡西欧也无可厚非。
要说愧疚，洛不是没有，可他又能怎么办。补偿吗？自己只是个从地球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普通人，对方却是贵族的贵妇，吃穿不缺，洛实在想不到该拿什么补偿。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却还是说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为德里克家留下血脉这种事洛还是无法答应。不是洛自命清高或者有什么心理洁癖，而是因为他在冥冥中有种直觉，他觉得这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催促他前往大陆的某一处。
至于留下来给德里克家族播种什么的，乍一听的确是很香艳，尤其是当整座大宅里都是漂亮女人，只有你一个男人的情况下更是将诱惑程度拔高了几个等级，不就是造人嘛，多大点事儿啊？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努努力，争取几天之内把所有雌性生物都霍霍个遍，玩儿够了立马功成身退，拍拍屁股去干自己的国家大事……相信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不要忘了，给德里克家留下血脉是为了什么？就是让你嫖几次白娼？
佐伊的话里面明显藏着一个陷阱。
她们需要洛为家族留下男丁，当然是为了留下可以继承爵位的后代。然而又有谁刚出生就能继承家族的？
也就是说，洛至少要先作为男爵将孩子抚养到一定年龄，直到能够合法的继承他的位置，那才算是真正的留下血脉。洛不可能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呆在这里给他们带孩子。
洛讨厌小孩子。
还是那句话，他也没有时间浪费。
洛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佐伊意料，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其实不在乎德里克家族的未来，也不在乎什么血脉，她只是想要把‘卡西欧’留在身边而已。
哪怕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至少她每天还能看到这张脸，她也知足。
佐伊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但是这样起码可以让她的内心不那么苦楚，也不那么煎熬。
她定定的看着洛，看着他讲话，看着他读书，看着他和自己的两个妹妹斗嘴，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恍然觉得，她的儿子，还活着。
可他，终究要离开，就像卡西欧离开她那样。
泪水，悄然爬上了佐伊的脸颊。
(本章完)
虽然圣格瑞迪大陆是没有日这种玩意的。
它在这个世界只是个……嗯，动词。
不过现在，或许它也可以用来形容洛现在的心情……
“洛，说真的，我本以为你是个疯子，我要向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你应该是个傻子才对……为什么放着好好男爵不做，非要往主城那边跑，你知不知道要去主城就必须经过危险的魔兽森林，就凭你这个一没魔法二没斗气的普通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早就变成一堆魔兽屎了。”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自然是萨妮。
“注意形象，萨妮，淑女不能说屎这个字。”雪莉儿自己读屎字的时候却极其自然，说完她又转头对洛接道：“不过她说的没错，而且你很可能会是最臭的那坨。”
洛头将手里差不多十厘米厚的书本放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本书是佐伊刚才为他拿来的，书名叫做《圣格瑞迪大陆编年史精装版》，在她看书的时候两女就一直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闹个不停。
他有些无奈的放下书，站起来说道：“我已经说了，留在德里克家族这件事不现实。”
雪莉儿回答道：“你怕有人陷害你对吧？这些天卡西欧的确经历了诅咒，身体持续衰弱，差点连命都没了……额，事实上的确也没了，这些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如果要害人没必要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吧，这些我们都能给你作证。”说完，她似乎怕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句：“我愿以冰雪女神蒂亚的名义起誓。”
“也有可能是苦肉计。”
洛说着再次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的风景试图缓解一下眼睛的疲劳。
读了半天的书，也被两女吵了半天，他也有点累了。
“你的这些话外人信不信就是一个问题，重点是，不管卡西欧之前经历了什么，他现在都还活着，我相信会有一些人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萨妮依旧是那副无脑的言论，梗着脖子硬声道：“那又能怎么样，他们能找到证据吗？”
“跟证不证据的没有关系，我指的是潜在的危险。”洛又开始揉太阳穴。
雪莉儿听后问道：“潜在危险是指什么？”
“这件事不在于证据，如果有人直接声称是我坑了德里克家那反倒还好，至少这证明对方并没有能力直接伤害我。这件事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它本身就能成为一个理由。如果有人企图害我的话，他大可以以此事为由直接冲上来解决我，只要时候掏出这个理由来，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说什么，而且看起来还很正当。”洛缓缓的讲道：“再加上那些人的死因至今没有找到，如果我死后这些人能在我身上找到什么线索那么事情自然顺理成章，如果找不到也可以说是我背后有某种势力采取的高明手段，那个七级祭祀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洛接着说道：“如果那个人有些头脑的话，甚至可以借机创造出一个虚构的敌对势力，然后以救世主的身份介入到德里克家族内部，到时候就不是我这一条命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整个家族，这些你们想过吗？”
见几人不说话了，而是面色凝重，洛又补充道：“而且卡西欧这个角色本就不怎么讨人喜欢，相信很多人都很乐意看着我再死一次，甚至会有一些人不介意亲自上手吧。”
“你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个房间，就想到了这么多？”洛的思维之深远让雪莉儿感到惊讶。
洛语气平淡：“是不得不想，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要在这片到处都是魔法与斗气的世界，只能处处小心谨慎。”
缓了缓，他又说：“在我的世界是没有魔法与斗气和魔兽不死族这些东西的，国家之间也很和平，已经百多年不曾有战争了。这片常年征战，魔兽横行的大陆对我而言到处都意味着危险，只能步步为营，一个疏忽和差错或许都会导致我丢掉性命。”
洛对的思维很清晰，也很冷静，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形势。
他在原来的世界不曾死过，也不会死，但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也是另一个身体，他不能用这仅有的一条命去赌一赌自己死后会不会回到地球。
而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他尚有使命未完成，他不能死，也不能赌。
即使死亡是他多年来一直在寻求的东西。
“如你所见，我光是生存下去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关于德里克家族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而且，现在卡西欧这个身份对我来说非但不能提供保护，反倒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依照他原来的品行，想必仇家不会少，这就意味着大街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时掏出一把刀冲过来捅在我身上，就算是平民也有很大可能，毕竟现在只剩女人的德里克家族，没有了男爵的庇护，又剩下多少威慑力呢。”
他说完后，房间里又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这些天来一直表现的话很少的佐伊却突然开口道：“无论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怎样，现在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德里克家族唯一的男丁了，也是男爵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如果你离开，德里克家族就再没有未来了。如果你肯留下继承爵位，至少凭借家族目前剩余的力量还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至少比你一个人闯荡要方便许多。”
这番话说得很中肯，因为佐伊知道一个普通人在圣格瑞迪大陆上行走，到底有多不容易，她觉得洛多少有些欠考虑了，或许是身为人母的母性使然，她不愿看着洛这个十六岁的孩子独自在大陆上闯荡。
毕竟洛的身体，还是她年仅十几岁的孩子啊。
洛低头思索，佐伊继续用她那异常温和动人的声音柔声讲着：“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体是货真价实的卡西欧，你身上留的血也是德里克家族最后的血脉，既然你有使命要完成，我不会要求你一直留在这里，但至少……至少为德里克家留下一些血脉。”
听了佐伊的话，两女都有些脸红，她们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当然知道佐伊说的留下血脉是什么意思。
洛看着这个貌美的年轻母亲，闭上了右眼，似乎在思索，那颗毫无感情与生气的灰色左瞳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
那种从头到脚被看个通透的讨厌感觉再次浮现，让佐伊下意识将手挡在丰盈的胸口，手臂不由紧了紧，胸口处的巨大柔软随着她的动作被向上挤压变形，更显丰挺……这个似水的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勾起雄性的欲望。
虽然很不喜欢被这只眼睛盯着的感觉，但这次佐伊没有选择移开视线，温柔的眼帘怀带着希冀与恳求，静静的看着洛。
原来在地球的时候，洛从来没有过亲人，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并不理解所谓的亲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那只穿越以后已经发生了异变的阴阳眼在那副美丽的外表之下，看到了一颗脆弱的灵魂。
她的灵魂迷茫，矛盾，还带着一丝不是很强烈，却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洛睁开了右眼，不再窥探佐伊的灵魂，而是心情复杂的凝望着这个失去了亲人，却始终坚强的默不作声的女人。
几乎可以确定，德里克家族变成了今天这个地步和他脱不开关系，卡西欧的死估计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说极端点，就算说是洛害死了卡西欧也无可厚非。
要说愧疚，洛不是没有，可他又能怎么办。补偿吗？自己只是个从地球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普通人，对方却是贵族的贵妇，吃穿不缺，洛实在想不到该拿什么补偿。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却还是说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为德里克家留下血脉这种事洛还是无法答应。不是洛自命清高或者有什么心理洁癖，而是因为他在冥冥中有种直觉，他觉得这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催促他前往大陆的某一处。
至于留下来给德里克家族播种什么的，乍一听的确是很香艳，尤其是当整座大宅里都是漂亮女人，只有你一个男人的情况下更是将诱惑程度拔高了几个等级，不就是造人嘛，多大点事儿啊？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努努力，争取几天之内把所有雌性生物都霍霍个遍，玩儿够了立马功成身退，拍拍屁股去干自己的国家大事……相信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不要忘了，给德里克家留下血脉是为了什么？就是让你嫖几次白娼？
佐伊的话里面明显藏着一个陷阱。
她们需要洛为家族留下男丁，当然是为了留下可以继承爵位的后代。然而又有谁刚出生就能继承家族的？
也就是说，洛至少要先作为男爵将孩子抚养到一定年龄，直到能够合法的继承他的位置，那才算是真正的留下血脉。洛不可能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呆在这里给他们带孩子。
洛讨厌小孩子。
还是那句话，他也没有时间浪费。
洛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佐伊意料，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其实不在乎德里克家族的未来，也不在乎什么血脉，她只是想要把‘卡西欧’留在身边而已。
哪怕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至少她每天还能看到这张脸，她也知足。
佐伊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但是这样起码可以让她的内心不那么苦楚，也不那么煎熬。
她定定的看着洛，看着他讲话，看着他读书，看着他和自己的两个妹妹斗嘴，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恍然觉得，她的儿子，还活着。
可他，终究要离开，就像卡西欧离开她那样。
泪水，悄然爬上了佐伊的脸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