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女人不一般
sat nov 21 22:31:13 cst 2015
嬴素招呼着林层染和他一同去劳斯莱斯车里拿一些东西。
劳斯莱斯的电动后备箱缓缓打开，偌大的空间内放着一只很古典的箱子和一些杂物。虽然箱子上的有些漆有些脱落，上面的金属挂件也渐渐泛起了锈迹，不过依旧可以看出这只箱子昔日的精美华贵。
当林层染准备去抱起箱子时，嬴素拉住了他的手，稍稍犹豫了下。“让我来吧，让我这个儿子做最有一点事情，你拿那些东西。”听得出，他的语气中饱含着悲怆。
嬴素抱着箱子走进殡仪馆，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老太太一看见这只箱子时双手竟然有些颤抖，眼眶里似乎也泛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泪花。她拼命想站起来去抱紧这只箱子，轮椅上的她差点掀翻轮子跌倒在地上。
林层染心想一定是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对这个老太太一定有着极大的意义，谁会超脱了生死会去在乎一只箱子呢。
嬴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赶忙把箱子放在了老太太的怀中。
箱子并不小，干瘦的老太太抱起来有些吃力，不过她布满皱纹的双手还是紧紧拥在怀中。嬴素弯下腰，轻声地对着老太太说：“妈，走，我推你去化妆，换衣服。”转身时刻，在老太太不经意之间，嬴素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这时化妆师走化妆间走了出来，走到了嬴素身后，“先生，需要我给您母亲化妆么？”老太太转身笑着说：“谢谢好意了，不过这最后一次，让我老太太自己来吧。”
林层染站在化妆间的门口。不知道什么原因驱使下，或者是嬴素自带的老板光环，也有可能是这个老太太太过不一般。他紧紧盯着他们母子。
老太太示意嬴素打开了箱子。老太太轻轻抚摸着箱子里的东西，轻轻地从箱子中拿出了一面青铜镜子，林层染一愣，虽然隔得远，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面镜子是个老物件。
老太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叹道：“哎，老了老了，一转眼，头发也花白了，皱纹也满脸了。”老太太伸长了另一只胳膊轻抚着着嬴素的肩膀，“可不是老了么，连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嬴素赶忙蹲下，从老太太手中轻轻拿过了铜镜，轻声说道：“来，妈，儿子给你拿着镜子，你来化妆。”
接着嬴素又在百宝箱箱子中拿出了很多精致的大小青铜瓶子，犀角梳以及镶嵌着连林层染都喊不出名字的玉石的头饰，一一排在桌子上。嬴素拿着铜镜半跪在一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看着镜子中自己，轻轻抚摸着每一个青铜瓶子，无比眷恋。她轻轻地打开了瓶子，鼻子靠近轻轻嗅着瓶子中传来的芬芳。
这一些化妆品和今天的化妆品差别有些大，更像是古代的胭脂水粉，更透露出一种岁月流逝的庄重感。
站在门口注视的林层染竟然有些失神，他看的分明，一个较大的瓶子上雕刻的花纹，是典型的秦朝花纹。他甚至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的人给自己化妆掩盖时间在脸上留下的无情光阴的摧残，反而像是一个含苞未放的少女给自己更美得妆容去羞涩地见自己的情郎。
老太太恬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右手持犀角梳，左右轻轻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嬴素在一旁，依旧是半跪着，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虽然万千不舍但嘴角依旧露出了微笑。
“该去整理了，收拾干净，让这个老母亲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走。”周师傅不知何时站在了林层染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小声说着，生怕打扰了正在化妆的母子。
林层染走的多少有些不甘心。说实话，他活了这么久，从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化妆时是如此动人，而且这个女子是一个走向死亡的老太太。
林层染用了很短的时间快手快脚地把火化间收拾地彻头彻尾。又站在门口的他俨然被房间内正在化妆的老太太震惊住了。
梳理完发髻的老太太把那个头饰一丝不苟的放在头上，接着从箱子底下拉出了一件长长的衣服。黑色丝绸质地上映着盎然的深红色的大片大片的雍容的图盘，像是起舞的飞鸟，亦像是怒放的花卉。
嬴素搀扶着老太太缓缓站起，她慢慢推开了嬴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件衣服，缓缓得披在身上。老太太的布满皱纹的双手从硕大的袖口中伸出整理着这件衣服的衣带。她将同样是深红色的大概三四指宽的衣带从容地缠在了腰间。
林层染在一旁已经是惊讶道说不出话，这个老太太这身打扮，将古风演绎得竟是如此淋漓尽致，怎么来形容她呢？是像埃及艳后么？不，是像慈禧么？也不是。
这个老太太一定是从某个古装剧里走出来的，或者是，活脱脱地从历史里面走出来的。当林层染想到这里时，不禁深呼了一口气。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良久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
“素啊，我们出去吧。这身衣服，我终于又穿上了。此生足矣，此生足矣。”老太太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悲伤的，眼神却是欣然的。
其实林层染也看了出来，当嬴素看到自己的母亲在临终前将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时也是大吃一惊。至于那个箱子，嬴素自然是见过，但是却似乎从未打开过，他或许知道箱子面隐藏着的是他母亲艰辛维持着的秘密。
林层染看见嬴素自己搀扶着老太太不免有些吃力，便赶忙走到了老太太的另一边，一同搀扶着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真的是个奇女子，哎，大千世界，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今天也是开演喽。”周师傅在一旁自言自语。
在林层染的引导下，老太太缓缓走进了火花间，她甩开了搀扶着着她的林层染和嬴素，吃力站着。她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温柔的看着自己身穿的这件衣服，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了一丝微笑。
“该走了，该走了，几十年果真弹指一挥间啊。”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
嬴素赶忙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紧紧抱着老太太。林层染看出了嬴素脸上表现出来的不自然的微笑，自然也知道这个微笑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泪水。
最终，二人将老太太扶上了送尸车，车子沿着既定的轨道缓缓驶入了火化炉，在这短暂又漫长的时刻，母子二人彼此凝视着，静静地凝视着。
当熟悉的火苗又一次燃起。嬴素跪在地上抽泣着，泪水一滴一滴打在了地板上。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丝不一样颜色的火苗，这个火苗似乎在歌唱着，在舞蹈着。
“君，我来了，君，我来了。”这句似有似无的话透过火焰，静静传到了林层染的耳朵中。
嬴素招呼着林层染和他一同去劳斯莱斯车里拿一些东西。
劳斯莱斯的电动后备箱缓缓打开，偌大的空间内放着一只很古典的箱子和一些杂物。虽然箱子上的有些漆有些脱落，上面的金属挂件也渐渐泛起了锈迹，不过依旧可以看出这只箱子昔日的精美华贵。
当林层染准备去抱起箱子时，嬴素拉住了他的手，稍稍犹豫了下。“让我来吧，让我这个儿子做最有一点事情，你拿那些东西。”听得出，他的语气中饱含着悲怆。
嬴素抱着箱子走进殡仪馆，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老太太一看见这只箱子时双手竟然有些颤抖，眼眶里似乎也泛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泪花。她拼命想站起来去抱紧这只箱子，轮椅上的她差点掀翻轮子跌倒在地上。
林层染心想一定是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对这个老太太一定有着极大的意义，谁会超脱了生死会去在乎一只箱子呢。
嬴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赶忙把箱子放在了老太太的怀中。
箱子并不小，干瘦的老太太抱起来有些吃力，不过她布满皱纹的双手还是紧紧拥在怀中。嬴素弯下腰，轻声地对着老太太说：“妈，走，我推你去化妆，换衣服。”转身时刻，在老太太不经意之间，嬴素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这时化妆师走化妆间走了出来，走到了嬴素身后，“先生，需要我给您母亲化妆么？”老太太转身笑着说：“谢谢好意了，不过这最后一次，让我老太太自己来吧。”
林层染站在化妆间的门口。不知道什么原因驱使下，或者是嬴素自带的老板光环，也有可能是这个老太太太过不一般。他紧紧盯着他们母子。
老太太示意嬴素打开了箱子。老太太轻轻抚摸着箱子里的东西，轻轻地从箱子中拿出了一面青铜镜子，林层染一愣，虽然隔得远，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面镜子是个老物件。
老太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叹道：“哎，老了老了，一转眼，头发也花白了，皱纹也满脸了。”老太太伸长了另一只胳膊轻抚着着嬴素的肩膀，“可不是老了么，连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嬴素赶忙蹲下，从老太太手中轻轻拿过了铜镜，轻声说道：“来，妈，儿子给你拿着镜子，你来化妆。”
接着嬴素又在百宝箱箱子中拿出了很多精致的大小青铜瓶子，犀角梳以及镶嵌着连林层染都喊不出名字的玉石的头饰，一一排在桌子上。嬴素拿着铜镜半跪在一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看着镜子中自己，轻轻抚摸着每一个青铜瓶子，无比眷恋。她轻轻地打开了瓶子，鼻子靠近轻轻嗅着瓶子中传来的芬芳。
这一些化妆品和今天的化妆品差别有些大，更像是古代的胭脂水粉，更透露出一种岁月流逝的庄重感。
站在门口注视的林层染竟然有些失神，他看的分明，一个较大的瓶子上雕刻的花纹，是典型的秦朝花纹。他甚至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的人给自己化妆掩盖时间在脸上留下的无情光阴的摧残，反而像是一个含苞未放的少女给自己更美得妆容去羞涩地见自己的情郎。
老太太恬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右手持犀角梳，左右轻轻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嬴素在一旁，依旧是半跪着，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虽然万千不舍但嘴角依旧露出了微笑。
“该去整理了，收拾干净，让这个老母亲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走。”周师傅不知何时站在了林层染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小声说着，生怕打扰了正在化妆的母子。
林层染走的多少有些不甘心。说实话，他活了这么久，从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化妆时是如此动人，而且这个女子是一个走向死亡的老太太。
林层染用了很短的时间快手快脚地把火化间收拾地彻头彻尾。又站在门口的他俨然被房间内正在化妆的老太太震惊住了。
梳理完发髻的老太太把那个头饰一丝不苟的放在头上，接着从箱子底下拉出了一件长长的衣服。黑色丝绸质地上映着盎然的深红色的大片大片的雍容的图盘，像是起舞的飞鸟，亦像是怒放的花卉。
嬴素搀扶着老太太缓缓站起，她慢慢推开了嬴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件衣服，缓缓得披在身上。老太太的布满皱纹的双手从硕大的袖口中伸出整理着这件衣服的衣带。她将同样是深红色的大概三四指宽的衣带从容地缠在了腰间。
林层染在一旁已经是惊讶道说不出话，这个老太太这身打扮，将古风演绎得竟是如此淋漓尽致，怎么来形容她呢？是像埃及艳后么？不，是像慈禧么？也不是。
这个老太太一定是从某个古装剧里走出来的，或者是，活脱脱地从历史里面走出来的。当林层染想到这里时，不禁深呼了一口气。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良久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
“素啊，我们出去吧。这身衣服，我终于又穿上了。此生足矣，此生足矣。”老太太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悲伤的，眼神却是欣然的。
其实林层染也看了出来，当嬴素看到自己的母亲在临终前将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时也是大吃一惊。至于那个箱子，嬴素自然是见过，但是却似乎从未打开过，他或许知道箱子面隐藏着的是他母亲艰辛维持着的秘密。
林层染看见嬴素自己搀扶着老太太不免有些吃力，便赶忙走到了老太太的另一边，一同搀扶着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真的是个奇女子，哎，大千世界，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今天也是开演喽。”周师傅在一旁自言自语。
在林层染的引导下，老太太缓缓走进了火花间，她甩开了搀扶着着她的林层染和嬴素，吃力站着。她轻抚着自己的头发，温柔的看着自己身穿的这件衣服，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了一丝微笑。
“该走了，该走了，几十年果真弹指一挥间啊。”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
嬴素赶忙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紧紧抱着老太太。林层染看出了嬴素脸上表现出来的不自然的微笑，自然也知道这个微笑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泪水。
最终，二人将老太太扶上了送尸车，车子沿着既定的轨道缓缓驶入了火化炉，在这短暂又漫长的时刻，母子二人彼此凝视着，静静地凝视着。
当熟悉的火苗又一次燃起。嬴素跪在地上抽泣着，泪水一滴一滴打在了地板上。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丝不一样颜色的火苗，这个火苗似乎在歌唱着，在舞蹈着。
“君，我来了，君，我来了。”这句似有似无的话透过火焰，静静传到了林层染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