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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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魂断山崖

    mon may 04 01:23:22 cst 2015

    第十一章 魂断山崖

    且说疯妹的老爸才四十出头的人,生得高大、英俊、威严,在村上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凡事都讲究体面。本来,他看见他的女媚如此之老就纳闷了,况且还是个老乞丐。世界上有人嫁给老土豪,老局长,老总裁,没听说过有人嫁给老乞丐,他怎么不能伤心呢!于是,当即下令:滚!

    听到父亲下令要滚了,疯妹非常伤心,要知道,阿奴可是她万里挑一的爱人啊!她是经过深思后才决定嫁给阿奴的。没有阿奴她也就活不成了。但是,她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曾有过病,离开阿奴的后果难以设想。只是苦苦哀求父亲千万不要拆散他们,她又是跪地又是拜,又是哭闹又是求……

    然而,尽管疯妹如此哀求都无济于事,怎么也打不动父亲那铁了的心肠。最后,父亲在疯妹站立的地面上摆出三样东西,一条绳子,一把尖刀,一瓶农药。说:“如果你硬要嫁给他之话,这三样东西,任由你选一样。”

    疯妹慢慢的蹲下来,对着父亲的三样东西摸了又摸,摸了绳子又摸农药,摸了农药来又摸刀,一切的一切,都无从下手。于是,她好像想起什么,她又慢慢的站立起来了,走到台桌倒了一杯茶捧给妈妈哭着说:“娘呀娘,今日分离去阴乡。女有话儿交给你,女房留有旧衣裳。移干睡湿娘辛苦,女恩未曾报答娘。上路之前且嘱你,千其莫用太悲伤。”

    疯妹又捧了一杯茶给哥哥哭着说:“哥呀哥,妹是女人不奈何。如今妹妹离别去,行前嘱声哥呀哥。屋内大梁你挺好,春夏秋冬独望哥。同胞骨肉难离别,妹犯天条怎奈何。”

    疯妹又捧了一杯茶给嫂嫂哭着说:“拜别嫂嫂断肠怀,牛头马面即将来。工夫如麻望嫂理,如麻工作嫂自来。菜饭上台喊婆吃,酒肉摆桌喊公筛。房门钥匙交给你,离开嫂嫂泪筛筛。”

    疯妹又捧了一杯茶给爸爸哭着说:“爸呀爸,今日女儿就离家。女儿有话嘱与你,台上放有一包茶。阴阳相隔路途远,无能服待我亲爸。家内事情有哥理,你莫操多发易花。”说完后,疯妹向爸爸深深一拜,于是,弯下腰去捡起那瓶农药打开盖子,就在疯妹即将服毒的时候,父亲迅速夺去了她的农药,并把她推进房子里反锁起来了,然后,对着阿奴连推带拥地赶出了门外。

    其实,父亲也没有杀女之意,只是威胁她罢了。

    阿奴走了,沿着坎坷不平的羊肠小道走了,没有说话,没有挽留……

    疯妹被关在房子里,她见不到阿奴了,只觉一阵疼痛,就像一颗钢钉一像剌伤了她的大脑,顿时,她又变疯了。她在房子里哭呀,喊呀,唱呀,笑呀的,那情形十分可怜,哥哥实在看不过眼了,就打开房门把她放了出来。

    疯妹从房子跑出来后,沿着阿奴的去向冲去。

    父亲追在疯妹的后面,企图捉住。

    阿奴回过头来,想接住疯妹。

    父亲抓住疯妹的衣尾,

    疯妹挣脱父亲后拼命往前走,一不小心,疯妹踩空了……

    疯妹失足掉进山崖……

    “艳玲--”阿奴发出嘶声力竭的叫喊。

    人们来到山下看时,艳玲已经昏迷过去了,阿奴抱着艳玲不住地摇喊:“艳玲,艳玲!”

    艳玲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她对着阿奴微笑一下,抓着阿奴的手弱弱地叫了一声:“阿奴哥。”于是,慢慢闭上眼睛撒手了……

    阿奴抱着疯妹不住地摇喊,可是疯妹再也没有回音了,一场大雨辟呖啪啦地落了下来……

    埋葬疯妹后,阿奴咬破手指在一块石头上写下了:爱妻农艳玲之墓

    疯妹的父亲在墓前哭着参悔他自己的罪过。

    阿奴坐在墓碑前,没有说话,木然。

    天将黑了,疯妹的父亲请阿奴回家过夜,阿奴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疯妹的父亲拖着蹒跚的脚步离开了。

    阿奴坐在墓碑前沉思。正是:

    蝴蝶团圆今拆散, 鸳鸯成对各自飞。

    天结良缘本少有, 含恨世间人无知。

    叹我生来命太苦, 无缘共度密月期。

    阴阳隔别如张纸, 千金难赎回爱妻。

    ……

    天黑了,阿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山响,他想吃点东西了,他想到城镇去买点东西吃。他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了……可是,不知是人生地不熟呢,还是天色太黑方向难辨,或是过度疲劳使他神智不清了,他转来转去又转到疯妹的坟墓来了。连续几次都是这样,真是生时难离,死也难别!莫非他也该死了?莫非他该和疯妹一起埋了?想着想着他干脆坐在讽妹的坟墓前不走了,饿死就死在这里吧。慢慢地,阿奴就在疯妹的坟墓里昏睡过去了……

    弯弯的月儿慢慢的从东边爬起来了,给在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光,一只狼慢慢地朝着疯妹的坟墓走过来了。听说狼的嗅觉特准,那里埋有死人它都知道,它就是专吃这行饭的。

    狼来到疯妹的坟墓前,看见阿奴躺在那里不动,以为是死人的,狼吃死人总是先嗅一嗅再吃。当那狼嗅到阿奴的鼻子时,阿奴“哎哟”一声从梦中醒来,一骨碌翻至坡下。狼见是活物,“唔--”的一声叫起来,腾空扑向阿奴,阿奴侧身一闪,狼扑空了,又嚎叫起来。继而双扑……

    对于这凶猛野兽,阿奴赤手空拳,除了躲闪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不幸的是就在狼进行第二次反扑的时候,阿奴在躲闪时绊了一跤跌倒了,狼乘胜骑在他身上,那锐利的牙齿对着他的喉咙咬去,他两手抓住狼的喉咙死顶……

    且说附近村民早就发现这里有狼出来伤及人畜了,对其恨之入骨,但是,官方认为狼是保护动物,不准打。然而,也不能为了保护动物而不保护人呀。于是,村里人就偷偷出红:谁要是能捕捉到这只狼上交之话,全村发奖五千元。操哥和夜游鬼是村上有名的猎手,他们认为这个生意做得,一本两利,于是,到处挖陷阱,到处装铁夹子。为了捕狼,他们经常出没在埋死人的地方。今晚上他们听说有人死了,估计有狼出来活动,特定来到坟地走走的。

    且说阿奴两手抓住狼的喉咙死顶,与狼对挣扎的时候,狼差点断气了,就奋力挣脱阿奴,阿奴一骨碌站起身来与狼对视。这时狼的威风已经减了一半,再也不敢扑过来了。阿奴趁机脱下衣服,然后用衣服挑逗狼,狼不知是计,又一次扑过来咬住阿奴的衣服,阿奴顺势一扯,翻将过去骑在狼的背上,两手紧紧抓住狼的后脑按在地上。然后慢慢地偷出右手,抡起那碗口粗的铁拳,对着狼的鼻子猛打个点。不多时那狼就被告阿奴活活的打死了。阿奴也累得不得了了,就躺地上休息……睡了好久,在蒙胧中好像听到有步声,以为是又有狼来了,一骨碌翻将起来,来者以为是撞鬼了,吓得哇哇直叫。

    原来,来者正是猎手操哥和夜游鬼,他们各持一把猎枪。他们和阿奴相互恐吓,引出了一场笑话。

    操哥说:“老兄,你真是拿礼瓮来做胆啊!你不怕狼吗?”阿奴说:“狼我倒不怕,我是怕你们的。公狼被告我打死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母狼报复来了。”

    “哗,英雄啊!我们的奖金额被你抢走了。”

    “奖金?”阿奴疑惑不解,问“谁给的奖金啊?”

    “是村长发的,村长姓农,走吧,我们带你去。”

    两名猎手扛着死狼,带着阿奴回去找农村长领奖了,到底农村长是谁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节 枯木逢春

    且说两名猎手扛着死狼,带着阿奴去找村长领奖,来到村长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原来,农村长不是别人,正是疯妹的老爸,二人对视时,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都要有,还是阿奴先说话了,他说:“这奖我不要了,”说罢转身就走。疯妹的爸哪里舍得,这是原则问题,怎么说也是亲翁婿一场嘛,千错万错也是自己的错了,于是,他又是赔罪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才把阿奴留下来。然后,疯妹的爸又打电话给有关人员,将打狼的情况向上汇报,请求上级指示,上级当即表态说,这属于自卫过当打死狼的,不算犯罪,可以就地宰食。五千元奖金先由村委代发,待后再向上报销。得到上级表态后,疯妹的老爸即时打电话通知要好朋友到他家来吃狼肉。

    就在吃狼肉的过程中,吃出件大事来了:原来,附近金矿的大老板陆定山是疯妹老爸的要好朋友,他也来吃狼肉,而陆定山又是阿奴三十年前的文学好友,相见时他们各自都不认识了,也是当他听到疯妹她爸介绍说他叫陆定山时才回想起的。二人握手时真是老泪横流:

    陆定山说:“真是山不转水转啊,又在这里相见了。说吧,在哪里发展了?”

    “发展就谈不上了,乞丐一个。”阿奴说,“还是说你吧,怎么变成大老板的?”

    “等等、等等,”陆定山打住说“什么乞丐一个?堂堂曾经的‘梁山好汉八十万禁军林教头’、‘红楼梦的曹雪芹’、‘天仙配的董永’你是做乞丐的吗?”

    陆定山说到这里时,疯妹的父亲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原来,自己的女婿还有如此本事。真是瞎眼无珠了。

    “想听故事吗?”阿奴问。陆定山说:“想呀,我最爱听故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帮你写成小说呢!说吧。”

    “行呀,我正苦于没时间写呢?”阿奴说“不过,这个故事很长,你得有心理准备哦。”

    疯妹的父亲树起耳朵来听。

    阿奴说:“那是前阶段的事了,我在深圳市打工。我一不小心,和一位好友纠结了,为了躲避她,我就离开深圳市,来到广州,下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机包不见到了,里面的手机、钱、还有身份证,什么都没,在这个社会上,没有这三样就相当于下地狱了。于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就做了乞丐。就在乞丐的行列中,我认识了女乞丐农艳玲,是农艳玲带着我去做乞丐,要不我早就饿死了。”

    “打住!”疯妹的父亲说,“请问,农艳玲是怎么变成乞丐的?”

    阿奴说:“农艳玲是因为厂方筹备庆厂联欢文艺晚会出名的,当时她被告选择中了扮演《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的七女演员,与艺术学院的导演阿牛同台演出,演得非常成功。从此,农艳玲就爱上了阿牛。其实阿牛早就有了家,只是,他的老婆生下一女后就结扎领独生子女证了,他还想要一个男孩子,为此,他就以恋爱的名义与农艳玲同居了,至使她怀孕了,并且生了一个男孩子。阿牛非常高兴,他想将男孩子抱回家养,糟到他老婆极力反对以,他那当市长的岳父大人还要炒他的鱿鱼,就在这种压力下,阿牛怕连累到他的家庭,怕失去他那年轻漂亮的老婆,怕失去他那艺术学院教师的宝座,就在农艳玲生下孩子后不久,阿牛就借故逃跑了。于是,农艳玲就带着儿子去寻找阿牛。不久,她的儿子又丢失了,从此,农艳玲就疯了,变成了乞丐。”

    说到这里,疯妹的父亲咬牙切齿的,紧握着拳头。

    “后来呢?”陆定山问。

    阿奴说:“后来吗,自从我的手机包丢失后,我打工没证,吃饭没钱,打电话没号码,我就伦为乞丐。出于我爱面子,不敢去化别人的,就专门化乞丐的。当我化到农艳玲的时候,发现她会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就和她对唱了。没想到,唱完后,她的病全好了。原来她误认为我是阿牛,也许是我带有阿牛这个形影的作用。可是,好景不长,第二晚上我们又被城管的‘移祸’车拆散了,农艳玲离开我后又变疯了。我做乞丐无望,就在我差点饿死的时候,反贪局的车撞伤了我住院留医。我要求他们帮我找回农艳玲,当农艳玲和我见面时她的病又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离开她就会饿死,她离开我就会变疯。后来,我出院了,反贪局补给我一笔钱,我就给农艳玲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游公园的时候,农艳玲糟到一邦流亡借故侮辱被,我将那流亡一一丢到湖里去了,从此,农艳玲就爱上了我而放弃了找阿牛的想法。后来,我和农艳玲又去找好的儿子了,我们采取一边演出,一边做乞丐的方式去寻找儿子,在一次演出中,我们竟然一次性收入六百元钱。后来,黑社会的一邦人来收保护费了,要一次**五百块钱,我不服交,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我把他们一个个打得爬在地上。后来,他们又出动七八十人来追击我,我不得不跑回家。到家已后农艳玲竟然说她爱我,没有我,她的病就反,要求和我结婚,还说她恨死阿牛了,这时我知道她的病确实好了,才答应了她。”

    “打住!”疯妹的父亲问“之前你没有老婆吗?”阿奴说:“有过,死了。”

    “哪孩子呢?”陆定山问。

    “这个吗,以后我再告诉你们好吗?”阿奴说“我和农艳玲在家结婚了,还摆了酒席。后来,农艳玲要我陪她回家,没想到,回到家后,我那岳父大人竟然反对这桩婚事,把农艳玲反锁在房子里,并且把我赶出家门,这时候,农艳玲离开了我,又变疯了,她拼命地追我而来,我那岳父大人极力阻止,我心爱的妻子,就在挣扎中失足掉落山崖死去了……”

    说到这里,阿奴的一线泪水慢慢地滑下来。

    陆定山愤然大骂:“他娘的,这个岳父大人真是瞎了眼。”

    疯妹的父亲慢慢地低下头来。

    阿奴接着说:“埋葬了农艳玲后,我也不想活了,就在坟墓前睡觉,在蒙蒙中,我好像听到有动静,睁开眼睛时看到一只狼在嗅我的鼻子,我一骨碌翻起身来,赤手空拳与狼博斗整整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把狼打死。”

    “那死狼呢?”陆定山问。

    阿奴指着菜盘的狼肉说:“喏,在这呢。”

    “得了得了,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了,”陆定山说“就算你这个岳父大人没有福气,已后我一定帮你找到一个称心满意的好老婆。”

    陆定山向阿奴许愿了,他能兑现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节 金山见太阳

    且说陆定山许下重大的诺言后,就带着阿奴来到矿山发展了。

    矿山的景色真迷人,万里千家气象新。早上云绕山底转,留出山头画仙境。日暧夜凉春常在,四季花开更宜人。陆定山的金矿座落在六座山头上,十三架挖掘机屹立在六座山头上挥臂挖土,二百辆翻斗汽车在新开的山路上来回运矿,五部推土机爬在山下堆淋,三百员工在整个金山上忙碌,堆土的堆土豆,喷淋的喷淋;收炭的收炭,炼金的炼金。啊!这就是阿奴的好友,陆定山的盘地。阿奴为之惊叹,为之自豪。阿奴决定在这高座了,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当时陆定山的第六分厂正好缺少一名厂长,陆定山就决定由阿奴来担任第六分厂的厂长。可是,阿奴却要求去当保安。当保安这种差事都是晚上工作的,披星戴月,又苦又累又危险,歹徒出没,野兽成群,时刻都有性命的危险,陆定山怎么舍得自己的好友去做这份工作呢。况且眼下保安不缺,唯独一厂那边的挖掘机没有人敢去守,传说那边有人上吊过,常有鬼出没在挖掘机里面做恶作剧,连换几个保安了,大家都说见过鬼,不敢去守。阿奴却主动挑起这份重担,陆定山问他为什么时,他却说是想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来写一本小说。题目叫做《浪子回头》,主人公是陆定山。陆定山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呀,就同意他去了,还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讲给阿奴听:

    原来,陆定山的经历也非同小可,三十年前他和阿奴都是作者协会会员。自从进入九十年代文学走向低峪的时候,陆定山就觉得搞文学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加上他的小说《桃源梦》参加《南岭》杂志社小说大赛,获得了一个鼓励奖后,《南岭》杂志社又将其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拍影布放后连名字也不有给他注上,他起诉失败,倒赔六千元钱。从此他悲观失望,丢笔从刀了,他整天打打杀杀,东偷西抢,四村六洞的人都恨死他。他家的叔伯兄弟们怕他惹火烧身,就决定教训他。他们将陆定山塞进猪笼里扛到大江边,准备丢淹死他。(其实只是吓唬他而已)他从猪笼里爬出来后,就告别了家乡跑到东莞去了,继续为非作歹。不久他就进“大学”了--劳改农场……

    “大学”毕业后,他结拜一个富婆为大姐,大姐资助十万元给他在暑岗炒地皮,当年就赚了一百万。于是,陆定山又来到贵州开办金矿,刚干了三个月又翻了六十万,接着又抱着四十万来到云南开金矿……

    如今,陆定山已经从一个浪子变成了撑管两亿家产的大老板了,他那艰苦奋斗的历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阿奴得到这个题材后,如获至宝,即时坐在挖掘机上写起来了。阿奴白天睡觉,晚上守挖掘机兼写作。不到一年时间,二十二万字的长篇小说终于脱稿了。出版后,阿奴获得了一笔可观的稿费,可是,扣除税收和以书代稿费,还有欠款以外,到手的现金才是两万元。

    然而,有了两万元活动经费后,阿奴又开始动脑筋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晚上在挖掘机里闭目养神,白天四处走走奔奔,看看那里有红花闺女,听听哪里有寡妇单身。也是云南草好花开早,村里头除了老妈子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妇女了,要不就是去打工,要不就是去学校,要不就是去嫁人了。三条腿的青蛙没见过,四条腿的母狗到处都是。

    俗话说;“寻牛去岭尾,寻妹去圩头。”阿牛来到那桑圩的圩头四下望望,妹子没有,倒有一个三十开外的女老板在圩头开了一家饭店。女老板姓张,生得有几分姿色,绰号叫做扭锥鸭,也的人叫她扭锥屁股,锥者尾也;因为她走起路来那肥大的屁股左右扭动,好像一个母鸭子走路一样。扭锥鸭生有一女,十岁了,生活倒是颇好,就是老公太懒,整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碌碌无为的。其实老公懒也是老婆造成的,俗话说“哥勤嫂则懒,嫂勤哥则懒,两人都勤是牛逼憨。”扭锥鸭觉得老公不满足她的心理,前些年离婚了。她独自敲锣打鼓、摇旗呐喊、掌管着她那四分二厘八的地盘,没有孙二娘的本事是绝对不敢当的。不过有时太忙了她也请她妹妹来帮衬的。她最怕竹日四了,竹日四是个百厌鬼,常常拿她来取乐:有一天,扭锥鸭坐在门前摇裙拍腿,那大腿白卟卟的,竹日四看见了就逗她说:“张姐,你的大腿为什么这样白啊?”扭锥鸭说:“日头不晒雨不淋就白呗。”

    “哪我下身这条也是日头不晒雨不淋呀,为什么它这么黑啊?”竹日四这么一说,扭锥鸭气晕了。

    扭锥鸭看见阿奴来了,就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说:“阿牛哥到,请上坐!”

    屋里闻讯走出一位美女,正是扭锥鸭的妹妹美冬,美冬捧来一张菜谱微笑着走到阿奴跟前。

    阿牛惊讶地对扭锥鸭说:“呀,你怎么知道我叫阿牛哥啊?”

    扭锥鸭说:“阿牛哥是打狼英雄,谁不知道路呀?”

    扭锥鸭揣来椅子给阿奴坐,她的妹妹美冬捧来一杯茶给阿奴吃,扭锥鸭对着阿奴平手摊牌问“油盐酱醋摆两边,问你吃糖知吃盐?”

    阿奴一箭双雕地回敬她一首:“一只大猪辟做两,你喊猪肝(主干)挂哪边?”

    阿奴说罢,俩姐妹都笑起来了,双双围着阿奴转。

    短短两句话,阿奴似乎找到了知音,加上他的腰包有两文钱散了,也学着财大气粗起来了,他手拍胸膛大声说:“两位靓女,你们任便点菜吧,我请客。”

    “呵呵,上帝请马路天使了,难得难得。”扭锥鸭也不客气,都按最贵的点。

    也是烟酒不分家,越吃人越加。加了菜来又加酒,人人都对了阿奴夸。这个说是三叔的仔,那个说是四哥他爸。不一会儿就招满一台客,不是转鸭头,就是打金花。划拳猜码同个声,叫声喊声闹喳喳。这个说这个是高手,那个说那个也不差。

    也是酒醉人心醒,吃个走个,吃个走个,最后只剩下阿奴和扭锥鸭,结帐总共是五百三十二元,由阿奴一个人买单。扭锥鸭笑呵呵的说。“阿牛哥,对不起了,又喝你的酒又收你的钱。”

    阿奴也是酒醉人心醒,白白花了这么多的钱没有一点收获,总觉得不太舒服,真是屁股多条夹,想诱个猪赔个鸭。于是硬着头皮对扭锥鸭说叫她帮介绍个女朋友。扭锥鸭捂着嘴巴笑,说:“容易容易,后圩你再来,我包你满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节 姐妹花鲜

    且说阿奴听说扭锥鸭给他介绍对象了,并叫他后天来,就像小孩子盼过年一样数等倒计时,心里有说不尽的喜悦;扭锥鸭则是抛锚待水起。成不成先筛两三瓶,反正是又喝你的酒,又收你的钱。当然,阿奴也不是小气之流,在他的心里,只要你肯杀,我就有血可流,他的腩部多少了有点油了,还怕你什么!

    阿奴来到扭锥鸭的饭店,第一件事就是问及此事,问得扭锥鸭摸不着头,因为她根本没有此事,也忘了此事,更不想理此事。但扭锥鸭毕竟是个生意人,灵敏度够,连忙虚构说:“对不起,她没时间来了,她的老爸昨天刚刚过世。等段时间吧。”

    等就等呗,有什么事件大过老爸过世,阿奴也不计较,况且是撞死不撞生嘛,好兆头呀,还是那句话,成不成先筛两三瓶,筛!

    阿奴还是像已往一样大手大脚的花钱,美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姐姐也太缺德了,没事你叫人家来干嘛!就在即将散席的时候,美冬借故来与阿奴谈心了:

    “阿奴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呀,但有条件啵。”

    “什么条件你说呀。”

    “你先把这杯酒干了再说。”

    “杯把酒算个啥,我们云南小妹最能喝了,个个都是公斤级的。”美冬接过酒一饮而尽,酒过梳头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叫做阿奴,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也不奇怪呀!”阿奴酒后吐真言了“阿奴就是十大奴的筒称,十大奴就是什么都做,什么都是白做的意思。”

    “哪你都要做过些什么了?”美冬问。阿奴说:“我吗?我什么都做了,我上过学,当过兵,做过教师,当过干部,做过小卖买,打过工,做过乞丐,当过作家……”

    “你当过作家?”美冬问。奴说:“是呀,喏,这是本书是我写的,送给你一本。”

    阿奴打开包包取出一本书送给美冬,自从以书代稿费以来,他得的书都要是这样免费送人的。美冬翻开首页,看看作者的置名,又看看作者的相片,问:“你叫夏蠡?”阿奴说:“对呀,不像吗?”

    “象,象极了,”美冬问“书中的主人公是你吗?”阿奴说:“不是我,是我的好友陆定山。”

    “陆定山,就是金矿的陆定山吗?”美冬的眼睛睁得大的。阿奴说:“正是,你认识他吗?”

    “堂堂有名的金老板谁不认识,他来我们这里吃过饭。”美冬说“你膀上大款了,一定混得不错吧?”阿奴说:“没有呀,只是替他当个保安而已。”

    “贴身保镖的吧?”美冬问。阿奴说:“也可以这样说。”

    “哗!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没结婚呀,是找二奶的吧?”美冬问。阿奴说:“没有,我的老婆已经死了,想再婚的。”

    “哪你的老婆为什么死的?”美冬问。阿奴说:“哪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她,提了很伤心的。”

    “哪你的孩子呢?”闰冬又问。阿奴说:“没了。”

    “怎么回事嘛?”美冬又问。阿奴说:“已后我会告诉你的。”

    美冬说:“你老实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找到意中人呢。”

    “你?……”阿奴上下打量美冬:

    齿白唇红血气好,色鲜味美露笑颜,剑眉鱼眼有朝气,疑是仙女下凡间。

    美冬高中毕业外出打工,在厂期间,美冬认识了主管生产的老大,老大是个孤儿长大的人,过惯贫困艰苦的生活,懂得人气。老大对她非常好,什么美差都要优先按排她做,生活上微无不至的关怀。后来美冬就爱上了老大了,双双坠入了爱河,美冬把初夜献给了老大,后来她怀孕了,并生了一个男孩子。从此他们搬出厂来自己租房自己住,自己吃来自己煮。过着快乐、自由、幸福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在一次病祸中,老大撒手而去了,留下她和一个未满周岁了男孩。美冬感到生活压力大,想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来同舟共济。然而,多少年来一直没有找到如意的郎君,主要原因是她带着个男孩,不好入席。如果是带着个女孩还好说,养大出嫁了事;带男孩就不同了,得负责送他读书,负责给他建房,还要负责给他取媳妇。背着个杂种罪名割草养江鱼白辛苦也就算不了,同宗的人还不准你入族谱,并常常糟到人的白眼和欺凌。

    以上原因造成美冬迟迟不能解决好自己的婚姻问题,如今出现了个阿奴,条件又这么好,她不能不才考虑了。于是,就摸着石头过河,说:“阿奴哥,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谈婚,你要吗?”阿奴说:“谈谈看呀,合得来就要呗。”

    “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美冬问。阿奴说:“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有生育能力的女人。”

    “介意女方带着个男孩子吗?”美冬问。阿奴说:“没关事,只要女方还有生育能力。”

    “有的有的,会有的,”美冬说“等我问好女方再按排你们见面好吗?”

    “好呀,你要快啊!”阿奴说罢掏出五百块钱送给美冬“喏,这是送给你的劳步费,还有去的时候买点东西什么的呀,你拿着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美冬尽力推托。阿奴说:“这是原则问题,你拿好啊!”

    阿奴将钱硬塞给美冬后就走了,临走时还嘱咐一句:“抓紧时间,后圩我来取话……”

    美冬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屁股有两条毛也披给姐姐看。阿奴走后,美冬将阿奴的情况一一讲与姐姐听了,并说自己已经爱上阿奴了,请求姐姐来做个参谋。不说还罢,一说扭锥鸭真的大吃一惊了,本来她早就看中阿奴了,只是机会去说罢了。如今让美冬先得手了,她怎么不能不急呢!正是二女争夫难下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