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梦连连
sat sep 10 17:27:40 cst 2016
“啊，父皇！父皇！”猛的，龙床上的陈朝第六位年仅二十的皇帝文志祯蹭地一下坐直了身，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意味着他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皇上，您又做噩梦了！”服侍了大陈国三代皇帝的太监总管肖公公一听到陈帝的惊叫声立即从寝殿门口奔到床边，一手拿起丝绢替满脸汗的皇帝擦拭，皇帝伸手拿过丝绢，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后放松身体靠在了背后肖公公急急摞起的锦被上，直到此时他方从刚刚的惊魂未定中稍稍缓过神来。
片刻后，陈帝缓缓叹息了一声之后道，“父皇的圣忌快到了，内务府和礼部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上你放心吧，老奴刚刚去看过一切都妥当着呢。”
陈帝点点头，从床上起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未时刚过，您才睡了小半个时辰未到，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这段时间朕总梦见父皇，还有十二年前的事情，也不知怎的，许是父皇圣忌快到的缘故吧。”
肖公公一边服侍着陈帝穿衣一边说到，“是啊，十二年前，皇上您才八岁，幼帝登基，上面又有五个成年被先帝分封在外的王爷，他们虎视眈眈，带着十万大军而来，就驻扎在京郊外，老奴就是现在有时想起来啊，这心啊还咚咚乱跳呢，当时可谓惊险至极啊！他们还说什么先帝的突然离世是首辅大人和太后下毒所害，目的是为了辅助您登基，真可谓可笑至极。”
“他们想要那把龙椅，自然要打个名头，否则即使他们成功了，后世说起来，他们就是篡权的乱臣贼子了！”
肖公公笑着点点头道，“皇上您才是真龙天子，无论怎样他们必都是那样的下场！”
“按说先帝对他们也不薄，早早的就封了亲王，可龙椅只有一把，但想要坐上这把龙椅的却只有五人。五位兄长他们虽带了十万大军而来，可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彼此信任呢！”
肖公公轻笑道：“所以呢，晋侯爷只要稍稍派人游说一番，原本就松散的联盟可不就分崩离析了吗！而且巧妙的是晋侯爷还利用他们带来的十万大军一举击退了因先帝突然驾崩，国内诸皇子作乱而觊觎我大陈国的几个周边小国，晋侯爷不愧是首辅大人，真可谓智勇双全啊！”稍停顿了片刻，肖公公的脸色变了变，看似专心地服侍着陈帝穿衣，但嘴里却轻声地道了句：“只是……”
陈帝轻笑了笑，不过至于肖公公那句“只是……”后面未说出的话，这满宫上下没有比他再清楚不过的了，十二年了，他已至弱冠，也许一切都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而他此时脑中飞绪的却是十二年前他刚刚登基之时的惊险重重……
还记得那是个满天飞舞着雪花的寒冷之夜，刺骨的寒风呼拉拉刮着，厚重的布帘隔开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和殿内的地龙碳暖。
承德殿的寝殿内，文崇南连吐了几口鲜血，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快没了，寝殿外有嘤嘤哭泣的嫔妃，有低头不语静静跪在下首的众大臣，而在寝殿里，太医院的院判周荣已从龙床边退了下去，皇后晋氏抹着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太监总管肖玦红肿着双眼，年仅八岁的文志祯脸上涕泪横流，哇哇的童稚哭泣声在静谧的承德殿内如此刺耳痛心，他已经失去了娘亲，为什么老天还要夺走疼他爱他的父皇……
“拟……拟旨，朕……朕死后，皇……皇十二子……文志祯即皇……皇帝位，一……一品军侯晋……晋麒为首辅大……大臣，尚书令张……张元辅助……”
“父皇！父皇儿臣不想做什么皇帝，儿臣只想父皇好好活着……”
病入膏肓的皇帝并没有多理会痛哭流涕的小儿，他吃力地抬起手，晋麒和张元知道皇上有话要对自己说，二人立即膝行到他的身边，“你们记住……朕死后，分封在外的几个皇子……他们……他们绝不会甘心，朕……朕命你们，不惜……不惜一切代价，辅祯儿登基！”
晋麒与张元二人对视一眼，深知皇帝此时临终托孤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坚定地点了点头，“臣等遵旨！”
“祯儿虽非皇后亲生，但……但朕知道，皇后……皇后你一向十分疼爱祯儿，待祯儿登基后……你就是……就是唯一的太后！祯儿，父……父皇要求你，无论……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都是你的母后……”
“父皇……”
“父皇知道你要说什么……可父皇要你记住……她才是你的母后，今后大陈国的太后……”
当子时的打更声敲响的那刻，为大陈国开疆辟土的一代枭雄文崇南的手从幼子文志祯的肩上轰然坠落，听到响彻天际的哭喊声，刚被先帝请出殿外的皇后（也许此时她已成了太后）、晋麒及张元等人冲了进来，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整个皇宫中回荡……
果然不出文崇南所料，他突然驾崩后，各个在封地上的皇子借着回京奔丧的借口，带着大批军队浩浩荡荡而来，不出二十日，已抵达京郊，大有逼宫之势，甚至有几位年长的皇子放出话来，说当今幼帝为了自己能早日登基，联合晋候爷及太后等人毒害先帝，而周边小国，更有蠢蠢欲动之势。
内忧外患双重夹击，可他却无力解决。
“候爷，据探子报，五位王爷均已到达京郊，他们统共带来的兵马不下十万之众！”说话的正是京城的卫统府统领李致，他现年不过三十左右，长得虎背熊腰，更有一身不凡的武艺，为当今首辅大人晋侯爷一手提拔。
太后一惊道：“十万兵马，呵！哀家还在呢！他们竟如此按捺不住了么！”
幼帝文志祯小小的人儿原一直认认真真的听着，此时听到这里，说道：“母后，儿臣觉得，几位皇兄是借着奔丧的理由实际是奔着这个的皇位而来的，否则为何要带这么多的兵马！”
太后慈爱的抚摸着幼帝的头说道：“皇上，这几位哥哥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你放心，晋候爷是先帝留给你的首辅大臣，而且还有母后在呢，母后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保得我儿周全的！”
幼帝道：“不会的，母后！他们既然是奔着皇位而来的，又怎会轻易放过儿臣。”
太后痛恨地连连“啪啪”地拍着桌子：“先帝尸骨未寒，他们不但不想着如何尽孝，早日送先帝入陵，竟个个眼中只知道盯着皇位！真可谓令人寒心啊！难道真的要先帝看着他们兄弟残杀，血溅皇宫吗！”
两日之后，太后召五位皇子入宫，而此时晋麒暗中已派人去离间驻扎在外的大批军队……
陈帝并不清楚当时年近五十的晋麒是如何利用他那金刚不倒的智谋说服了五位王爷卸下手中兵甲入宫的，他更不清楚晋麒是派了何人到驻扎在京郊之外的军队又是如何离间十万大军的。
不过他清楚地看到了，气势汹汹而来的五位兄长在太后的永寿宫外，一举被埋伏在暗中的上百名禁军高手所擒。
这样的打斗力量是悬殊的，是无一丝丝地声音能传到距皇宫二十里之外的京郊驻军地的。
仅仅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五位王爷已悉数被擒拿。
当晋麒手中拿着纸笔一步步向他们走来，让他们亲手写下信件之时，他们终于低下原本高高昴起的头颅，这次他们彻底地失败了，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为了苟延残喘地让自己留下性命，他们又不得不遵照这位首辅大臣的话写下亲笔信，甚至将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信物取下，交到张元与李致等人的手中。
五个时辰之后，张元已在京郊外的驻军处下马，他高举着几位王爷亲笔写下的信与信物昂首挺胸大踏步从虎视眈眈的十万大军中穿越而过，将这些东西一一交到各营帐的首将手中。
首将们将手中的信展开，看到的是几乎同样的内容：五位王爷带领着自己的亲信们杀进皇宫，而皇二子吴王首当其中杀了幼帝，欲登基为帝。但其他几位王爷却根本不服吴王，谁也不让谁，杀得不可开交，甚至到最后连禁军侍卫也加入了进来想要效忠新君却又不知道到底最后谁会是新君，所以此时的皇宫中可谓杀得一团糟。后来只得由太后出面，只要谁有本事，谁的军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退西域匈奴等几个周边国家的来犯，说明他的军队是有足够的能力保得大陈国千秋万代的，便可以将皇位传于谁。这样的提议五位夺位的王爷谁也没有提出质疑。
而对于这些首将的关于为何诸位皇子不亲自出宫来疑虑，只道他们要牢牢守在宫中，现在皇宫之中群龙无首，幼帝已被杀，谁出了皇宫，谁就离皇位越远。诸皇子的首将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带领着大军，向西域匈奴浩浩荡荡杀去。
他们急功心切，没出半年，便将西域匈奴杀回了老家。
然，西域匈奴是何等样的人，在与他们博杀之中，原本的十万大军也只余或病残或不全的两万将士了。
待得他们回京，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把把利箭……
可他们的后悔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那五位作乱的王爷如今也只能苟延残喘地活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虚度余生的光阴罢了。
在这场斗智斗勇的战争中，晋麒发挥了首当其冲的重要作用，他运筹帷幄，总把全局，统筹分配各路人员，将这场本毫无胜算的斗争，不仅以全胜取得，更是痛杀了周边小国。
到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当时年仅八岁的幼帝也已长成了二十岁的一代帝王。每每梦回惊魂，他总会吓出一身身的冷汗，当时的情景是何等的严峻，稍有差池，万一哪个营帐里的守将稍有疑心，非要面见王爷才可发兵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便将付之一炬，他与太后，与晋麒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可当初的情景，甚至连先帝临终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透过窗纸投射进来，斑驳陆离，隐隐约约，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尤为明媚。
“皇上，晋侯爷已将今日的奏折批阅好，只等您的审阅了！”肖公公轻声说道。
陈帝的思绪被拉回，微微点了点头后向御书房大踏步而去。
“啊，父皇！父皇！”猛的，龙床上的陈朝第六位年仅二十的皇帝文志祯蹭地一下坐直了身，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意味着他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皇上，您又做噩梦了！”服侍了大陈国三代皇帝的太监总管肖公公一听到陈帝的惊叫声立即从寝殿门口奔到床边，一手拿起丝绢替满脸汗的皇帝擦拭，皇帝伸手拿过丝绢，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后放松身体靠在了背后肖公公急急摞起的锦被上，直到此时他方从刚刚的惊魂未定中稍稍缓过神来。
片刻后，陈帝缓缓叹息了一声之后道，“父皇的圣忌快到了，内务府和礼部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上你放心吧，老奴刚刚去看过一切都妥当着呢。”
陈帝点点头，从床上起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未时刚过，您才睡了小半个时辰未到，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这段时间朕总梦见父皇，还有十二年前的事情，也不知怎的，许是父皇圣忌快到的缘故吧。”
肖公公一边服侍着陈帝穿衣一边说到，“是啊，十二年前，皇上您才八岁，幼帝登基，上面又有五个成年被先帝分封在外的王爷，他们虎视眈眈，带着十万大军而来，就驻扎在京郊外，老奴就是现在有时想起来啊，这心啊还咚咚乱跳呢，当时可谓惊险至极啊！他们还说什么先帝的突然离世是首辅大人和太后下毒所害，目的是为了辅助您登基，真可谓可笑至极。”
“他们想要那把龙椅，自然要打个名头，否则即使他们成功了，后世说起来，他们就是篡权的乱臣贼子了！”
肖公公笑着点点头道，“皇上您才是真龙天子，无论怎样他们必都是那样的下场！”
“按说先帝对他们也不薄，早早的就封了亲王，可龙椅只有一把，但想要坐上这把龙椅的却只有五人。五位兄长他们虽带了十万大军而来，可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彼此信任呢！”
肖公公轻笑道：“所以呢，晋侯爷只要稍稍派人游说一番，原本就松散的联盟可不就分崩离析了吗！而且巧妙的是晋侯爷还利用他们带来的十万大军一举击退了因先帝突然驾崩，国内诸皇子作乱而觊觎我大陈国的几个周边小国，晋侯爷不愧是首辅大人，真可谓智勇双全啊！”稍停顿了片刻，肖公公的脸色变了变，看似专心地服侍着陈帝穿衣，但嘴里却轻声地道了句：“只是……”
陈帝轻笑了笑，不过至于肖公公那句“只是……”后面未说出的话，这满宫上下没有比他再清楚不过的了，十二年了，他已至弱冠，也许一切都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而他此时脑中飞绪的却是十二年前他刚刚登基之时的惊险重重……
还记得那是个满天飞舞着雪花的寒冷之夜，刺骨的寒风呼拉拉刮着，厚重的布帘隔开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和殿内的地龙碳暖。
承德殿的寝殿内，文崇南连吐了几口鲜血，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快没了，寝殿外有嘤嘤哭泣的嫔妃，有低头不语静静跪在下首的众大臣，而在寝殿里，太医院的院判周荣已从龙床边退了下去，皇后晋氏抹着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太监总管肖玦红肿着双眼，年仅八岁的文志祯脸上涕泪横流，哇哇的童稚哭泣声在静谧的承德殿内如此刺耳痛心，他已经失去了娘亲，为什么老天还要夺走疼他爱他的父皇……
“拟……拟旨，朕……朕死后，皇……皇十二子……文志祯即皇……皇帝位，一……一品军侯晋……晋麒为首辅大……大臣，尚书令张……张元辅助……”
“父皇！父皇儿臣不想做什么皇帝，儿臣只想父皇好好活着……”
病入膏肓的皇帝并没有多理会痛哭流涕的小儿，他吃力地抬起手，晋麒和张元知道皇上有话要对自己说，二人立即膝行到他的身边，“你们记住……朕死后，分封在外的几个皇子……他们……他们绝不会甘心，朕……朕命你们，不惜……不惜一切代价，辅祯儿登基！”
晋麒与张元二人对视一眼，深知皇帝此时临终托孤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坚定地点了点头，“臣等遵旨！”
“祯儿虽非皇后亲生，但……但朕知道，皇后……皇后你一向十分疼爱祯儿，待祯儿登基后……你就是……就是唯一的太后！祯儿，父……父皇要求你，无论……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都是你的母后……”
“父皇……”
“父皇知道你要说什么……可父皇要你记住……她才是你的母后，今后大陈国的太后……”
当子时的打更声敲响的那刻，为大陈国开疆辟土的一代枭雄文崇南的手从幼子文志祯的肩上轰然坠落，听到响彻天际的哭喊声，刚被先帝请出殿外的皇后（也许此时她已成了太后）、晋麒及张元等人冲了进来，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整个皇宫中回荡……
果然不出文崇南所料，他突然驾崩后，各个在封地上的皇子借着回京奔丧的借口，带着大批军队浩浩荡荡而来，不出二十日，已抵达京郊，大有逼宫之势，甚至有几位年长的皇子放出话来，说当今幼帝为了自己能早日登基，联合晋候爷及太后等人毒害先帝，而周边小国，更有蠢蠢欲动之势。
内忧外患双重夹击，可他却无力解决。
“候爷，据探子报，五位王爷均已到达京郊，他们统共带来的兵马不下十万之众！”说话的正是京城的卫统府统领李致，他现年不过三十左右，长得虎背熊腰，更有一身不凡的武艺，为当今首辅大人晋侯爷一手提拔。
太后一惊道：“十万兵马，呵！哀家还在呢！他们竟如此按捺不住了么！”
幼帝文志祯小小的人儿原一直认认真真的听着，此时听到这里，说道：“母后，儿臣觉得，几位皇兄是借着奔丧的理由实际是奔着这个的皇位而来的，否则为何要带这么多的兵马！”
太后慈爱的抚摸着幼帝的头说道：“皇上，这几位哥哥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你放心，晋候爷是先帝留给你的首辅大臣，而且还有母后在呢，母后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保得我儿周全的！”
幼帝道：“不会的，母后！他们既然是奔着皇位而来的，又怎会轻易放过儿臣。”
太后痛恨地连连“啪啪”地拍着桌子：“先帝尸骨未寒，他们不但不想着如何尽孝，早日送先帝入陵，竟个个眼中只知道盯着皇位！真可谓令人寒心啊！难道真的要先帝看着他们兄弟残杀，血溅皇宫吗！”
两日之后，太后召五位皇子入宫，而此时晋麒暗中已派人去离间驻扎在外的大批军队……
陈帝并不清楚当时年近五十的晋麒是如何利用他那金刚不倒的智谋说服了五位王爷卸下手中兵甲入宫的，他更不清楚晋麒是派了何人到驻扎在京郊之外的军队又是如何离间十万大军的。
不过他清楚地看到了，气势汹汹而来的五位兄长在太后的永寿宫外，一举被埋伏在暗中的上百名禁军高手所擒。
这样的打斗力量是悬殊的，是无一丝丝地声音能传到距皇宫二十里之外的京郊驻军地的。
仅仅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五位王爷已悉数被擒拿。
当晋麒手中拿着纸笔一步步向他们走来，让他们亲手写下信件之时，他们终于低下原本高高昴起的头颅，这次他们彻底地失败了，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为了苟延残喘地让自己留下性命，他们又不得不遵照这位首辅大臣的话写下亲笔信，甚至将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信物取下，交到张元与李致等人的手中。
五个时辰之后，张元已在京郊外的驻军处下马，他高举着几位王爷亲笔写下的信与信物昂首挺胸大踏步从虎视眈眈的十万大军中穿越而过，将这些东西一一交到各营帐的首将手中。
首将们将手中的信展开，看到的是几乎同样的内容：五位王爷带领着自己的亲信们杀进皇宫，而皇二子吴王首当其中杀了幼帝，欲登基为帝。但其他几位王爷却根本不服吴王，谁也不让谁，杀得不可开交，甚至到最后连禁军侍卫也加入了进来想要效忠新君却又不知道到底最后谁会是新君，所以此时的皇宫中可谓杀得一团糟。后来只得由太后出面，只要谁有本事，谁的军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退西域匈奴等几个周边国家的来犯，说明他的军队是有足够的能力保得大陈国千秋万代的，便可以将皇位传于谁。这样的提议五位夺位的王爷谁也没有提出质疑。
而对于这些首将的关于为何诸位皇子不亲自出宫来疑虑，只道他们要牢牢守在宫中，现在皇宫之中群龙无首，幼帝已被杀，谁出了皇宫，谁就离皇位越远。诸皇子的首将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带领着大军，向西域匈奴浩浩荡荡杀去。
他们急功心切，没出半年，便将西域匈奴杀回了老家。
然，西域匈奴是何等样的人，在与他们博杀之中，原本的十万大军也只余或病残或不全的两万将士了。
待得他们回京，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把把利箭……
可他们的后悔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那五位作乱的王爷如今也只能苟延残喘地活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虚度余生的光阴罢了。
在这场斗智斗勇的战争中，晋麒发挥了首当其冲的重要作用，他运筹帷幄，总把全局，统筹分配各路人员，将这场本毫无胜算的斗争，不仅以全胜取得，更是痛杀了周边小国。
到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当时年仅八岁的幼帝也已长成了二十岁的一代帝王。每每梦回惊魂，他总会吓出一身身的冷汗，当时的情景是何等的严峻，稍有差池，万一哪个营帐里的守将稍有疑心，非要面见王爷才可发兵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便将付之一炬，他与太后，与晋麒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可当初的情景，甚至连先帝临终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透过窗纸投射进来，斑驳陆离，隐隐约约，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尤为明媚。
“皇上，晋侯爷已将今日的奏折批阅好，只等您的审阅了！”肖公公轻声说道。
陈帝的思绪被拉回，微微点了点头后向御书房大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