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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回:比武选才叹无人 一家团聚少年回

    thu nov 26 11:28:26 cst 2015

    明朝的都城,原来为南京,后明成祖朱棣将国都迁至北京,形成了历史上少有的双都王朝。

    明时的北京,分为内城和外城,核心区域便是皇城。其实不只是北京,当时其它的大型都市无不是这样,比如前面提到的杭州。之所以把大型城市分为内城和外城,是因为当时的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凡平头百姓住在外城,达官贵人则居于内城,皇族宗亲则在城中心安乐享受。

    战争即将来临,京城也变得有些冷清,老百姓都提心吊胆的不太敢出来。但在内城的一处,情形却不一样,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原来这里正在选拔武学人才。

    战争就快来临了,怎么皇家权臣们还有心思在都城弄这么个比武大赛呢?要说这场比武,乃是当今权臣武清侯石亨的主意。他向代宗皇帝进谏,说明朝兵马不够强大,为抵御瓦剌大军进攻就当号招天下英雄进京,从中选拨武学人才加以重用。明代宗准了石亨之奏,全国各地广发榜文招贤纳士。

    其实石亨不光是为了国家朝庭,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说到这私心,不过是石亨想独揽大权,借比武营建私党罢了。而主持这次比武大会的,便是他的心腹、风云幻的杀师仇人花秋水。花秋水能从一个江湖混混变成今天的刑部湖广清吏司,官居五品,可全仗武清侯大人所赐。花秋水的夫人,便是石亨的妹妹石琐儿。

    比武大会上,一对武者正在比划,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杀了个难解难分。台后是临时搭建的休息室,花秋水正在里面议事。

    “大人,比武招贤乃兵部之事,不知为何让刑部官员前来主事?本官实在不明。”

    一位看似与花秋水同龄的官吏在一旁陪着他。这可是花秋水的同党,名叫李崇。

    再见那花秋水,身材高大伟岸,两眼炯炯有神,阔脸大耳颇有福相。两鬓挂着略白的胡须,与下颌处的胡须一道飘柔而下,直垂胸前,甚是漂亮。再看他的头上,戴着顶朝云冠,脚踏一双步云靴。腰束玉带,身着墨绿色丝稠缎子长袍,衣袖上绣着青鸟图案,诩诩如生。生得如此富贵之相,也难怪李销魂对他情有独钟。其实李销魂欣赏花秋水的,倒不是长相,而是他的成熟与智慧,毕竟花秋水比水彪骆冰他们年长十岁,自然更成熟老成。无怪乎有些女子,不爱哥哥爱大叔,成熟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美。

    花秋水:“要是你也能看明白,也不会只是一名从五品的兵部员外郎了。”

    “呵呵!花大人所言极是。”

    李崇喝了口茶。

    “听花大人所言,难不成大人又要升迁?”

    李崇是从五品,花秋水是五品,两个人的品级相差也就这么一级而已。花秋水敢笑他只是一名从五品官员,这让李崇感觉花秋水似乎又要升官了,故有此问。

    花秋笑而不答,只说道:“若此次能击退瓦剌,你我可就同部共事喽!”

    “哎呀呀!花大人果真要升了?真乃神通。小弟先在此向花大人道贺了,若花大人日后得以提升,可别忘了小弟才是。”

    李崇弯腰对花秋水行贺礼,然而花秋水却是不语。

    “此场比武,南少林俗家弟子慧根获胜。”

    前台传来宣判输赢的官员的声音,观看比武的人群也时不时发出喝彩声。

    李崇:“花大人,我们不如到前台看看去,莫要错过了精彩的比武。”

    “哼!比武大会只剩两天了,来的尽是些无名小辈,大明江山靠他们来保?早晚玩完。”

    花秋水一脸的不屑,根本就没兴趣看什么比武。

    “可是下官却以为,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不象是庸俗之辈呀?”

    “哈哈哈!你不习武,怎知武学之妙?也亏你是兵部之人。”

    “那是那是,我忘了花大人乃武学泰斗。既然花大人认为这些人无真才实学,自然不会有错。”

    花秋水捋了捋半白的长胡子,听着李崇的夸赞,心中自是欢喜。

    “这些无名小辈,若是老夫义子任云在,他们全加起来也难是对手,武状元非他莫属。”

    “说到花大人的义子,下官甚是不解。他武功如此之高,花大人缘何不给他谋一官半职?”

    花秋水长叹一口气:“不是老夫不想给他谋点职务,只是机会难寻呀!再说,这么好身手的人,留在身边也好使用,若在官场反倒不好使用。就象老夫的儿子花龙,你说我能随时差遣得了他吗?都是皇上的人,只有皇上才差遣得了呀!”

    李崇伸出右手大拇指来:“高,实在是高。原来花大人是舍不得人才外流?只怕你久留任云在身边私用,影响了他的前程,日后会对你有所怨言呀!”

    “老夫正有这担心,所以这回抗击瓦剌定会带上任云,让他立功我再求武清侯奏请陛下封他个一官半职。”

    李崇嘿嘿笑道:“当然这官不能太大,否则花大人难以驾驭此人。”

    “那是自然,即要让他有利可得不至于埋怨于我,又要让他对我感恩戴德为我所用。”

    花秋水和李崇相视而笑。

    两个人正在后面谈笑,前台上又进行了几场比武,这回的擂主变成了崆峒派的一位高手云成子。

    云成子手持一把铁耙,在台上伫立,只等今日赛事结束。宣判官亦走到台前询问是否还有人上来挑战,结果连问三声无人应答,时辰已到全结束了今天的比武,云成子成了今天的头名得主。

    比武结束,人群依稀散去,花秋水也是打道回府。

    刚入到府中,夫人石氏便上得前来询问。

    “官人回来了?今日比武可发现有奇人?”

    “哼!大明江山幅员辽阔,竟无能人。若非老夫身在仕途多有不便,早上去将这些混球打发了拉倒。”

    花小蝶不知何时从闺阁中出来,轻迈莲步来到父亲身边,递上一盏清茶。

    “爹爹休要生气,依女儿看,大哥和龙儿便是难得之武学人才。女儿这回被捉金风寨,还有幸认得一位英俊侠士,武功十分了得,其功力只在大哥之上不在大哥之下。”

    花秋水听了女儿的话,脸上露出几分惊诧。

    “哦!你果真遇上此等人才?此前怎不听你提起?”

    花小蝶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不经意把风云幻给抖露了出来。

    “爹爹,我……”

    花小蝶欲言又止,红着小脸蛋低着头又回自己屋里去了。人就是这样,一但爱上一个人在还没有真正拥有的时候,总害怕被别人知道,好象别人知道了自己爱的人便会飞掉拟的,总把心仪的人深深藏在心里,一个人偷偷的忧思偷偷的乐。

    花秋水:“这孩子,把我都当外人了,从来就听不到她的事。”

    花夫人:“官人,蝶儿从小就内向不善言语。莫说是你,就是我这个做娘的都听不到她的事。唉!可怜的娃儿,生身母亲去得早呀!”

    “你也早点歇息去吧!”

    花秋水打发夫人休息去了,自己也回到卧室。他的卧室,可真的是优雅,独处一个小花园内,园内假山盘景,竹林柳枝,小桥流水,虽说是人工所建却胜似自然风景。一弯暗月悬空,又羞羞地躲进入云中,就象娇羞的女子久久不肯出来。淡淡的月光映照着花秋水沉沉的心思,勾起他往事一片。

    花秋水长叹不止,回忆着自己曾倾心所爱的李销魂,那一点一滴宛如就在眼前,美人儿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如果自己不是一个有雄心壮志之人,哪舍得对这等世间绝色女子痛下杀手?可如今自己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离想要的利益越来越近,却似乎这些又都是浮云,哪比得与心爱之人整日相伴来得幸福?有爱没有财富爱难长久,有财富没有爱却又孤独无处诉。历历往事涌上心头,勾起花秋水的阵阵心痛。对心仪人的亏疚,唯有弥补在她的遗孤身上才能找到些许的平衡。又想到花小蝶,这孩子如今出落得象她母亲一样,绝色天下性格内向,让人疼爱难舍。

    夜已深,忧难眠。这一夜,花秋水没有睡着。当花秋水实在难以支撑疲乏的身体想要入睡时,东方已是泛白,雄鸡早已报晓,满腹的心思让他只好又起床。家仆们忙进忙出,各自侍候着自己的主子,打扫庭院。

    “给老爷请安,老爷您今个这么早就起来了?”

    “老爷早安,小的给老爷请安了。”

    花秋水一路漫步,呼吸着早晨难得的清新空气,路上遇上的仆人,都向他问安。

    “请老爷的安,外面李崇李大人求见老爷。”

    “让他进来吧!”

    李崇一大早就来到花秋水这,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这让花秋水有点猜测不透。还没等花秋水想明白,李崇就进了大厅。

    “下官给花大人请安了。”

    “你这么一大早到我这来,可有什么事?这离今日的比武大会还早着呢。”

    李崇:“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呀!”

    花秋水没有作答,只用带疑的眼神看着李崇。

    “小官昨夜听得消息,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为京都安全犯愁操心,武清侯石大人给他举荐于你,大夸你和两个儿子的武功绝伦。嘿嘿!你猜怎么着?于大人正愁兵部无能将,一听这消息大喜过望,希望能一见你家父子三人的武功,若有机会便调任兵部。这可是个掌握兵权的好机会呀!”

    “原来就为这事?早在老夫预料之中。”

    “花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京都之危便是大人高升之时,下官在此先行道贺了。”李崇说完又是深施一礼。

    花秋水留李崇用罢早餐,已是早朝时间,便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家里的仆人们忙进忙出,花小蝶则心事重重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中。确实,你说她能不犯心思吗?自从鬼林口一别,便有近两年没见到心仪之人,怎不叫人魂牵梦萦?她在花园中也是漫无目的的漫步,偶尔伸手轻抚花叶,一幅愁绪满肠模样。

    “蝶儿,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

    花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花小蝶似有心思便问道。花小蝶见养母过来,便向她道了个万福。

    “孩儿给母亲大人请安。”

    “唉!你这孩子,打我上花家起就没见过你笑样,自打你从金风赛回来,更是满腹心思模样,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虽说我不是你亲生娘亲,可有什么事何故不与我说?”

    “母亲大人,女儿并无什么事,只是想大哥和龙儿想得慌。”

    花夫人叹了口气。

    “是呀!云儿和龙儿也不知道怎样了?龙儿接到圣上的旨意,着他带领本部人马火速赶来增援京都,应该也快来了。云儿奉他父亲的命前往荆州楚地,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花夫人停了会又说:“对了,蝶儿,你在前厅不是说有一个侠义之士和云儿在一块的吗?”

    很长一会都没人应她,花夫人这才发现花小蝶正对着一株无名小花发愣。

    “蝶儿,为娘问你话呢。”花夫人增大了点声音。

    “啊!母亲大人可是问蝶儿?”

    “不是问你还是问谁呀?”花夫人摇了摇头。

    “母亲大人问孩儿何事来着?”

    “得得得,当娘没问。”

    花夫人见花小蝶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无心听她说话,干脆出了园门。她刚出园门,便遇上了丫鬟香儿。香儿本是小跑着来的,一见到花夫人慌忙止住。

    “夫人,少公子回来了,现正在前厅歇息呢!”

    “你是说龙儿回来了?”

    花夫人一听说儿子回来了,加快脚步朝前厅赶去,香儿又来到花小蝶跟前。

    “小姐,少公子回来了。”

    “是龙儿回来了?好久不见他了。”

    花小蝶太喜欢这个弟弟了,尽管不是一母所生。其实她哪知道,她和花龙不单非一母所生,连父亲都非一人。

    来到前厅,花夫人正搂着儿子亲得不行。

    “哎呀!让娘看看。哟呵!我儿又长壮实了长高了。”

    “龙儿”花小蝶亲热地唤了声弟弟的乳名。

    “姐姐,可把龙儿给想死了。”

    花龙来到花小蝶面前,一把将姐姐抱了起来,两姐弟亲热得不行。

    花小蝶咯咯笑着:“龙儿快放姐姐下来。”

    花夫人看着两个孩子如此亲热,在一旁只顾笑着。

    花龙将姐姐放了下来。

    “母亲,爹爹上朝去了吗?”

    “正是,估计也快散朝了。对了,你的兵马驻扎在哪?”

    “母亲,孩儿的兵马驻扎在外城,别外还带来十三个好兄弟呢。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要跟我来保卫京城。”

    “阿弥陀佛,这下我大明有救了。怎么也不带他们上家里来?”

    “军中事务繁多,等忙完了孩儿便带他们来见父亲大人。”

    花小蝶问道:“龙儿,这十三个人就是大哥在荆州收的‘洞庭七十二舵’中的十三位分舵主吧?”

    “姐姐说得对,正是他们十三个人,如今都是我大明人才。”

    花龙说着话便又起身要走。

    “龙儿,你刚到家便又到何处去?”

    “母亲,孩儿本该在营地才是,心急才来看望母亲和姐姐。如今母亲和姐姐安好,孩儿自是要回军营与兄弟们在一块。”

    “唉!才回来也不能多歇会。如今国家有难,你就去吧。”

    花龙收拾一下行礼,别了母亲和姐姐,便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