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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回:西直门险象环生 分舵主八将殉国

    sun dec 06 11:11:23 cst 2015

    安阳公主为争夺情郎,一早上花府找花秋水面授机宜,两个人为了各自的利益达成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的成本对花秋水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以说是无本万利。就这样,花秋水怀着兴奋的心情赶到了西直门。

    花秋水在西直门镇守,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自己镇守的城池有失,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成为幻影。不过还好,这一天瓦剌大军主攻德胜门去了,据说城门没被攻下还损失惨重,连也先的弟弟都被炮轰阵亡。花秋水好不高兴,似乎一却都对自己有利,可还没高兴完,他就听说在德胜门战败的也先要转战西直门,吓得他慌忙整队布阵,以防不测。

    在西直门外,明军也扎下了军营,由都府佥事孙镗统领。孙镗得知也先将率败军与对面的瓦剌军汇合齐攻西直门,提了兵器带上兵马便出了军营准备会战。他刚把部队拉出军营,对面的瓦剌先头部队就赶到,先锋官正是木雅失里。孙镗见这支瓦剌部队并没有多少人,便迎上前去。

    “瓦剌番丑给我站住,见了你家孙爷爷还不下马投降,是要等我动手取你项上人头吗?”

    木雅失里:“明将可是孙镗孙都督?少在这呈口舌之能,有能耐与我大战三百个回合。”

    木雅失里的武功和孙镗差不多,所以他的任务并不是要击败对手,而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主力一举将明营击溃。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搭话,两匹战马就冲到了一起,双方兵士各自为自己的将领擂鼓助威。

    木雅失里一边打着,一边盘算着主力赶到的时间,合计着也先率领的大部人马也快到了,这就故意卖了个破绽输给孙镗调转马头就跑。孙镗见对手战败,一挥手号令明军冲杀过去,直杀得瓦剌军溃逃而散。

    花秋水在城楼上看得真却,这分明是瓦剌军诈败,可是要将孙镗唤回已是来不及。果不出所料,正当孙镗的部队和瓦剌军混战的时候,也先带领二十多万兵马就将孙镗围在了战场中间,明军死伤无数。

    孙镗力战也先,边打边退,这就退到了西直门楼外。

    “打开城门,老夫要带兵出城增援孙镗,一会也先。”花秋水在城楼上看得真却,内心十分着急,仗打成这样,他的前程也就没戏了。

    “花大人万万不可,此时若开城门,瓦剌军紧随着孙将军入城,则京城必丢也!”给事中程信见花秋水要带兵出城救孙镗,慌忙劝阻。

    “依程大人所见,该当如何?难不成眼见孙将军被灭?”花秋水也是被自己的政治利益急得失去了理智。

    “花大人无须惊慌,城楼上的火炮、火箭可攻远处瓦剌军,以缓孙将军之困。”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只要孙镗能坚持住,明军定会从德胜门和彰义门赶来增援。一声令下,城楼上的火炮火箭就朝远处的瓦剌军开了火,阻断了瓦剌军的增援,减缓了孙镗的压力。

    不一会儿,明军果然从德胜门和彰义门调来大批援军,花秋水披挂整齐下了城楼,带领城内士兵和援军汇合一处,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城楼下一片混战,孙镗得救瓦剌军也被打得招架不住。明军源源不断从城内涌了现来,而瓦剌军死一个少一个根本得不到补充,两军的力量对比越来越对明军有利,刚才还是瓦剌军包围孙镗带领的明军,如今变成了明军反包围瓦剌军。

    混战当中,脱脱不花就和也先汇合到了一起。

    “太师,看来明军增援西直门来了,如果我们再这样打下去,全军都有覆没的危险,不如先撤退为好。”

    “往哪撤?北京城九门道道有重兵把守,我们还能攻打哪道门?”

    “太师,我八十万大军远征而来,如今只剩二十来万。如果再这样耗下去,这二十来万人马全得战死在这西直门。与其在这里战死,不如突出重围,能突出多少是多少,到时候再重整兵马二度攻打彰义门。”

    “我们围着北京城兜圈圈玩呢?都把人马全给兜完了。”

    “可是眼见着天色已晚,再不撤会被全歼。太师,快下令撤退吧!”脱脱不花再三请求也先撤退。

    也先无可奈何,只好下令全线撤退,准备明天一早再度攻打彰义门。就这样,瓦剌军在西直门前又惨遭失败,再丢下数万具尸体溃逃而去。

    次日,也先重新整顿好兵力,号称二十万再攻彰义门。可是就在夜里,于谦已经在城外各个交通要道口及废弃民房内埋伏好了大量的火器兵,只等也先来犯。这一回,也先决定亲自出马要会一会明军各路主将。

    也先带领一支部队来到彰义门外明军阵营前叫阵,于谦亲率大军出营前往迎敌。两支部队面对面一字排开,这就要将对将兵对兵大战一场。

    也先这次率大军攻打北京城损兵折将,手下能征善战的大将已经没几个,可是又没有了退路,只好冒险用这剩下的近二十万大军做最后的赌注。

    从明军中,一马飞驰到了两军阵前。

    “我说对面的瓦剌军,你们哪一个敢来和我一战?”

    打头阵的正是花龙的一名部下,乃是洞庭七十二舵的一位分舵主,名叫吴凤卿。不等吴凤卿说完,只见从对面瓦剌军中冲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员大将,来将正是木雅失里。

    木雅失里之所以敢第一个出应战,是因为他没发现杨洪在场,再者前面在彰义门前战败受伤之耻让他想要在这里找回面子。

    吴凤卿自跟了花龙后,也没立过什么战功,他想立上一回战功好受功得赏封得一官半职,这样自己一生的匪名也就洗净,之后便可光明磊落的做人,也好后世留得一个好名。他见对面来了一员瓦剌大将,也不认识便催马上去。

    “前面瓦剌大将,快快报上名来。”

    木雅失里一看前面的明军来将不认识,心想这回攻打北京城明军中怎么来了这么多不认识的将军?不过前面的任云花龙等人他也不曾见过,但他们的武功他却见识过,知道这些新来的明军将军个个身手不凡,所以他也不敢小瞧吴凤卿。

    “哪来的种田汉,也敢上前线打仗?还是快快下马投降得好,免得死在我狼牙槊下。”木雅失里见吴凤卿长得像个农夫,故称他为种田汉。

    吴凤卿立功心切,被木雅失里气得哇哇大叫举叉就刺。

    木雅失里上回在彰义门前吃了夸,这回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他先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武功底子,再做打算。就这样,两个人在阵前就战罢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输赢。

    “嘿嘿!我还以为来的这些不认识的明军将领都很厉害,看来这家伙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木雅失里通过打斗,渐渐的就摸清了吴凤卿的武功路子。他发现,吴凤卿并不善长马上做战,看来这人是南方人不精骑术。

    确实,洞庭七十二舵的十三位分舵主都不习惯骑兵做战,尽管他们后来从了军,但都是在南方当兵,只是最近调到京城才接受了短暂的骑术强化训练。别说是他们,即便是明军骑兵的骑术,只怕也难与蒙古族同胞的骑术相提并论。这就让吴凤卿的长处受到了制约,反倒要用自己的短处与对方的长处对抗,哪有不吃亏的道理?

    虽然吴凤卿马上作战吃了点亏,好歹在武功上找了点便宜,所以两个人倒是打了近百个回合却难分上下高低。木雅失里心想,对方骑术不好,为什么要和他硬拼武功?想到这,二马再错蹬时,木雅失里面对吴凤卿刺过来的钢叉,一侧身将整个身子贴在了马肚子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匹空马一般。吴凤卿的钢叉,从马背上走过叉了空。再见木雅失里,不愧是员身经百战的老将,作战经验极其丰富。但见他藏身于马身的一侧,等两马交错而过时,伸狼牙槊就朝吴凤卿的马屁股重重击了一下,直拍得那马疼痛难忍,“嘶啾啾”一声叫前肢高高扬起。吴凤卿一个不留神,硬生生摔下马来。这战马受了重创,痛得四蹄翻飞就拖着吴凤卿朝阵外狂奔而去。

    木雅失里调转马头要追赶吴凤卿置他于死地,不料从明军中射出三支利箭阻挡住了他的去路,待他收住马缰时一明将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与他战到了一处。再看明军中,另有两匹战马追赶吴凤卿而去。

    来战木雅失里的乃洞庭七十二舵的另一位分舵主,名叫潘狼。这潘狼是吴凤卿的表兄,见自己的表弟战败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气不打一处来没等于谦下令便跃马上阵,两下里便战到了一处。

    瓦剌自攻明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一座都城迟迟攻打不下还损兵折将无数。连吃了几回败仗的瓦剌这一回打了个小胜仗,顿时士气大振,鼓角声震耳欲聋。在这么高涨的士气鼓舞下,木雅失里是越战越勇,想立大功的心理也越来越强,总想再败明军来将重挫对方士气。无奈,潘狼的武艺比木雅失里强,前面看到表弟吴凤卿由于骑术不佳吃了大亏,自是多了个心眼防范着木雅失里故技重施,所以近百个回合下来,木雅失里想要利用骑术上的优势战败对方便显得很吃力。

    也先在阵中看得着急,因为连败几仗自己手下的大将已经不多,而明军却是兵多将广,打持久战对自己一方来说肯定不利,唯有速战速决方为上策。想到这,也先催战马就出了阵。

    “木雅失里,快快退回阵去,这个短命鬼就交给本太师了。”

    也先来到两军阵前,勒住马大喝道:“对面明将,快快报上名来,免得做个无名死鬼。”

    潘狼听说过也先的本事,知道他父亲是前大元帝国第一猛将,也先得其父真传也是蒙古草原上的一头雄鹰无人能敌。如今一看,这也先果真是气宇不凡,光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就足够让人胆寒。细看时,也先头发扎成几条辫子盘于头顶,身上挂着件黑棉万蟒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引箭随身,手持凤翅镏金镋,坐下一骑腾云翻浪汗身宝马。这架势,如同天神下凡,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也先亲自出马,潘狼决不是他的对手。哪位大将愿前去助潘狼一臂之力?”于谦知道也先的厉害,打算用车轮站打败他。

    “末将愿往。”一将上前讨令,却是洞庭七十二舵原分舵主陈英。

    “嗯,可要千万小心,却不可轻敌。”

    “得令!”

    陈英飞身上马,手持一柄丈八蛇矛枪便要上阵与潘狼共战也先。可是还没等陈英来到阵前,潘狼只在也先面前走了两个回合便被对方一镋拍死马下。

    也先的武功可让双方兵将开了眼界,只两个回合的功夫就斩对方于马下,这真比得上武圣人关公转世。

    陈英见此情景倒吸了口冷气,马也不肯向前。他心想,自己的武功和潘狼差不多,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吗?就在这一刹那迟疑的瞬间,也先冲上前来手起镗落,就将陈英的头颅拍了个“桃花朵朵开”,还没开打就阵前身亡。

    瓦剌军队是士气高涨,军威大振。

    “太师威武呀!”

    “太师无敌。”

    众瓦剌兵士高声呐喊,为也先无与绝伦的高超武艺叫好。

    洞庭七十二舵经洞庭一战只剩这十三位分舵主了,跟了花龙前来本想搏得功名也好洗净匪名了此终生,不想在彰义门前又阵亡了三名。这些原洞庭七十二舵的分舵主,个个交情甚深,如同亲兄弟般,如今见兄弟阵亡哪肯罢休?不等于谦下令,五员分舵主鱼惯而出,齐奔也先而去。

    也先是来者不拒,一人独战五将,双方的战鼓也似比赛般的狂敲,也不知道擂破了多少面战鼓?

    这五员大将将也先团团围住,欲和他打车轮战,一个一个轮番而上。面对狼群战术,也先毫无惧色,一杆凤翅镏金镗是毫不让步,舞得呼呼生响。六匹战马来回奔施,将地面上的残雪带起飞舞,马蹄践踏起地洼处的积水溅起老高,直杀得是天昏地暗不辨日夜是非。

    “好武功呀!这也先的武功却非浪得虚名。”于谦在阵中观看良久,不由得连连点头赞许也先的武功。

    也先力大无比,据说双臂抡开能举近二千斤重物,其力气之大简直可以与唐初时的李元霸有得一比。也就是力大无比,才让他在应对五位明将时渐渐占了上风。

    五员原洞庭七十二舵的分舵主,在与也先大战了三百个回合后体力渐渐降了下来,而也先依然如初越战越猛,好似气力一点都没有消耗一样。此时一明将飞马而来,一杆虎头錾金枪就到了他的面前。也先挺镗相迎,两件兵器相碰,耳轮中只听得“呛嘡嘡”一声响,这杆虎头錾金枪就脱了明将的手,还没等第二名明军赶上,也先手起镗落拍在这员明军的后背,就将他打发找前面三员明将去了。

    明将少了一员,也先的压力少了许多,他再使绝技将其余四员明将一一挑落马下,以一人之力狂斩五员明将,这就把花龙给气坏了。

    花龙见也先力斩七员自己从洞庭七十二舵来出来的分舵主,心中无比愧疚,这才要亲自出马为死去的八人报仇雪恨,引出一段三英战也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