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主与侍女
朝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御膳房的炊烟幻唤醒了沉睡的皇宫，随着福溪各处大街小巷的晨铺开张，一座生机勃勃的城池渐渐从霜雾中露出真容。
芸儿早早便起床生火做饭，荷塘里的锦鲤也冒出水面来，任性的吸收着新鲜空气。朝阳已经蔓到了凤悦宫的前庭，照射在假山下日晷仪上，影子停留在卯辰交界线附近。
“咚咚......咚咚咚......”芸儿一手撑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一手敲击着房门。过了片刻，没听见有动静，柔声问道：“公子......你起床了吗？芸儿进来了哦......”
芸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发现阿叶居然抱着一个丑面瓷瓶睡着了，“嘻嘻嘻......”芸儿将早餐放到桌上，吹灭烛火，支起窗户。俯身轻轻拍打着棉被，说道：“公子......公子......起床了......”
“嗯......阿花，我昨晚很晚睡诶......你再让我睡会儿......”阿叶呢喃着转过身去，怀里的瓷瓶倒了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阿叶困意朦胧，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一张脸在自己眼前。定睛一看，居然是张丑陋的鬼脸......“哇，这是什么东西！”阿叶吓得跳到椅子上。
“嘻嘻嘻......公子抱着它睡了一宿，还问这是什么东西。”芸儿掩嘴大笑。
阿叶摸着头，回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好像有人将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怀里，冰冰凉凉的感觉还挺舒服......也就没太在意......分析道：“肯定是如萍干的......”
芸儿将凉席棉被收了起来，又打了一盆水给阿叶洗漱。
“芸儿，谢谢你。”阿叶洗完脸，露出爽朗的笑容。
“不用客气，这是奴......芸儿应该做的......”芸儿的头都快埋到洗脸盆里了......
“啊......好香啊！芸儿你做的？我们趁公主还没来，赶紧先吃完在说。”阿叶装作没听到，拉着芸儿的手坐到餐桌上。
一坐下来芸儿便要起身，惊慌失措的说道：“公子别闹了，芸儿没有上桌的资格......要是被人发现了，会给公主添麻烦的......”
如萍走了出来，说道“没关系，芸儿，你坐吧。谁要是敢说凤悦宫的不是，就是冒犯本公主的威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芸儿机智的找到借口，说道：“公主......芸儿去给你打水......”
阿叶拿起碗筷递到芸儿面前，笑道：“芸儿，帮我盛碗粥。”
芸儿低下头，无奈说：“是......”
阿叶给如萍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如萍察觉到阿叶的眼神，不再多言朝门外走去。
“公子，给。小心烫......”
“谢谢芸儿。”阿叶接过清粥，也起身盛了一碗给芸儿递了过去。
芸儿有些犹豫，但不接肯定是不行的......芸儿的手止不住颤抖，扭扭捏捏的接过清粥。微微颤抖道：“谢谢公子......”
阿叶坐了下来，往芸儿的碗里夹了些菜。笑道：“芸儿，凤悦宫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侍女？”
芸儿低着头将盛满佳肴的碗收回来，低语道：“公主说喜欢清静，便把其他侍女赶出去了。但其实......芸儿知道公主是......考虑到芸儿的感受，才把其他侍女推辞掉的......因为公主太善良了......”
阿叶摇了摇头，不是很满意芸儿的回答。接着说道：“芸儿你很聪明，但不够聪明。皇宫之中，何来善良可言？如萍只将你留在凤悦宫，说好听点是顾忌你的感受，说不好听的......是因为你威胁不到她。不过这也是好事，正因如此，她才可以在你面前肆无忌惮，我想她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而不是公主与侍女的关系。”
“怎么会呢......公主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时常都会来凤悦宫做客......他们才是公主的朋友，像芸儿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公主的朋友。能够服饰在公主身边，已经是芸儿的荣幸了......”芸儿头越来越低，阿叶都有些听不清她的话语。
阿叶微微恼怒，却只能无奈道：“你们从小在皇宫长大，应该早就懂得同类相斥的道理。权利的背后，总是伴随着孤独......有太多的秘密要守护。也正因为你和如萍是不同阶层，才可以做朋友呀。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
阿叶不再多言，芸儿低头思索着，阿叶的话语不无道理。想起自己的命运遭遇，难道公主真的和自己一样......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吗。
如萍洗漱完走了进来，阿叶笑道：“芸儿，待会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芸儿不知道......”芸儿的内心充满了迷茫。盛了一碗清粥递给如萍。毕恭毕敬道：“请公主喝粥。”
如萍接过清粥，发现芸儿正准备离开座位。说道：“芸儿，你坐下。”
“可是......”芸儿灵光一闪，转口说道：“芸儿已经吃饱了......”
“浪费食物是不对的，你先坐下，我有事要说。”阿叶又往芸儿纵未吃完的碗里夹了写菜。
芸儿乖乖回到座位，如萍暗暗夸赞阿叶的机智。阿叶接着说道：“芸儿，待会我的妹妹要来凤悦宫常驻，一陪如萍修武，二是让你改掉怕生的习惯。阿花是宫外的人，最讨厌阶级制度了，所以到我们出宫之前，你都要尽量随意的对她，不能惹她生气。”
“啊？”芸儿很为难的皱着眉头。
如萍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的，芸儿。饭就是要一起吃才显得更香。你能上桌陪我吃饭，我真的很开心。”
“是......”芸儿捏着袖口，眼角泛出泪珠。
“......怎么就哭了......”阿叶最受不了少女的眼泪，快速扒完碗里的清粥便跑了出去。
如萍温柔的为芸儿擦去泪珠，安慰道：“芸儿，要是你真的不喜欢一起吃饭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感受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芸儿从没想过能像这样陪公主吃饭......芸儿真的很开心......”芸儿红着双眼，盯着如萍，过了小会儿鼓足勇气说道：“公主，芸儿真的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如萍愣在原地，没想到芸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温柔的抚摸着芸儿的后背，笑道：“当然可以，从你进入凤悦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公主，谢谢你......”芸儿抬手擦拭泪珠。
如萍笑着给芸儿夹了些菜，芸儿笑着捧起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呵......”躲在门背后的阿叶轻笑一声，向太空吐出一束白烟......
——
“哒哒哒......”马车从凤悦宫出发，往铸器阁驶去。马车内，阿叶和如萍相对而坐。车窗的卷帘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
如萍好奇的问道：“以前我也和芸儿说过许多，都没有见效。你和她说了什么？居然就打开她的心扉......”
“我没说什么，只是分析了些许事实而已。或许是她突然醒悟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错的，便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步。她很单纯，也很勇敢。”阿叶一只手微微撩开卷帘，欣赏着皇宫景色；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享受着颠簸带来的按摩律动。
如萍脸上带着笑容，阿叶已经带给她太多的惊喜。心里对燕子的到来等更期待了几分。
阿叶发现如萍在观察自己，邪魅的回应一眼，笑道：“大仁为什么要研究魔导？之前不是一直保持着拒绝的态度吗？”
如萍心里咯噔一下，避开了阿叶的视线。撇过头去，说道：“魔导的牺牲太过骇人听闻，刚进入大仁的时候一度引起人民的恐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又开始渴望获取它强大的力量。”
如萍摇了摇头，无奈道：“他们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先是害怕，然后又渴望占有。而君王的任务，就是承受其中的风险，满足他们的欲望。”
“然后或者他们的支持，以此满足自己的欲望。”阿叶接话道，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如萍。
如萍没有反驳。阿叶继续说道：“皇宫的匠人不去研究魔导，是因为一旦研究失败，皇上就可以把过错归咎于四大街的匠人......皇宫真是可怕呢。”
如萍猛地站了起来，怒道：“父皇绝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子民。”
“魔导一定要寄宿在活物上才能生效，皇上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一旦开启研究，活体实验是必不可少的。面对如此的牺牲，你还敢说‘皇上不会背叛自己的子民’这样的话吗？”阿叶面目表情，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咕......”如萍咬牙切实，大声反驳：“皇宫的匠人早就私自研究过魔导，因为太过残忍，父皇才强硬的终止了他们的研究。”
阿叶有些意外，玩味的说道：“看起来大仁的皇帝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英明神武呢。言外之意就是，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政治，但父皇背负的大仁，不是一个匠人门徒能够随意评价的！”如萍愤怒的甩手往阿叶脸上砸去。
阿叶将攻击过来的手臂半空截了下来，如萍激烈的反抗，却怎么也挣不开阿叶的手臂。
“冷静，冷静，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为什么要生气？”阿叶不解地问道。
‘这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如萍羞怒异常，说道：“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啊，抱歉......”阿叶松开手臂，如萍的手腕上留下一块深深的抓痕。
如萍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痕，恶狠狠的瞪着阿叶，让阿叶尴尬不已。
“没事吧......”阿叶带着歉意说道。
如萍黑着脸，低声道：“道歉！”
“对不起......”
“不是向我，向父皇道歉。”
“我又没弄伤皇上，为什么要道歉。”阿叶不解地问道。
“咕......”如萍的眼角泛出泪珠......
‘额......又来？这人真不可理喻......’阿叶脸色一黑，无奈道：“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如萍双手叉腰，得理不饶人。命令道：“不能打混，要有诚意一点。”
阿叶举起一只手，装出很真诚的模样。说道：“对不起，我说了冒犯......”
“吁......”马夫拉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没人便来到马车内侧的门扉，因为之前如萍吩咐他到了铸器阁别大嚎大叫，尽量别被人发现。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阿叶的话还没说完，便因为惯性扑到了如萍身上......
“公主......到铸器阁了......”马夫小声说完便打开了车门......
“额......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马夫眨了几眼，把自己当成瞎子。反手把门关紧。心里默念着：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个瞎子......我什么也没看见......
“额......如萍，这是不可抗力。不能怪我......”阿叶的话又没说完，再次被踢下车成了踏板......
马夫再次看见公主面挂笑容，内心却寒风刺骨，优雅的下了马车......
(本章完)
芸儿早早便起床生火做饭，荷塘里的锦鲤也冒出水面来，任性的吸收着新鲜空气。朝阳已经蔓到了凤悦宫的前庭，照射在假山下日晷仪上，影子停留在卯辰交界线附近。
“咚咚......咚咚咚......”芸儿一手撑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一手敲击着房门。过了片刻，没听见有动静，柔声问道：“公子......你起床了吗？芸儿进来了哦......”
芸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发现阿叶居然抱着一个丑面瓷瓶睡着了，“嘻嘻嘻......”芸儿将早餐放到桌上，吹灭烛火，支起窗户。俯身轻轻拍打着棉被，说道：“公子......公子......起床了......”
“嗯......阿花，我昨晚很晚睡诶......你再让我睡会儿......”阿叶呢喃着转过身去，怀里的瓷瓶倒了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阿叶困意朦胧，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一张脸在自己眼前。定睛一看，居然是张丑陋的鬼脸......“哇，这是什么东西！”阿叶吓得跳到椅子上。
“嘻嘻嘻......公子抱着它睡了一宿，还问这是什么东西。”芸儿掩嘴大笑。
阿叶摸着头，回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好像有人将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怀里，冰冰凉凉的感觉还挺舒服......也就没太在意......分析道：“肯定是如萍干的......”
芸儿将凉席棉被收了起来，又打了一盆水给阿叶洗漱。
“芸儿，谢谢你。”阿叶洗完脸，露出爽朗的笑容。
“不用客气，这是奴......芸儿应该做的......”芸儿的头都快埋到洗脸盆里了......
“啊......好香啊！芸儿你做的？我们趁公主还没来，赶紧先吃完在说。”阿叶装作没听到，拉着芸儿的手坐到餐桌上。
一坐下来芸儿便要起身，惊慌失措的说道：“公子别闹了，芸儿没有上桌的资格......要是被人发现了，会给公主添麻烦的......”
如萍走了出来，说道“没关系，芸儿，你坐吧。谁要是敢说凤悦宫的不是，就是冒犯本公主的威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芸儿机智的找到借口，说道：“公主......芸儿去给你打水......”
阿叶拿起碗筷递到芸儿面前，笑道：“芸儿，帮我盛碗粥。”
芸儿低下头，无奈说：“是......”
阿叶给如萍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如萍察觉到阿叶的眼神，不再多言朝门外走去。
“公子，给。小心烫......”
“谢谢芸儿。”阿叶接过清粥，也起身盛了一碗给芸儿递了过去。
芸儿有些犹豫，但不接肯定是不行的......芸儿的手止不住颤抖，扭扭捏捏的接过清粥。微微颤抖道：“谢谢公子......”
阿叶坐了下来，往芸儿的碗里夹了些菜。笑道：“芸儿，凤悦宫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侍女？”
芸儿低着头将盛满佳肴的碗收回来，低语道：“公主说喜欢清静，便把其他侍女赶出去了。但其实......芸儿知道公主是......考虑到芸儿的感受，才把其他侍女推辞掉的......因为公主太善良了......”
阿叶摇了摇头，不是很满意芸儿的回答。接着说道：“芸儿你很聪明，但不够聪明。皇宫之中，何来善良可言？如萍只将你留在凤悦宫，说好听点是顾忌你的感受，说不好听的......是因为你威胁不到她。不过这也是好事，正因如此，她才可以在你面前肆无忌惮，我想她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而不是公主与侍女的关系。”
“怎么会呢......公主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他们时常都会来凤悦宫做客......他们才是公主的朋友，像芸儿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公主的朋友。能够服饰在公主身边，已经是芸儿的荣幸了......”芸儿头越来越低，阿叶都有些听不清她的话语。
阿叶微微恼怒，却只能无奈道：“你们从小在皇宫长大，应该早就懂得同类相斥的道理。权利的背后，总是伴随着孤独......有太多的秘密要守护。也正因为你和如萍是不同阶层，才可以做朋友呀。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
阿叶不再多言，芸儿低头思索着，阿叶的话语不无道理。想起自己的命运遭遇，难道公主真的和自己一样......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吗。
如萍洗漱完走了进来，阿叶笑道：“芸儿，待会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芸儿不知道......”芸儿的内心充满了迷茫。盛了一碗清粥递给如萍。毕恭毕敬道：“请公主喝粥。”
如萍接过清粥，发现芸儿正准备离开座位。说道：“芸儿，你坐下。”
“可是......”芸儿灵光一闪，转口说道：“芸儿已经吃饱了......”
“浪费食物是不对的，你先坐下，我有事要说。”阿叶又往芸儿纵未吃完的碗里夹了写菜。
芸儿乖乖回到座位，如萍暗暗夸赞阿叶的机智。阿叶接着说道：“芸儿，待会我的妹妹要来凤悦宫常驻，一陪如萍修武，二是让你改掉怕生的习惯。阿花是宫外的人，最讨厌阶级制度了，所以到我们出宫之前，你都要尽量随意的对她，不能惹她生气。”
“啊？”芸儿很为难的皱着眉头。
如萍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的，芸儿。饭就是要一起吃才显得更香。你能上桌陪我吃饭，我真的很开心。”
“是......”芸儿捏着袖口，眼角泛出泪珠。
“......怎么就哭了......”阿叶最受不了少女的眼泪，快速扒完碗里的清粥便跑了出去。
如萍温柔的为芸儿擦去泪珠，安慰道：“芸儿，要是你真的不喜欢一起吃饭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感受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芸儿从没想过能像这样陪公主吃饭......芸儿真的很开心......”芸儿红着双眼，盯着如萍，过了小会儿鼓足勇气说道：“公主，芸儿真的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如萍愣在原地，没想到芸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温柔的抚摸着芸儿的后背，笑道：“当然可以，从你进入凤悦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公主，谢谢你......”芸儿抬手擦拭泪珠。
如萍笑着给芸儿夹了些菜，芸儿笑着捧起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呵......”躲在门背后的阿叶轻笑一声，向太空吐出一束白烟......
——
“哒哒哒......”马车从凤悦宫出发，往铸器阁驶去。马车内，阿叶和如萍相对而坐。车窗的卷帘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
如萍好奇的问道：“以前我也和芸儿说过许多，都没有见效。你和她说了什么？居然就打开她的心扉......”
“我没说什么，只是分析了些许事实而已。或许是她突然醒悟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错的，便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步。她很单纯，也很勇敢。”阿叶一只手微微撩开卷帘，欣赏着皇宫景色；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享受着颠簸带来的按摩律动。
如萍脸上带着笑容，阿叶已经带给她太多的惊喜。心里对燕子的到来等更期待了几分。
阿叶发现如萍在观察自己，邪魅的回应一眼，笑道：“大仁为什么要研究魔导？之前不是一直保持着拒绝的态度吗？”
如萍心里咯噔一下，避开了阿叶的视线。撇过头去，说道：“魔导的牺牲太过骇人听闻，刚进入大仁的时候一度引起人民的恐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又开始渴望获取它强大的力量。”
如萍摇了摇头，无奈道：“他们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先是害怕，然后又渴望占有。而君王的任务，就是承受其中的风险，满足他们的欲望。”
“然后或者他们的支持，以此满足自己的欲望。”阿叶接话道，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如萍。
如萍没有反驳。阿叶继续说道：“皇宫的匠人不去研究魔导，是因为一旦研究失败，皇上就可以把过错归咎于四大街的匠人......皇宫真是可怕呢。”
如萍猛地站了起来，怒道：“父皇绝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子民。”
“魔导一定要寄宿在活物上才能生效，皇上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一旦开启研究，活体实验是必不可少的。面对如此的牺牲，你还敢说‘皇上不会背叛自己的子民’这样的话吗？”阿叶面目表情，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咕......”如萍咬牙切实，大声反驳：“皇宫的匠人早就私自研究过魔导，因为太过残忍，父皇才强硬的终止了他们的研究。”
阿叶有些意外，玩味的说道：“看起来大仁的皇帝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英明神武呢。言外之意就是，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政治，但父皇背负的大仁，不是一个匠人门徒能够随意评价的！”如萍愤怒的甩手往阿叶脸上砸去。
阿叶将攻击过来的手臂半空截了下来，如萍激烈的反抗，却怎么也挣不开阿叶的手臂。
“冷静，冷静，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为什么要生气？”阿叶不解地问道。
‘这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如萍羞怒异常，说道：“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啊，抱歉......”阿叶松开手臂，如萍的手腕上留下一块深深的抓痕。
如萍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痕，恶狠狠的瞪着阿叶，让阿叶尴尬不已。
“没事吧......”阿叶带着歉意说道。
如萍黑着脸，低声道：“道歉！”
“对不起......”
“不是向我，向父皇道歉。”
“我又没弄伤皇上，为什么要道歉。”阿叶不解地问道。
“咕......”如萍的眼角泛出泪珠......
‘额......又来？这人真不可理喻......’阿叶脸色一黑，无奈道：“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如萍双手叉腰，得理不饶人。命令道：“不能打混，要有诚意一点。”
阿叶举起一只手，装出很真诚的模样。说道：“对不起，我说了冒犯......”
“吁......”马夫拉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没人便来到马车内侧的门扉，因为之前如萍吩咐他到了铸器阁别大嚎大叫，尽量别被人发现。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阿叶的话还没说完，便因为惯性扑到了如萍身上......
“公主......到铸器阁了......”马夫小声说完便打开了车门......
“额......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马夫眨了几眼，把自己当成瞎子。反手把门关紧。心里默念着：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个瞎子......我什么也没看见......
“额......如萍，这是不可抗力。不能怪我......”阿叶的话又没说完，再次被踢下车成了踏板......
马夫再次看见公主面挂笑容，内心却寒风刺骨，优雅的下了马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