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 逢
wed may 25 18:29:05 cst 2016
“还是我来问吧，你是不是见过史里玛教授？”田中长官不耐烦地对幺娃道。
幺娃见着矢田，脸上瞬间就灿烂成了一朵怒放的鲜花。喜悦、惊讶、快乐、感动，所有可以表达的情感此刻都在幺娃的脸上绽放。他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然而矢田的出现却为他点亮了一丝求生的希望。幺娃望着矢田并不说话，可那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矢田，你要罩我啊！
我罩不住啊！矢田内心无比的纠结。看着幺娃满心欢喜地望着自己，矢田生怕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抖露出来，自己也跟着他绑在旁边的刑架上。于是他拼命地打眼色，向幺娃暗示着：别害我，别害我！
田中长官见幺娃并不回答，脸上有些怒意，转身对矢田道：“看来他是不愿意合作了。那么就拜托你了，矢田君。”
早川芳子心领神会地一招手，让身后几个日本士兵将拷问的刑具摆上桌子。接着她对矢田道：“不知道长官阁下希望先用哪儿样呢？”
矢田这下可真的犯难了，一边是顶头上司要他拷问幺娃，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要了亲命了。若是不用刑吧，田中长官必然怪罪，就算他不用刑，旁边的芳子也不是吃素的。可用刑吧，自己的朋友也下不去手，更何况万一幺娃吃不住疼，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那自己也玩完了。
这一刻，矢田觉得上天用幺娃给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面对众人炙热的目光，矢田僵硬地走到他们跟前，双手推开刑具，结结巴巴道：“呃…这个…其实…这些刑架都不怎么样。我觉得……没有必要用这些东西。呵呵呵……”
“可是如果不用这些刑具的话，那你打算怎么让他开口？莫不是矢田长官不想审问犯人？”芳子露出一脸诧异的模样，心里头早乐开了花，暗想着矢田这回是丢人丢大咯。
面对田中长官严厉的眼神，矢田露出一脸苦笑，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道：“我有一种古老的审问方法叫‘催眠术’！可以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让他把所有实情都说出来。非常的厉害，今天就让你们大开眼界吧。”
“哦，催眠术？”田中长官与芳子小姐带着无比惊奇的口吻异口同声道。
矢田也不顾他们的疑惑，拿着怀表走到幺娃跟前，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听的到声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当俘虏当上瘾了吗？”
“哎呀，真是苍天保佑，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了，快救我出去。”幺娃激动地全身发抖，要不此刻被铁链锁住，他能蹦起来拉着矢田的手跳舞。
矢田苦苦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救的了你。现在你必须全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记住，千万别错了。”
幺娃面露喜色地点点头，此刻无论矢田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矢田站立好身形，故作神秘地拿起怀表在幺娃面前左右摇摆，同时嘴里叽里呱啦地默念叨着：“看着这个怀表，你越来越困，越来越困……阿弥陀佛……”。身后的田中与芳子吃惊的对视一眼，也不知矢田在搞什么名堂，一时诧异无比。
念了一会儿，幺娃假装困倦，眼皮子渐渐合上，发出厚实的鼾声。接着矢田仿佛魔术师般地用手在幺娃面前晃了晃，装作专业道：“好，你已经进入催眠状态，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幺娃假装迷糊道：“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幺娃”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国民党425团3营士兵。”
田中长官见幺娃一一回答了矢田的提问，惊得吓了一大跳，连忙拍着手钦佩道：“真的好厉害。”
芳子小姐也是张大了嘴，吓得花容失色。她不相信居然还有这么简单的审问办法。当初拷问那些国军战士可是费了她不少精力，使了不少美人计，没少被占便宜。如今见矢田就拿块怀表在犯人面前晃悠两下就能把情报套出来，芳子简直觉得自己太亏了，亏血本了。
她急忙提醒道：“快问问他，关于史里玛教授的事。”
矢田示意他俩儿安静，接着又摆出一副大师般的气度对幺娃道：“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叫史里玛的教授？”
“有！”
“把你见到史里玛教授的事都说出来。”
幺娃就将当初见着飞机残骸和从树上救下史里玛教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了。却将遇着清风寨的土匪以及为何只身一人在城里的事全都隐去了。当听到史里玛教授要去太原，将毒气的资料交到国民党的手里，田中太君吓得脸色大变。
芳子更是紧张地问道：“快问他史里玛教授现在在哪里？”
矢田如实问了，幺娃却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话说的迷迷糊糊，让人听不清楚。矢田一连问了好几遍，幺娃都东拉西扯地乱说，一会儿说上了天，一会儿说下了海。反正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田中长官问矢田怎么回事，矢田只能解释说是催眠术非常的耗费精力，犯人有些劳累过度，以至于产生幻觉，胡言乱语起来。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休息几天，等他养足精神再好好询问。
早川芳子担心时间拖得过长会耽误了抓捕教授的时机，坚持要对幺娃用刑。矢田却说给他几天的恢复期限，过几天审讯出结果也不迟。两人互不相让，争辩起来。最终田中长官下了决定――给矢田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必须让幺娃说出史里玛教授身在何处。矢田为图得些时间周旋，只好应允。
早川芳子命人将幺娃压进牢里，严加看管，同时又命令将先前被抓进来的无辜青年都给放了。王磊山也跟着大家伙儿一道出了日军司令部，在城里转悠了半天，见没人跟踪，一溜儿烟出了城，往八路军的根据地跑去。
且说，矢田一路送田中、芳子两人回到办公室。田中长官对矢田的催眠审讯法大加赞赏，颇有点儿钦佩之意。一旁的芳子小姐心里是又妒又恨，本想设计让矢田大大出个丑，好让田中长官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却不想弄巧成拙，不但让他彻底威风了一把，还差点问出史里玛教授的下落，夺得全部功劳。自己是抓捕行动的负责人，若是矢田先她一步找到教授，那日后在田中长官面前恐怕再没有她的位置了。看着长官不停地夸奖矢田，芳子小姐表面上和颜悦色，可心里面却忽然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矢田谦虚了几句，寻了个理由便离开司令部。一路直奔惠子所在的医院，见到她，偷偷拉到没人的角落，将幺娃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惠子听了是又惊又喜，忍不住抓起矢田的手，忽又担心起来。她怕幺娃这次在牢里又要吃苦，央求着矢田带她去见幺娃。
矢田担心早川芳子会起疑心，劝惠子再忍耐些，等到了天黑再偷偷去牢里看他。惠子嘴上虽然赞同，可心里恨不得立马长出双翅膀飞进牢里与幺娃相见。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以至于连温柔的惠子都开始埋怨起来。她不停地在屋子来回打转，嘴里反反复复地练习着与幺娃开口要说的话，不外乎是些想念关心之类的。一旁的矢田心里又酸又妒，看到惠子如此迫切渴望的神情，矢田甚至有些后悔将事情告诉她了。
傍晚，夕阳带着火红的余晖没入山峦，天色渐暗。惠子与矢田并排着来到关押幺娃牢房，看守的鬼子见了矢田，立马鞠躬敬礼。
矢田道：“我需要提审那个重要犯人。”
“这个时候提审？”守卫疑惑地问道。
矢田一脸严肃道：“是的，你打开牢门，然后在外面等着。”
那守卫嗨了一声，开了牢门转身走了出去。里面漆黑阴森，五指难分，惠子顾不得脏，俯身将头探进去寻找。虽然在光亮的牢房外面往里看是黑洞洞的一片，可从里头往外面看，却看得一清二楚。幺娃吃惊地看着门外那个朝思暮想的日本姑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激动地喊了句“惠子！”
惠子的心咯噔跳动了一下，那是幺娃的声音，是他的。惠子顾不一切地回了句“幺娃！”
幺娃拖着脚镣冲出牢门见着惠子。她依然那样美丽，那样温柔，蜜桃般圆润细腻的脸庞因为激动泛出一丝好看的红晕。水旺旺的大眼睛闪着盈盈泪光，惠子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个日夜思想的人在久别重逢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感，像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俩儿紧紧拥抱在一起，此时再也不需要任何语言来累赘，只有炙热的体温和疯动的心跳能全诠释那份久违的感情。
矢田也有些感动了，转身偷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在一旁默默的守候着。
惠子与幺娃哭了好久，直到眼泪干涸在脸颊，哭泣变的无声，两人才平复下来。幺娃问了她许多的事，“你怎么到了这里？”，“现在过得好不好？”“矢田有没有欺负你？”。两个情人间仿佛有无数的话题要谈着。
“还是我来问吧，你是不是见过史里玛教授？”田中长官不耐烦地对幺娃道。
幺娃见着矢田，脸上瞬间就灿烂成了一朵怒放的鲜花。喜悦、惊讶、快乐、感动，所有可以表达的情感此刻都在幺娃的脸上绽放。他本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然而矢田的出现却为他点亮了一丝求生的希望。幺娃望着矢田并不说话，可那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矢田，你要罩我啊！
我罩不住啊！矢田内心无比的纠结。看着幺娃满心欢喜地望着自己，矢田生怕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抖露出来，自己也跟着他绑在旁边的刑架上。于是他拼命地打眼色，向幺娃暗示着：别害我，别害我！
田中长官见幺娃并不回答，脸上有些怒意，转身对矢田道：“看来他是不愿意合作了。那么就拜托你了，矢田君。”
早川芳子心领神会地一招手，让身后几个日本士兵将拷问的刑具摆上桌子。接着她对矢田道：“不知道长官阁下希望先用哪儿样呢？”
矢田这下可真的犯难了，一边是顶头上司要他拷问幺娃，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要了亲命了。若是不用刑吧，田中长官必然怪罪，就算他不用刑，旁边的芳子也不是吃素的。可用刑吧，自己的朋友也下不去手，更何况万一幺娃吃不住疼，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那自己也玩完了。
这一刻，矢田觉得上天用幺娃给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面对众人炙热的目光，矢田僵硬地走到他们跟前，双手推开刑具，结结巴巴道：“呃…这个…其实…这些刑架都不怎么样。我觉得……没有必要用这些东西。呵呵呵……”
“可是如果不用这些刑具的话，那你打算怎么让他开口？莫不是矢田长官不想审问犯人？”芳子露出一脸诧异的模样，心里头早乐开了花，暗想着矢田这回是丢人丢大咯。
面对田中长官严厉的眼神，矢田露出一脸苦笑，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道：“我有一种古老的审问方法叫‘催眠术’！可以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让他把所有实情都说出来。非常的厉害，今天就让你们大开眼界吧。”
“哦，催眠术？”田中长官与芳子小姐带着无比惊奇的口吻异口同声道。
矢田也不顾他们的疑惑，拿着怀表走到幺娃跟前，用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听的到声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当俘虏当上瘾了吗？”
“哎呀，真是苍天保佑，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了，快救我出去。”幺娃激动地全身发抖，要不此刻被铁链锁住，他能蹦起来拉着矢田的手跳舞。
矢田苦苦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救的了你。现在你必须全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记住，千万别错了。”
幺娃面露喜色地点点头，此刻无论矢田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矢田站立好身形，故作神秘地拿起怀表在幺娃面前左右摇摆，同时嘴里叽里呱啦地默念叨着：“看着这个怀表，你越来越困，越来越困……阿弥陀佛……”。身后的田中与芳子吃惊的对视一眼，也不知矢田在搞什么名堂，一时诧异无比。
念了一会儿，幺娃假装困倦，眼皮子渐渐合上，发出厚实的鼾声。接着矢田仿佛魔术师般地用手在幺娃面前晃了晃，装作专业道：“好，你已经进入催眠状态，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幺娃假装迷糊道：“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幺娃”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国民党425团3营士兵。”
田中长官见幺娃一一回答了矢田的提问，惊得吓了一大跳，连忙拍着手钦佩道：“真的好厉害。”
芳子小姐也是张大了嘴，吓得花容失色。她不相信居然还有这么简单的审问办法。当初拷问那些国军战士可是费了她不少精力，使了不少美人计，没少被占便宜。如今见矢田就拿块怀表在犯人面前晃悠两下就能把情报套出来，芳子简直觉得自己太亏了，亏血本了。
她急忙提醒道：“快问问他，关于史里玛教授的事。”
矢田示意他俩儿安静，接着又摆出一副大师般的气度对幺娃道：“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叫史里玛的教授？”
“有！”
“把你见到史里玛教授的事都说出来。”
幺娃就将当初见着飞机残骸和从树上救下史里玛教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了。却将遇着清风寨的土匪以及为何只身一人在城里的事全都隐去了。当听到史里玛教授要去太原，将毒气的资料交到国民党的手里，田中太君吓得脸色大变。
芳子更是紧张地问道：“快问他史里玛教授现在在哪里？”
矢田如实问了，幺娃却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话说的迷迷糊糊，让人听不清楚。矢田一连问了好几遍，幺娃都东拉西扯地乱说，一会儿说上了天，一会儿说下了海。反正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田中长官问矢田怎么回事，矢田只能解释说是催眠术非常的耗费精力，犯人有些劳累过度，以至于产生幻觉，胡言乱语起来。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休息几天，等他养足精神再好好询问。
早川芳子担心时间拖得过长会耽误了抓捕教授的时机，坚持要对幺娃用刑。矢田却说给他几天的恢复期限，过几天审讯出结果也不迟。两人互不相让，争辩起来。最终田中长官下了决定――给矢田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必须让幺娃说出史里玛教授身在何处。矢田为图得些时间周旋，只好应允。
早川芳子命人将幺娃压进牢里，严加看管，同时又命令将先前被抓进来的无辜青年都给放了。王磊山也跟着大家伙儿一道出了日军司令部，在城里转悠了半天，见没人跟踪，一溜儿烟出了城，往八路军的根据地跑去。
且说，矢田一路送田中、芳子两人回到办公室。田中长官对矢田的催眠审讯法大加赞赏，颇有点儿钦佩之意。一旁的芳子小姐心里是又妒又恨，本想设计让矢田大大出个丑，好让田中长官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却不想弄巧成拙，不但让他彻底威风了一把，还差点问出史里玛教授的下落，夺得全部功劳。自己是抓捕行动的负责人，若是矢田先她一步找到教授，那日后在田中长官面前恐怕再没有她的位置了。看着长官不停地夸奖矢田，芳子小姐表面上和颜悦色，可心里面却忽然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矢田谦虚了几句，寻了个理由便离开司令部。一路直奔惠子所在的医院，见到她，偷偷拉到没人的角落，将幺娃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惠子听了是又惊又喜，忍不住抓起矢田的手，忽又担心起来。她怕幺娃这次在牢里又要吃苦，央求着矢田带她去见幺娃。
矢田担心早川芳子会起疑心，劝惠子再忍耐些，等到了天黑再偷偷去牢里看他。惠子嘴上虽然赞同，可心里恨不得立马长出双翅膀飞进牢里与幺娃相见。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以至于连温柔的惠子都开始埋怨起来。她不停地在屋子来回打转，嘴里反反复复地练习着与幺娃开口要说的话，不外乎是些想念关心之类的。一旁的矢田心里又酸又妒，看到惠子如此迫切渴望的神情，矢田甚至有些后悔将事情告诉她了。
傍晚，夕阳带着火红的余晖没入山峦，天色渐暗。惠子与矢田并排着来到关押幺娃牢房，看守的鬼子见了矢田，立马鞠躬敬礼。
矢田道：“我需要提审那个重要犯人。”
“这个时候提审？”守卫疑惑地问道。
矢田一脸严肃道：“是的，你打开牢门，然后在外面等着。”
那守卫嗨了一声，开了牢门转身走了出去。里面漆黑阴森，五指难分，惠子顾不得脏，俯身将头探进去寻找。虽然在光亮的牢房外面往里看是黑洞洞的一片，可从里头往外面看，却看得一清二楚。幺娃吃惊地看着门外那个朝思暮想的日本姑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激动地喊了句“惠子！”
惠子的心咯噔跳动了一下，那是幺娃的声音，是他的。惠子顾不一切地回了句“幺娃！”
幺娃拖着脚镣冲出牢门见着惠子。她依然那样美丽，那样温柔，蜜桃般圆润细腻的脸庞因为激动泛出一丝好看的红晕。水旺旺的大眼睛闪着盈盈泪光，惠子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个日夜思想的人在久别重逢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感，像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俩儿紧紧拥抱在一起，此时再也不需要任何语言来累赘，只有炙热的体温和疯动的心跳能全诠释那份久违的感情。
矢田也有些感动了，转身偷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在一旁默默的守候着。
惠子与幺娃哭了好久，直到眼泪干涸在脸颊，哭泣变的无声，两人才平复下来。幺娃问了她许多的事，“你怎么到了这里？”，“现在过得好不好？”“矢田有没有欺负你？”。两个情人间仿佛有无数的话题要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