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长眠
字体: 16 + -

肖邦之乐

    sun nov 02 00:11:55 cst 2014

    1939年8月31日 8.00pm 波兰 华沙市

    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华沙城有名的肖邦街上,天色已近黄昏。金黄的天色与我的头发一般,似乎连成一片。空气中沉淀着肖邦的音乐,穿过这条街道后胡同的后面就是我的公寓。那栋灰绿色的房子,非常的典雅。我的公寓在整个楼群中可谓一枝独秀。 打开房门,我走进房间里,一切和我离开之前一样,家中仍只是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褐色的沙发上,打开那个进口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依旧是欧洲音乐天才的著作。比如,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柴可夫斯基的《卡门》 肖邦《c小调练习曲》等。 我就这样听着,就这样无尽的听着来放松自己,这一天的工作已使我疲惫。

    10.30 pm

    我端着晚餐坐在收音机旁边,突然 一个新闻 让我突然 恐慌 起来 ,这是一个奇怪的奇怪的声音。近乎沙哑的但又沉重的在说:“德国是欧洲的问题儿童,是丑陋的日耳曼人,是恐怖的雅利安人,是使我们亡国的罪人.......。” 听到这些后,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波兰人不可能会做这样的蠢事。突然我的脑中浮现了20多年前 当我7岁时一战的画面,这是我的感觉与20多年前完全相同。我拿上我的东西,我的钱还有父亲留下的钢琴谱。“逃离波兰”,我收拾好行李,戴上帽子,走出了房子。最后在看一眼房子吧 ,我心想。 希望我回来时它仍可以这么美丽。我将能打开门的两把钥匙中的一把藏在外面一块地砖下,另一把放在了右边的口袋里。

    9月1日 0.00 am

    我坐车从华沙已经到了但泽,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托朋友卡瓦斯基买了一张去英国的船票,去那儿我三舅家。我的三舅是一个农场主,泰晤士两边的农场都有他的份 。他曾告诉我,如果有困难就来伦敦找他。

    1.00am

    船终于开动了,我的不安感忽然减轻了好多。天漆黑一片,月亮也已被乌云挡住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借个火。

    “嗨,先生,能借个火吗?” 我对一位身着西装的大胡子绅士说。

    “哦 ,能,可以 ,给你”。他说完把他的打火机递给了我。

    “谢谢”

    “您叫什么名字,先生”。那位绅士问道

    “扎罗耶夫”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维奇・扎罗耶夫” 你呢

    “列门斯基” “保尔・里夫特・列门斯基”

    我: “你也要去伦敦" 列:“嗯,我去那儿谈生意”

    我:“那肯定是一笔大买卖”。 列:”是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出发“

    列:“你呢”? 我:“我要去找我的亲戚,他住在伦敦”。

    列:“他是干什么的”。 我:“农场主,也是一个大商人”。

    列:"您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我经常在伦敦行商,我可能认识。

    我:"波涅茨克“ ”里希特・乌里扬・波涅茨克“。

    列:”哦,您原来是波涅茨克先生的亲人,幸会幸会。

    列:“我经常和他谈生意,他人很讲诚信,我非常欣赏他“。

    我:”谢谢“

    一根烟已经抽完了,和这位先生聊了会天后,我的忐忑感好了许多 直到........

    3.40 am

    船长的信鸽飞了回来,带来了一张纸条。船长让水手叫醒乘客,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我没有睡觉,当时我在甲板上抽烟,遥望着漆黑的英吉利海。有位水手走过来叫我:”阁下,船长叫您到驾驶台“。 ”好的,我回答到“。

    当我进入驾驶台,船长正急忙整理文件,眼神很恍惚,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时不时挠一挠头,有时还深呼吸,并退了一下眼睛。

    船长:”德....德国“。 船长惊慌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船长深呼了一口气 说:”先生,我们刚接到德国进攻波兰的消息。

    我:"我已经知道了"。 船长:"啊``~(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嗯,预感吧,就像二十年前一战时一样吧。”

    船长:“你是船长唯一的波兰人”。 我:“是啊”。

    船长:“你不伤心吗,不害怕吗?” 我:"我不在乎,我家人全在20前死了,这个世界我已经放弃了"。

    当时船长驾驶室就我们两人,我走出驾驶室。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我并不知道,身后的波兰大地会发生什么事。就算我知道了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从口袋里掏出烟。抽了几根后,就躺下睡着了。

    9月4日 10.30am

    船已经到达了伦敦,我和在船上认识的朋友列门斯基 一起下船。虽说我经常去伦敦,可这次的伦敦变的异常清新。绅士们一一有序的下船,我本人很欣赏英国人,我觉得他们很聪明也很有风度。

    跟列门斯基分别了,虽很不舍但我发誓还会保持联系,互相照应。

    送走了朋友,我坐上车去伦敦郊区的三舅家。泰晤士河仍和往日一样清澈,车子开过了大本钟,跨过伦敦桥到了西城,当我向窗外望去时,英国绅士会脱帽行礼,我不尽赞叹大英帝国的确很伟大。

    到了三舅的农场,那是建在一片草地上,公路旁种着几棵树,我一下车向大门走去,舅舅的别墅盖的很不错,在我看来很别致,有点文艺复兴时的范儿,这不尽让我想到我的房子。

    走进院子里,我看三舅正在躺椅上睡觉。他背后是一个凉亭,亭边种着点紫色的葡萄。我不想吵醒他 ,微风吹着他的胡子,像旗帜一般。 我停在那儿看了他一会,然后悄悄去开别墅的门。可开门声音还是惊醒了三舅,我们就那么“尴尬”的对视了大概三秒。

    三舅:“嗨~ 扎罗耶夫,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避难,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三舅:“不对呀,德国佬一号就进波兰了,你什么时侯出来的。”

    我:“嗯 ,31号 就出来了。” 三舅:“好,回来就好,我就知道 你不会有事

    三舅从躺椅上起来,拥抱了我 并请我进屋。

    三舅的家很美,全是精美的实木家具雕的非常精致,客厅的灯拉到很低 显现一种贵族品质。

    三舅妈:”你一定很累了,去洗个澡吧,水是热的 孩子。“

    我:”好的“。

    我去冲了个热水澡,穿上睡衣和舅舅一家子一起吃晚饭,饭后我和三舅聊了会儿我在波兰的情况。之后我就去睡了,可令人讽刺的是我竟睡的异常的踏实。
  

  

上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