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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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朱严行刺匕首现

    “杀鸡儆猴?”

    陈昭霖猛然发觉蔡业的意欲为何,他的面色铁青,仿佛吃了蟑螂一般难受,望着蔡业满是笑容的脸庞,陈昭霖不由得拍腿大笑:“哈哈哈!好一个礼物,蔡祠主可真是费心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些东西想要赠予你。”

    蔡业迟疑片刻,他拖着一丝怀疑的语气问道:“是什么?”

    陈昭霖学着蔡业的样子拍了拍手,这时那内堂中走出八九个金耀祠的子弟,他们搬着一个重重的长方形物件,上面盖了厚厚的绒布,引得蔡业无限遐想,莫非,这陈昭霖为他准备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但就算再笨的人,也不会想到陈昭霖能卑躬屈膝赠给他什么值钱的物件,能想到这个的,或许只有蔡业一人了。

    金耀祠的子弟揭开那厚重的绒布,其中居然是一口用上好梨花木打造的棺材!棺材板上还刻着五个字——海纳祠蔡业。

    蔡业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甚至要超过陈昭霖,陈昭霖拍着他的虎皮椅怒斥道:“蔡业!当年可是我救你离开那个鸟不拉屎的荒凉境地,又委以重任,让你接管南方大大小小的祠门事务,可你呢?在南方的吃喝玩乐,让你忘记谁是主人,谁是狗了吧!”

    听完陈昭霖满腔怒火的言语,蔡业居然识趣地缓缓下跪:“蔡业知错,现在我就将兵权交由陈祠主,陈朱严,给陈祠主呈上去。”

    陈朱严点了点头,他手中捧着书卷,其中夹了一柄短匕,蔡业想要来一手当年荆轲刺秦王的图穷匕首现,而蔡业下跪,不过是混淆陈昭霖的视听罢了。

    陈昭霖还真是没有发现,他以为这蔡业已知道他的厉害,这不过是狡猾的蔡业见形势不对,准备的二手策略罢了。

    可是事情总不按照陈昭霖的想法去演绎,陈朱严将那书卷呈上,忽而陈朱严抽出其中的匕首,猛然向陈昭霖刺去。

    陈昭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亲信此时能反过来杀他!不过蔡业必然是忽略了陈昭霖自身所有的实力,陈昭霖毕竟身位乙字一品高手,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只见他猛然挥手,这厅堂之中立刻刮起猛烈的狂风,这狂风有着极高的气压,将陈朱严推出五米远。

    陈朱严也是用惯了那对定制铁爪,匕首在他手中根本握不紧,被这内力一压,匕首自然是脱手飞出,掉落在地,陈朱严吃惊之余,铁爪从袖口甩出,陈昭霖不知这几年陈朱严在南方对他的铁爪加以改造,此时上面悬挂了长长的铁链,来去自如,取敌人头颅如探囊取物,而这时,陈朱严的敌人不过是陈昭霖罢了。

    陈昭霖故技重施,刚要运起内力,却忽而见一身影扑来,他的身躯好似高山阻挡住陈昭霖的视线,他的手中持着两柄金黄色的战斧,他一斧斩偏了铁爪,而后用手臂缠住铁链,将陈朱严向他面前拖行五步,蓝禹琛早想和这平日里作威作福、发号施令的陈朱严较量一番,但奈何陈朱严是陈昭霖的亲信,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此时这两人反目成仇,不就是他最好的机会吗!

    蓝禹琛好战,如今有了个实力五五开的对手,自然是兴奋地不行,他如同一只公牛般喘着粗气,身上的肌肉高高耸起,便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看到了珍贵的食物,蓝禹琛此般强大,自然是震惊了陈朱严,他不情愿地被蓝禹琛拉向面前,于此同时他正准备着另一铁爪。

    蓝禹琛只想与这陈朱严决绝高低胜负,哪知陈朱严手段阴险毒辣,只瞧他抛出铁爪,铁链哗啦啦的震响惊扰了蓝禹琛,他猛然挥舞,斩断了手臂上的铁链,跃出数米,让陈朱严扑了一空,可是这陈朱严的目标根本不是蓝禹琛,而是坐在他身后打算欣赏这一出好戏的陈昭霖。

    陈昭霖对此没有防备,他的目光中只有陈朱严那只闪着亮银光芒的铁爪。

    ‘噗’地一声闷响,这铁爪不偏不斜地刺入陈昭霖的胸膛,短短两秒,鲜血便顺着铁爪向外喷涌,接踵而至的,则是蔡业那几近于变态的笑声,蔡业仰起头,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哈哈!陈祠主!这棺材看来需要你躺了!”

    可是陈朱严有个坏毛病,便是他杀人,喜欢先折磨对方一番,面对如此重要的陈昭霖,陈朱严的做法也不例外,他清楚地知道人的死穴在何处,这铁爪准确无误地避开了陈昭霖的心脏,接下来陈朱严要做的,便是用铁爪捏爆陈昭霖那颗柔嫩的心脏!

    见到陈昭霖遭受重创,蓝禹琛怎能袖手旁观,他挥舞而去,又快又稳,几近要斩落陈朱严的头颅,陈朱严见势不妙,当即抽出铁爪,与蓝禹琛的斧头撞在一起。

    陈朱严丢了个铁爪,但蓝禹琛正好多了一柄斧头,如此短兵相接,自然是蓝禹琛占到便宜,可是陈朱严也并非是吃素的,他与蓝禹琛鏖战二三十回合,却是不落于下风,直到陈朱严随手捡起那柄短刃,事情才发生了转机,这陈朱严两兵器在手,如入无人之境,挥砍劈斩挺刃而刺,做的行云流水,逼得蓝禹琛连连后退。

    期间有数次,差点伤及蓝禹琛的要害,蓝禹琛从容不迫,即使自己落于下风也不惊慌,突然陈朱严运作内力,这是在蓝禹琛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陈朱严是一介武夫,不懂得内力之法,

    就好像他一般,只知道用蛮力取胜,如今陈朱严内力汹涌,让蓝禹琛感到有些棘手,他连忙叫道:“陈祠主快走!”

    这时金耀祠的子弟也有所行动,他们杀入厅堂,与那长戟威虎骑接战,长戟威虎骑的重戟在这狭小地形施展不开,任由其屠戮,但是蔡业雇用的暗门派上了用场,他们不知何时潜伏在这厅堂顶,纵身一跃,在这金耀祠子弟中杀了个七进七出,陈昭霖见势不妙,紧紧捂着胸口逃走,在子弟的掩护下,他骑上骏马,连忙向北方逃去。

    蓝禹琛见到陈昭霖顺利逃走,他便可以放心地大展拳脚,只见那陈朱严一铁爪袭来,蓝禹琛却是不躲不闪,静候着陈朱严的铁爪,陈朱严虽然心中略有疑惑,可是事已至此,不如以命相博!

    铁爪劈砍在蓝禹琛的身上,居然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紧随其后的便是刺耳的尖啸声,蓝禹琛的衣服被铁爪撕碎,露出其中的金属圆环,陈朱严大叫不好,怎么把蓝禹琛的这一杀器给忘记了!

    于此同时,蓝禹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一脚上前,用肩膀将陈朱严顶开,而后他挥起金斧,猛然斩向陈朱严的头颅。

    陈朱严向后退却数步,勉勉强强躲过这一要命斧头,蓝禹琛怒啸一声,如同一只雄狮,他猛然扑去,结结实实地撞在陈朱严的腹部,陈朱严连连作呕,这一撞好险将他的五脏六腑撞出来。

    陈朱严片刻后再度发难,居然还是故技重施,用那铁爪划向蓝禹琛,蓝禹琛挺起胸膛,不躲不闪,他对自己的金属铁环很有自信,认定这陈朱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蓝禹琛低估了陈朱严的狡猾,陈朱严一爪砍在蓝禹琛的铁环上,忽而他挥起手中那短匕首,匕首锋利的刃尖完全没入蓝禹琛的脖颈,鲜血随着蓝禹琛的心跳向外喷涌,一股接着一股向外冒,蓝禹琛不可思议地捂着脖子,他没想到自己的骄傲大意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蓝禹琛倒地后,金耀祠的子弟也被杀的一干二净,蔡业兴奋地拍拍手,命令那十多个暗门去追陈昭霖。

    暗门领命,他们骑上马匹,追随着陈昭霖的脚步,向北方直直插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蔡业气急败坏,他用力地敲打棺材,怒火中烧,蔡业瞪着双目,活像个妖魔鬼怪,他此时怒不可遏,手被砸流血了还浑然不知。

    陈朱严没有回答他,只是冷静地看着蔡业,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蔡业骂道:“直娘贼!匹夫!你就是个废物!放走了陈昭霖,这是养虎为患,放虎归山!

    我们错失良机,再也找不到这种机会了!损失谁来承担?你吗!”

    陈朱严越听越觉得气愤,他猛然跃到蔡业的身前,铁爪离他的双眼仅仅三寸之遥,陈朱严怒道:“你没有资格骂我,只会在后面指手画脚的饭桶!”

    蔡业看着那铁爪,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略显担忧地向后撤了两步,而后气急败坏道:“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可是等了半晌,没有人听从蔡业的命令,暗门走了,留下来的仅有长戟威虎骑,他们听从陈朱严的命令,却对这蔡业无感,他们看了看陈朱严的面色,便是纹丝不动,任凭蔡业如何叫骂,甚至于他们挺起重戟,将矛头指向蔡业,本来安安稳稳的生活,非要来这地界和陈昭霖谈判,弄得损失惨重,长戟威虎骑娇纵惯了,如何能受得了蔡业这般瞎指挥?为了有气势,给数千人配上重戟,重戟却在弓箭弩箭面前好似待宰羔羊,不怪蔡业怪谁呢?

    蔡业见到这些长戟威虎骑不听命令,立刻暴跳如雷,他怒道:“反了!反了!好,陈朱严,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北上去杀了陈昭霖那厮,杀不了他,就不要再回来!”

    蔡业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满面怒火的陈朱严,他的铁爪向下滴淌着血液,陈朱严迟疑片刻,他命令长戟威虎骑护送蔡业回武昌,而后他拿起布帛擦拭着铁爪上的鲜血,骑上一匹千里马,也去追陈昭霖了。

    陈昭霖的身边跟随了七八名金耀祠子弟,他的胸口上有五个血洞,不便太过颠簸,于是没过多久,那些暗门便已追来,金耀祠子弟视死如归,他们掩护着陈昭霖撤退,挥舞着镀金环首刀向那暗门冲去,暗门绝不心慈手软,只见他们手中的长剑劈飞一个又一个头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七名金耀祠子弟便已被斩落马下,陈昭霖回头看着那暗门追来,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他吆喝一声,这马奔如疾雷,颠簸地鲜血四溢。

    眼看离陈昭霖的地盘还有数万米之遥,陈昭霖越发感觉到绝望,那些暗门手中的武器不止长剑,还有锋利的飞刀与暗箭,他们已经准备好投掷飞刀,吹出暗箭,忽而一只响箭飞过,将一暗门钉在树上。

    暗门皆惊,勒马不敢再追,只听树林中传出一人爽朗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出来打个猎,还能碰到暗门呀!”

    暗门还想去杀陈昭霖,却被一群背着雕弓,骑着瘦马的骑兵团团围住,他们挎着弯刀,并不像中原骑兵,但是旗子却是具有天朝特色的图腾旗,正面用金丝绣了一‘蜀’字,背面则是一只金色的长角羚羊。

    陈昭霖暗叹一声,而后喃喃道:“西蜀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