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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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办法在这里当着王家老太爷的面说。

刘实盯着崔勉半天,崔勉都不说话,他忽然就觉得失望了,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冲动。

老太爷看到此刻,嘴角难免一翘,他怎么会不知道像崔勉这样的女人,她身份尊贵,带个男人回去不算什么,但要是牵扯上身份这个问题,那可就不好说了。而刘实,他在王家这么些年,恐怕对人早就没了最初的渴望和信任了。

“崔姑娘,退一步说,若是我不要什么名分,你身边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刘实是带了点失望,带了些绝望的念头问出的这个问题。

崔勉看向他,眼中是难以置信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的目光中带了些疑惑,探索,还有种种复杂的东西。

刘实嘴角微微翘起,那一刻,他很美。

“我”崔勉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对了,刘实啊,我托人给你说了门亲事,是我们王家的同族。那人人品不错,就是家里穷了点。你放心,你嫁过去,我们王家会当嫁儿子似的,嫁妆和陪嫁不会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王老太爷在两人僵持的空档,又开了口。

刘实心中还有对崔勉的失望,听老太爷这么一说,不知怎的忽然就泄了气。

“刘实”崔勉想要说刘实你别答应,却被刘实的话给盖住了。

“我答应”不知是不是赌气,刘实转过脸来只说了三个字。

崔勉瞪着刘实的后脑勺,老太爷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又拍了拍刘实的手背。

“好孩子。”

崔勉忽的站了起来,几乎是大步的走到刘实跟前,一把抓过了刘实的手。

“你干什么”刘实和老太爷都没想到崔勉会这么做,刘实下意识的问道。

崔勉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模,就把那块透明的玉珏解了下来,一把塞进他手里。

“不管怎样,别嫁给别人,等我”崔勉握住他的手,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出了老太爷的屋子。

刘实握着崔勉塞给他的玉珏,他有点迷惑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崔勉见过老太爷后的下午,就带着人回了京城。

刘实开始还想等她,可是过了半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

王梅俏无意中看到了那块玉珏,又听王梅月说起玉珏的来由,心里已经有些怀恨。一日,京里传来消息,崔勉已经娶了赫兹国的小王子为摄政王的王夫,女帝宣旨摄政王大婚,天下百姓与君同庆,大庆三天。

听到消息的刘实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他时时挂在脖子上的玉珏荡出衣服外边来,他也毫无所觉。

自那日后,他大病了半个月。

等他病好了,人也瘦了一大圈。又过了三天,老太爷找了他去,跟他说了亲事的事,他点头应允了。

又过了几日,王家为王之雯准备的花轿就停在了王家的大门口。

一身红衣,头上蒙着盖头的刘实被新娘子王之雯背出了门。迎亲队伍绕着黄粱村走了一圈,走到村头的时候,一骑快马拦在了轿子前。

坐在马上的新娘王之雯从没想过她已经是家徒四壁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娶上夫婿,不得不说她是有些兴奋,有些快活的。

只是眼前,拦在轿子前的人让她有了危机感。

马上的人,正是已经走了一个多月的崔勉,她穿一身锦衣,白色骏马打了个响鼻,稳稳的挡在轿子前面。

“这位姑娘,请你让开,这成亲的时辰可快到了,误了时辰可是不吉利的。”喜公站在轿旁,对着马上的崔勉劝道。

崔勉看看红色的轿子,眼中是又急又气。她没日没夜的往这赶,难道他就等不得了吗

“刘实,我让你等我的,你,怎么失约”崔勉只觉得怒火攻心,她回京去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努力,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

坐在轿子里的刘实握紧了拳头,她这是在怪他她那日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走了,结果,他等来的却是她另娶别人的消息,她让他怎么等下去

“我从来没有和你定过什么约定,你走吧,否则,会让别人说你强抢民夫的。”刘实在轿子里说。

崔勉握着缰绳,却没动。

王之雯在轿子旁虽说没出头,但心里早就有了龃龉,这还没进门呢,就有人来抢了,真是晦气。

“你真的不和我走”崔勉再问了一遍。

“不走”刘实再答。

崔勉点了点头,他先说她要强抢民夫,现在又这么坚决的拒绝了她,她难道就真的非他不可了这么一想,她说:“好,我走。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罢,她调转马头,往来的方向而去。

“起轿”虽说中间出现了些小插曲,但并不影响今日的喜事,喜公看到崔勉总算走了,赶紧喊道。

锣鼓又继续响起来,迎亲队伍继续往村尾王家而去,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以后的路,将会怎样。

坐在轿子里的刘实,盖头下的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他知道这次他拒绝了崔勉,便没有任何退路了。他也知道像崔勉那样的女子,被拒绝了,便是此后的再也不见。

这样也好吧,也好吧,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白日洞房

换了十几匹马,赶了五天六夜的路,崔勉其实是有些累的。在京城里与女帝斡旋了几十个回合,在她的婚姻事上,终于让女帝有了些松动,哪里想到就在她离开这些天里,刘实还是选择了嫁人。

她的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她接到他要嫁人的消息时,她几乎是立刻就让人准备快马往这里赶。

她以为可以阻止,却还是抵不过他的狠心。

坐在马上,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种天下间无她容身之处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若是让娘和爹知道,只怕又要说她傻。

“姑娘”追来的崔文之催马赶上崔勉,放低了声音唤道。

“咱们回京”崔勉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中的云朵都很少,瓦蓝的天空与她的心情恰好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姑娘,您”崔文之想问崔勉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她跟在姑娘身边那么久,从来没看到她这么颓废过,一个男人居然能影响姑娘这么多,她该说幸好那男人嫁人了么。

“没事”崔勉摇了摇头,她的心里很难受,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肯跟她走,难道她还真的去抢不成。别说她是如今的摄政王,就是作为崔家的女儿,她也绝做不出强抢人夫的举动来。

“姑娘,派去盯着的人要叫回来吗”崔文之再问道,如今那刘实再不能成为崔家的人了,那么派去盯着他的人应该可以撤回来了吧。

崔勉催着马走的比来时要慢的多,听到崔文之问这事,她勒住马缰绳,站在那里,半天,她还是摇了摇头,说:“打探的人不是说那个姓王的家里穷的只有光秃秃的四壁,而且王家老太爷说好的陪嫁和嫁妆根本没有。告诉盯着的人,就说是我说的,从我府里拿四百两银子送到王之雯那儿,告诉她,就说是王家老太爷给的陪嫁和嫁妆。让盯着的人继续盯着,没我的命令不许撤回来。”

吩咐完,崔勉催马往前走了。

崔文之留在原地愣了半天,她以为姑娘看到刘实嫁人了,应该可以死心了,哪里想到她居然还为刘实做了这么多。

寻思了半天,她叹了口气,便调转马头朝黄粱村而去。

崔文之去办崔勉吩咐的事先不提,单说王之雯骑着马,带着迎亲队伍到了家里。

那迎亲队伍将新郎送到王之雯家,看到家里门上贴着喜字,进了门,却是极为寒酸,就连抬轿子的人看到那简陋的房子都难免撇撇嘴。

王之雯把刘实背下轿子,背进了屋。屋子里简陋的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卧房。

成亲之前,她自己整理过屋子,只是屋子本就简陋,就算再怎么整理,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华屋大厦。

把新郎送进了洞房,那稳公及送亲的人就不肯多停留,一下子屋子里只剩下了刘实和王之雯两人。

刘实端坐在床边,脸上蒙着盖头,他根本看不见屋子里是什么情况。

王之雯也有些紧张,她的双手都出了很多汗,她习惯性的要往身上擦汗,低头间看到红绸的礼服,擦汗的动作就那么顿住了。

她咽了咽口水,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喜秤准备掀盖头。

“等等”盖头下的刘实忽然喊住她。

王之雯没想到刘实会喊住自己,喜秤定在半空。

“你”

刘实动了动身子,才继续说:“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想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刚才的事,如果你介意,我们就当没成过亲,我马上就走。”

在来的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曾经嫁过人,而眼前这个王之雯是从未娶过亲的人,王管事说她人不错,就是家里穷点,具体怎么穷,他不知道,其实,他也不在乎她是穷是富。男人,这一辈子不过是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罢了。他和崔勉之间也许互有好感,却还没到真的非卿不可的地步。

让他意外的是崔勉会来拦他的喜轿,在听到她的那一刻,他心中是有些窃喜的,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做错。所以,他没有跟她走。

现在,他已经嫁进了这个王家,他不希望他的妻子拿崔勉说事,他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若是她一味的找茬,那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哪怕他沦落街头,乞讨度日,也比看她白眼,日日被念要好。

王之雯眨巴了下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和那个女人,你们是旧相识”王之雯想说你们是老相好,但想想自己到底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能用那么粗俗的字眼,所以还是用了个旧相识来代替。

刘实一时间有些苦涩涌上喉头,旧相识,他们其实算什么旧相识,不过认识几天。

“她曾经看我可怜,想带我走。”

王之雯点了点头,发现蒙着盖头的刘实看不见,才赶紧说:“这样啊那,那就没什么。”

她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我问你个事,你别,别太在意,其实我也不是太在意,就是,就是想,想”

“你问吧。”刘实答。

两个人隔着一块盖头,倒一问一答了起来。

“那个,你也知道我没成过亲,”王之雯说到这里,忽然脸腾地就红了,她爹娘死的早,只剩下她一个人,又没什么钱,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姐姑娘能去镇上的妓馆开荤,对新婚夜要做什么,她是完全不知道的。想到这里,她又不太好意思,却又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问:“你是成过亲的,晚,晚上的事,我不懂,你,你来吧。”

她这么说,就是不介意刚才崔勉的事了刘实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只是她言语间所表达的意思,也让他的脸一烧,他,其实他也不懂。

“我,我没,没做过,我,我也不懂。不,不过,我们,我们可以学。”刘实本质上还是有些羞涩,但在王家磨练了那么久,很多事他已经学会不再羞于启齿,因为若是太过于矫揉造作,很可能就失去了一些机会。

王之雯傻愣愣的看着红盖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好运,媒人说刘实成过亲,否则,也轮不上她,她以为他已经是破过身子的人了。哪里想到他居然还是清白身子,她的嘴角几乎都要弯上了天。

“好好好”王之雯连说了三个好,那小眼睛就剩一条缝儿了。

刘实也抿起了嘴角,不知怎的,听到王之雯傻乎乎的答话,他竟有些想笑。

“掀盖头吧。”他静下来,说。

王之雯哪里在意被人指挥了,拿着喜秤掀开了红盖头。

盖头落下来,露出一张很俊俏的脸,那俊不是佛桑国传统的男子的俊,而是柔中带了些阳刚味的俊。

王之雯看到刘实,眼睛都快不会转了,再加上刘实抿着嘴笑的样子,她就更是晕乎乎。她,她真的是捡到宝贝了。

一时间,王之雯就杵在那里,忘记了要说什么。

刘实看到王之雯的那一刻,眼睛晃了下,她并不比崔勉好看,相反,她长得很普通,普通的近乎于丑。

刘实承认看到她的那刻,他有失望,但想到崔勉的身份以及王家对他的苛刻,他便觉得此刻已经可以满足了。

他转而打量四周,秃秃的墙壁,在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牌位,还有供碗,由于房间的狭小,屋子里的陈设一目了然。

可以这么说,这房间比他在王家当佣人时,低等的奴仆房都不如。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或许她不是丑,只是因为饥饿才会这个样子

刘实心里想着,不由得又打量了下王之雯。她居然还在愣神,他摇头笑了笑,他的目光瞥向床尾时,发现那里摞着很多书,大大小小,而他坐着的床下也露出几个书角来。

“你很喜欢读书吗”刘实觉得还是由他来打破这沉默比较好,正好看到书,便由书引起了话头。

王之雯被问到书,马上回过神,脸上又是一阵臊红,她的皮肤因为营养不良,显得面黄肌瘦的,本就不出奇的长相就又丑了几分,现在这脸一红,就有点像是猴子屁股。

“我,是,是啊,我有很多书。”王之雯觉得能得到这样的夫婿,她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原本心里的那点优势反而渐渐被自卑取代,所以当刘实问到书时,为了让他能够安心留下,她赶紧跑到床尾把书抱过来,又要去挪床下的书。

刘实看到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竟是一暖,他忙拉住她的衣袖,她本就因为急着献宝,没怎么站稳,她怀里还抱着书,这一来,她连人带书就砸向了他。

王之雯哪舍得砸自己的夫婿,身子往旁边一偏,书哗啦啦洒了一床一地,书页翻开,上面是她工整的批注和分析,条理十分分明。

刘实被她半个身子压倒在**,眼睛正好看到翻开的书页,看到那些批注和分析,他不仅心一动。

王之雯手忙脚乱的要起来,却因为姿势不对,人又整个趴在了刘实身上。

她从未接触过男子,现在切切实实的趴在男人身上,她有些尴尬,也有些好奇,他的身子与她的不同,他的身子有点硬邦邦的,趴在他身上,与趴在木板**差不多,又不太一样。

想起,他已是她的夫婿,她不仅大起了胆子,手指从床褥上慢慢移上了他的身子。手指下的身子很不一样,被她压住的身子,有些地方还是软软的。

刘实本来是在看她书的批注,但不知怎的身体里传来一阵痒麻酥的感觉,他终于回过神,第一反应是推她,但看到她痴迷的眼神,才想起,他嫁给了她,在某方面,他没有理由拒绝。

他没经历过这些事,还是有些怕,所以,他慌张的对她说:“现在还是白天”他的话还没说完,口舌就被卷进了一个温热的口腔里。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都是徒劳,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放在了热锅里煮。

不多会儿,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发热,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子忽然一凉,他半睁开眼,发现王之雯正在努力脱他的衣服。他下意识的缩起身子,却发现再怎么抵抗都是徒劳,他,已为人夫,不该拒绝。

渐渐松开了缩起的身子,任由她把他的衣服脱光,不知怎的,他竟有种屈辱感,这是怎么回事

他闭上眼,眼前忽然又出现了崔勉,她笑着的样子,她对他说要带他走的样子。一切都结束了,呃--

他在心里长长的叹息着,身子被刺破的感觉忽然传来,他知道此生也许与她再无缘,他能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当王之雯的夫婿,也许以后还会是王之雯儿女的爹爹。

啊--

他在嗓子眼里低低的呻吟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仿佛已经升入了云层。他慢慢睁开眼睛,王之雯正在亲吻他的胸脯,刚刚她已满足过一次,但初初经历**的女人怎么能满足,所以,她这是还要来一次。

他闭上眼,任由她去作为,身子的疼远没有心里的疼来的重。

、陪嫁之物

白日和黑夜似乎颠倒了过来,刘实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只觉得身子沉沉的,比他在王家干活时还要累,他有一瞬间恍惚,处在黑暗中,甚至不知道身在何处。

他挪了挪身子,肌肤相触的真实感让他不能再继续装作忘了一切,是的,今日他成亲,今日他再不是什么王家身家还清白的鳏夫了。

他抬手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王之雯睡得很沉,他的动作丝毫没有惊醒她。刘实推开身上盖着的衣服,是的,他们身上盖的是喜服,这个家穷的连双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在黑暗中,他光**身子,还不太习惯,他半弯着身子把地上的里衣捡起来穿上,然后,又转身在黑暗中摸索着给一样光身的王之雯盖上衣服。

他慢慢的摸索着往屋外走,这个时候外面反而比屋里要亮堂的多。小小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走到井边,借着月光看下去,黑黝黝的,只有月光照在水面上,泛着亮光,那亮着的水面人影晃动。

他拿着水桶慢慢放进井里,打了水上来,探手入水,井水寒凉,让他打了个激灵,就着水桶的水,他简单的洗了个脸,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就算他做了准备,依然无法那么快适应。

他的手慢慢放下,手指无意识的抚上了腹部,然后,像是吓到了,他急忙把手放下。他把水桶提到旁边,身上的酸软让他差点跌倒,扶住水桶梁他才站稳。

“请问,王姑娘在吗”门外忽然传来叫门声,叫的正是王之雯。

刘实有些犹豫,他刚刚嫁到王家来,不知道她家都有什么亲戚朋友,也不好贸然开门。

“请你稍等一下”刘实往门外招呼一声,停了下,便离开水桶,往屋里走去。

屋里没有蜡烛,只能靠着外面投射进来的一点微弱光芒照亮。刘实循着刚才的路线进了屋,王之雯的呼吸很平顺,应该还在睡。

刘实停在床边一会儿,还是推了推熟睡中的王之雯。

“王,娘子,娘子快醒醒”刘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妻子,便循着记忆中爹唤娘的叫法叫了王之雯。

重复喊了几遍,王之雯终于醒了,只是这人似乎有起床气,被从梦中叫醒,人坐起来,挥手就给了刘实一个嘴巴。

刘实被打的身子后退,左腿还磕在桌角,接着就坐在了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刘实,疼的眼泪在眼睛里转,他却不肯吭一声。

王之雯人是醒了,但还有些懵懵然,对刚才的暴行一点不记得了。

她看了一圈四周,黑漆漆的家,没什么不同,于是,她又要躺下。

“娘,娘子外面有人找你。”刘实扶住床板,勉强站了起来,急忙说。

王之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