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出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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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兴许他无耻

    fri may 27 18:16:03 cst 2016

    醉韵楼里,那嫖客已经疲惫不堪地盘腿坐在了地上。直到现在,他还是没弄明白那位漂亮高冷的日本长官到底要死谁的妈。

    早川芳子也不耐烦地喘着气,端起老鸨敬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接着指着嫖客道:“你果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了。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说着,她大手一挥,身后几个士兵上前一把钳住嫖客,将他押解出了门。

    那嫖客还惊慌失措地大喊:死你妈……死你妈……死你妈……

    目送着早川芳子和鬼子们收队离开,老鸨是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靠着门柱擦汗。不一会儿,惠子跑过来,对着老鸨道:“请问,您是这里醉韵楼吗?”那老鸨见又是女太君,也不敢得罪,硬撑着笑脸道:“是啊!这位太君有什么吩咐?”

    惠子客气道:“哦,是这样的,我要找个叫春的汉子,请你带我去见他。”

    “什么,什么。你也要找个叫春的汉子?”,那老鸨吓得惊恐万分,满脸肥肉抖动,厚重的粉如雪花般散落。

    牢房里,幺娃低着头,细细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已经反复构思了很多次,为了确保一切顺利进行,幺娃几乎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进去了。正想着,牢房里传来一阵喧嚣,芳子小姐带着一拨儿鬼子,身后押着那个倒霉的嫖客进到地牢,那嫖客还在拼命地挣扎呐喊。

    幺娃还纳闷那鬼子又抓了什么人,早川芳子径直走到他的牢房前,斜眼瞧了瞧,下巴轻蔑地一抬。身后的鬼子就将那嫖客推上前,死死摁在牢门上,芳子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幺娃抬头瞧着那个被门框挤得都快变形的苦憋脸,摇了摇脑袋。那嫖客也连忙撅起嘴解释道:“太君,我说你找错人了吧。我真不是你要找的。”

    早川芳子忽然地仰天大笑起来,银铃般爽朗地得意道:“就怕你说认识,不认识就对了。你不必包庇他,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一切,带进去严刑拷问!”话音刚落,几个士兵粗鲁地将那嫖客带进了审讯室。

    幺娃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早川芳子,心中泛起一丝钦佩:这脑子能当官,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芳子也不管幺娃,转身也走了进去,那嫖客被押进去后,嘴上依然不停地求饶哭喊。幺娃同情地看着审讯室的方向,心里面默默道:别嚎了,留着点儿嗓子一会儿惨叫用吧。

    不一会儿,惨绝人寰的**声果然传了出来,幺娃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思索自己的计划。

    醉韵楼里,老鸨精疲力竭地对惠子道:“太君啊,我们这儿真的没什么叫春的汉子啊。刚才还来了个太君,也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什么来,随便抓了个人走。”

    旁边的几个姑娘也围着惠子,七嘴八舌地劝说这里真没她要找的人。惠子不信,坚持要找。那老鸨没办法,只得带着惠子四处转悠。从一楼搜到三楼,到了个房间,推门进去就问:你~是不是叫春!女听了,一般的都点头答应,偶尔还配合地叫上两嗓子。男的脾气可凶了,指着老鸨就骂:你才叫春呢,你们全家都叫春。

    转了大半天,把整栋醉韵楼的男男女女挨个查了个遍,也没找着人。那老鸨又领着惠子到楼下的圆桌上休息,递上茶安慰道:“太君,您看,这醉韵楼确实没你要的人。是不是你听错了,不是叫春,是**?”

    惠子有些泄气憋着嘴,双手推着腮帮子不肯说话。那老鸨又道:“或许他不是叫春,而是…而是…他是个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惠子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老鸨。

    老鸨道:“你想啊,叫春的汉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或许是想说那个人非常猥琐,非常无耻。是一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又或者,他叫的声音很**,就像叫春似的。”

    惠子又思索着重复:“无耻…**?”

    旁边的几个姑娘也都附和着说从来就没听说过叫春的汉子。估计就是说那个男的不要脸,您应该找的是无耻**的汉子。

    惠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想起矢田告诉他如果在醉韵楼找不着就到一界山上去找。她立马如梦方醒地站起身,飞快跑出了门。那老鸨见惠子跑了,莫名其妙地嘟囔着:“哎~今儿怎么回事啊?这鬼子吃错药了吧。”

    且说惠子一路到了城门口,叫了个拉货的驴车带自己去一界山。那老车夫一听,吓得连忙摆手说不敢去,惠子问他缘由。那车夫就说:一界山上有土匪,凶悍的很,去了保管回不来。惠子猜测幺娃要她通知的应该就是那伙儿土匪了,也来不及多想,又劝了好一会儿,还答应多给了些钱,那老车夫才勉强同意。

    惠子上了车,一路飞驰,整整行了一日光景,临近黄昏,到了一界山的脚下。惠子见着高山峻岭,奇峰险壑,山的一边绿树成荫,遮天蔽日地像披了件绿衣。另一边却是悬崖峭壁,寸草不生,景色奇艺古怪,与五丁谷不相上下,不由得心生敬畏。

    老车夫一路与惠子讲述那伙土匪的事,说他们如何杀人放火,如何打家劫舍,还专掳漂亮的姑娘上山做压寨夫人。一般人要过一界山都绕着走,可惠子倒好,还专门从这儿过,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俩人正聊着,忽听山中的高崖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鹧鸪鸟叫。紧接着,另一边也发出几声鸟叫,老车夫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好,真的遇上土匪了。”也不顾惠子的劝说,急忙调转车头往回跑。

    刚走上两步,从大路的两边突然冲出十多名手拿长枪的土匪,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拦住驴车。老车夫吓得连忙抱头求饶,土匪们抬头瞧见车上还坐着位貌若天仙,举止斯文的小姑娘,喜得合不拢嘴。吵闹着要送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惠子面无惧色地站起身,对着那伙儿土匪道:“我是白幺娃派来给你们送信的,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们。”

    鬼子司令部。

    矢田在办公室聊了许久,后来田中长官要处理公文,他才总算逃了出来,一路去到醉韵楼。

    那老鸨刚缓过神儿,眼见门口来了个壮硕的日本军官,心想总算是来了个正常。她连忙堆起笑脸道:“哎哟,太君,您来啦,要不要找个姑娘解解闷啊?”

    矢田严肃道:“不了,老板,我要找个叫春的汉子!”

    “啊~~~”老鸨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就昏倒在地。

    矢田弄醒人,问明缘由,才知道芳子果然先自己一步跑来抓人。又听说惠子也来过,心中隐约感到一阵焦急。出了醉韵楼,他到惠子的住所并未见着人,担心出事,又回到牢里。芳子此时早已经离开,矢田将惠子去一界山的事与幺娃讲了。幺娃劝矢田宽心道:“不用担心,山上是伙土匪,不会有事的。”

    “土匪!”矢田一听到这两字,立马紧张起来。他一把捏住牢门间的木杆儿,对幺娃大吼道:“什么,你让惠子去土匪窝里,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幺娃道:“你放心吧,山上的土匪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不会伤害惠子的。更何况我又没叫惠子去,我是让你去见土匪,谁晓得你会叫惠子去呢。”

    矢田用力抿着嘴,不停思考着如何争辩,可是他忽然发现面对口若悬河的幺娃,他实在说不过他。只好换了话题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幺娃告诉矢田如今惠子将消息传上山,头领他们应该有所准备。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

    “等待?等什么?”

    “呵呵,等你们把我放出去啊!”幺娃忽然像个孩子般欢乐起来。那放松的表情,仿佛并不是谈论生死,而是在做着游戏。

    矢田好奇地问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全部告诉我吧。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死一块儿的。”

    幺娃嬉笑着对矢田道:“现在还太早了,等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矢田将信将疑地出了牢房,未套出幺娃的计划,他终究有些担心。矢田并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对于未知的计划他更是有种莫名的焦虑。一旦幺娃的计划不够周详,或是出现什么疏漏,那都将给他与惠子带来极度的危险。如今,芳子已经在田中面前架空了自己,幺娃又不肯将他的预想说出来。矢田很讨厌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特别是一个不靠谱的朋友。他感觉天空有些灰暗,以往他总是优秀的,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可自打幺娃一出现,他的人生就充满了艰辛坎坷:培训俘虏大败而归,运送物资让人给劫了,在出谷时还差点被打成残废。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幺娃,来到田中长官这里受到重用,却想不到他又阴魂不散地跟过来,还搅了个大局。矢田甚至开始怀疑幺娃就是他命中克星,注定要折磨死他的。

    “唉,我上辈子造什么孽啊!”矢田仰天喘了口气,感叹着命运多舛,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