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会审
三部会审，自古以来，闻所未闻。可皇帝赵正明还真就同意了。
刑部尚书国有度把手中惊堂木一拍，开道：“带疑犯官许世昌。”
许世昌被带到堂前，站着。因为他现在还只是疑犯官，并未定罪，故而无需下跪，只需站着即可。
国有度：“许大人。鄞江金矿爆炸案，你身为主冶官，责不可卸。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许世昌：“下官不知大人想让我说什么？”
国有度：“大胆许世昌，有什么说什么！”
许世昌：“我有罪。”
国有度满意的点点头：“你肯认罪就好。快把你的罪责一一招来。”
许世昌：“下官有失察失职之罪。”
这二人就是在演戏啊，昨儿排好的么？
苗立侃不干了：“好一个失察失职之罪，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想把你的滔天大罪敷衍过去？”
国有度：“苗大人，别人知道自己罪在哪里，总是好事儿嘛。”
苗立侃反驳道：“身为金矿主冶官，发生金矿爆炸那么严重的大案，难道就只有失察失职之罪？说不过去吧？”
许世昌：“大人，下官虽身为鄞江金矿主冶官，但却丝毫不懂矿业相关事务。平日里只起了个联络各方各面，沟通协调的作用；再有就是偶尔签字署名罢了。金矿矿业构建及安全保障全是副冶官，工部霍尚生大人负责。”
熊德启假装不干了：“好你个许世昌，竟然把责任推到我工部头上？”
许世昌：“上官可传霍尚生大人问话。”
熊德启：“许世昌，好像你才是主审一般？我提醒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国有度：“熊大人息怒。金矿爆炸这么大的案子，你工部指派的副冶官难道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依我看，不如把霍尚生大人也请来问问话？”
熊德启把脸转向一边，不回国有度的话，算是默认了。
国有度又转向苗立侃：“苗大人可有异议？”
苗立侃虽然心知这国有度是想把水搅浑，可是他国有度说得合情合理，自己断无道理拒绝，只得同意道：“我没有异议。”
国有度：“好，既然都没有异议，带疑犯官霍尚生。”
霍尚生被带到堂前，施礼道：“霍尚生见过三位大人。”
国有度：“霍大人，你身为工部指派到鄞江金矿的副冶官，对吧？你身旁的主冶官许世昌大人说金矿矿业构建及安全保障全是你这个副冶官在负责。此话可属实？”
熊德启插话道：“尚生，不要被人误导。国大人，请你不要诱导霍大人。”
霍尚生向熊德启行了个礼：“熊大人，谢过您的爱护。下官知道要说些什么。”
霍尚生又转向国有度：“回大人，许世昌大人所言句句属实。鄞江金矿的矿业构建及安全保障全由下官一人负责。平日里下官办事还算勤勤恳恳，此次金矿爆炸绝对和安全措施疏漏无关，实属一场意外。若要论罪责，下官愿意一应承担。”
熊德启“急了”，喝道：“霍尚生，你在胡说些什么？”
霍尚生：“卑职并未胡说，所说之话全可考证。不是还有几个逃出来的工役么？把他们带来，一问便知。”
哪有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的道理？苗立侃嗅到了不对劲儿。
苗立侃：“霍尚生，你怎么就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呢？不要是得了什么人的好处吧？”
霍尚生：“回苗大人，下官所犯之罪乃杀头的罪。请问又有什么好处比这项上人头更值钱呢？下官寒窗苦读二十年，一朝中第，深受朝廷眷顾，皇上教诲。像许大人这样清正廉明的好官，我实在不忍让他受我牵连。本属我的责任，我定不推脱。”
苗立侃竟被霍尚生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国有度：“哎，我看这霍大人也是忠孝于皇上的好官啊，只可惜……熊大人，你说呢？”
熊德启拉长了脸，不说话。苗立侃心道，你装什么装？
国有度：“书记，把供词拿给霍大人看，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
霍尚生看过供词，觉得没什么好异议的，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熊德启：“尚生……”
苗立侃，你两个老小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演吧，继续演吧。
国有度笑道：“原本以为此案十分复杂，想不到霍大人如此深明大义，啊哈？两位大人，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熊德启有气无力道：“结吧，结吧……”心里却高兴得很，早点结吧，早结了我就可以早些把儿子领回家啦。
苗立侃：“且慢。”
国有度：“怎么？苗大人认为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苗立侃：“今日，金矿爆炸案谁是主要责任负责人，确实已经说清楚了。”
国有度：“那不就对了嘛！”
苗立侃：“但是克扣工役饷银，还有许世昌私吞金矿两事儿可还没有说清楚。”
国有度：“克扣工役饷银不过是那几个逃出来的工役污蔑许大人的话罢了，无非是想借金矿爆炸案多捞些好处。那些人的话不可信，到时候多给他们一些银子，安抚了便是。而至于私吞金矿一事，许世昌，你自己说有没有？”
许世昌：“回大人，金矿从矿场运输到冶炼场可是需要工部，我鄞江府，还有驻鄞江监银军三方共同押运的。我一个人就能私吞金矿，恐怕不太现实吧？”
苗立侃：“那就把驻鄞江监银军统领也带来问话。”
国有度：“苗大人，可不是你说带谁来问话就问话的，总得有个证据吧，你有么？”
苗立侃：“现在还没有。”
没有证据那还说个屁啊，国有度笑了：“既然没有证据，苗大人你这话可就难以服人了。”
苗立侃：“我要求停审，三日后再复审。三日后我必可以拿出证据来！”
国有度心中一惊，这开采金矿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不是每家都有好处在里面么？本来这“规矩”都是各家默认了的。现在看来为了扳倒太子，秦王那边已经不惜冒着破坏这“规矩”，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了。这一回恐怕真的是得鱼死网破了。
其实苗立侃心里也不好受，按道理说他是没资格做这样的决定的，再怎么也得先回去向秦王请示一下。但是如若现在不先稳住局面，这个案子就会这么定了；回去之后也没法交差。如若秦王那边不愿意，实在大不了，三日之后就说证据没找到。到时候最多不过丢了自己的脸罢，相比起秦王的大事，自己的脸面丢则丢了。只是苗立侃万万没想到：赵道翔那边，南门好奕已经出了和自己同样的主意，而且已经得到了赵道翔的首肯。他这次险算是冒对了。
苗立侃见国有度有些儿出神，问道：“国大人，怎样？同意本官的要求么？”
这案子本来就是三部会审。虽然自己是主审，但是别人好歹也是副审，别人有所反对，自己不能就强行把案子定了吧。而且那苗立侃信誓旦旦的说三日之后必然拿出证据来，能不答应么？
国有度：“我同意，此案三日后再审。到时候希望苗大人拿得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来！”
苗立侃硬着头皮：“那是自然。”
当然熊德启心里也很烦。现在事情越搞越大，看来工部又得要多拿两个人去填命了。不过死几个人又算什么？自己工部多的是人可以去死，为了自家儿子的命，死多少人都是小意思。
国有度惊堂木一拍：“退堂！”
刑部尚书国有度把手中惊堂木一拍，开道：“带疑犯官许世昌。”
许世昌被带到堂前，站着。因为他现在还只是疑犯官，并未定罪，故而无需下跪，只需站着即可。
国有度：“许大人。鄞江金矿爆炸案，你身为主冶官，责不可卸。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许世昌：“下官不知大人想让我说什么？”
国有度：“大胆许世昌，有什么说什么！”
许世昌：“我有罪。”
国有度满意的点点头：“你肯认罪就好。快把你的罪责一一招来。”
许世昌：“下官有失察失职之罪。”
这二人就是在演戏啊，昨儿排好的么？
苗立侃不干了：“好一个失察失职之罪，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想把你的滔天大罪敷衍过去？”
国有度：“苗大人，别人知道自己罪在哪里，总是好事儿嘛。”
苗立侃反驳道：“身为金矿主冶官，发生金矿爆炸那么严重的大案，难道就只有失察失职之罪？说不过去吧？”
许世昌：“大人，下官虽身为鄞江金矿主冶官，但却丝毫不懂矿业相关事务。平日里只起了个联络各方各面，沟通协调的作用；再有就是偶尔签字署名罢了。金矿矿业构建及安全保障全是副冶官，工部霍尚生大人负责。”
熊德启假装不干了：“好你个许世昌，竟然把责任推到我工部头上？”
许世昌：“上官可传霍尚生大人问话。”
熊德启：“许世昌，好像你才是主审一般？我提醒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国有度：“熊大人息怒。金矿爆炸这么大的案子，你工部指派的副冶官难道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依我看，不如把霍尚生大人也请来问问话？”
熊德启把脸转向一边，不回国有度的话，算是默认了。
国有度又转向苗立侃：“苗大人可有异议？”
苗立侃虽然心知这国有度是想把水搅浑，可是他国有度说得合情合理，自己断无道理拒绝，只得同意道：“我没有异议。”
国有度：“好，既然都没有异议，带疑犯官霍尚生。”
霍尚生被带到堂前，施礼道：“霍尚生见过三位大人。”
国有度：“霍大人，你身为工部指派到鄞江金矿的副冶官，对吧？你身旁的主冶官许世昌大人说金矿矿业构建及安全保障全是你这个副冶官在负责。此话可属实？”
熊德启插话道：“尚生，不要被人误导。国大人，请你不要诱导霍大人。”
霍尚生向熊德启行了个礼：“熊大人，谢过您的爱护。下官知道要说些什么。”
霍尚生又转向国有度：“回大人，许世昌大人所言句句属实。鄞江金矿的矿业构建及安全保障全由下官一人负责。平日里下官办事还算勤勤恳恳，此次金矿爆炸绝对和安全措施疏漏无关，实属一场意外。若要论罪责，下官愿意一应承担。”
熊德启“急了”，喝道：“霍尚生，你在胡说些什么？”
霍尚生：“卑职并未胡说，所说之话全可考证。不是还有几个逃出来的工役么？把他们带来，一问便知。”
哪有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的道理？苗立侃嗅到了不对劲儿。
苗立侃：“霍尚生，你怎么就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呢？不要是得了什么人的好处吧？”
霍尚生：“回苗大人，下官所犯之罪乃杀头的罪。请问又有什么好处比这项上人头更值钱呢？下官寒窗苦读二十年，一朝中第，深受朝廷眷顾，皇上教诲。像许大人这样清正廉明的好官，我实在不忍让他受我牵连。本属我的责任，我定不推脱。”
苗立侃竟被霍尚生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国有度：“哎，我看这霍大人也是忠孝于皇上的好官啊，只可惜……熊大人，你说呢？”
熊德启拉长了脸，不说话。苗立侃心道，你装什么装？
国有度：“书记，把供词拿给霍大人看，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
霍尚生看过供词，觉得没什么好异议的，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熊德启：“尚生……”
苗立侃，你两个老小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演吧，继续演吧。
国有度笑道：“原本以为此案十分复杂，想不到霍大人如此深明大义，啊哈？两位大人，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熊德启有气无力道：“结吧，结吧……”心里却高兴得很，早点结吧，早结了我就可以早些把儿子领回家啦。
苗立侃：“且慢。”
国有度：“怎么？苗大人认为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苗立侃：“今日，金矿爆炸案谁是主要责任负责人，确实已经说清楚了。”
国有度：“那不就对了嘛！”
苗立侃：“但是克扣工役饷银，还有许世昌私吞金矿两事儿可还没有说清楚。”
国有度：“克扣工役饷银不过是那几个逃出来的工役污蔑许大人的话罢了，无非是想借金矿爆炸案多捞些好处。那些人的话不可信，到时候多给他们一些银子，安抚了便是。而至于私吞金矿一事，许世昌，你自己说有没有？”
许世昌：“回大人，金矿从矿场运输到冶炼场可是需要工部，我鄞江府，还有驻鄞江监银军三方共同押运的。我一个人就能私吞金矿，恐怕不太现实吧？”
苗立侃：“那就把驻鄞江监银军统领也带来问话。”
国有度：“苗大人，可不是你说带谁来问话就问话的，总得有个证据吧，你有么？”
苗立侃：“现在还没有。”
没有证据那还说个屁啊，国有度笑了：“既然没有证据，苗大人你这话可就难以服人了。”
苗立侃：“我要求停审，三日后再复审。三日后我必可以拿出证据来！”
国有度心中一惊，这开采金矿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不是每家都有好处在里面么？本来这“规矩”都是各家默认了的。现在看来为了扳倒太子，秦王那边已经不惜冒着破坏这“规矩”，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了。这一回恐怕真的是得鱼死网破了。
其实苗立侃心里也不好受，按道理说他是没资格做这样的决定的，再怎么也得先回去向秦王请示一下。但是如若现在不先稳住局面，这个案子就会这么定了；回去之后也没法交差。如若秦王那边不愿意，实在大不了，三日之后就说证据没找到。到时候最多不过丢了自己的脸罢，相比起秦王的大事，自己的脸面丢则丢了。只是苗立侃万万没想到：赵道翔那边，南门好奕已经出了和自己同样的主意，而且已经得到了赵道翔的首肯。他这次险算是冒对了。
苗立侃见国有度有些儿出神，问道：“国大人，怎样？同意本官的要求么？”
这案子本来就是三部会审。虽然自己是主审，但是别人好歹也是副审，别人有所反对，自己不能就强行把案子定了吧。而且那苗立侃信誓旦旦的说三日之后必然拿出证据来，能不答应么？
国有度：“我同意，此案三日后再审。到时候希望苗大人拿得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来！”
苗立侃硬着头皮：“那是自然。”
当然熊德启心里也很烦。现在事情越搞越大，看来工部又得要多拿两个人去填命了。不过死几个人又算什么？自己工部多的是人可以去死，为了自家儿子的命，死多少人都是小意思。
国有度惊堂木一拍：“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