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重计划
thu jul 30 10:07:55 cst 2015
天色渐明，当宇文成都开门出来的时候，红拂女马上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而柳水却还裹着披风靠在廊柱上睡得正香。
虽然院中没风，但是初秋的凌晨依旧寒冷，柳水的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白，但是却睡得很沉。初尘刚想上前叫醒她却见天宝将军背着手咳嗽了一声，柳水打了个机灵瞬间醒了过来。
“将军要回府了吗？”柳水站起来偷偷得伸了伸有些酸麻的双腿问道。
“不用等成龙了，你跟我一起走。”将军说完李靖也跟着走了出来，他将成都二人一直送到集芳园的大门口，这时将军的赤碳火龙驹已经被牵了出来，但是马车却没有备好。
宇文成都抬头看了看天色，寅时已过再拖延下去恐会误了早朝，他看了看身边有些发抖的柳水，本想将她先留在这里，但是昨晚他注意到贺若怀廓也离开过大厅，如果他们二人认识，那私放玉郡主的事情可就有败露的危险了。
宇文成都想到这里便一撩外袍跨上了马背，他随后探身将柳水也拉了上去，柳水穿着襦裙她只能斜座在成都的身前，因为高耸的发髻有些碍事，成都便抬手将她的发髻打散，如墨一般的长发垂下，落在旁边李靖跟初尘的眼中，顿时感叹冷面将军原来也能绕指柔啊。
策马出了坊门，成都便打马急行，柳水正好冷的厉害顺势便一把抱住了将军的腰身，别看他肩宽背阔，但是腰还是蛮细的，柳水将头埋在宽厚温暖的胸怀里，反正大便宜都占了，揩点小油他也不会生气了吧，柳水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闻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又迷糊了起来。
火龙驹本就是宝马良驹，不到一刻钟便从平康坊回到了国公府，成都在府门口带住马，守门的卫士便上前牵马坠蹬，将军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柳水，脑子里又浮现出她昨晚手持画笔时的专注神情。成都不自觉的双臂将怀里的柳水捞起，一片腿跳下的马背。牵马的卫士目瞪口呆令将军微微有些尴尬，他见柳水这时已经从怀里扬起了头，便臂膀一伸将温软的娇躯扔在了地上。
柳水踉跄了一下还好站住了，她看见将军面色僵硬顿时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不就是搂了下腰么，至于把人从马上扔下来吗？柳水无声的嘟囔着，两个人穿过门厅一前一后的向君子轩而去。
成都的步子很大，柳水在后面一溜小跑的跟着，眼看前面便是轩外的竹林了，成都突然挺住脚转身问道：“贺若怀廓昨晚找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柳水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明显就是承认怀廓找了自己吗，她垂下头眼珠一转随后解释道：“他是我从前的客人，和我调笑了两句而已。我怕将军你责怪这才隐瞒了没说。”
成都这句话本就是吓唬柳水的，贺若怀廓昨天的举动让他越想越可疑这才想诈上一诈，没想到还真问出了事情。“为了调笑几句就举办宴会，真是大手笔啊？”成都说着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这是他询问事情时的惯有动作。
“将军取笑了，水儿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柳水尽量看着成都的眼睛狡辩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眼神闪烁或顾左右而言它，撒谎可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
成都如此在意这个贺若怀廓确是因为他的父亲跟大哥都是宇文家的对头，虽然现在已经被皇上疏远，但如果拿到了天宝将军的把柄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若想借他逃跑，贺若怀廓能找到的地方我一样找得到。”面对成都的一语中的，柳水竟无言以对，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成功逃走了，最后柳水沮丧的敷衍道：“我不逃便是。”
“我不想杀你，希望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誓言。”成都难得语气中肯的说话，柳水感觉自己都快要感动了，这时却听成都转身又道：“五彩裙记得洗干净，我不想上面有乱七八糟的味道。”
“又不是你的裙子，小心眼将军！”柳水掏出成龙送的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随后嘟囔着跟进了院门。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无趣，虽然那天将军带着她清晨回来引起了不小的波动，田氏捂着嘴偷笑，豆蔻的哀怨之色每天都如影随形，但是换下了那件五彩披霞舞裙，柳水还是每天洗衣打扫，过着勤劳忙碌的侍俾生活。
贺若怀廓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虽然买通了一个宇文府里的家丁，但是君子轩旁人根本进不去，柳水又被限制出院门，所以尽管努力了十几天还是没有半点的进展。
柳水这一日还是在后院的水边洗衣服，天气越来越凉。她的双手通红洗一会便要停下来搓揉一下手指才能继续，这时就见一个白色的人影走了过来，柳水一看是宇文成龙顿时泄气的又低下了头，谁知就在成龙的身后忽然飘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竟是红拂女。
柳水大喜过望，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露出一抹娇笑，看来自己的备用计划成功了。原来饮宴那晚跟贺若怀廓密会之后柳水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如何跟外界联系。
宇文成都对她看守的严格，连君子轩的院子都不让出。不过当她跟红拂女认识了以后便想出了一个备用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诱惑红拂来见自己。
柳水先跟红拂说了一个千手观音的舞蹈创意，以前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公司曾经承接过这个残疾人艺术团的舞台布展项目，所以柳水对表演的服装跟道具都比较熟悉。但是她当晚说的不是很详细，为的就是让红拂女来找她问其中的细节，她相信以李靖跟将军的关系，红拂女想要进君子轩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找了宇文成龙来开路。
有了宇文成龙发话，柳水这一天的活计就算是免了，她跟红拂女在房间里探讨舞蹈的编排跟服装，而宇文成龙则坐在旁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好像很享受跟美女腻歪的时光。
趁着宇文成龙出去的片刻，柳水拿着服装的草图跟初尘交代道：“这件舞裙的料子比较特别，你需要去找昨晚的贺若公子才行，我以前的舞裙都是他那边做的，价格也公道。”
“不知这料子叫什么名字？不如你给我写下来吧。”初尘接过草图道。
柳水可不敢写字交给贺若怀廓，一来是怕被将军看到，二来也怕自己的字体跟如水不符暴露了身份。“西域的料子名字我也记不清了，你只要把草图交给他，料子也多拿几种看看，我不便出门到时还要麻烦你带过来我了。”
“瞧你说的这么客气，这个舞要是成了，让我叫你姐姐都成。”看着初尘还在纠结年龄的问题，柳水不仅微微一笑，这时正好成龙回来她便趁机把话题岔开了。
红拂女看来还真是喜欢这支舞蹈，只隔了一天她便又来了，这次不用宇文成龙开路，红拂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依旧在洗衣服的柳水。因为之前田氏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宇文成都，他的批示是：“只要不出院门随她去吧。”所以院子里便没人干涉她们俩的事情了。
只见初尘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了三种布料摆在了柳水的床榻上，“贺若公子还真热心，他说这三种金色的织锦都是上好的，不过这一块西域的最好，挺阔有韧劲，最适合你设计的舞裙。”
“就是这一块吗？”柳水拿起了其中一块比较厚实的织锦问道，“嗯，贺若公子还说让你仔细看看，如果不喜欢过几天还有新货到。”
“我知道了。”柳水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锦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送走初尘后柳水便找把剪刀将那块锦缎一点点的拆开，果然在其中夹杂了一张薄薄的白绢，为了不透出字迹，白绢上的墨色浅淡，有些繁体字柳水不大认识但是联系上下文便也能明白了七八分。
白绢上的主要意思就是贺若怀廓已经明白了她的计划，以后便用这种方法联络，他会在绸缎庄随时备好马车细软，如有机会便趁机出城逃之夭夭。之后还有几句对如水的想念之类的废话柳水也没细看随后便放在油灯上一把火烧掉了。
虽然计划跟联络人都有了，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机会，可以出国公府的机会。老天开眼没想到几天以后这个机会便出现在了柳水的眼前。
时令已经进了九月，大兴城地处西北，秋风起院子里的花木都开始变黄了， 只有练武场旁边的桃林还果实丰硕没有半点萧瑟的感觉。成都这一日刚刚练完了一套镗法就见福伯来传话说国公有事召见，成都不敢怠慢没有换下盔甲便来到了祖父办公的议事厅。
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散漫的父亲也在这里，两个人都眉头紧缩好像在商量什么。成都一进门便抱拳行礼道：“祖父，父亲，不知唤孩儿来有何事吩咐？”
“成都啊，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也听到了，越王那边平叛进展顺利，并州城已经四面被围，杨谅那小子投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宇文述坐在书案后面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祖父担心的可是南阳关的局势？”
“我儿就是聪明，今日早朝后为父被皇上叫去可是斥责了一番。”宇文化及拢着两个袖子道。
“可是父亲，伍云召造反不是派北平王去平叛吗，如今进展缓慢，皇上为何要怪罪父亲呢？”
“还不是他出的馊主意！”宇文述一指儿子宇文化及骂道：“当初就是他跟皇上提议诛杀伍建章满门，后来又推荐北平王去平叛，算盘打的不错，但是现在呢，北平王故意拖延行程摆明了就是要放伍云召一命，但是人家是王爷手握重兵，皇上不能罚最后还不是拿他出气！”
“父亲，当时伍建章金殿骂君，斩他满门我也只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而已，现在北平王不出力，大不了我们自己把伍云召办了。”宇文化及凑到自己老爹的跟前比了个手起刀落。
“你要是有本事还不早就把他办了，那个麻书谋不知进退活该他被罗艺打死。”
“父亲，好歹他也算是孩儿的一个心腹，如今写信来求援，我看还是派成都去一趟吧。”宇文化及难得已经四十多岁，但在父亲面前还是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成都见父亲为难这便上前一步抱拳道：“祖父，孩儿愿往南阳关走一趟，定将那伍云召的首级摘回。”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你明日便点兵出发，快去快回，京师这边还是离不了你的。”见宇文述发话，成都冲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随后说了句领命转身准备去了。
宇文成都虽然刚才在祖父面前说的坚定，但是想起仆射伍建章全家几百口被斩的情形还是心有不忍。“伍云召，虽然我有惜才之心，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叛皇上，让伍家背上不忠的骂名。他日战场相见，我们各凭本事吧。”
天色渐明，当宇文成都开门出来的时候，红拂女马上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而柳水却还裹着披风靠在廊柱上睡得正香。
虽然院中没风，但是初秋的凌晨依旧寒冷，柳水的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白，但是却睡得很沉。初尘刚想上前叫醒她却见天宝将军背着手咳嗽了一声，柳水打了个机灵瞬间醒了过来。
“将军要回府了吗？”柳水站起来偷偷得伸了伸有些酸麻的双腿问道。
“不用等成龙了，你跟我一起走。”将军说完李靖也跟着走了出来，他将成都二人一直送到集芳园的大门口，这时将军的赤碳火龙驹已经被牵了出来，但是马车却没有备好。
宇文成都抬头看了看天色，寅时已过再拖延下去恐会误了早朝，他看了看身边有些发抖的柳水，本想将她先留在这里，但是昨晚他注意到贺若怀廓也离开过大厅，如果他们二人认识，那私放玉郡主的事情可就有败露的危险了。
宇文成都想到这里便一撩外袍跨上了马背，他随后探身将柳水也拉了上去，柳水穿着襦裙她只能斜座在成都的身前，因为高耸的发髻有些碍事，成都便抬手将她的发髻打散，如墨一般的长发垂下，落在旁边李靖跟初尘的眼中，顿时感叹冷面将军原来也能绕指柔啊。
策马出了坊门，成都便打马急行，柳水正好冷的厉害顺势便一把抱住了将军的腰身，别看他肩宽背阔，但是腰还是蛮细的，柳水将头埋在宽厚温暖的胸怀里，反正大便宜都占了，揩点小油他也不会生气了吧，柳水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闻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又迷糊了起来。
火龙驹本就是宝马良驹，不到一刻钟便从平康坊回到了国公府，成都在府门口带住马，守门的卫士便上前牵马坠蹬，将军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柳水，脑子里又浮现出她昨晚手持画笔时的专注神情。成都不自觉的双臂将怀里的柳水捞起，一片腿跳下的马背。牵马的卫士目瞪口呆令将军微微有些尴尬，他见柳水这时已经从怀里扬起了头，便臂膀一伸将温软的娇躯扔在了地上。
柳水踉跄了一下还好站住了，她看见将军面色僵硬顿时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不就是搂了下腰么，至于把人从马上扔下来吗？柳水无声的嘟囔着，两个人穿过门厅一前一后的向君子轩而去。
成都的步子很大，柳水在后面一溜小跑的跟着，眼看前面便是轩外的竹林了，成都突然挺住脚转身问道：“贺若怀廓昨晚找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柳水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明显就是承认怀廓找了自己吗，她垂下头眼珠一转随后解释道：“他是我从前的客人，和我调笑了两句而已。我怕将军你责怪这才隐瞒了没说。”
成都这句话本就是吓唬柳水的，贺若怀廓昨天的举动让他越想越可疑这才想诈上一诈，没想到还真问出了事情。“为了调笑几句就举办宴会，真是大手笔啊？”成都说着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这是他询问事情时的惯有动作。
“将军取笑了，水儿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柳水尽量看着成都的眼睛狡辩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眼神闪烁或顾左右而言它，撒谎可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
成都如此在意这个贺若怀廓确是因为他的父亲跟大哥都是宇文家的对头，虽然现在已经被皇上疏远，但如果拿到了天宝将军的把柄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若想借他逃跑，贺若怀廓能找到的地方我一样找得到。”面对成都的一语中的，柳水竟无言以对，她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成功逃走了，最后柳水沮丧的敷衍道：“我不逃便是。”
“我不想杀你，希望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誓言。”成都难得语气中肯的说话，柳水感觉自己都快要感动了，这时却听成都转身又道：“五彩裙记得洗干净，我不想上面有乱七八糟的味道。”
“又不是你的裙子，小心眼将军！”柳水掏出成龙送的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随后嘟囔着跟进了院门。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无趣，虽然那天将军带着她清晨回来引起了不小的波动，田氏捂着嘴偷笑，豆蔻的哀怨之色每天都如影随形，但是换下了那件五彩披霞舞裙，柳水还是每天洗衣打扫，过着勤劳忙碌的侍俾生活。
贺若怀廓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虽然买通了一个宇文府里的家丁，但是君子轩旁人根本进不去，柳水又被限制出院门，所以尽管努力了十几天还是没有半点的进展。
柳水这一日还是在后院的水边洗衣服，天气越来越凉。她的双手通红洗一会便要停下来搓揉一下手指才能继续，这时就见一个白色的人影走了过来，柳水一看是宇文成龙顿时泄气的又低下了头，谁知就在成龙的身后忽然飘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竟是红拂女。
柳水大喜过望，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露出一抹娇笑，看来自己的备用计划成功了。原来饮宴那晚跟贺若怀廓密会之后柳水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如何跟外界联系。
宇文成都对她看守的严格，连君子轩的院子都不让出。不过当她跟红拂女认识了以后便想出了一个备用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诱惑红拂来见自己。
柳水先跟红拂说了一个千手观音的舞蹈创意，以前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公司曾经承接过这个残疾人艺术团的舞台布展项目，所以柳水对表演的服装跟道具都比较熟悉。但是她当晚说的不是很详细，为的就是让红拂女来找她问其中的细节，她相信以李靖跟将军的关系，红拂女想要进君子轩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找了宇文成龙来开路。
有了宇文成龙发话，柳水这一天的活计就算是免了，她跟红拂女在房间里探讨舞蹈的编排跟服装，而宇文成龙则坐在旁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好像很享受跟美女腻歪的时光。
趁着宇文成龙出去的片刻，柳水拿着服装的草图跟初尘交代道：“这件舞裙的料子比较特别，你需要去找昨晚的贺若公子才行，我以前的舞裙都是他那边做的，价格也公道。”
“不知这料子叫什么名字？不如你给我写下来吧。”初尘接过草图道。
柳水可不敢写字交给贺若怀廓，一来是怕被将军看到，二来也怕自己的字体跟如水不符暴露了身份。“西域的料子名字我也记不清了，你只要把草图交给他，料子也多拿几种看看，我不便出门到时还要麻烦你带过来我了。”
“瞧你说的这么客气，这个舞要是成了，让我叫你姐姐都成。”看着初尘还在纠结年龄的问题，柳水不仅微微一笑，这时正好成龙回来她便趁机把话题岔开了。
红拂女看来还真是喜欢这支舞蹈，只隔了一天她便又来了，这次不用宇文成龙开路，红拂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依旧在洗衣服的柳水。因为之前田氏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宇文成都，他的批示是：“只要不出院门随她去吧。”所以院子里便没人干涉她们俩的事情了。
只见初尘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了三种布料摆在了柳水的床榻上，“贺若公子还真热心，他说这三种金色的织锦都是上好的，不过这一块西域的最好，挺阔有韧劲，最适合你设计的舞裙。”
“就是这一块吗？”柳水拿起了其中一块比较厚实的织锦问道，“嗯，贺若公子还说让你仔细看看，如果不喜欢过几天还有新货到。”
“我知道了。”柳水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锦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送走初尘后柳水便找把剪刀将那块锦缎一点点的拆开，果然在其中夹杂了一张薄薄的白绢，为了不透出字迹，白绢上的墨色浅淡，有些繁体字柳水不大认识但是联系上下文便也能明白了七八分。
白绢上的主要意思就是贺若怀廓已经明白了她的计划，以后便用这种方法联络，他会在绸缎庄随时备好马车细软，如有机会便趁机出城逃之夭夭。之后还有几句对如水的想念之类的废话柳水也没细看随后便放在油灯上一把火烧掉了。
虽然计划跟联络人都有了，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机会，可以出国公府的机会。老天开眼没想到几天以后这个机会便出现在了柳水的眼前。
时令已经进了九月，大兴城地处西北，秋风起院子里的花木都开始变黄了， 只有练武场旁边的桃林还果实丰硕没有半点萧瑟的感觉。成都这一日刚刚练完了一套镗法就见福伯来传话说国公有事召见，成都不敢怠慢没有换下盔甲便来到了祖父办公的议事厅。
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散漫的父亲也在这里，两个人都眉头紧缩好像在商量什么。成都一进门便抱拳行礼道：“祖父，父亲，不知唤孩儿来有何事吩咐？”
“成都啊，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也听到了，越王那边平叛进展顺利，并州城已经四面被围，杨谅那小子投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宇文述坐在书案后面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祖父担心的可是南阳关的局势？”
“我儿就是聪明，今日早朝后为父被皇上叫去可是斥责了一番。”宇文化及拢着两个袖子道。
“可是父亲，伍云召造反不是派北平王去平叛吗，如今进展缓慢，皇上为何要怪罪父亲呢？”
“还不是他出的馊主意！”宇文述一指儿子宇文化及骂道：“当初就是他跟皇上提议诛杀伍建章满门，后来又推荐北平王去平叛，算盘打的不错，但是现在呢，北平王故意拖延行程摆明了就是要放伍云召一命，但是人家是王爷手握重兵，皇上不能罚最后还不是拿他出气！”
“父亲，当时伍建章金殿骂君，斩他满门我也只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而已，现在北平王不出力，大不了我们自己把伍云召办了。”宇文化及凑到自己老爹的跟前比了个手起刀落。
“你要是有本事还不早就把他办了，那个麻书谋不知进退活该他被罗艺打死。”
“父亲，好歹他也算是孩儿的一个心腹，如今写信来求援，我看还是派成都去一趟吧。”宇文化及难得已经四十多岁，但在父亲面前还是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成都见父亲为难这便上前一步抱拳道：“祖父，孩儿愿往南阳关走一趟，定将那伍云召的首级摘回。”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你明日便点兵出发，快去快回，京师这边还是离不了你的。”见宇文述发话，成都冲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随后说了句领命转身准备去了。
宇文成都虽然刚才在祖父面前说的坚定，但是想起仆射伍建章全家几百口被斩的情形还是心有不忍。“伍云召，虽然我有惜才之心，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叛皇上，让伍家背上不忠的骂名。他日战场相见，我们各凭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