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花海
tue dec 29 23:14:37 cst 2015
春天绽放的花朵，夏天池塘的蛙鸣，秋天飘落的黄叶，冬天大地的残雪。
一年很快过去了，又是一个初春的季节。
这一年来大魏国难得的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整个帝国一切井井有条，不仅生产发展得很快，人丁也大大充实，乞活军的力量也不断壮大。
冉闵的心情好了很多，他自己也觉得似乎又找到了一些快乐的感觉。特别是栋儿的纯真和乐观也感染着他。栋儿常常惊异于一些简单而美好的事务，甚至看到一只美丽的飞鸟，也会情不自禁地喊着：“快看，飞鸟，多美的飞鸟。”过去，冉闵总觉得这只是女孩的幼稚甚至是傻气，而现在，他也渐渐受到感染，觉得一些简单的事情中确实蕴藏着美好，他甚至会回想起当年自己似乎也是这样。冉闵很留恋这种感觉，有时他会想，如果这样的太平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啊。
初春的时节，北山的桃花已经绽开了花蕾，漫山遍野的粉色如入了画一般。
栋儿的身体早已康复，这天，冉闵遵守自己的诺言，带着栋儿来到北山，一起欣赏那漫山遍野的花海。
冉闵简单带着几名随从来到山下，他命其他人在此等候，然后和栋儿两人慢慢向山上走去，他们信步在山间游走着。粉红的颜色似乎映照着整个天地，栋儿行走在花间树丛，脸孔似乎也被粉色映染，愈发显得娇媚。
到了山顶，漫山遍野的花海尽收眼底。微风吹来，送来阵阵花香。两人贪婪地欣赏着美景，呼吸着清香的空气。此情此景，一时让人迷醉。
两人静静地站着，沉浸在这美景中，都没有说话。
然而，冉闵的心中并不平静。望着远处的美景，他依稀回想起当年他和骊音也曾经来过这里。那时他们都还是少年，在那无忧无虑的年纪，他们在山间肆意奔跑追逐着。
冉闵心中抽动了一下，但不管怎样，他还是重新来到了这里。过去，只要是与骊音有关的一切，他都小心地回避着，除非他愿意打开记忆的闸门，沉浸在对她的回忆中。现在，他已经渐渐能面对这一切。
栋儿凝望着远方，情不自禁地说道：“真美。”
冉闵笑了笑。
栋儿深情地说：“谢谢你，天王，谢谢你带我到这里来。”
冉闵说道：“我答应过你的。”
栋儿出神地说道：“真希望这个时刻能永远地继续下去。”
过了良久，栋儿转过头，看着冉闵说道：“天王，你和骊音姐姐也来过这里吗？”
冉闵心里一紧，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脸看向了远方，眼前似乎又模模糊糊出现了一对少男少女在山间奔跑的景象。
栋儿已经明白了，她心中有些难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嘟哝道：“其实来过也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冉闵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来过，很多年前了。”
栋儿又追问道：“那时的桃花美吗？”
冉闵有些出神地说道：“美！”
栋儿撅着嘴紧接着又问：“比现在还美吗？”
冉闵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没有回答。
栋儿有些不依不饶，说道：“你说啊，天王，你说啊。”
冉闵想了想，说道：“都很美。”
栋儿低着头轻轻说道：“我明白了。”
过了一会，她有些黯然神伤地说道：“我知道，其实我怎么都比不了骊音姐姐。”
冉闵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换上一副微笑的模样，说道：“有什么好比的，都过去了。”
栋儿有些弦泪欲滴，说道：“天王，我知道你还想着她。”
冉闵没有说话。
山间的微风吹过，满树的桃花跟着轻轻起舞，远望去如翻滚的粉色波浪。
两人沉默了一会，栋儿说道：“天王，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我只是心里难受，并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每当看到你黯然神伤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的难受。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的时候，我就从来没见到你真正快乐过。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我知道这一定很可怕。”
冉闵笑了笑，说道：“你多虑了。”
栋儿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最让我难受。”
冉闵安慰道：“好啦，今天是来看花的，应该高高兴兴才是，怎么说起这些了。”
栋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栋儿动情地说：“天王，我只希望你快乐。我这个人是个简单的人，我也知道很多地方我比不了骊音姐姐。可我只希望你快乐，希望全天下的汉人和胡人都能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知道这很幼稚，可我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眼前的美景，栋儿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她伸了个懒腰，说道：“快乐其实也很简单，走出过去，就可以了。天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冉闵笑了笑。
栋儿接着又说道：“胡汉和平相处的快乐日子也一定会到来的，就算幼稚，我也会一直坚持这种想法的。”
冉闵似乎也被感染了，他看着栋儿，又感受到她青春逼人的气息，和对美好事物单纯的坚持。
日头已经过午，两人慢慢向山下走去。他们信步沿着不同的小路曲曲折折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两人看到山间小路旁边有一片平整的开阔空地。那里有一座简易的平房，外面还用篱笆围了一个院子。整个院落虽然简单，但却十分的整洁雅致，院子还种着花草，打理得赏心悦目。看得出，主人是一个十分有品位的人。
院门虚掩着，冉闵有些好奇，悄悄推门走了进去。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容貌娇美身材婀娜的姑娘，虽然穿着素雅的衣服，却难掩她的妩媚。
冉闵细看了一下，不是别人，正是楚纤纤。
大魏国建立后，已经废除了娼院妓馆。原先盛极一时的怀月楼虽没有被废撤，但里面已经不再做皮肉生意，那里的女子如今都是卖艺不卖身，里面只能听歌赏舞，吟诗弄琴。
楚纤纤早已厌倦了这种风尘日子，这些年的积攒已足够她衣食无忧，于是她毅然离开了怀月楼，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觅得一个住处，生活了下来。
两人原本相识，见到冉闵，楚纤纤也吃了一惊。她连忙款款行礼，道了个万福。冉闵摆了摆手，示意免了。
冉闵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纤纤笑道：“托天王的福，我们终于用不着过那风尘日子，我也厌倦了，就寻得了这么一个好去处。”
冉闵沿着院子粗略地走了一圈，欣赏了一遍花花草草，一边还不住地点头。
楚纤纤说道：“天王里面请吧。”
冉闵摆摆手，说道：“免了吧，我等今日是来看桃花的，正要回头，就不讨扰了。”
楚纤纤说道：“天王不必客气。”
冉闵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道：“龙飞最近来过吗?”
楚纤纤苦笑道：“来倒是常来，就是一来以后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冉闵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也许久不见他了，这些年多亏他帮忙，替我们做了不少事情，你帮我谢谢他。”
楚纤纤笑道：“这是应该的。”
楚纤纤目光转向栋儿，突然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那是发自内心油然而生的感觉。
楚纤纤慢慢问道：“天王，这位莫非就是栋儿？”
冉闵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们认识？”
楚纤纤说道：“不是，只是过去有所耳闻，所以才如此猜测。”
冉闵转身对栋儿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楚纤纤姑娘。”
栋儿第一眼看到楚纤纤时，也有一种天然而生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她跟在冉闵后面，给楚纤纤行了个礼，说道：“见过纤纤姐姐。”
楚纤纤说道：“不必客气。”
三人在院子里又随意聊了几句，然后冉闵和栋儿告辞而出。
两人继续漫步走着，栋儿又问起了楚纤纤的身世。冉闵感慨地说：“这楚纤纤也是一个苦命女子。她祖上原本也是鲜卑独孤氏的王公贵胄，只是后来天下大乱，加之家道中落，楚纤纤也流落到了邺城，碰巧龙飞救了她一命，从此对龙飞一往情深。”
听到这里，栋儿深情地望了冉闵一眼，冉闵笑了笑。
冉闵接着说道：“只是这龙飞行走江湖，独来独往，却过不了这安生日子。两人到现在好像也没有正正经经地结亲。”
“这后来，楚纤纤又误入风尘。如今算是脱离苦海了。”
冉闵想了想，又说道：“自杀胡令颁布后，汉人对胡人群起而攻之。而楚纤纤乃鲜卑与汉混血，大概也受波及。或许这也是她隐居山林的一个重要原因。”
说到杀胡令，栋儿不免有些心痛，她自语道：“哪一天不再互相仇杀就好了。”
冉闵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山下，几名随从等在这里，马匹也都准备好了。冉闵和栋儿翻身上马，缓缓向着城里走去。
邺城还是那么繁华，只是沿途冉闵看到很多人面色蜡黄，有气无力，还不住地咳嗽。冉闵有些狐疑，过去似乎没怎么看到过这种情景。
春天绽放的花朵，夏天池塘的蛙鸣，秋天飘落的黄叶，冬天大地的残雪。
一年很快过去了，又是一个初春的季节。
这一年来大魏国难得的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整个帝国一切井井有条，不仅生产发展得很快，人丁也大大充实，乞活军的力量也不断壮大。
冉闵的心情好了很多，他自己也觉得似乎又找到了一些快乐的感觉。特别是栋儿的纯真和乐观也感染着他。栋儿常常惊异于一些简单而美好的事务，甚至看到一只美丽的飞鸟，也会情不自禁地喊着：“快看，飞鸟，多美的飞鸟。”过去，冉闵总觉得这只是女孩的幼稚甚至是傻气，而现在，他也渐渐受到感染，觉得一些简单的事情中确实蕴藏着美好，他甚至会回想起当年自己似乎也是这样。冉闵很留恋这种感觉，有时他会想，如果这样的太平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啊。
初春的时节，北山的桃花已经绽开了花蕾，漫山遍野的粉色如入了画一般。
栋儿的身体早已康复，这天，冉闵遵守自己的诺言，带着栋儿来到北山，一起欣赏那漫山遍野的花海。
冉闵简单带着几名随从来到山下，他命其他人在此等候，然后和栋儿两人慢慢向山上走去，他们信步在山间游走着。粉红的颜色似乎映照着整个天地，栋儿行走在花间树丛，脸孔似乎也被粉色映染，愈发显得娇媚。
到了山顶，漫山遍野的花海尽收眼底。微风吹来，送来阵阵花香。两人贪婪地欣赏着美景，呼吸着清香的空气。此情此景，一时让人迷醉。
两人静静地站着，沉浸在这美景中，都没有说话。
然而，冉闵的心中并不平静。望着远处的美景，他依稀回想起当年他和骊音也曾经来过这里。那时他们都还是少年，在那无忧无虑的年纪，他们在山间肆意奔跑追逐着。
冉闵心中抽动了一下，但不管怎样，他还是重新来到了这里。过去，只要是与骊音有关的一切，他都小心地回避着，除非他愿意打开记忆的闸门，沉浸在对她的回忆中。现在，他已经渐渐能面对这一切。
栋儿凝望着远方，情不自禁地说道：“真美。”
冉闵笑了笑。
栋儿深情地说：“谢谢你，天王，谢谢你带我到这里来。”
冉闵说道：“我答应过你的。”
栋儿出神地说道：“真希望这个时刻能永远地继续下去。”
过了良久，栋儿转过头，看着冉闵说道：“天王，你和骊音姐姐也来过这里吗？”
冉闵心里一紧，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脸看向了远方，眼前似乎又模模糊糊出现了一对少男少女在山间奔跑的景象。
栋儿已经明白了，她心中有些难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嘟哝道：“其实来过也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冉闵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来过，很多年前了。”
栋儿又追问道：“那时的桃花美吗？”
冉闵有些出神地说道：“美！”
栋儿撅着嘴紧接着又问：“比现在还美吗？”
冉闵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没有回答。
栋儿有些不依不饶，说道：“你说啊，天王，你说啊。”
冉闵想了想，说道：“都很美。”
栋儿低着头轻轻说道：“我明白了。”
过了一会，她有些黯然神伤地说道：“我知道，其实我怎么都比不了骊音姐姐。”
冉闵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换上一副微笑的模样，说道：“有什么好比的，都过去了。”
栋儿有些弦泪欲滴，说道：“天王，我知道你还想着她。”
冉闵没有说话。
山间的微风吹过，满树的桃花跟着轻轻起舞，远望去如翻滚的粉色波浪。
两人沉默了一会，栋儿说道：“天王，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我只是心里难受，并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每当看到你黯然神伤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的难受。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的时候，我就从来没见到你真正快乐过。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我知道这一定很可怕。”
冉闵笑了笑，说道：“你多虑了。”
栋儿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最让我难受。”
冉闵安慰道：“好啦，今天是来看花的，应该高高兴兴才是，怎么说起这些了。”
栋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栋儿动情地说：“天王，我只希望你快乐。我这个人是个简单的人，我也知道很多地方我比不了骊音姐姐。可我只希望你快乐，希望全天下的汉人和胡人都能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知道这很幼稚，可我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眼前的美景，栋儿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她伸了个懒腰，说道：“快乐其实也很简单，走出过去，就可以了。天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冉闵笑了笑。
栋儿接着又说道：“胡汉和平相处的快乐日子也一定会到来的，就算幼稚，我也会一直坚持这种想法的。”
冉闵似乎也被感染了，他看着栋儿，又感受到她青春逼人的气息，和对美好事物单纯的坚持。
日头已经过午，两人慢慢向山下走去。他们信步沿着不同的小路曲曲折折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两人看到山间小路旁边有一片平整的开阔空地。那里有一座简易的平房，外面还用篱笆围了一个院子。整个院落虽然简单，但却十分的整洁雅致，院子还种着花草，打理得赏心悦目。看得出，主人是一个十分有品位的人。
院门虚掩着，冉闵有些好奇，悄悄推门走了进去。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容貌娇美身材婀娜的姑娘，虽然穿着素雅的衣服，却难掩她的妩媚。
冉闵细看了一下，不是别人，正是楚纤纤。
大魏国建立后，已经废除了娼院妓馆。原先盛极一时的怀月楼虽没有被废撤，但里面已经不再做皮肉生意，那里的女子如今都是卖艺不卖身，里面只能听歌赏舞，吟诗弄琴。
楚纤纤早已厌倦了这种风尘日子，这些年的积攒已足够她衣食无忧，于是她毅然离开了怀月楼，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觅得一个住处，生活了下来。
两人原本相识，见到冉闵，楚纤纤也吃了一惊。她连忙款款行礼，道了个万福。冉闵摆了摆手，示意免了。
冉闵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纤纤笑道：“托天王的福，我们终于用不着过那风尘日子，我也厌倦了，就寻得了这么一个好去处。”
冉闵沿着院子粗略地走了一圈，欣赏了一遍花花草草，一边还不住地点头。
楚纤纤说道：“天王里面请吧。”
冉闵摆摆手，说道：“免了吧，我等今日是来看桃花的，正要回头，就不讨扰了。”
楚纤纤说道：“天王不必客气。”
冉闵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道：“龙飞最近来过吗?”
楚纤纤苦笑道：“来倒是常来，就是一来以后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冉闵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也许久不见他了，这些年多亏他帮忙，替我们做了不少事情，你帮我谢谢他。”
楚纤纤笑道：“这是应该的。”
楚纤纤目光转向栋儿，突然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那是发自内心油然而生的感觉。
楚纤纤慢慢问道：“天王，这位莫非就是栋儿？”
冉闵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们认识？”
楚纤纤说道：“不是，只是过去有所耳闻，所以才如此猜测。”
冉闵转身对栋儿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楚纤纤姑娘。”
栋儿第一眼看到楚纤纤时，也有一种天然而生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她跟在冉闵后面，给楚纤纤行了个礼，说道：“见过纤纤姐姐。”
楚纤纤说道：“不必客气。”
三人在院子里又随意聊了几句，然后冉闵和栋儿告辞而出。
两人继续漫步走着，栋儿又问起了楚纤纤的身世。冉闵感慨地说：“这楚纤纤也是一个苦命女子。她祖上原本也是鲜卑独孤氏的王公贵胄，只是后来天下大乱，加之家道中落，楚纤纤也流落到了邺城，碰巧龙飞救了她一命，从此对龙飞一往情深。”
听到这里，栋儿深情地望了冉闵一眼，冉闵笑了笑。
冉闵接着说道：“只是这龙飞行走江湖，独来独往，却过不了这安生日子。两人到现在好像也没有正正经经地结亲。”
“这后来，楚纤纤又误入风尘。如今算是脱离苦海了。”
冉闵想了想，又说道：“自杀胡令颁布后，汉人对胡人群起而攻之。而楚纤纤乃鲜卑与汉混血，大概也受波及。或许这也是她隐居山林的一个重要原因。”
说到杀胡令，栋儿不免有些心痛，她自语道：“哪一天不再互相仇杀就好了。”
冉闵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山下，几名随从等在这里，马匹也都准备好了。冉闵和栋儿翻身上马，缓缓向着城里走去。
邺城还是那么繁华，只是沿途冉闵看到很多人面色蜡黄，有气无力，还不住地咳嗽。冉闵有些狐疑，过去似乎没怎么看到过这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