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抗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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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正南举报

    wed nov 02 15:05:44 cst 2016

    那正南:“对了!秦家的二少爷!还有张墨村的公子!明晃晃的闯进来,手握青龙偃月…不对,手握短枪,朝着他爹就是一枪。”

    那夫人尖叫一声:“谁杀谁的爹啊?”

    那正南:“你管谁杀谁呢,反正不是杀我。”

    那正南一拍大腿:“对呀!我说对了!这还真是两个抗日英雄!”

    那夫人:“都抗日了,怎么不杀你杀自己爹呀?”

    那正南:“你懂什么?这正好证明这就是两个抗日壮士!为什么杀爹?杀的是汉奸呀!”

    那夫人:“你好好的回来了,倒吧自己爹杀了,有这样抗日的吗?”

    那正南:“这就对了。干嘛杀我?我又不是汉奸。”

    那夫人:“你不是副会长吗?”

    那正南:“我又不是汉人,想当汉奸也当不上啊!我还纳闷这俩小子怎么把我给漏了,合着不是我那爵爷洪福齐天,是我还不够被人家杀的级别。”

    那夫人:“你还可惜什么?捡回一条命就是列祖列宗保佑了,你还真想把命搭上?为了个副会长你至于吗!连个正项俸禄都没有,拿的那点津贴和前清的那点铁杆庄稼也差不了多少。你要是为了皇上牺牲了,那也算是殉国,至不济我也得个封诰什么的。为了日本人你犯得上吗?”

    那正南:“你懂什么!皇上也是日本人手里捏着的一尊泥菩萨,我才懒得伺候呢!现如今这天下,日本人是这个,”竖起大拇指,“国民党是这个,”竖起食指,“共产党是这个”,张开中指,“皇上是这个,”张开小指。

    那夫人把衣服往水里一扔:“你今天没喝醉吧?你这样埋汰皇上,当心我弟把你牙打掉!”

    那正南:“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弟那个二愣子,我不稀得和他计较。”

    那正南在院中踱来踱去:“我不能白吃这一吓!张墨村这狗日的儿子是抗日分子,他凭什么当警政部长!白花花的大洋钱凭什么就往他口袋里淌!还有秦斯年,他又不是日本人,凭什么当正金银行的行长!凭什么金库里躺着大金砖,还一堆一堆的!”

    那夫人:“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都是一块儿留学日本的老同学,你就不能盼着人家点儿好?”

    那正南:“我干嘛盼他们好!他们过得什么日子我过得什么日子?拔根毛儿就能把我养肥,他们拔了吗!”

    那夫人:“你说儿子向爹打枪,阿弥陀佛,可别真伤了性命。我说你先别琢磨损人利己,先得看看你那老同学还活着没有?”

    那正南:“这个先不打听,反正张墨村儿子开枪打秦斯年,一枪就打在了肚子上,是板上钉钉的,估计秦斯年够呛能活命。秦斯年儿子把张墨村脑袋开了瓢,血流的满脸都是,这我是亲眼所见啊!”

    那夫人:“阿弥陀佛,那秦先生儿子打张墨村,没准儿是看他爸爸被张先生儿子打了,为他爸报仇呢。”

    那正南一怔:“你这样说也行。不过你没亲眼看见,那两小子是一起进来的,二话不说就是一枪啊。我的额娘唉,秦斯年当时就背了过去。接着又是一枪,冲着他自己爹呀!额娘唉,这绝对是个人物啊,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夫人:“这要放在前清,可就是大罪了!阿弥陀佛!”

    那正南:“当然了!十恶不赦,要千刀万剐的!”

    那夫人:“阿弥陀佛!”

    那正南:“不行,我不能看着抗日分子行凶装聋作哑,我得去揭发,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那夫人:“你可别去揭别人的疮疤。再说,你这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吗,张墨村和秦斯年还不得恨死你。”

    那正南:“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张墨村秦斯年自己的儿子是抗日分子,他们还想继续当汉奸,做梦!他们立马儿就要倒霉了,我那正南犯得上拍他们的马屁?”

    秦夫人:“你可不敢出去挑事儿了!那些人咱们敢惹吗?惹得起吗?你是吃一百个杏儿不知道酸!你要不要命了?你让我们娘们儿过点踏实日子好不好?”

    那正南:“你还真是见识短!现在谁是这个?”竖起大拇指,“别说秦斯年了,就是张墨村,在这个面前,也是个屁!”

    那夫人:“你要真帮着日本人祸害中国人,你就算不上个大清的真爷们儿!”

    那正南:“什么中国人,那是汉人!”

    大门口传来门环敲门声。“那老爷在家吗?”

    那正南:“哪位呀?门没关,请进吧您哩。”

    秦伯涛笑容满面的出现在院内,拱手问好:“那爷,您吉祥。”

    那正南:“哎吆,您可太稀客了!请进请进,福晋你把王爷上次送的雀舌沏上来!这可是秦行长家的大公子,正经治安军的旅长,堂堂少将!”

    两人进入正屋客厅,秦伯涛拱手说:“那爷今天受惊了。我那个二弟就是个纨绔,从小喜欢惹是生非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和张少爷玩恼了,结果害得张部长和我父亲受了点轻伤,还让那叔父担惊受怕了一回,实在是不应该。还望看在家父面上,替我家多担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先替我父亲谢过那叔父了。”

    那正南:“言重言重,小孩子吗,玩恼了就不知道轻重。这么说你爸身体没有大碍吧,这就好这就好,我这还担了半天心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伯涛把手里拿着的一个礼盒在八仙桌上推向那正南:“听说那会长是文玩行的名家,我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这幅竹子想请那会长留下赏玩一二。”

    那正南嘴里说着秦公子太客气了,一边打开盒子:“嗯,郑板桥,这是郑板桥的真迹,没错的,大内当初都不多了。这太贵重了,还请公子收回。”不过仍然握在手中。

    秦伯涛:“这什么郑板桥,在我眼里还不如一把大镜面匣子漂亮。我反正也看不懂,留在我这那是明珠暗投了,送给那会长正好再合适不过,请您万勿推辞。”

    秦伯涛走后,那正南坐在院中,神气颇为不忿。“奶奶的什么秦公子,这么大的事儿,就给老子一幅郑板桥就打发了!老子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宋徽宗的花鸟老子当年都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老子也是亲手摸过的!你秦家金山银山的堆着,给老子一幅破竹子,就想老子一床锦被乱遮盖,太他妈小瞧人了!”

    那夫人紧着劝解:“你呀,与人行善自己安宁,干嘛整天自个儿找不自在?人家好歹的还送来这个字画,怎么也能值两个钱儿吧。”

    那正南一瞪眼:“两个钱儿!这是郑板桥!前清的时候一万也是他,两万也是他!”

    那夫人:“这么值钱!”

    那正南神情沮丧起来:“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还值个屁的钱!现在这玩意儿拿到琉璃厂,一千也是他,八百也是他!”

    那夫人:“看把你口气大的!家里天天等米下锅,有这些钱还不好?”

    那正南:“这怎么能卖呢!这正好证明他秦家做贼心虚,这是铁证啊!”

    日本宪兵队门口就没有行人,冷冷清清的一片肃杀景象。那正南大摇大摆的往里闯,哨兵过来横刺刀挡住:“中国人的,不能进!”

    那正南:“哎,爷们儿,我不是中国人,正儿八经的满洲八旗,溥仪陛下的堂叔!”

    “中国人的,不能进!”刺刀快杵到脸上了。

    那正南:“棒槌!我找人,我找太君,犬养太君。”

    哨兵喊人去找。犬养出来了:“你好那桑,有什么事吗?”

    那正南:“太君,我有重要情报向皇军报告。”

    犬养:“什么情报?”

    那正南:“是关于警政部张部长和正金银行秦行长的重要情报!”

    犬养眼睛眯了起来:“你说吧。”

    那正南:“他们两个的儿子是抗日分子,有枪的!”

    犬养:“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正南:“我亲眼看见的!”

    犬养:“他们进行了什么抗日活动?”

    那正南:“他们刺杀张墨村和秦斯年。”

    犬养:“谁刺杀谁?”

    那正南:“张墨村的儿子刺杀秦斯年,秦斯年的儿子又打了张墨村。”

    犬养:“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正南:“太君,张墨村和秦斯年的儿子都是抗日分子,他们要杀汉奸,我们…中国人叫锄奸。”

    犬养:“锄奸,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这是不是锄奸?”

    那正南:“这当然是锄奸!不但是锄奸,张墨村和秦斯年一定还是幕后支持者。他们两个很可疑,对皇军一定不是真心的!”

    犬养:“我脑子有点乱,那桑,你能确定这个情报吗?”

    那正南:“哎呀太君,我当时就在秦府打牌,张墨村儿子闯进来就是一枪,…”

    犬养:“打了谁?”

    那正南:“秦斯年啊!然后,秦斯年的儿子又夺过枪来砸了张墨村一枪把子,哎呀这个血呀,流了一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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