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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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红色巨熊

    sun nov 02 22:09:16 cst 2014

    1939年9月17日 9.00am 苏联白俄罗斯距波兰30km

    “咚” “咚” “咚” ,班长用脚踢着列兵的床,我睡在旁边的那张床 ,可那烦人的声音最终还是吵醒了我,不得不急忙收拾,穿上军装去外面集合。

    我叫“雷格洛夫” “扎捏吉夫·米维奇·雷格洛夫” 。苏联红军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里第一排第一班的一名上等兵。

    班长告诉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要穿过苏联与波兰的边界。我在想那一定会非常刺激,说实话我还没去过外国呢 因为我没有钱。在车上的那一个小时,我给战友们说了说我的故事。

    21年前我才3岁时,沙皇政府被资本家给推翻了。我的父亲是一名共产党员,而我的爷爷却是一位有钱的大地主,我爷爷很讨厌列宁,他觉得的列宁太狂。所以内战爆发时,爷爷资助了白军。我的父亲为了更高的信念投奔了红军,放弃了爷爷留给他的财产。爷爷和父亲的政见不同,所以他们俩的就这样完全破裂了。爷爷把自己的财产全部分给了其它儿女,而我们家却没有得到一分钱。苏俄刚建几年时,我家非常落泊,只能靠那微薄的口粮度日,常常饿着肚子干农活,那几年经常有人饿死,因为要把辛苦干来的农作物上缴来供应前线战斗的部队。列宁先生去世后,斯大林主席上台。我家的生活也只提高到温饱中下水平,但没有办法,父亲和自卑所以很早就病逝。我也只好从军。

    战友们听说我的身世都表示同情,也感同身受。毕竟,他们也有相似的经历。但是参军后交到了很多朋友,我还是感到过快乐的。

    边界到了,我看到一块白色的碑上刻着“波兰”两个大字,班长下车一脚就把那块碑踹倒了。我的心跳应该是因太激动而加速吧,越过边界时我们都在胸前划十字

    ”我们的苏维埃将惩戒全世界,从欧洲穿过涅瓦河直到远东, 大地上随处都将唱响, 首都,伏特加,我们的苏维埃巨熊!“

    我们是第一个打进波兰的部队。我们打到了波兰的一个边陲小镇”卡廷“。 车开进小镇,马路两边种有高大的白杨树,笔直的里在哪里,毫无畏惧的”目送"着我们的卡车。渐渐的出现了草地和人家,草地上有奶牛在吃草,动物果然是劣等的,即使危险来临也可以安详的吃着食物。而那里的人却像看珍兽一般看着我们的队伍。当然除了同胞 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 。卡车停在镇政府门口,我在惊讶居然一个波兰士兵也没遇上。

    我们的士兵都从车上下来了,当我下车时,腿麻了一下,可能是坐的太久了。我的"波波莎“冲锋枪并没有上膛,上级给我的任务是抓捕政府五层的波兰官员。大楼也只有五层,我们的士兵走进大楼,其它部队将包围镇子其它部门,比如 监狱.边防队.税务局.军工厂.和银行。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有种中头彩般的兴奋感,迈着大步”跳上楼梯,用非常快的速度蹿到了五楼。这让我直喘气,上五楼真是个体力活。我在五楼的楼梯口稍稍休息,墙是白兰双色的,我向下望去,听到了其他楼层的尖叫声。我整了整衣服,端上枪进五楼大厅,五楼竟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人。我有一丝怀疑,这时对面上来了我们的士兵。我从身旁的501开始搜起,我转了转门把手,原来是锁着的。我向门锁开了几枪 用脚一踹,门就像“沙皇”一样倒下了。办公室里没有人,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封信《致友人扎罗耶夫》我并没有拆开这封信,我看了一下写信人的名字 “弗拉基米尔·诺夫维奇·律德斯” 我不知道这份信是不是什么重要情报,但我还是把这封信塞进口袋里。其他楼层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在门口待命,等待下一个任务。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舒服的抽着。

    5.30pm

    镇政府大楼的门前已挂上镰刀锄头旗,空气变得有几分凝重,虽说是9月但风吹的我直哆嗦,广场上的树迎着风就快倒的一样,天空竟变乳白色,这让我的心情很不舒服。

    我们把抓来的波兰官员押上卡车,他们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竟粗口骂人,骂我们是走狗。这时有一名士兵用鞭子抽打他们,他们仍然不屈服,最终他们几乎是被抬上车的,我有一丝心痛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上另一辆跟随他们。在车上从口袋里拿出之前那封信,

    问战友:“你知道,’律德斯‘ 是谁吗”?

    战友:“不知道,你这个问题是多傻!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我:“额,是哦,但好像这封信很重要的样子”

    车开进一片森林,9月的枯叶落在地上,像金黄的盔甲般“保护”着陆地,这里的树木挺高的,有近四五米高,有几棵白桦树参杂在其中,那些黑白斑相间的白桦树像绅士一样典雅。但一件残忍的事情将发生在这美丽的森林中。

    8.00pm

    车停在由我们的士兵把守的一个特定地点,那里是片草地,周围是森林。我看见有几个弹坑,显然不是最近留下的,大概是20年前留下的吧,因为坑里都已长出小小的嫩草。

    班长带领我们到了一边告诉我们这次的任务。要杀掉所以抓来的波兰人,我感到很吃惊,我一定要做这么残忍的事吗?班长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是否要执行命令。班长看我心不在焉的表情后大嚇一声:“雷格洛夫”。这让我吓了一跳就像触电一样浑身不自在。班长转过头说:“这是命令,士兵必须服从命令”。

    我还是服从命令,将我们的那份带了过来,班长给我分的是一个小姑娘,我回头看了一下班长,然后叼着一直烟将那位小姑娘带到旁边的树林中

    我把手轻轻的放在小姑娘的左肩,边走边和她聊天。

    我:“你叫什么名字 ” 小女孩:“ 弗拉基米尔·律德斯·克里诺娃”

    我突然停下来,小女孩转过身来看着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你是律德斯的女儿吗?” 小女孩:“是啊,您认识我爸爸。”

    我从口袋里把那封信交给小女孩。 我:“拿好这封信,这是你爸爸给他朋友的。”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接下信。 小女孩:“我爸爸去战斗了,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没有别的亲人,我怎么把这封信交给扎罗耶夫叔叔呢?” 我:“你爸爸 没有别的朋友吗?”

    小女孩:“嗯~ 有,他有个生意伙伴叫列门斯基” 小女孩想了想回答道

    小女孩:“不过,列门斯基叔叔已经去伦敦了。”

    我:“哦,那好吧,来小姑娘“。我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点钱来。

    我:”来,拿着这些钱够去伦敦了”。 我把手里的钱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钱,抬头看着我,这让我的心突然软了,我从没见过那样真挚而有纯净的眼睛 就像湖水般似乎会有东西跳进去一样。

    我笑了笑 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说:“去吧,我不会杀你的,我会给别人说你死了 ,你去吧,把信给那位叔叔,记住 一定要活下去。”

    小女孩微笑着眼睛眯得像月亮一样。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去吧,孩子,快逃吧”!

    女孩转身离去,径直跑去,我朝她旁边的树开了一枪。

    女孩停住了转过头 用恐惧的眼神看我,我笑了一下,小女孩好像明白了,也冲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跑,最终消失在树林中。

    我把烟掐了,悄悄的去偷来一具被打死的尸体,将这具尸体的血沾在我开枪的树上,然后把这具偷来的尸体埋在这棵树下。

    9.30pm

    天色将近黄昏,我向班长报告完成任务,班长让我去林外守着待命,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班长:“去吧,去待命顺便休息一会 嗯“ .班长平时很严厉但也有仁慈的一面。

    我走到林外,躺在满是嫩草的老弹坑里,抽着班长给我的那根烟,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脑子里却是刚刚那个小女孩,”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唉!不管了,我已经做到我该做的了”。

    太阳似乎被什么东西吊住一样 ,一直不肯落下,我开始讨厌它,因为这一天的事太多了,我也疲倦了,挠了挠头,诅咒着时光。

    “起来吧,该走了”。班长说道

    我们还需继续推进,一直到一个被称为边界的地方。在那里和我们的德国朋友会面,那便是“布格河”。

    这一路上还算平坦,偶尔有点颠簸也许是石子吧,我们都无心欣赏车外的风景,还能有什么,只有硝烟和废墟。大概又过了一小时,我们就看见了一条大河,河的对岸只长着点草,并没有高大的树木。我们停在河畔,向远处望去就可以看见德国朋友们的坦克了。

    10.20pm

    我从车上下来,但我没有看清德国人的坦克。我站到我们的坦克上向前方看,德军的坦克盈入眼前,他们的坦克就像羊群一样,覆盖着大地,这时我的战友说:“哦,看,他们可真厉害“。

    过了一会儿,那些坦克已经到我们眼前了,德国人在坦克上挂上了我们和他们的国旗,看来他们做过很多准备呀。

    10.45pm

    双方的师长握手表示友好,班长说可以和德国人一同吃饭,一同休息。 我不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总是别人先找我,而且即使是自己人,我也不愿过多的交流,所以我跟在我们班一些老兵后面,希望他们能带我一点。

    我们坐在一群素不相识的德国人堆里,我勉强坐在一个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羞涩的看着我们班那些老兵用德语和德国人交流,这时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德国兵走到我面前。

    德兵:”你好“ 他用标准的俄语和我说。

    我好像没缓过神来:”哦....哦....你好“。

    德兵:”我叫黑森。 “ 卡诺·冯·黑森”

    黑森:“你呢”? 我:“雷格洛夫”

    他递给我一杯酒,和我干了一杯。

    这时那些德国老兵示意让我们认真听他们讲他们与波兰人的战斗故事。 我和那位叫黑森的德兵也认真的开始听那些老兵讲话,我们就这样围在一起听,我点了根烟给黑森,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这一夜和德国人过的很有趣,我佩服他们的勇气,不过,时间不等人,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去立陶宛,来稳定“波罗的海”。所以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边听着故事,边喝着酒。明天又得累一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