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介山深处 炊烟袅袅
mon oct 03 14:00:00 cst 2016
“老人家，我们在这，倒是打扰您和介子说话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常来，还有机会。”
“您住在附近？”姬欢从介县一路过来，没遇到几户人家，尤其是出了士家封地进入山区。
“就在这山下，”老者顿了顿，“山窝窝里还住有几户，老头子我就住这里。”
“爷爷，我们这就走吗？”少年边收拾贡品便问道。
“嗯，给贵人们施礼，咱们就走了。”
“不敢当，没有这些礼数。倒是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老人家能答应否？”
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老成的公子哥，老者抬起头，透过黑纱看了看，“公子有何事需要求到我这老头子的？”
“我们想去村中一看，不知是否方便？”
“好啊，贵客临门，老朽求之不得。”
先且居没想到姬欢会对山谷村落起兴趣，“公子，我们，”
“没事，你让他们在外等等，一会儿我们还从这回来。”说着便上前搀住了老者，陪他颤颤悠悠地出了后门，少年提着麻布装着的贡品紧随其后，先且居和勃碮也跟着出了祠堂。
“阍寺有事？”看着眉头紧锁的勃鞮，先且居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也说不上来。”勃鞮摇摇头，不再说话。
少年换下了姬欢，搀扶这爷爷，沿着凹凸不平的山路向着山谷深处走去，姬欢三人跟在其后，脚步不紧不慢。没多久就看见山腰间一块开阔地带，两山之间抱着几十户人家，还有几缕炊烟飘起。
“这明日就是寒食节了，不能生火，所以今天家家户户都在赶着做饭，备下明后的饭食。”少年向三人解释道。
进了村子，几户人家纷纷探出头来看着先且居三人。
“村里有年月没来过生人了，公子莫要在意。”老者一路走，一路给邻居们打着招呼。从问候声中，姬欢才知道，原来这位瘦小佝偻的老者是这个村的里长。老者将三人带到自己家中，进门是个不大的院子，几间屋子不算太大，但也足够这爷孙俩住了。
“客坐。”进得家里，少年招呼着三人。
本就不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炕，姬欢与长者对面而坐，先且居和勃碮则站在姬欢身后，“您两人都住这一间屋？”
“我住旁边一间，这间只是爷爷住。”少年回答着，舀了两碗清水放在桌上。
“老人家，您这面纱？”看到进了屋，老者还戴着斗笠，姬欢稍感疑惑。
“不瞒公子，这斗笠是摘不下了。”老者喝口水，继续说道：“这还是拜当年那场大火所赐，当年文公放火烧山，我们去山上找介子推，没想到被火舌燎到了，半张脸都没了。不敢拿下斗笠，怕吓到各位。”先且居和勃碮对视一眼，想到当年那场火，略有愧疚。
“公子方才说，是介子故旧之后，介子故旧多是朝中大夫，相比几位也是当朝大臣了？”
“不瞒里长，我们确是在朝为官，朝堂小吏而已。”
“呵呵，公子过谦了，公子气度不凡，怎能是小吏。”
“老里正，你们这个村子四面环山，衣食可能自足？”姬欢岔开了话题。
“村子后面有地，虽然不大，也足够过活，山中有野兽，村里后生常打了猎物出去换布匹和盐铁。虽不富裕，倒也清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也聊了半晌，里长有意留三人用午饭，被姬欢婉言谢绝了。告别老者后，三人原路返回，在村里见到了打猎回来的年轻人，几个后生却引起了勃鞮的注意。
“阍寺为何又皱眉头？”先且居觉得勃鞮今天略有反常。
“这几个青年，每人背的猎物足有百十多斤，行走山路，如履平地，不像是一般常人。”
“那像什么人？”
“像是习武之人，而且内力修为也绝非一般。”
“阍寺说笑了，这山野之中怎么会有武功高手，多半是常走山路，加上年轻力壮之故。”
勃鞮听了只是摇头，并未作答，前面老者在少年的搀扶下把姬欢直送到村口。
“老朽力不从心，这山道就不送诸位了。”
“老人家，多谢了，我们告辞！”姬欢躬身一礼，三人向山中介公祠走去。老者伫立良久，默默点头。
“爷爷，别看了，他们都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嗯，姬氏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哪。”
“爷爷，你怎知这位公子姓姬？”
“呵呵，故人之子。”说罢，老者转身回家。
话说姬欢一行人告别介公祠，直返介县，郤缺领命驻守此地，见到姬欢等人，迅速整装准备回都。
“这几日封地可有异动？”
“禀君上，封地一切安好，士家的人厚葬了士伊，想必此时朝中大臣已经知晓。倒是那位姑娘，不愿离开，一直和之前扮商队的兵士们在一起，说是等君上回来。”郤缺说道。
“嬴绸？那就让她过来吧。另外，你去传令，用过晚饭，连夜开拔，沿途收起仪仗，不告官府，普通行军即可。”
“嗨！”郤缺领命退下。
不多会儿，嬴绸端了晚饭进了姬欢房间。“公子，今天是寒食节，没有烧灶，这是我昨天做的饼，你将就一下。”
姬欢看着这位女扮男装的俊俏少年，微微一笑：“我粗糙的很，有饭果腹即可。你为何不走？”
“天下之大，嬴绸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何处可去？”嬴绸说话间，鼻头略感酸楚。
“那你还恨我？”
嬴绸只是摇头。
“好吧，你若愿意，就跟着我吧。”姬欢对这位异国姑娘颇有好感，而这份好感多半来自对其身世的同情。
晚饭过后，大军开拔，经过几天行程，姬欢等人回到了国都雍城，领兵入封地，诛杀士族领主的消息早已传遍朝野。姬欢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几位大臣，先轸、赵衰、胥臣、先且居和赵盾悉数在列，这一老少结合的班底，也成为姬欢最为依仗的臣工。
“几日不在，军政方面可有要事？”
“启禀国君，军事方面，各国并无异动，五军之中，除郤缺奉调前往介县外，均无调动。”
“禀君上，政务方面一应如常。”赵衰接着先轸说道。
“那变法方面呢？”
“君上明鉴，自国君在士家封国诛杀了士伊后，各领地新政可谓畅通无阻。”胥臣回答道。
“诸卿操劳了，一切正常就好。诛杀士伊本非我愿，如果仅仅是新政之事，我也不会擅杀封国领主，主要还是因为士伊蓄奴遴选活人陪葬，国法族规，皆不可容。”
“赵盾，诸侯可有异常？”
“禀君上，春耕时节，诸侯各有所忙，除婚丧嫁娶，再无特别之事。”
“嗯，注意秦风商社的活动以及郑商弦高。”姬欢突然想到了驿站中的种种见闻。
“是。”
结束政务后，姬欢按照惯例前往太后处问安，看到公子姬乐正在花园中玩耍，姬欢童心骤起，和姬乐捉起了迷藏。
“姬欢哥哥，我抓住你了。”小公子许久未见姬欢，很是高兴。
“母后在干什么呢？”姬欢牵着弟弟的小手，向太后宫走去。
“母后在和新来的姐姐说话。”
“新来的姐姐？”
“是啊，是母后的老家人。”
姬欢知道是嬴绸前去拜见太后，文嬴是后宫之首，大小事务都听太后吩咐，嬴绸初入晋宫，自然也要来太后处问安。
“欢儿来了，坐吧，这姑娘挺好，活泼懂事，还是我们嬴家人。”嬴芷见到姬欢进来，说道。
“太后过奖了。”嬴绸赶忙起身施礼，宫中不比宫外，多了不少规矩。这还是姬欢第一次见到嬴绸穿着女儿衣裳，只见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略施淡妆，身材匀称，眉眼俊俏，竟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你那也确实缺少个照顾饮食起居的，嬴绸啊，你就在凤羽宫当值吧。”
“谢太后。”嬴绸很是乐意。
姬欢向嬴芷说起了此次出宫的所见所闻人情世故，封国遇袭士伊自刎的事自然被略过了。文嬴很多年没出过绛城了，听得甚是仔细，不住感叹大好春光，无福享受。
“欢儿，先君还有一位夫人，杜祁，尚在秦国，陪同公子姬雍。想来娘俩客居他乡也是不容易，我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回到晋国，终究是姬氏血脉，先君遗孀。”
“孩儿记下了，现在秦晋关系已非从前，凡事都要从长计议。”姬雍受崤函之战牵连，差点入了牢狱，姬欢并没提及。
聊了许久，姬欢和嬴绸起身告辞，出得宫门，正碰见同来问安的姬雪，本想打个照面就走，却被姬雪拦住了去路。
“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嬴绸看看长公主和姬欢，识趣地福福身子先回凤羽宫了。
“阿姐，究竟何事？”看着一脸严肃的姬雪，姬欢稍有不解。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秦国姑娘？”姬雪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阿姐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呀，是不是美色迷了心智？我听说了，她是秦人，父亲和兄长都死在秦晋之战中了。你是她的杀父仇人，怎么能不恨你？血海深仇的人照顾着你的饮食起居，你能睡的着觉？”
姬欢没想到长姐竟是担心这个，“阿姐，你想多了。一路过来她都是男儿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穿女装，哪里有什么美色之说。我收留她还是觉得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很是可怜，咱们当年相依为命，不成天想着能有好心人收留吗？”
“唉，你就是心太软了。我不问，她绝不能常留你身边，既然你可怜她孤单一人，那好，我来替她找个好人家。”
“老人家，我们在这，倒是打扰您和介子说话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常来，还有机会。”
“您住在附近？”姬欢从介县一路过来，没遇到几户人家，尤其是出了士家封地进入山区。
“就在这山下，”老者顿了顿，“山窝窝里还住有几户，老头子我就住这里。”
“爷爷，我们这就走吗？”少年边收拾贡品便问道。
“嗯，给贵人们施礼，咱们就走了。”
“不敢当，没有这些礼数。倒是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老人家能答应否？”
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老成的公子哥，老者抬起头，透过黑纱看了看，“公子有何事需要求到我这老头子的？”
“我们想去村中一看，不知是否方便？”
“好啊，贵客临门，老朽求之不得。”
先且居没想到姬欢会对山谷村落起兴趣，“公子，我们，”
“没事，你让他们在外等等，一会儿我们还从这回来。”说着便上前搀住了老者，陪他颤颤悠悠地出了后门，少年提着麻布装着的贡品紧随其后，先且居和勃碮也跟着出了祠堂。
“阍寺有事？”看着眉头紧锁的勃鞮，先且居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也说不上来。”勃鞮摇摇头，不再说话。
少年换下了姬欢，搀扶这爷爷，沿着凹凸不平的山路向着山谷深处走去，姬欢三人跟在其后，脚步不紧不慢。没多久就看见山腰间一块开阔地带，两山之间抱着几十户人家，还有几缕炊烟飘起。
“这明日就是寒食节了，不能生火，所以今天家家户户都在赶着做饭，备下明后的饭食。”少年向三人解释道。
进了村子，几户人家纷纷探出头来看着先且居三人。
“村里有年月没来过生人了，公子莫要在意。”老者一路走，一路给邻居们打着招呼。从问候声中，姬欢才知道，原来这位瘦小佝偻的老者是这个村的里长。老者将三人带到自己家中，进门是个不大的院子，几间屋子不算太大，但也足够这爷孙俩住了。
“客坐。”进得家里，少年招呼着三人。
本就不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炕，姬欢与长者对面而坐，先且居和勃碮则站在姬欢身后，“您两人都住这一间屋？”
“我住旁边一间，这间只是爷爷住。”少年回答着，舀了两碗清水放在桌上。
“老人家，您这面纱？”看到进了屋，老者还戴着斗笠，姬欢稍感疑惑。
“不瞒公子，这斗笠是摘不下了。”老者喝口水，继续说道：“这还是拜当年那场大火所赐，当年文公放火烧山，我们去山上找介子推，没想到被火舌燎到了，半张脸都没了。不敢拿下斗笠，怕吓到各位。”先且居和勃碮对视一眼，想到当年那场火，略有愧疚。
“公子方才说，是介子故旧之后，介子故旧多是朝中大夫，相比几位也是当朝大臣了？”
“不瞒里长，我们确是在朝为官，朝堂小吏而已。”
“呵呵，公子过谦了，公子气度不凡，怎能是小吏。”
“老里正，你们这个村子四面环山，衣食可能自足？”姬欢岔开了话题。
“村子后面有地，虽然不大，也足够过活，山中有野兽，村里后生常打了猎物出去换布匹和盐铁。虽不富裕，倒也清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也聊了半晌，里长有意留三人用午饭，被姬欢婉言谢绝了。告别老者后，三人原路返回，在村里见到了打猎回来的年轻人，几个后生却引起了勃鞮的注意。
“阍寺为何又皱眉头？”先且居觉得勃鞮今天略有反常。
“这几个青年，每人背的猎物足有百十多斤，行走山路，如履平地，不像是一般常人。”
“那像什么人？”
“像是习武之人，而且内力修为也绝非一般。”
“阍寺说笑了，这山野之中怎么会有武功高手，多半是常走山路，加上年轻力壮之故。”
勃鞮听了只是摇头，并未作答，前面老者在少年的搀扶下把姬欢直送到村口。
“老朽力不从心，这山道就不送诸位了。”
“老人家，多谢了，我们告辞！”姬欢躬身一礼，三人向山中介公祠走去。老者伫立良久，默默点头。
“爷爷，别看了，他们都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嗯，姬氏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哪。”
“爷爷，你怎知这位公子姓姬？”
“呵呵，故人之子。”说罢，老者转身回家。
话说姬欢一行人告别介公祠，直返介县，郤缺领命驻守此地，见到姬欢等人，迅速整装准备回都。
“这几日封地可有异动？”
“禀君上，封地一切安好，士家的人厚葬了士伊，想必此时朝中大臣已经知晓。倒是那位姑娘，不愿离开，一直和之前扮商队的兵士们在一起，说是等君上回来。”郤缺说道。
“嬴绸？那就让她过来吧。另外，你去传令，用过晚饭，连夜开拔，沿途收起仪仗，不告官府，普通行军即可。”
“嗨！”郤缺领命退下。
不多会儿，嬴绸端了晚饭进了姬欢房间。“公子，今天是寒食节，没有烧灶，这是我昨天做的饼，你将就一下。”
姬欢看着这位女扮男装的俊俏少年，微微一笑：“我粗糙的很，有饭果腹即可。你为何不走？”
“天下之大，嬴绸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何处可去？”嬴绸说话间，鼻头略感酸楚。
“那你还恨我？”
嬴绸只是摇头。
“好吧，你若愿意，就跟着我吧。”姬欢对这位异国姑娘颇有好感，而这份好感多半来自对其身世的同情。
晚饭过后，大军开拔，经过几天行程，姬欢等人回到了国都雍城，领兵入封地，诛杀士族领主的消息早已传遍朝野。姬欢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几位大臣，先轸、赵衰、胥臣、先且居和赵盾悉数在列，这一老少结合的班底，也成为姬欢最为依仗的臣工。
“几日不在，军政方面可有要事？”
“启禀国君，军事方面，各国并无异动，五军之中，除郤缺奉调前往介县外，均无调动。”
“禀君上，政务方面一应如常。”赵衰接着先轸说道。
“那变法方面呢？”
“君上明鉴，自国君在士家封国诛杀了士伊后，各领地新政可谓畅通无阻。”胥臣回答道。
“诸卿操劳了，一切正常就好。诛杀士伊本非我愿，如果仅仅是新政之事，我也不会擅杀封国领主，主要还是因为士伊蓄奴遴选活人陪葬，国法族规，皆不可容。”
“赵盾，诸侯可有异常？”
“禀君上，春耕时节，诸侯各有所忙，除婚丧嫁娶，再无特别之事。”
“嗯，注意秦风商社的活动以及郑商弦高。”姬欢突然想到了驿站中的种种见闻。
“是。”
结束政务后，姬欢按照惯例前往太后处问安，看到公子姬乐正在花园中玩耍，姬欢童心骤起，和姬乐捉起了迷藏。
“姬欢哥哥，我抓住你了。”小公子许久未见姬欢，很是高兴。
“母后在干什么呢？”姬欢牵着弟弟的小手，向太后宫走去。
“母后在和新来的姐姐说话。”
“新来的姐姐？”
“是啊，是母后的老家人。”
姬欢知道是嬴绸前去拜见太后，文嬴是后宫之首，大小事务都听太后吩咐，嬴绸初入晋宫，自然也要来太后处问安。
“欢儿来了，坐吧，这姑娘挺好，活泼懂事，还是我们嬴家人。”嬴芷见到姬欢进来，说道。
“太后过奖了。”嬴绸赶忙起身施礼，宫中不比宫外，多了不少规矩。这还是姬欢第一次见到嬴绸穿着女儿衣裳，只见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略施淡妆，身材匀称，眉眼俊俏，竟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你那也确实缺少个照顾饮食起居的，嬴绸啊，你就在凤羽宫当值吧。”
“谢太后。”嬴绸很是乐意。
姬欢向嬴芷说起了此次出宫的所见所闻人情世故，封国遇袭士伊自刎的事自然被略过了。文嬴很多年没出过绛城了，听得甚是仔细，不住感叹大好春光，无福享受。
“欢儿，先君还有一位夫人，杜祁，尚在秦国，陪同公子姬雍。想来娘俩客居他乡也是不容易，我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回到晋国，终究是姬氏血脉，先君遗孀。”
“孩儿记下了，现在秦晋关系已非从前，凡事都要从长计议。”姬雍受崤函之战牵连，差点入了牢狱，姬欢并没提及。
聊了许久，姬欢和嬴绸起身告辞，出得宫门，正碰见同来问安的姬雪，本想打个照面就走，却被姬雪拦住了去路。
“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嬴绸看看长公主和姬欢，识趣地福福身子先回凤羽宫了。
“阿姐，究竟何事？”看着一脸严肃的姬雪，姬欢稍有不解。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秦国姑娘？”姬雪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阿姐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呀，是不是美色迷了心智？我听说了，她是秦人，父亲和兄长都死在秦晋之战中了。你是她的杀父仇人，怎么能不恨你？血海深仇的人照顾着你的饮食起居，你能睡的着觉？”
姬欢没想到长姐竟是担心这个，“阿姐，你想多了。一路过来她都是男儿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穿女装，哪里有什么美色之说。我收留她还是觉得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很是可怜，咱们当年相依为命，不成天想着能有好心人收留吗？”
“唉，你就是心太软了。我不问，她绝不能常留你身边，既然你可怜她孤单一人，那好，我来替她找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