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系列之暗涌
字体: 16 + -

第6节

就习惯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邵卫荣和赵慎独总不自觉得对他多出一些关心和照顾,就像今天在桌上替他挡酒一样,虽然其实很多时侯他并不需要,但还是觉得很窝心。

因为他们身边总有真正关心他们的人,而顾泽身边除了那个年迈的爷爷,只有他们。

当时顾泽是拦下想冲上去揍人的赵慎独,却没办法阻止他一声不吭联合邵卫荣就这么甩甩手干脆走人,把那两个女生就这样扔在了荒郊野外。

最后顾泽只好派人,去那里找到那两个女生,把她们安全的带了回来。

那个女生出来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而赵慎独压根不理她,只是看着她冷笑了两声,掉头就走。

这事传出去后,害那个系花被好好的笑话了一通,而到最后那个系花也不知道赵慎独和他分手的原因,不过赵慎独的名声也弄得不好,无辜的多了一个玩弄感情的名头,好在赵二少爷压根不在乎这些。

想到曾经那些事,顾泽有恍神了片刻,沉默了会,才接着邵卫荣的话头开口:“那会儿他年纪太小,哪懂什么感情,不过凑在一起玩玩罢了。”

“这一次赵慎独是认真的。”

、调侃玩笑

“这一次赵慎独是认真的。”

顾泽说这句话的时侯,微垂着眼,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昏黄的灯光温柔轻抚着他的侧脸,睫毛投下的暗影下像是暗藏着某些幽远而深刻的某些东西,邵卫荣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刚刚的愤慨不甘突然褪去,胸口疯狂喷涌着一股他自己也不知道来源的悲哀情感,他只觉得此时此刻,明明平静得不可思议的顾泽,却让他莫明的感觉到很难过,像是一大团又涩又难言的闷痛塞进心口。

这一刻,邵卫荣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顾泽的情绪,还是自己的情绪。

“就像你说的,你什么时侯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过。”顾泽抬起头,看着邵卫荣轻轻笑了下,接着道:“既然他这样喜欢,做兄弟的何必让他为难,左右一个女人,哄哄就好了,何必让他难做。”

门外的赵慎独,举起的手早已放回身侧,渐渐握成拳头,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胸口那里奔涌冲撞,让他很不好受。

他没有再听下去,转身就回到包厢门口,却突然不想再进去跟里面那些人寒暄客套,哪怕那些人里同样也包括了傅清雅,赵慎独的背轻靠着墙,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口,缓缓的舒了口气,似乎想尽可能把心里翻腾的烦闷情绪也给排出体外。

赵慎独直到把邵卫荣安抚好的顾泽和邵大少一起回来的时侯,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

这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顾泽心里有些发涩。

哪怕这场聚会的三个主角回来之后,这场聚会也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颇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尽管后来邵卫荣十分给面子的敬了傅清雅一杯酒赔罪,可惜效果并不太好。

离开的时侯,顾泽架着邵卫荣,走到门口却碰到很久没有再联系的方敬严。

方敬严看到顾泽之后,眼睛亮了亮,笑眯眯的温声道:“阿泽,好久不见。”

“方先生好兴致,不巧今天有事,改天有空出来吃个饭。”顾泽在这里遇到他虽然有点惊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点了点头,笑着客套的打着太极。

而原本搂着傅清雅准备离开的赵慎独此时鬼使神差的站在原地,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静静的听他们两人寒暄。

“还叫方先生这么客气,我们俩可是一起泡过温泉的交情,如果不嫌弃叫我的名字或者喊我一声哥也行。”方敬严笑眯眯的开口,语气熟稔的仿佛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不错的交情一样,最后甚至调侃的来了句:“我年长你五岁,做我弟弟,你可不吃亏。”

这话听起来就像普通调侃玩笑,深一想,似乎隐约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意味来。

果然是官场里的笑面狐狸,话里的官司不少,而此时方敬严透露出的信息如果放在没有温泉之行时,顾泽恐怕十很乐意,因为这本来就是当初他搭上方敬严的目的,可如今这件事

却像是烫手山芋,接不得,也推不得。

方敬严话里的意思,如果真正坐实了,那就太过亲近了。

不管顾泽心里怎么反复考量,面上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比客气略微亲近一份,十分合适的态度,顺从的叫了一声:“敬严。”

但旁边的赵慎独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不为别的,光刚刚方敬严那句一起泡过温泉的交情,就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从小到大,顾泽这个人就不是很放的开的人,甚至在赵二少眼里,还有许多怪癖。

其中有一条,就是从不和他一起洗澡,更别提泡温泉什么的。

在赵慎独的想法里,哪个关系好的兄弟没一起光屁股洗过澡,更何况是像他和顾泽这种十多年的交情。

每次赵慎独想拖顾泽一块儿洗澡的时侯,顾泽总有办法把他挡回去,搞得他都快怨念了,竟然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侯,顾泽竟然和别人已经有过这样的第一次了。

这个认识让赵二少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颇有些挑剔意味的打量了方敬严几眼,而对方明显也察觉到他的眼光,挑着眉看向他,只一眼就收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赵慎独只觉得有股子火气,从腿底板冲到头顶。

可半晌又觉得自己这火气来有些莫名其妙。

好在顾泽没有再和方敬严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便架着邵卫荣准备离开,临行前细细叮嘱了喝过酒的赵慎独,不准酒驾,让早就安排好的司机把他送回去。

、不公平啊

等周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侯,顾泽肩膀动了动,松开扶着邵卫荣的手,淡淡的开口:“准备装到什么时侯”

原本像没有骨头挂在顾泽身上的邵卫荣睁开眼睛,转了转眼珠子,有些讨好的笑着道:“不愧是顾泽,这你都看出来了。”

顾泽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邵大少知道今天闹得有点过了,不敢再耍宝,赶紧溜上副驾驶,不然惹恼了顾泽,一气之下把他丢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唉唉,你别生气啊,我不就是不想对着傅清雅那张脸嘛。”邵卫荣一面讨好的对顾泽笑着解释,一边打开车窗,伸出爪子搭在外面,顾泽斜睨了他一眼,他立刻回上一个谄媚的笑容,顾泽下一秒就把车窗升了上来。

“喂,别这样报复啊,又不是我的错,我都拉下面子给她道歉了,她还一脸我欠她五百万的样子,想想我邵卫荣看过谁的脸色。”邵卫荣赶紧把差点给车窗夹住的爪子收了回来,砸巴砸巴嘴,故作伤心的道。

对上顾泽的眼神,邵大少莫明有些心虚,想了想,补充道:“好吧,想想我邵卫荣也只看过你和阿慎的面子,最多再加一个我家老头,她傅清雅算是哪根葱,我不招惹她,还不准我装装醉啊,反正我不想再搭理她。”

“邵卫荣,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顾泽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最后还是败在旁边这个化身唐僧的男人嘴里,“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车里不要把爪子放车窗外,很危险。”

“你刚不是生我气吗”邵大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道。

“就像你说的,我们三个十多年的兄弟,我怎么可能真的只为了个女人生你的气。”顾泽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只是气你明知道阿慎在意她,还去招惹她,让阿慎难做罢了。”

邵卫荣挥了挥爪子,偏过头像是不想听到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任何事情,打开车窗,撑着头望着外面发呆。

顾泽也没有说话,等到了邵卫荣现在的住所后,拉开副驾才发现酒劲上来的邵大爷已要在副驾上半梦半醒的睡过一段了。

暗叹这位果然是个心大的,明明刚刚还一副多愁善感你别搭理我的模样,转眼就没心没肺的睡得踏实,顾泽笑了笑,熟门熟路的从他身上摸到钥匙,把邵大少送到主卧,替他脱了外套扔一边,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

想了想,倒了杯水放在窗头柜上,正准备离开,手腕却被邵卫荣捏住。

“阿泽,你说为什么人要谈恋爱呢,只有兄弟不好吗”邵卫荣的声音里带着朦胧的睡意混和着酒精有那么一些模糊嘶哑,听在人耳朵里有那么丝伤感,顾泽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梦是醒,邵卫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顾泽却依然能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明明爱情是友情里的第三者,那么讨厌,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友情该退到一边给它让路呢”

“不公平啊,阿泽”

直到邵卫荣的声音低到渐渐没有,响起平稳的呼吸声,真正睡过去,顾泽也没有动,静静的坐在那里。

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短信的提示音响,这才惊醒走神的顾泽,修长的指在屏幕上点了点,顾泽蹙着眉,看着那条信息,整了整刚刚被邵大少弄皱的衣服,才直起身出了门。

顾泽停在“灯塔酒吧”,看着这个招牌一时有些恍惚。

他和这个酒吧似乎特别有缘份,记得赵慎独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准备开荤的时侯来的就是这家酒吧。

那时接到赵家大少的电话时顾泽并没有多意外,没有人比整天和赵慎独腻在一块的顾泽更清楚他的情况。

可知道是一回时,真正面对赵慎独准备去酒吧找女人时,顾泽只觉得一股子邪火从心底窜出来,压也压不住,烧得整个人都快炸开般难受,他甚至能听到血液骨骼暴裂的声音,就凭这一股子气跑到这个叫灯塔的酒吧,做了那件并不理智的事情。

这是顾泽自从赵慎独揍了李家大少被赵父狠狠教训一顿后,做的第一件不理智的,仅凭一时情绪支配的事。

而且,事后并不后悔。

他曾经以为,自那件事之后,他再也不会仅凭一时情绪而失控。

虽然那次用那些半真半假的资料吓得赵慎独在男女关系上格外偏执洁癖,效果好的赵家大少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感谢,甚至在他正在进行的某些小生意里,给他牵了条颇为不错的线。

但顾泽地没有丝毫喜悦,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

是的,不正常。

哪怕赵家大哥打电话过来专程恳求帮忙,而他毕竟是赵慎独的兄弟,不是赵家大哥的兄弟,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赵大少的拜托来坏自己兄弟的好事。

圈子里玩得更疯的人大有人在,十六岁的赵慎独偷偷摸摸的想尝尝鲜,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可当时听到这件事的自己那种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直到现在的顾泽还心有余悸。

直到那个时侯,顾泽才真正意识到他对赵慎独,恐怕不仅仅是单纯的兄弟之情。

十六岁的顾泽一点点回忆着和赵慎独相处的那七八年光景,这才发现他和赵慎独走的太近了,近到自己的世界似乎只剩下赵慎独,他无法想像如果失去这个人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无法想像如果赵慎独身边有另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他一边边强迫自己去想像那样的画片,一次次在这样的画面下崩溃疯魔。

那时的顾泽非常惶恐,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困在这样的想像里里找不到出口,他对赵慎独的独占欲让自己都感到恐惧,他无法想像如果自己的想法被赵慎独知道

他迫切的想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渴望有个人能把他拉离这样的旋涡,可他不能也不敢找任何人倾诉自己的恐惧。

也是那个时侯,他认识了陆皆渊。

如果说顾泽这辈子最幸福的是遇见赵慎独,那么顾泽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是认识陆皆渊。

身后的喇叭声把顾泽从回忆里唤醒,他拿出手机,翻开那条短信,眸色沉沉。

方敬严把自己约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用意

顾泽倒不担心方敬严会把自己怎么样,毕竟他虽然比不上方家势大,但也不是谁都能招惹得起,只是总要走这一趟,才能弄清楚那男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棋差一着

方敬严选的是二楼的包间,环境舒适安静,和那年顾泽看到的极尽奢侈完全不同,连灯光的颜色和亮度都似乎量身打造一般,不会过于明亮,却也不会暗到太过暧昧,微暖的色调让方敬严嘴角微扬的弧度显得意味不明。

和顾泽严谨到近似严肃的装扮不同,方敬严上身穿着宽松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十分修身的深色牛仔,这样青春随意的模样倒显得顾泽这正式的样子有些违合。

顾泽笑了笑,客随主变的脱了外套,随意放在一旁,坐在方敬严旁边的位置上,不刻意疏远,也不过份亲近。

“想喝些什么”方敬严挑了挑眉,对顾泽的仿佛用尺精准丈量的礼仪视而不见,语气亲近的仿佛多年老友,“听说你喜欢喝茶,尝尝我的手艺。”

顾泽接过方敬严递过的茶杯,闻了闻,轻抿一口,入口微苦,过喉回甘,余香不散,极好的茶,加上极好的水,再配上极好的手艺,真的是顶级的享受。

只可惜,这世界上任何的享受最重要的不是事物,而是心情。

而旁边的人,不是个可以让顾泽能放下心防的人。

“好茶。”顾泽笑道。

“喝得这么放心”方敬严闷声笑了出来,仿佛喉间发出的声响,意味不明,却又极样性感。

下一刻顾泽觉得身侧的沙发下陷,隔自己半米远的男人此刻坐到自己身旁似乎只隔着一衣的距离,那么近,近到他似乎能感觉男人体温所散发的热意。

方敬严凑到他耳侧,顾泽并没有躲开,甚至还极淡定的又抿了一口茶液,温热的气息侵袭着他的**的耳朵,男人的声音微低略哑,绵长又暧昧:“不怕我下药吗”

“哦那你下了吗”顾泽侧过脸,镜面后的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层层暗影,微扬的眼角像是质问却又好似勾引,好看的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出口的声音带着丝嘲讽:“或者说,你想下什么药”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可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最后还是方敬严仿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退开到安全的距离,轻笑道:“你和我想的不一样,不过又和我想的一样。”

方敬严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顾泽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其实在收到方敬严邀约短信的时侯,顾泽就隐隐有些预感,只是在这个圈子里打滚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在没有挑破的时侯可以装傻,但是对方敬严这样的人,在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再装傻就不太明智了。

如果对方是个君子,你千万别用对付小人的方式去对待。

否则你只会得到两种结局,好些的不过是拉低对方档次,也降低自己格调,失去一个朋友,而最坏的结局就是,对方马上变成小人来对付你。

方敬严目前是个君子,而顾泽也不想竖立一个这样强大又可怕的敌人。

顾泽没有回避,却也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有时侯坦诚未尝不是最好的交际手段,方敬严只觉得这样的顾泽是个宝贝,可惜却是个心有所属的宝贝。

“有什么话,方少可以直说。”顾泽没有按之前方敬严要求的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再像初合作时用方先生这样的敬称,而是用圈子交际之间用的称喟,这个改变有些微妙,却又是极巧妙的暗示。

顾泽刚放下手中早已空了的茶杯,另一杯盛满茶液的茶杯随后又递到顾泽面前,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实在不该出现在大权在握,春风得意的方敬严身上。

顾泽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仅仅只握在手里,抬眼望向方敬严。

“没看出来吗,还是我表达的太过含蓄”方敬严轻轻笑道,原本低垂的眼帘抬起,眼睛直视着顾泽,嗓音带着一个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十分性感,不似年轻人的浮躁迷茫,那是一种混杂着稳重的温柔声调,明明声音很轻却奇异的让人感觉说的人十分认真:“我在追你啊。”

“我在追求你啊,顾泽。”说完似乎觉得不够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方敬严说完自嘲的笑了笑,似乎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并不十分满意一般。

空气有一秒凝滞,顾泽握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收紧,脸上的表情倒是平静无波,连望向方敬严的目光都没有收回,只是突然笑了起来,笑够了才开口道:“方少,我是个男人。”

方敬严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甚至配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种玩笑还是别乱开的好,方少。”顾泽的笑容这才收了起来。

“顾泽,你是个聪明人,我有没有开玩笑,你应该看得出来。何况”方敬严没有因为顾泽的话而着恼,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后笃定道:“何况你喜欢的也是男人。”

顾泽握着茶杯的手紧到青筋浮起,下一秒他就把茶杯放置在桌上,望向方敬严的目光这才有些犀利起来。

“方少哪来的自信,认为我喜欢的是男人。”顾泽嘴角浮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

“我看到了,顾泽。”方敬严从容的拿起顾泽刚放置在桌上的茶杯,把凉掉的茶水倒掉,重新又冲泡了一壶新茶,将倒满茶液的茶杯重新放在顾泽身前,这才重新看向顾泽,一字一顿的道:“九年前那天晚上,我看到了。”

顾泽瞳仁微缩,甚至有些失态的重新站了起来,咬牙道:“你”

不过片刻,顾泽便重新冷静下来,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敢问方少都看到了些什么”

“我看到你在赵慎独走后,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看到你在那里待了足足一个晚上,看你叫了一个女人进去,不过五分钟就又把她赶了出来,还看到”方敬严每说一句话就离顾泽更近一分,直到呼吸擦过顾泽的脸颊,贴近他的耳侧,低沉的声音随着空气的震动,通过一股奇异的波动到底顾泽的心低:“还要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你喜欢男人”

“那么,在你付钱给灯塔经理要他们配合你做这一场戏的时侯,我就看到你了,顾泽。”方敬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回忆顾泽当年的模样,甚至让人产生一种有些温柔的错觉。

方敬严的手搭在顾泽的手背,肌肤相贴有种奇异的感觉,顾泽没有动,方敬严却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退开一步继续道:“为了你,我那天还特意在那个房间装了摄像头,所以那天晚上我全看到了,甚至看到你在赵慎独走后,找女人试图”

顾泽僵在那里没有动,低垂的睫毛微微有些颤动,方敬严的声音突然顿在那里,片刻后笑了笑接着道:“还要我继续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