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是国民党？我是共产党
tue may 17 19:21:46 cst 2016
幺娃与惠子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来到村中央的古井旁。矢田从井中打了半桶水，拿瓢舀了大碗先递给惠子喝了，接着又舀了碗递给幺娃。幺娃接过，几口喝个干净，矢田才又给自己舀了碗水喝。
惠子拿手捧着水洗了把脸，接着，用袖子擦干净道：“这里怎么没有人？”
“不知道，或许是打仗，都逃走了吧。”幺娃坐在古井边缘，仔细打量了周围道：“你看看，这些房子、这些路，这里以前一定有很多人，肯定很热闹。”
惠子遗憾地叹着气道：“唉~可惜，现在人都不在了。”
矢田看着手里的瓢，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幺娃闻言都急忙起身，警惕地看四周道。
矢田道：“如果村子里真的没有人，这个瓢不会这么干净。这显然有人喝过。”
幺娃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刚刚喝过。”
矢田神情严肃地解释道：“在我们喝水之前，这个瓢就是干净的。如果上面布满灰土，那么水是浑浊的。”
“那又怎么样，水浑浊还不是一样可以喝。”幺娃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
矢田的脸忽然痛苦地扭曲起来，他觉得自己很难跟幺娃沟通，同时好奇以幺娃的智商是不足以在战场上存活这么久的。难道是毒果子吃多了，把他脑子吃坏了。矢田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喝过，表示这里住着人。只是这些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忽然不见了。”
幺娃还要争辩，惠子指着一头，两眼惊恐地大喊道：“你们不要再说了，快看那边。”
两人望去，从街道的一头，缓缓窜出一拨人来。他们衣衫破烂，面色土黄，手里都拿着碗口大小的棍棒。人群里有男有女，一个个表情麻木，两眼无神，
看着人群一步步向他们逼近，惠子害怕地躲在身后。幺娃与矢田挡在前面，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为首的一个六十多岁，两鬓杂乱斑白的老汉儿盯着他们道：“狗娃子，你不是说有一群鬼子吗？怎么就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女的！”
在那老汉儿身边，一个十二三岁穿着蓝色破袄的孩子嗲声嗲气道：“村长，我明明就看到有好多鬼子往这边过来，怎么就变成三个。”
村长道：“反正才三个人，又没枪，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乡亲们，咱们平日里受尽鬼子欺压，如今到了报仇的时候了。”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木棍，后面的人忽然变得躁动起来，全都叫嚣着要报仇雪恨。
这下惠子可吓坏了，她紧张地扯住幺娃的衣襟。连矢田也有些紧张，自己赤手空拳哪里挡得住这么多人。此刻，唯独幺娃却显得镇静自若，他一拍胸脯骄傲道：“你们不要怕，我去跟他们解释，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的。”
说完幺娃一脸笑得春光灿烂，热情洋溢地上前招呼道：“乡亲们，你们不要怕，我是……”没等他说完，那村长指着幺娃吼道：“鬼子！”，紧接着，一棍子过来，将幺娃打倒在地。后面一群人蜂拥着冲过来，拿起手里的棍棒围着他痛殴起来。
矢田也被打了，他本可以挥拳反击，击退那些瘦弱的村民。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是用手护住要害，任村民们肆意毒打。惠子被人钳住双手，拉到一边。一来她是女的，老百姓再恨鬼子，不欺负女人，心都善。二来长得漂亮，人家舍不得打。
一群人将幺娃与矢田围成两圈，都往死里打。要说矢田是日本人，挨打是活该。可幺娃不一样啊！他是抗日川军，打鬼子的，这下让乡亲们当鬼子打，可真是憋屈得要死。
他被揍得七荤八素，惨不堪言，使劲儿推开众人，指着鼻青脸肿的自己大吼道：“你们看清楚，老子是中国人！”
那村长道：“中国人，穿鬼子的衣服。一看就是汉奸，给我打！”紧接着，一群人又围上去爆揍。揍得幺娃狼狈不堪，哀嚎不已。他再次使劲儿推开众人，撕心裂肺哭喊着：“不要打啦，我是国民党啊！”
那村长停下手，诧异道：“你是国民党？”
幺娃泪眼汪汪地点点头。
村长一棍子敲在他的额头上道：“那我就是共产党！”说完，又打了起来。村民们使足力气，把平日里受的鬼子的欺凌全发泄出来。棍子舞得是虎虎生风，打在幺娃身上是皮开肉绽，处处淤青。幺娃又痛又委屈，一手抱头，一手指着矢田大喊“打错啦，他才是鬼子！”
乡亲们哪里听他的，都牟足劲儿打。
揍了好一会儿，大家都打累了，将幺娃他们拿绳子绑了，丢进一间民房。里面，惠子无比心疼地询问他们的伤势。幺娃靠着门边的柴堆生气，鼻子，鼻子歪了，眼睛，眼睛肿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鲜红的血液混合着委屈的眼泪侵染着伤口发疼。
“闯他妈的鬼哦，呜呜呜~老子硬是遇得到哦。之前抗战的时候，遭你们日本人打。呜呜呜~现在出来了，又遭中国人打，老子硬是里外不是人啊。哎哟……”或许是说话时过于激动，拉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幺娃疼得直咧嘴。他泪光闪烁地抬眼去看矢田，又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都是你害的，你个小日本儿，自己挨打就算了嘛，还非要把我也拉到。我挨得冤枉啊，我比六月雪还冤啊！”
旁边的矢田也伤得不轻，脸上挂着五彩缤纷，却一言不发，默默聆听他的哀怨，淌着血的嘴角不时微张。末了，他满怀愧疚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对你妈了个铲铲！你娃就是个瓜娃子，老子跟你在一起，就没一天好日子。在谷里头、我伺候你穿，伺候你吃，把你照顾的巴巴适适。结果一出来，你就这么报答我啊。”幺娃依旧嘴里不饶人，叫骂不已。
矢田只得再次道歉
幺娃带着哭腔唠唠叨叨地骂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矢田回嘴，自然没了兴致。慢慢静下心来，他寻思着若不趁早跟大家澄清真相，万一一会儿乡亲们发起狠来，把他和矢田都杀了，那自己不就死得太冤枉了。那矢田是鬼子，他死得其所，天经地义啊。可自己呢？抗日川军，保家卫国，舍生忘死地打鬼子。到头来没让鬼子弄死，让自己人给砍了头，这要到了下面，见着团长他们可怎么说？让乡亲们误当鬼子给杀了，那不得让战死的兄弟们笑掉大牙。
一想到这儿，幺娃立刻扭动身躯，来回翻滚起来。惠子问他做什么？幺娃道：“不得行，我要跟他们说清楚，我是抗日国军啊，是好人啊。万一他们心血来潮把我们都杀了咋办？矢田死嘛，算苍天有眼，死得好。我死了，那就是天妒英才，死得冤。我一定要跟他们说清楚。”
幺娃强忍着全身剧痛，拼尽全力地挪到门口，艰难坐起身，靠着门框张望。这时，狗娃子一脸天真地从门前走过，幺娃急忙招呼他过来。见狗娃子来到跟前，他一脸献媚道：“哎呀，小娃娃，你长得好乖哦，眼睛也漂亮。麻烦你跟村长说一哈，我是好人，也是打小日本儿的。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是……”
还没等他说完，狗娃子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骂了句“呸~狗汉奸！”转身就走。
“唉…唉…唉…你莫走，你莫走啊~”看着那小孩子这么骂他，幺娃是憋屈得欲哭无泪，一时忍不住，仰天大哭起来。他边哭还边拿头使劲儿撞着门框，惨绝人寰地哭喊道：“冤枉啊！呜呜呜……我冤枉啊……”
幺娃正哭着，冷不丁一盆儿脏水迎面扑来，泼了他一脸，呛得他连连咳嗽。
一个妇女拿着个盆子站在跟前道：“别嚎啦~再嚎把你吊到村口去。”
幺娃瘪起嘴，眼角鼓着泪，一脸怨念地扭身滚进屋，拿脚一登，把门给合上。旁边的惠子强忍着笑意安慰道：“没关系的，他们早晚会知道你是抗战国军，是保护他们的战士。”幺娃躺在地上生闷气，任惠子如何劝他，就是不理。惠子没了注意，让矢田也劝劝。矢田扭头盯着幺娃看了半天，最后来了句：“没关系的，白幺娃子君，作为大日本帝国的优秀战士，你会死得很光荣的！”
“呜哇~~~”幺娃猛地哭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三人还在发呆。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鬼子来啦！”乡亲充满恐惧的惊呼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一时间，尖叫声、呼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窗外，好多人影飞快闪过，村子里乱作一团。
幺娃一个激灵，挣扎着站了起来，小腿并拢慢慢跳到窗口瞧了瞧，没见着鬼子，却看到好些人往村子后面跑。他急忙跳到惠子身边，一个转身，拿背对着惠子，倒在她旁边。
惠子紧张道：“日本人来了？”
幺娃与惠子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来到村中央的古井旁。矢田从井中打了半桶水，拿瓢舀了大碗先递给惠子喝了，接着又舀了碗递给幺娃。幺娃接过，几口喝个干净，矢田才又给自己舀了碗水喝。
惠子拿手捧着水洗了把脸，接着，用袖子擦干净道：“这里怎么没有人？”
“不知道，或许是打仗，都逃走了吧。”幺娃坐在古井边缘，仔细打量了周围道：“你看看，这些房子、这些路，这里以前一定有很多人，肯定很热闹。”
惠子遗憾地叹着气道：“唉~可惜，现在人都不在了。”
矢田看着手里的瓢，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幺娃闻言都急忙起身，警惕地看四周道。
矢田道：“如果村子里真的没有人，这个瓢不会这么干净。这显然有人喝过。”
幺娃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刚刚喝过。”
矢田神情严肃地解释道：“在我们喝水之前，这个瓢就是干净的。如果上面布满灰土，那么水是浑浊的。”
“那又怎么样，水浑浊还不是一样可以喝。”幺娃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
矢田的脸忽然痛苦地扭曲起来，他觉得自己很难跟幺娃沟通，同时好奇以幺娃的智商是不足以在战场上存活这么久的。难道是毒果子吃多了，把他脑子吃坏了。矢田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喝过，表示这里住着人。只是这些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忽然不见了。”
幺娃还要争辩，惠子指着一头，两眼惊恐地大喊道：“你们不要再说了，快看那边。”
两人望去，从街道的一头，缓缓窜出一拨人来。他们衣衫破烂，面色土黄，手里都拿着碗口大小的棍棒。人群里有男有女，一个个表情麻木，两眼无神，
看着人群一步步向他们逼近，惠子害怕地躲在身后。幺娃与矢田挡在前面，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为首的一个六十多岁，两鬓杂乱斑白的老汉儿盯着他们道：“狗娃子，你不是说有一群鬼子吗？怎么就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女的！”
在那老汉儿身边，一个十二三岁穿着蓝色破袄的孩子嗲声嗲气道：“村长，我明明就看到有好多鬼子往这边过来，怎么就变成三个。”
村长道：“反正才三个人，又没枪，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乡亲们，咱们平日里受尽鬼子欺压，如今到了报仇的时候了。”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木棍，后面的人忽然变得躁动起来，全都叫嚣着要报仇雪恨。
这下惠子可吓坏了，她紧张地扯住幺娃的衣襟。连矢田也有些紧张，自己赤手空拳哪里挡得住这么多人。此刻，唯独幺娃却显得镇静自若，他一拍胸脯骄傲道：“你们不要怕，我去跟他们解释，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的。”
说完幺娃一脸笑得春光灿烂，热情洋溢地上前招呼道：“乡亲们，你们不要怕，我是……”没等他说完，那村长指着幺娃吼道：“鬼子！”，紧接着，一棍子过来，将幺娃打倒在地。后面一群人蜂拥着冲过来，拿起手里的棍棒围着他痛殴起来。
矢田也被打了，他本可以挥拳反击，击退那些瘦弱的村民。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是用手护住要害，任村民们肆意毒打。惠子被人钳住双手，拉到一边。一来她是女的，老百姓再恨鬼子，不欺负女人，心都善。二来长得漂亮，人家舍不得打。
一群人将幺娃与矢田围成两圈，都往死里打。要说矢田是日本人，挨打是活该。可幺娃不一样啊！他是抗日川军，打鬼子的，这下让乡亲们当鬼子打，可真是憋屈得要死。
他被揍得七荤八素，惨不堪言，使劲儿推开众人，指着鼻青脸肿的自己大吼道：“你们看清楚，老子是中国人！”
那村长道：“中国人，穿鬼子的衣服。一看就是汉奸，给我打！”紧接着，一群人又围上去爆揍。揍得幺娃狼狈不堪，哀嚎不已。他再次使劲儿推开众人，撕心裂肺哭喊着：“不要打啦，我是国民党啊！”
那村长停下手，诧异道：“你是国民党？”
幺娃泪眼汪汪地点点头。
村长一棍子敲在他的额头上道：“那我就是共产党！”说完，又打了起来。村民们使足力气，把平日里受的鬼子的欺凌全发泄出来。棍子舞得是虎虎生风，打在幺娃身上是皮开肉绽，处处淤青。幺娃又痛又委屈，一手抱头，一手指着矢田大喊“打错啦，他才是鬼子！”
乡亲们哪里听他的，都牟足劲儿打。
揍了好一会儿，大家都打累了，将幺娃他们拿绳子绑了，丢进一间民房。里面，惠子无比心疼地询问他们的伤势。幺娃靠着门边的柴堆生气，鼻子，鼻子歪了，眼睛，眼睛肿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鲜红的血液混合着委屈的眼泪侵染着伤口发疼。
“闯他妈的鬼哦，呜呜呜~老子硬是遇得到哦。之前抗战的时候，遭你们日本人打。呜呜呜~现在出来了，又遭中国人打，老子硬是里外不是人啊。哎哟……”或许是说话时过于激动，拉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幺娃疼得直咧嘴。他泪光闪烁地抬眼去看矢田，又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都是你害的，你个小日本儿，自己挨打就算了嘛，还非要把我也拉到。我挨得冤枉啊，我比六月雪还冤啊！”
旁边的矢田也伤得不轻，脸上挂着五彩缤纷，却一言不发，默默聆听他的哀怨，淌着血的嘴角不时微张。末了，他满怀愧疚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对你妈了个铲铲！你娃就是个瓜娃子，老子跟你在一起，就没一天好日子。在谷里头、我伺候你穿，伺候你吃，把你照顾的巴巴适适。结果一出来，你就这么报答我啊。”幺娃依旧嘴里不饶人，叫骂不已。
矢田只得再次道歉
幺娃带着哭腔唠唠叨叨地骂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矢田回嘴，自然没了兴致。慢慢静下心来，他寻思着若不趁早跟大家澄清真相，万一一会儿乡亲们发起狠来，把他和矢田都杀了，那自己不就死得太冤枉了。那矢田是鬼子，他死得其所，天经地义啊。可自己呢？抗日川军，保家卫国，舍生忘死地打鬼子。到头来没让鬼子弄死，让自己人给砍了头，这要到了下面，见着团长他们可怎么说？让乡亲们误当鬼子给杀了，那不得让战死的兄弟们笑掉大牙。
一想到这儿，幺娃立刻扭动身躯，来回翻滚起来。惠子问他做什么？幺娃道：“不得行，我要跟他们说清楚，我是抗日国军啊，是好人啊。万一他们心血来潮把我们都杀了咋办？矢田死嘛，算苍天有眼，死得好。我死了，那就是天妒英才，死得冤。我一定要跟他们说清楚。”
幺娃强忍着全身剧痛，拼尽全力地挪到门口，艰难坐起身，靠着门框张望。这时，狗娃子一脸天真地从门前走过，幺娃急忙招呼他过来。见狗娃子来到跟前，他一脸献媚道：“哎呀，小娃娃，你长得好乖哦，眼睛也漂亮。麻烦你跟村长说一哈，我是好人，也是打小日本儿的。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是……”
还没等他说完，狗娃子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骂了句“呸~狗汉奸！”转身就走。
“唉…唉…唉…你莫走，你莫走啊~”看着那小孩子这么骂他，幺娃是憋屈得欲哭无泪，一时忍不住，仰天大哭起来。他边哭还边拿头使劲儿撞着门框，惨绝人寰地哭喊道：“冤枉啊！呜呜呜……我冤枉啊……”
幺娃正哭着，冷不丁一盆儿脏水迎面扑来，泼了他一脸，呛得他连连咳嗽。
一个妇女拿着个盆子站在跟前道：“别嚎啦~再嚎把你吊到村口去。”
幺娃瘪起嘴，眼角鼓着泪，一脸怨念地扭身滚进屋，拿脚一登，把门给合上。旁边的惠子强忍着笑意安慰道：“没关系的，他们早晚会知道你是抗战国军，是保护他们的战士。”幺娃躺在地上生闷气，任惠子如何劝他，就是不理。惠子没了注意，让矢田也劝劝。矢田扭头盯着幺娃看了半天，最后来了句：“没关系的，白幺娃子君，作为大日本帝国的优秀战士，你会死得很光荣的！”
“呜哇~~~”幺娃猛地哭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三人还在发呆。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鬼子来啦！”乡亲充满恐惧的惊呼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一时间，尖叫声、呼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窗外，好多人影飞快闪过，村子里乱作一团。
幺娃一个激灵，挣扎着站了起来，小腿并拢慢慢跳到窗口瞧了瞧，没见着鬼子，却看到好些人往村子后面跑。他急忙跳到惠子身边，一个转身，拿背对着惠子，倒在她旁边。
惠子紧张道：“日本人来了？”