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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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帐中商议

    皇思麟率领的北狄铁骑所向披靡,他们践踏着土地上的一切,鸡鸭牛羊什么都不会放过,百姓守着残垣断壁痛骂着北狄人的暴行,最后换来的却是弯刀割破喉咙,皇思麟并未饶恕这些乱杀百姓的人,数十个北狄人吊死在村头巷尾,乌兰巴尔思曾激动地阻止他,因为这其中有他的亲信,可是皇思麟反驳回去:“我的军队,我来管辖。”

    他们两人的隔阂肉眼可见,就好像一块碧玉之间出现了裂缝,每吊死一个北狄人,这裂缝便会扩大一些,但还没有到碎裂的程度,苏合一直跟随皇思麟,他保护着皇思麟的安危,曾经阿尔泰部族存活下来的人则组成了卫队,时刻保护皇思麟的安全,就这样,想要刺杀皇思麟的数名北狄人也被砍下来头颅,留给乌鸦与群狼吃食。

    北狄人对于皇思麟越发不满,可是他们不能多说一句话来反驳皇思麟,但皇思麟的决策总是正确的,他们先后洗劫了五个大型兵营,还有十多个小型驻扎地,绞杀天朝士兵数千余,或许在这其中放跑了某个天朝人去通风报信,不过这对于皇思麟已经无关痛痒了,北狄的铁骑好似一把钢刀,直直地插入天朝腹地,无需惧怕追兵,因为身后的营地早已被连根拔起,现在皇思麟只需要研究如何进攻顺京城便好,他自幼出生在皇城之中,对顺京城的每一处设防都了如指掌,顺京城在内部好攻打,可是外敌想要强攻顺京城,需要付出百倍的代价才可,曾经的可汗率领北狄人进攻顺京城便是最好的例子,数万人的皮甲部队,最后折损大半,连顺京城的城墙都未攻破,这纳入了皇思麟的考虑范围之中,他带来的北狄铁骑并不擅长攻城,这会再损失他数千的兵力,但若是与顺京城里应外合,那事情就简单许多,可是百花御林军没了曾简西就听从皇弘治的指挥,这可谓是个极大的坏消息,若是曾简西还活着,等他到了顺京城门口,他就会打开城门来迎接,皇思麟也需要一名谋士,数日的交战策略与统治建议都是他一人想出,日夜不能寐的皇思麟早已疲乏的不行,北狄人都是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莽汉子,他们甚至认为军师谋士没有半点用处,自己的儿子要是想读点书比登天还难,皇思麟痛斥他们无知,也于事无补,北狄数万人,没有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但这也帮了皇思麟大忙,这些家伙听从皇思麟的指挥,哪怕是错误的命令也会一贯到底绝没半点怨言。

    这一日天降暴雨,道路变得泥泞,北狄铁骑人困马乏,不能再行进半步,无奈之下皇思麟只得答应他们歇息,原地驻扎营帐,皇思麟过了数日,这才见到他的妹妹。

    皇木琼的辫子还

    是油亮有光泽,她正在烛火前笑嘻嘻地抓笔写着晦涩的北狄语,见到皇思麟入了营帐,皇木琼高兴地丢下笔,扑入皇思麟的怀中,乖巧地像一只猫咪。

    “你这两天去哪啦?”皇木琼如此问着,皇思麟对战事很是隐瞒,他尽量不让皇木琼看到残垣断壁与吊死砍死的尸体,行军也一直将他安排在最后,皇思麟走上前去,书桌下放有五坛老酒,这都是在各个村落收缴的战利品,皇思麟倒上一杯细细一品,辛辣之感让整个胃变得暖烘烘的,驱散了雨夜的寒凉,皇思麟坐在榻上,他笑眯眯地对皇木琼说:“我正在着手研究怎样让北狄人与天朝人团结一心,到时候北狄便也是天朝的附属国,那样你就可以每天去找右相,而不用担忧北狄人进犯啦!”

    “唉……”皇木琼的神情有些失落,他瞧了瞧皇思麟道:“我是很想右相,可是我更想楚紫苏啊,毕竟在顺京城的时候只有紫苏能和我一起去玩,在这北狄没有一个和我同龄的人,这让我很苦恼。”

    “不怕。”皇思麟笑眯眯地揉搓着皇木琼的辫子道:“等我们回了顺京城,就雇几个丫鬟天天陪着你玩,到时候右相也能回宫复职,你们天天去砸都没有关系。”

    “哥哥……”皇木琼胆怯地抬起头来问道:“我们还能回家吗?”

    皇思麟听罢哈哈大笑:“怎么不能回?有我在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你还记得小时候皇宫中有一个巨树,上面有个鸟窝,里面的鸟整日叫个不停,却从来没见过它长什么模样,你说想看看这鸟长什么样子,哥哥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爬上了那棵树,总算拎下来一只、幼鸟给你瞧,可是你又说这鸟太可怜,我又花了一夜的时间把那鸟送回窝里,最后还是孙江月把我救了回来!”

    “对对对!我记得!”皇木琼一听到以前的往事,就兴奋地不得了,她高兴地大喊大叫,与皇思麟畅谈以往,没过多久帐帘被掀开,两名北狄人与那位尿裤将军哈斯走进来,皇思麟要与他们参加会议,可是皇思麟又怕皇木琼会到处乱跑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于是皇思麟将尿裤将军哈斯留在营帐中,命令他严加看管皇木琼,尿裤将军连声答应,他的衣服已被雨水湿透,正哆嗦着走到卧榻前靠着火堆取暖,皇木琼想跟他攀谈几句,却因为言语不通最后不了了之,皇思麟命令哈斯,禁止皇木琼踏出营帐半步,否则哈斯会被五马分尸,哈斯点头答应,却是漫不经心,北狄人催促皇思麟,皇思麟百般无奈才钻出营帐,前往议事营帐商量对策。

    乌兰巴尔思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自从那日皇思麟要吊死几名北

    狄人后,乌兰巴尔思便对他再没有好脸色,只瞧皇思麟的两个裤脚被泥水浸湿,苏合在他的后面寸步不离地跟随,帐中挤满了将领,他们大呼小叫,甚至有人举起酒杯肆意怒吼,皇思麟不耐烦地推开他们,等来的是一声咆哮,还有苏合那清脆的嘴巴子声响,皇思麟坐在乌兰巴尔思的身旁,乌兰巴尔思的鼻子微微耸动,便闻出了酒味:“真想不到你居然还在军中饮酒。”

    “夜来无事,喝些酒暖暖身子,闲话少说,我们开始。”皇思麟站起身来,狠狠地将一杯子摔在地上,传出的脆响惊醒了还在欢闹的将领们,他们纷纷回头瞧向皇思麟,便再也无人喧哗吵闹,因为早先时候右先锋就是这么被皇思麟处死的。

    皇思麟提起一根木棍来指着顺京城,在顺京城与奔狼旗的中间画了条线:“(我军与顺京城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十里,如果明日天好,明日便可以到达,谁想担任先锋?)”

    这次没有北狄人争先恐后争夺那所谓的荣誉与战功了,每个人都清楚攻城战中的先锋十有八九不会活着回来,进攻北狄的蒙古包是如此,像顺京城那样的石头城堡更如是,在生命面前,荣誉和战功狗屁不是!

    皇思麟这时皱起了眉头,他挥舞着树枝指指点点道:“(你们几个平日里不最想做先锋吗?每次落选你们都要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今日是怎么了?草原上的奔狼也有畏惧的时候?)”

    那几个彪形大汉此时柔弱的像个小姑娘,其中一个畏手畏脚地将他那栓满牙齿的斧子藏在身后,轻声道:“(攻城战太危险,草原上的奔狼不擅长。)”

    “(那你们擅长什么?吃?喝?玩?乐?还是大呼小叫好让别人知道你们长了个舌头?)”

    乌兰巴尔思在一旁忍俊不禁,用袖子捂着嘴巴偷偷笑着,那彪形壮汉被皇思麟一通羞辱,他忽而挥起斧子怒吼道:“(那凭什么你不去做先锋?而让我们去送死?)”

    皇思麟也是出人意料的冷静,只瞧他抬起头微微瞪了那人一眼回答道:“(你这话就好像是推着可汗上前线一样,我问你,若是我死了,你来指挥全军?你可有那个脑子?只怕你会带领北狄铁骑冲入悬崖海不知道回头!)”

    “(放屁!)”北狄人被激怒了,他的脸变得好似猴屁股般鲜红,但仅仅是一句咒骂,他便不敢再有一句怒言,因为他瞧见了皇思麟的双眼,那眼睛比狼的更加凶残,其中还满是狡诈意味,这明显不是北狄人能惹得起的,于是那名北狄人愤怒地推开他身后的将军,实则灰溜溜地站在最后,以求皇思麟不

    要看到他。

    眼见着没有一名北狄人愿意冲锋陷阵,最后苏合向前一步,他单膝跪在皇思麟的面前道:“(北狄奔狼,愿意为北狄扑汤蹈火,万死不辞!)”

    皇思麟俯下身将苏合扶起道:“(这次我并不需要你,我只想试试乌兰巴尔思的手下到底有多大的本身,看来他们都是一群缩头乌龟,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谁说的!)”皇思麟的激将法百试不爽,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们很容易就会被皇思麟激怒,这一句话只是刚刚落音,他们便大声吼叫起来:“(我们都是乌兰巴尔思英勇无比的臣子!我们都希望当上先锋!)”

    “(这可就难办了。)”皇思麟搓着下巴佯装思考,乌兰巴尔思却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皇思麟沉默良久后,帐外忽而惊天响雷,闪电将整个天空照的透亮,皇思麟默默说道:“(先锋必定要勇武无双,这个在坐各位都有,可是谁能以一当百呢?我想你们刚刚冲到城墙边,就会被弓箭射死,或者被一桶热油泼下,所以我需要即能冲锋陷阵的将军,又能以一当百的勇士,我想除了可汗的亲兵护卫,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吧?)”

    乌兰巴尔思的五名亲兵护卫齐齐地瞧向皇思麟,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壮如虎豹,武器都是开了锋刃的重型弯刀,可是他们只是乌兰巴尔思的亲兵护卫,从不主动出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