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战在即
sun may 29 22:11:59 cst 2016
田中长官任命早川芳子为忻城县新的全军总司令，将所有的守城部队调配给她。同时他又任命矢田正男为副队长，协助芳子小姐攻打一界山。
两人鞠躬离开。
出了门，早川芳子立刻组织部署，调派了所有驻扎部队集结待命。第二日，队伍集结完毕，便命人将孟成飞和他的同党从牢里押出来，让他们在前头开路。芳子骑着高头大马，一副威武盖世的模样。旁边跟着矢田正男，后面领着上千人的步兵大队，浩浩荡荡地往一界山进发。
一界山上风云变幻，暴风骤起，黑压压的云层遮蔽阳光。明明还是晌午，却阴暗的犹如黄昏。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清风寨寨主，号称‘秃眼鹰’的迟文春此刻愁容惨淡地站在山巅眺望。雷声大作，响彻云霄，却未在他的脸上惊起一丝涟漪，光秃秃的脑袋依旧油光蹭亮。
他的身后站在另一个高大粗犷的汉子，也是面容凝重，一言不发。那是他的兄弟，清风寨的二当家，江湖人称‘震山虎’的迟王闯。
这两位好汉在这忻城县境内也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名声算是响遍山西。好些人一听到他俩的名字都会吓得浑身颤抖，嘴里哆嗦个没完。有些说得急了，就把迟文春念成了春，迟王闯念成了床！
在两位头领的身后又齐刷刷站着百十多名土匪，也是眉头紧锁，双手叉腰，严肃恭敬地等待着他们的大哥发号施令。
良久，雷声再次从云中袭来，震耳欲聋。迟文春抬头怒视天空，接着又无奈地垂下，低声道：“老二啊！咱们在一界山有多少年了？”
“大哥，差不多有十来年了吧。”
“唉~”迟文春长叹一口气，默默思索道：“十来年啦！咱们这些年打下的这基业不容易啊！”
迟王闯走上前，轻声安慰道：“大哥，怕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迟文春扭头看着他傻愣愣的弟弟，忽然笑了起来道：“老二啊，想不到你平日里愣头愣脑的。关键时刻看得比我透啊，这些年，给我当老二，辛苦你了！”
迟王闯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挠着脑袋道：“唉~大哥说的什么话，给大哥当老二，没啥辛苦不辛苦的。只要跟着大哥打天下，兄弟我就知足啦。”
“春大哥~床大哥~快下雨了，回大厅吧！”惠子和史里玛教授信步走了上来。迟文春客气地与惠子打过招呼，又询问了教授这些日子在寨中过得还好，缺什么东西不？
史里玛教授连连摆手，说这些日子在山寨里过得心满意足。更何况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做邻居，每天跟她聊天解闷，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有什么不舒服。要真有，也就是晚上睡觉偶尔有小虫子咬人。教授和以往比起来已经宽容了许多，可依旧不改怨嫌的性格。
迟文春仰天大笑起来，身后的迟王闯从身上抓出一个虱子，捏在指尖，揉碎了，笑道：“咱们这山寨上，有虫子就对了，这是清风寨的特色。”
“该洗澡啦！”惠子皱起眉嘟囔起来。
说完，大家伙儿都笑了，又一声惊雷从远方的云里炸将开来。
回到忠义厅，迟文春一屁股坐在头把交椅之上，带着首领特有的霸道气势看着厅上众人。迟王闯坐在他的左边，依旧没心没肺地憨笑。右边的座椅空荡荡的，上面沾染了些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坐了。
这时，厅外的土匪冲进来报信说鬼子带着大批人马往一界山进发。
大厅上骚动起来，迟文春脸色微微一变，冷冷道：“有多少人？”
那土匪道：“鬼子人多，数不过来，起码上千。”
迟文春站起身，眉头紧锁地在座椅前来回走动，接着扫视一圈，命弟兄们按计划准备御敌。
自从惠子上山报信以来，清风寨就一直忙里忙外地筹备着。险要隘口都配备了大量枪炮以及充足弹药，一些狭长路段又用枯木和树桩堵死。两边的悬崖峭峰上安排了侦查哨兵，从上往下可俯视整座一界山的全景。同时迟文春又命人在后山平缓的大道上埋设地雷，都是从国军手里抢的，几步便是一个。地雷用完了，便挖坑插上些削尖了的竹签子，拿网子盖好，撒上枯叶，伪装得毫无破绽。清风寨的百十号土匪又被他分作三股，一股埋伏在正面宽阔的制高点上，以林木灌草做掩护，封锁敌人前进的道路。另一股把守后面险峻悬崖，占据有利地形，用火力提防鬼子从后山偷袭。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镇守山寨，随时听任调动。整个一界山此刻变得是固若金汤，如城墙堡垒般坚不可摧。
布置妥当后，迟文春看了看二弟，又瞧了瞧教授，最终将目光紧紧锁在惠子的身上。看得惠子脸上发烫，羞赧地低下头去。
迟王闯上前握拳行礼道：“大哥，我去镇守前路吧！”说着，带着手下的弟兄往外走。
“二弟啊，且慢！”迟文春上前一把拦下他，语重心长道：“二弟啊，大哥有要事让你去做。”
“哦？什么事，大哥只管吩咐。”迟王闯心头微微一沉，他虽不知哥哥有何事要他去办，但也清楚此刻所说的必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迟文春道：“我要你留在寨中，守着惠子姑娘和教授。倘若鬼子攻上了山来，你且带着他二人从密道下山，找白兄弟去。”
迟王闯听了死活不干，非要跟着哥哥与山寨同生共死。迟文春又劝了好一会儿，说惠子和教授是客人，不可连累他们。又说让看在白兄弟的面子上，护送两人下山。到最后说两兄弟必活下来一个，自己是山寨头领不能临阵脱逃，只得由他为迟家延续香火。
可无论迟文春如何哄劝，迟王闯就是不为所动。他那憨实倔蛮的性子使出来，任谁也拦不住，铁了心要与大哥生死与共。大厅里其他的土匪们也都感同身受地走上前，气势浑雄地指天立誓：都要与清风寨同生共死！这慷慨激昂的气势说得情深意重，又悲壮莫名，引得迟文春感慨万千，含泪与众兄弟们紧紧抱成一团。
且说李天佑团长集结好部队，命刘莽墩儿的一营为先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一界山进发。白幺娃穿起军装，扛着枪，跟着部队一起奔跑。前面是沈黄鳝，后面是李干虾儿，旁边的麻烟杆儿和瓜和尚，前头带队的是刘莽墩儿和刀疤脸。周围全是曾经共渡患难的生死兄弟，赫然一副当年出川抗日的熟悉情景。
不消一日，他们便赶了大半的路程，一界山已远远矗立眼前。此时临近黄昏，残阳血色，山脉巍峨连绵，如钢铁巨兽般延伸到了远方。山巅上界限分明，两面一荣一枯，荣的绿树成荫，鸟兽齐鸣。枯的壁立千仞，危峰兀立。可谓世间奇景，尽收眼底。
刘莽墩儿听侦查员报告说有大批鬼子向此间进发，立刻命令部队隐入山林之中。他与众兄弟围坐一圈，商议道：“如今，鬼子与我们同在赶路，若是趁夜到达清风寨，被后头来的鬼子围住山，那就插翅难逃了。”
沈黄鳝提议趁鬼子在半道上立足未稳，部队散乱堵塞，率先发起进攻，打鬼子个措手不及。李干虾儿却不同意，他觉得鬼子人多势大，且装备精良，若是硬拼恐怕损兵折将，伤亡惨重。更何况，激战万一惊动了清风寨的土匪，引得他们四散逃走，就再难找着教授的下落，最好慎重打算。
幺娃忽然灵光一闪道：如今天色已晚，鬼子肯定不会在夜里行进，一定是到离这儿不远的李家小站歇息。咱们可等到晚上，趁鬼子熟睡的时候，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阻遏他们的行进计划，为营救教授争取时间。
幺娃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刘莽墩儿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同时派出侦察连随时监视鬼子的动向。
夜幕降临，鬼子果然前往李家小站，上千人的队伍将这个中转货物的小火车站拥堵的水泄不通。士兵们摩肩接踵地挤在一块，手脚伸展不开，全乱成了一锅粥。
整整一天的赶路让早川芳子倍感疲惫，她也懒得管这些琐碎繁杂的小事。将分配住宿的工作丢给矢田，自己揉着肩，打着呵欠进到了特意为她准备的小屋。
矢田无奈地苦笑一番，起身指挥着士兵们重新集结，依次列队，又命令将仓库里的米面口袋全抬到外面堆好，腾出空间给大家休息。一直忙了大半夜，安排了几队哨兵守夜，便回房歇息。
寒冬的夜晚北风呼啸，夹杂着零星的冰雨点儿刮着窗户呼呼作响。整个李家小站静的可怕，士兵们困倦委顿倒在僵硬的地板上呼呼大睡，手脚冰冷，他们只能卷曲着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在小站的周围分别被矢田安排了四个放哨点，每个点有七八名士兵，他们将装货用的木箱拆了，点上火，围在火堆旁聊天。熊熊火焰吞噬了一切能燃烧的东西，硕大的木箱丢进去火堆，瞬间将火苗暴涨到两三米高，像凶残的巨人在狂啸肆虐。
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直到没入远方的黑暗，那里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光亮阻挡在外。黑墙后面，几百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望着那四团孤立的火焰。如同狼群注视着熟睡的羔羊，冲满杀戮的欲望。
田中长官任命早川芳子为忻城县新的全军总司令，将所有的守城部队调配给她。同时他又任命矢田正男为副队长，协助芳子小姐攻打一界山。
两人鞠躬离开。
出了门，早川芳子立刻组织部署，调派了所有驻扎部队集结待命。第二日，队伍集结完毕，便命人将孟成飞和他的同党从牢里押出来，让他们在前头开路。芳子骑着高头大马，一副威武盖世的模样。旁边跟着矢田正男，后面领着上千人的步兵大队，浩浩荡荡地往一界山进发。
一界山上风云变幻，暴风骤起，黑压压的云层遮蔽阳光。明明还是晌午，却阴暗的犹如黄昏。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清风寨寨主，号称‘秃眼鹰’的迟文春此刻愁容惨淡地站在山巅眺望。雷声大作，响彻云霄，却未在他的脸上惊起一丝涟漪，光秃秃的脑袋依旧油光蹭亮。
他的身后站在另一个高大粗犷的汉子，也是面容凝重，一言不发。那是他的兄弟，清风寨的二当家，江湖人称‘震山虎’的迟王闯。
这两位好汉在这忻城县境内也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名声算是响遍山西。好些人一听到他俩的名字都会吓得浑身颤抖，嘴里哆嗦个没完。有些说得急了，就把迟文春念成了春，迟王闯念成了床！
在两位头领的身后又齐刷刷站着百十多名土匪，也是眉头紧锁，双手叉腰，严肃恭敬地等待着他们的大哥发号施令。
良久，雷声再次从云中袭来，震耳欲聋。迟文春抬头怒视天空，接着又无奈地垂下，低声道：“老二啊！咱们在一界山有多少年了？”
“大哥，差不多有十来年了吧。”
“唉~”迟文春长叹一口气，默默思索道：“十来年啦！咱们这些年打下的这基业不容易啊！”
迟王闯走上前，轻声安慰道：“大哥，怕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迟文春扭头看着他傻愣愣的弟弟，忽然笑了起来道：“老二啊，想不到你平日里愣头愣脑的。关键时刻看得比我透啊，这些年，给我当老二，辛苦你了！”
迟王闯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一下，挠着脑袋道：“唉~大哥说的什么话，给大哥当老二，没啥辛苦不辛苦的。只要跟着大哥打天下，兄弟我就知足啦。”
“春大哥~床大哥~快下雨了，回大厅吧！”惠子和史里玛教授信步走了上来。迟文春客气地与惠子打过招呼，又询问了教授这些日子在寨中过得还好，缺什么东西不？
史里玛教授连连摆手，说这些日子在山寨里过得心满意足。更何况还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做邻居，每天跟她聊天解闷，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有什么不舒服。要真有，也就是晚上睡觉偶尔有小虫子咬人。教授和以往比起来已经宽容了许多，可依旧不改怨嫌的性格。
迟文春仰天大笑起来，身后的迟王闯从身上抓出一个虱子，捏在指尖，揉碎了，笑道：“咱们这山寨上，有虫子就对了，这是清风寨的特色。”
“该洗澡啦！”惠子皱起眉嘟囔起来。
说完，大家伙儿都笑了，又一声惊雷从远方的云里炸将开来。
回到忠义厅，迟文春一屁股坐在头把交椅之上，带着首领特有的霸道气势看着厅上众人。迟王闯坐在他的左边，依旧没心没肺地憨笑。右边的座椅空荡荡的，上面沾染了些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坐了。
这时，厅外的土匪冲进来报信说鬼子带着大批人马往一界山进发。
大厅上骚动起来，迟文春脸色微微一变，冷冷道：“有多少人？”
那土匪道：“鬼子人多，数不过来，起码上千。”
迟文春站起身，眉头紧锁地在座椅前来回走动，接着扫视一圈，命弟兄们按计划准备御敌。
自从惠子上山报信以来，清风寨就一直忙里忙外地筹备着。险要隘口都配备了大量枪炮以及充足弹药，一些狭长路段又用枯木和树桩堵死。两边的悬崖峭峰上安排了侦查哨兵，从上往下可俯视整座一界山的全景。同时迟文春又命人在后山平缓的大道上埋设地雷，都是从国军手里抢的，几步便是一个。地雷用完了，便挖坑插上些削尖了的竹签子，拿网子盖好，撒上枯叶，伪装得毫无破绽。清风寨的百十号土匪又被他分作三股，一股埋伏在正面宽阔的制高点上，以林木灌草做掩护，封锁敌人前进的道路。另一股把守后面险峻悬崖，占据有利地形，用火力提防鬼子从后山偷袭。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镇守山寨，随时听任调动。整个一界山此刻变得是固若金汤，如城墙堡垒般坚不可摧。
布置妥当后，迟文春看了看二弟，又瞧了瞧教授，最终将目光紧紧锁在惠子的身上。看得惠子脸上发烫，羞赧地低下头去。
迟王闯上前握拳行礼道：“大哥，我去镇守前路吧！”说着，带着手下的弟兄往外走。
“二弟啊，且慢！”迟文春上前一把拦下他，语重心长道：“二弟啊，大哥有要事让你去做。”
“哦？什么事，大哥只管吩咐。”迟王闯心头微微一沉，他虽不知哥哥有何事要他去办，但也清楚此刻所说的必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迟文春道：“我要你留在寨中，守着惠子姑娘和教授。倘若鬼子攻上了山来，你且带着他二人从密道下山，找白兄弟去。”
迟王闯听了死活不干，非要跟着哥哥与山寨同生共死。迟文春又劝了好一会儿，说惠子和教授是客人，不可连累他们。又说让看在白兄弟的面子上，护送两人下山。到最后说两兄弟必活下来一个，自己是山寨头领不能临阵脱逃，只得由他为迟家延续香火。
可无论迟文春如何哄劝，迟王闯就是不为所动。他那憨实倔蛮的性子使出来，任谁也拦不住，铁了心要与大哥生死与共。大厅里其他的土匪们也都感同身受地走上前，气势浑雄地指天立誓：都要与清风寨同生共死！这慷慨激昂的气势说得情深意重，又悲壮莫名，引得迟文春感慨万千，含泪与众兄弟们紧紧抱成一团。
且说李天佑团长集结好部队，命刘莽墩儿的一营为先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一界山进发。白幺娃穿起军装，扛着枪，跟着部队一起奔跑。前面是沈黄鳝，后面是李干虾儿，旁边的麻烟杆儿和瓜和尚，前头带队的是刘莽墩儿和刀疤脸。周围全是曾经共渡患难的生死兄弟，赫然一副当年出川抗日的熟悉情景。
不消一日，他们便赶了大半的路程，一界山已远远矗立眼前。此时临近黄昏，残阳血色，山脉巍峨连绵，如钢铁巨兽般延伸到了远方。山巅上界限分明，两面一荣一枯，荣的绿树成荫，鸟兽齐鸣。枯的壁立千仞，危峰兀立。可谓世间奇景，尽收眼底。
刘莽墩儿听侦查员报告说有大批鬼子向此间进发，立刻命令部队隐入山林之中。他与众兄弟围坐一圈，商议道：“如今，鬼子与我们同在赶路，若是趁夜到达清风寨，被后头来的鬼子围住山，那就插翅难逃了。”
沈黄鳝提议趁鬼子在半道上立足未稳，部队散乱堵塞，率先发起进攻，打鬼子个措手不及。李干虾儿却不同意，他觉得鬼子人多势大，且装备精良，若是硬拼恐怕损兵折将，伤亡惨重。更何况，激战万一惊动了清风寨的土匪，引得他们四散逃走，就再难找着教授的下落，最好慎重打算。
幺娃忽然灵光一闪道：如今天色已晚，鬼子肯定不会在夜里行进，一定是到离这儿不远的李家小站歇息。咱们可等到晚上，趁鬼子熟睡的时候，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阻遏他们的行进计划，为营救教授争取时间。
幺娃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刘莽墩儿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同时派出侦察连随时监视鬼子的动向。
夜幕降临，鬼子果然前往李家小站，上千人的队伍将这个中转货物的小火车站拥堵的水泄不通。士兵们摩肩接踵地挤在一块，手脚伸展不开，全乱成了一锅粥。
整整一天的赶路让早川芳子倍感疲惫，她也懒得管这些琐碎繁杂的小事。将分配住宿的工作丢给矢田，自己揉着肩，打着呵欠进到了特意为她准备的小屋。
矢田无奈地苦笑一番，起身指挥着士兵们重新集结，依次列队，又命令将仓库里的米面口袋全抬到外面堆好，腾出空间给大家休息。一直忙了大半夜，安排了几队哨兵守夜，便回房歇息。
寒冬的夜晚北风呼啸，夹杂着零星的冰雨点儿刮着窗户呼呼作响。整个李家小站静的可怕，士兵们困倦委顿倒在僵硬的地板上呼呼大睡，手脚冰冷，他们只能卷曲着抱成一团，相互取暖。
在小站的周围分别被矢田安排了四个放哨点，每个点有七八名士兵，他们将装货用的木箱拆了，点上火，围在火堆旁聊天。熊熊火焰吞噬了一切能燃烧的东西，硕大的木箱丢进去火堆，瞬间将火苗暴涨到两三米高，像凶残的巨人在狂啸肆虐。
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直到没入远方的黑暗，那里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光亮阻挡在外。黑墙后面，几百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望着那四团孤立的火焰。如同狼群注视着熟睡的羔羊，冲满杀戮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